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的空間,四周熒熒發光的黑蠟燭,搖曳著的火光將中間八人的身影扭曲成了恐怖的惡魔。♀一個枯瘦的黑袍法師站在祭壇前,雙手不斷散發出黑色的濃霧,周圍的七名血精靈將長弓豎在地上,閉上眼楮念念有詞。
「邪神卡塔斯托菲,無上的黑暗之祖!您的子民,正在遭受著苦難,正被地獄的烈焰所煎熬……」黑袍法師忽然朗聲說道。
「請降下您高貴的化身,給予我們一根稻草!」七名血精靈齊齊說道。
氣氛詭異而肅穆,隨著他們的祈禱,中間的邪神標記越來越清晰,漸漸實體化成了一塊豎著的徽章。
就在這時,包圍著這一切的結界猛地一顫動,打斷了這個儀式,黑袍法師驚愕地抬頭,只看到數十道虛影紛紛沖向了他,那些虛影到了近前,可以看出是一個個手持利刃的盜賊。
從結界被打破的地方,又有黑影竄出,紛紛撞在了血精靈身上,有三個血精靈在這沖擊之下被撞飛出去,砸在了石壁上。
「闖入者!」沒有被沖鋒撞飛的血精靈反應極快地搭箭,瞬間就是三連發的箭矢飛向了身前的狂戰士。
來守護這個儀式的血精靈當然比皇家護衛隊的血精靈等級要高,幾乎兩箭就能要了一個狂戰的命,連身後的光明法師拼命加血都拉不回來。
一時間,圓形的空間內白光四起,荊岩一個極影沖到了黑袍法師的身後,鑿擊和碎骨紛紛掛在了他身上,大聲喊道︰「破壞祭壇!」
聞言還呆在後面的弓箭手和法師都把攻擊的重點放在了祭壇上,可惜那些五彩繽紛的箭矢和法術都被那層黑霧所吸收,就連一個盜賊想要踢翻盤子上的東西,都被一層看不見的結界所阻擋。
「媽的,儀式開始之後竟然這麼難……看來只有掛掉這些怪物了!」荊岩咬牙切齒地想道,隨即在頻道中說道,「看來有特殊結界保護,我們先殺掉這些怪,所有人都攻擊血精靈,減少傷亡,不用管我們這邊
變態同好會的人早在荊岩沖過來時就沖到了黑袍法師身邊,話劍一個挑釁拉過了仇恨,扔了一個探查術在對方身上,「60級的boss,不算難打!」
荊岩咧嘴一笑,「看來我該試試了,自從拿到這些技能之後都沒有很認真地用過呢……」
「災厄暴君的傳承?我倒是想見識見識殺無涯嘿嘿笑著。
穿刺之擊!天罰!破甲!三個降低防御的技能先後被疊加在了黑袍法師身上,陡然降低了他30%的防御,話劍見狀,立馬開啟了防戰的致死打擊,殺無涯也扔了一個降低防御的控制法術在法師身上。
「50%的防御荊岩猛地發出破綻窺伺,兩把武器先後落在了法師身上-
3300,-18647!這兩個相當于殺無涯一個絕望打出來的傷害數字讓話劍張大了嘴。
「媽媽的……我就知道銀裝是個變態玩意兒,有了這把武器,還有什麼boss推不倒?」
迅捷之風!亂擊!
荊岩沒有給黑袍法師喘息的機會,在破綻窺伺之後,又緊接著上了這兩個加快攻擊頻率的技能,瞬間他的動作快到了肉眼難以捕捉的地步,而且在他每一揮手之下,都有兩個數字冒出。
「一瞬雙擊!」眼力絕佳的衍九喃喃道,「這得是多快的攻速?……」
在這樣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法師的血槽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了5%,這在他們以前的輸出中,是難以想象的,衍九可還沒忘記,當初他們打幽冥獠牙時是多艱難。♀
十五秒!
當這段時間過去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輸出統計的面板上,一個數字如閃電般麻木了他們的神經——48.5萬!
事實上,要不是在最後幾秒防御削減效果已經有所下降,荊岩的攻速也下降了許多,這數字還會更高。
這無疑是一份驚人的答卷,但是交出這份答卷的人僅僅是在加快頻率的效果消失後頓了一下,就再次揮劍砍向了boss。
這是什麼概念?一個劍刃系盜賊的一擊,足以秒殺現階段任何一個玩家。翼王朝的人看著傷害統計,頓時心里浮上了深深的無力感——這樣的輸出能力,是人類可以超越的嗎?
