青本紅妝 第七十一章 懷疑

作者 ︰ 茶麥青青

一頓飯下來,許半青的肚子撐的圓滾滾的,幾乎要漲了出來。站直了身子,也不敢彎腰,更不敢說話,一雙眼就直打架。吃的太飽了,血液都去幫助腸胃進行消化了,難免就犯困。

白炎錫難得用帶著笑意的視線掃了眼凡箏,扶了許半青出了房門,又喚了林菜來收拾殘局,這才回了房中。就見到許半青正坐在梳妝台前,身子坐的筆直,頭卻一點一點的,直往下墜。

直到許半青的身子弓成了蝦米狀,頭也險些撞在桌案上,白炎錫才出聲喚她︰「可是困了?」

許半青听到聲音,忙又坐直了身子,聲音卻帶了哈欠︰「我沒事,就是吃的太飽了。今天的菜太好吃了,尤其是那個魚……」

白炎錫忙低了頭,險些笑出聲來。再抬起頭來,就听到許半青說︰「……以後咱們三個還是要常在一處吃飯才是白炎錫忙不迭的點著頭,「是是是,皇上聖明便走過來要扶她上床歇息。

許半青困得不知今夕是何夕,迷迷糊糊的道︰「不行,吃了飯不能馬上睡覺,會胖的

白炎錫隔著薄薄的衣衫感受著手下握住的胳膊,總有一種略一用力就會將其捏斷的感覺。再次好笑起來。「皇上不胖

「未雨綢繆,防患于未然許半青嘟嘟囔囔的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說出口,自己卻幾乎要拍起手來。想她剛來的時候,總覺得別人說話自己都很難听懂,想不到也有出口成章的時候了!

卻不知她這副樣子,落在白炎錫眼中。只覺得好笑的可愛。

不知不覺間,隔著衣衫傳來的溫度,便有些高了起來。白炎錫喉結忍不住動了動。

許半青尤不知發生了何事,迷迷糊糊抬起臉來去看白炎錫︰「你渴了嗎?」

睡意朦朧的眼氤氳著水汽,落入白炎錫眼中,愈發動人起來。

及至被一雙溫熱的唇吻在眼眸上,許半青才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不行,你別,我吃的太撐了。一動就想吐……嘔!」話音未落。已彎下腰干嘔了起來。

白炎錫一手抓著她。另一手忙去拍她的背。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大好的氣氛,就這樣被她破壞的一干二淨而不自知。然到底心疼她多一些。拍著她的背的手便輕柔了起來︰「吃那麼多做什麼,吃飯只吃七分飽就成了。你是皇上,難道還有人敢餓著你不成?」

許半青卻是吐的話都說不出來,連連擺手。不但晚上吃的那些美味都吐了出來,甚至嘴里還帶了些苦意,她也不敢低頭去看自己吐的東西,總覺得如果真的去看,應該是綠色的了——都苦成那樣,說不是把膽汁吐出來了,她自己都不信。

心底大囧。正如白炎錫所說。她現如今可是皇上了,想吃什麼沒有,一頓飯就吃撐了,可真是夠丟人的。

正想著,月復內又是一陣翻騰。之前所吐之物散發出餿腐的味道,叫她更加難受,額頭上直冒冷汗,胸口也好似被人勒住一般,透不過氣來。

見許半青蒼白著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卻又在吸氣時忍不住的干嘔,白炎錫明白過來,忙扶著她出了房門,到了通風處,又替她松了松領口︰「可好一些了?」

許半青猶自喘息,依舊說不出話來,無力的擺了擺手,待頂到嗓子眼的那股酸意褪去了一些,這才重又將口中又酸又苦的液體吐出。「這屋子是不能住了

吃到吐,這也太丟人了。她才不會和他討論這件事。想著,又道︰「換間屋子住吧,這間我明天自己來收拾

若是叫旁人收拾,免不得叫人知道她吃撐了撐到膽汁都吐了出來。世界上還能有更丟人的事情嗎?她是皇上啊!何況又是穿來的,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白炎錫眼中暗含笑意,卻是忙不迭的點著頭︰「好好好,都依你,反正空屋子多的是

「這件事你也不許說出去!我以皇上的身份命令你!」許半青依舊不肯罷休。

白炎錫連連點頭,一本正經的行了個大禮︰「臣遵旨

這麼一鬧騰,白炎錫心底原本升起的那點遐思自然都消失無蹤了,只剩下一些些寵溺的好笑。

第二日,許半青下了朝之後果然如昨日所言,親自找了掃把要去打掃房間,等到了昨日那間房間一瞧,一塵不染的地面幾乎映出她傻愣愣的眼來。哪里還有一絲髒亂?

及至到了凡箏處,發現白炎錫正眉眼帶笑的與凡箏相談甚歡,不由撫了撫額頭,今兒這是什麼日子,怎麼都和她認知中的不一樣了?狐疑的看了眼白炎錫︰「你們在說什麼?」

白炎錫與凡箏不知聊到何處,俱是一副相見恨晚的歡悅表情。听了她的問話,白炎錫就掩住口干咳了一聲︰「皇上萬福而凡箏也扭過臉去,不住抖動的肩膀卻泄露了他真實的情緒。

許半青心中狐疑更甚,難道是白炎錫將昨天晚上她吐了的事當笑話講給凡箏了?心懷忐忑的在一邊坐了下來,假作听著二人聊天,一雙眼卻不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想看出他們方才到底在聊些什麼。卻見二人都是神色自若的在聊一些各地的風土人情。許半青就更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過是些風俗,值得笑成這樣嗎?怎麼想都覺得是在取笑自己。

這可真不是許半青冤枉了二人。

他們雖然嘴上未曾提起,卻是都在暗地里笑許半青昨天晚飯時的囧事。只是許半青並不知自己鬧了笑話罷了。至于嘔吐之事,白炎錫卻並沒有那麼無聊。甚至于連「魚」的事情二人也沒拿到明面上來說,只是視線相接之處,難免就有了點默契。

許半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待到凡箏面露倦意,白炎錫站起身來,許半青才急忙走了幾步,出了門,就揪住白炎錫的衣領︰「你們倆都在說什麼?可是說了昨晚的事?」

白炎錫原本帶著笑意的臉,自出了門的那一刻便又恢復了神態自若的樣子。聞言一本正經的道︰「昨晚發生了何事?臣並不知曉,還請皇上說與臣知

許半青悻悻然的收了口,問也問不出個什麼來。不過又觀察了幾日,這才確定並不是自己的錯覺。自那日起,白炎錫與凡箏就好像突然認識了彼此一樣。不但每日都會聚在一起聊天,還會有人主動提出要三個人一起吃飯。甚至連吃飯的時候兩個人也都是不約而同的帶著笑意。

並不是說他們原本就不認識,而是從前白炎錫待凡箏總是淡淡的,凡箏也對白炎錫好似路人甲一樣。見面會點頭打招呼,多的話卻是一句也不肯說的。

就在許半青的狐疑中,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許半青自那次之後也有控制自己的食欲,學著白炎錫的樣子,每頓只吃七分飽。不想每次吃完飯沒多久就又餓了,而且每次吃完飯就更困了。甚至她覺得自己沒吃多少,吃完了還是有些犯惡心。

直到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十來天,許半青才突然驚覺起來,自己的大姨媽好像有段日子沒來了!

上次來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來的?卻也不太記得清楚了。想來想去,這事兒恐怕白炎錫也比自己清楚一些,無他法可想,只得悄悄問白炎錫︰「你可記得我上次月事是什麼時候來的?」

听了許半青的話,白炎錫原本平靜的臉色好似龜裂一般,頓時起了變化。

這段日子忙著與凡箏一起取笑許半青,竟然沒注意到這點!許半青的月事的確遲了有幾天了!也怪他,怎麼竟然忽略了這一點,還以為許半青真的是每天都吃的太多才會這樣!

這一想清楚,白炎錫登時慌了︰「叫太醫來瞧瞧吧?」

許半青自己心里也沒有底,上次有孕的時候,她自己都渾渾噩噩的,壓根沒注意到。還是秦太醫先看出來的。這回雖然算下來不過月余,卻也開始有了反應。可是又能找誰去?要找也只能找秦太醫。但是以現在的醫學手段,月份尚淺的時候,都很難斷定。何況她從前月事就不大準,這一年調養下來,雖然好了一些,但遲個三五天也是常有的事。

雖是這樣想,到底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半晌,道︰「先不要聲張,未必就是那樣。這麼長時間以來不是一直也沒有?後天就是秦太醫來請平安脈的日子,到時避了人好好問一問他便知道了其實這話也不過是拿來安慰白炎錫罷了,自己心底也覺得**不離十。月事遲了算不得什麼,月事遲了,偏又能吃能睡的,還犯惡心,該有的癥狀都有了,若說不是,她自己反倒才會不敢相信了。

兩天的時間,原本算不上多長,平日里退了朝,到上書房和許延年等人商議點事情,再看看奏折,也就過去了。然這兩天許半青和白炎錫卻都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覺。好不容易等到秦太醫來了上書房,許半青忙如臨大敵一般,低聲道︰「炎錫,外面的蟬鳴吵的人煩得慌,你去叫林菜想想辦法

白炎錫會意過來,雖是外面听著鴉雀無聲,依舊應聲而去。

ps︰

稍微整理了一下剩下的大綱。有點晚了。總之第二更奉上,希望大家喜歡。聰明的童鞋想必也猜到下面的內容了。不知道算不算是個重磅炸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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