黑袍法師當然不是沒有反擊,在最初的驚訝過了之後,他雙手一揮,一層透明的光幕就罩在了自己身上,防御在瞬間增強了50%。這時荊岩那番攻擊剛剛過去,輸出陡然降低了許多。
「給老子輸出啊!想讓老子一個人砍到死麼?」荊岩咆哮起來,因為他身邊的隊友,除了話劍還在很認真地拉仇恨以外,其他都陷入了一種名為「呆滯」的狀態中。
百里一和衍酒都是一愣,隨即紛紛一臉「剛才我怎麼會干出這麼丟臉的事」的表情,悶不作聲地往法師身上狠狠地砍劈著。衍九訕訕地一笑,兩個小治療法術扔在了損血不過5%的話劍頭上。
兩三個黑暗法術落在盾牌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看得話劍一陣心疼,若非殘燈書生讓人送來的補給中有修復裝備的煉金藥劑,他真的想要去撞牆了。
黑袍法師猛地一跺腳,一陣空氣震蕩的波紋頓時散開來,將周圍的玩家震得一個踉蹌,手中的技能也被打斷了。荊岩皺眉,這種沒有任何先兆的法術是無法預知然後打斷的,要是多來幾次的話,他們倒是無所謂,只是去攻擊血精靈的翼王朝成員就會差不多全滅了……
「加快輸出,給我搞死這個老頭!」荊岩咬牙喊道,其實在斗篷的遮掩下,他也不知道黑袍法師是不是個老頭,但是現在他已經很自動地將進階任務中遇到的神秘老人的臉代入到了黑袍法師身上。
「黑暗之棺!」一道光芒自法師手中放出,頓時將衍九困在原地,什麼法術都放不出來。
又是一個沒有先兆的技能!
話劍頭痛地看著黑袍法師,「看來這老頭的技能都是瞬發的,根本防不勝防啊
「都打到這個地步了,也只能繼續下去荊岩抿著嘴,雙劍接連不斷地落在了法師身上。
沒有了治療,話劍那邊要應付腐蝕性法術的壓力陡增,還好漠北注意到了這邊的境況,抽空給了話劍一個治療術。
「謝了兄弟!」話劍高聲喊道,隨即惡狠狠地瞪著黑袍法師,「老子就讓你知道……菊花是怎麼綻放的!」
那面盾牌上忽然冒出了尖刺,正是在對付安德烈時使用過的那個技能,此時黑袍法師正轉身用大招攻擊著殺無涯,那個詭笑著的術士剛剛閃過這一招,盾牌就重重地拍在了黑袍法師身上。
荊岩一陣牙酸,他在想就憑黑袍法師那孱弱的身軀,不會直接被這盾牌給砸散架吧?
他的預想——非常可惜地——沒有被實現,黑袍法師僅僅是一個趔趄,就回身攻擊著話劍,「接受黑暗的裁決吧!」
幾只黑色的大蛇頓時從地面竄出,沖著話劍張口就是一道毒氣,話劍閃躲不及,還是被一只大蛇的毒氣噴到,血量飛速地下降著。此時衍九已經掙月兌了黑暗之棺的束縛,見狀連忙一個解除異常狀態的法術和治療術疊加在了話劍身上。
「菊花是怎麼綻放的,嗯?」衍九語帶嘲諷,話劍一陣咬牙。
「女乃女乃的,看老子今天不把你給掛回去……」話劍手中的長劍飛速劃過法師的身體,盡管是個不擅長輸出的防戰,但是在紫裝的加持下還是有了不錯的成績。
而希利城,在慘白的月色之下,迎來了一場戰斗。一群亡靈整齊地出現在了地平線上,但是它們看起來並沒有一開始那麼從容了,應該說,整個隊伍都不再帶著一種必勝的信心,這種氣場的改變只要是個人就能感受得到。
「老大,有亡靈來了,而且……」
「而且怎麼樣?」殘燈書生不慌不忙地走到外面,來到城牆上。
非命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著合適的詞匯,「看起來,它們非常慌忙,像是在阻止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這樣啊……」殘燈書生嘴角帶上了笑容,「我想應該不用迎戰了
「為什麼?」
「他們在慌忙了,為什麼?」殘燈書生目光投在了北方,「因為有人做的事情,影響著整個戰爭的結局
一旁的風雨西關聞言,微微一驚,看向殘燈書生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探究,對方對翼王朝的事情知道多少,他心里還沒個定數,只是風雨西關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荊岩和殘燈書生有這麼好的交情了。
「風雨會長在疑惑什麼?」殘燈書生迎上了他的視線,鎮定地問道。
風雨西關腦中閃過無數思緒,最終還是猶疑著開口道︰「看來殘燈會長相當了解我們老大
「不只是了解殘燈書生轉了過來,正面對著他,語氣很嚴肅,像是在鄭重地宣告著什麼。
風雨西關心頭一跳,不好的預感漸漸浮了上來,似乎有什麼他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將要發生,當下他也抓不住關鍵,只好打個哈哈說道︰「那是當然,翼王朝和殘燈孤影是暗地里的盟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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