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鳶蘿 第49章 女人謀(1)

作者 ︰ 方惠

林恆剛起身,卻見西鳶蘿先他一步走了過去,頓時心里咯 一下,連帶著他身後的齊懷淵也是眉頭一皺。

「大哥」西鳶蘿走到幾人面前,先叫了一聲西文暉,然後含著笑將目光轉向了他身邊的俞靜嫻,禮貌又帶著幾分俏皮地叫了一聲︰「大嫂」。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小孩子,懷著新奇和期冀的目光打量並討好著新娘子。

可俞靜嫻听了那聲大嫂,表情卻是很明顯的怔愣了一下。隨即低了頭,朱唇輕咬,一雙原本就水汪汪的杏仁眼中立刻出現了一片濛濛的霧。悲悲戚戚,含嗔帶慍的樣子,到似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西鳶蘿大惑不解。她不過就是好意叫了她一聲大嫂,怎麼搞得像自己欺負了她一樣。那幽幽怨怨的眼神,看著就像她搶了她的男人似的。不知道為什麼,反正那一個瞬間,就有這樣的念頭在她的腦海里一竄而過。

「鳶蘿」

正尷尬間,齊懷淵在背後叫了一聲。西鳶蘿回過頭,見他也走了過來,在她身邊站定,拉著她的手,跟著他叫了西文暉一聲︰「大哥」。

背後人群霎時一陣靜默,針落可聞。十幾雙眼楮齊刷刷盯住了齊懷淵的方向,接下去,他是不是也要叫俞靜嫻一聲「大嫂」?!

前任未婚夫管前任未婚妻叫大嫂,這戲碼,著實驚異。

當齊懷淵的眼神移向俞靜嫻的時候,俞靜嫻的身軀猛地顫了一下,眸中水汽氤氳,仿佛一只受了傷的小白兔。西文暉用力地握緊了她的手。

然而齊懷淵並沒有叫出眾人想象期待中的兩個字,而是眸光淡淡,無波無瀾,在俞靜嫻身上一掃而過,點頭,微笑,禮貌而又疏離。而後便將所有的目光都關注在了西鳶蘿的身上,捏捏她的手,柔聲說道︰「手這麼冰,別在風口里站著,進去吧。」然後拉著她的手轉身朝里走去。

轉身的瞬間,西鳶蘿眼角的余光瞥見俞靜嫻臉色慘白,用一種近似淒婉哀怨的目光看著齊懷淵,頓時秀眉一蹙,感覺有些奇怪。想再看時,卻被齊懷淵環過來了的身子給擋住了視線,感覺到他身上溫暖的體溫,西鳶蘿心中一陣悸動,當下便也將那抹疑惑給拋到了腦後。

倆人旁若無人的經過白翠濃跟前,白翠濃心中氣憤,忍不住白了一眼西鳶蘿。誰知恰好被走上來的林恆給瞧見了。那林恆頓時很不客氣橫了她一眼。招呼了西文暉和俞靜嫻,卻惟獨將她們母女晾在門口。白翠濃羞愧尷尬,心中更是氣憤,西鳶蘿那個小賤人不理自己也就罷了,連林恆都不理會自己,這是什麼待客之道?什麼家教?

幸好這個時候林夫人走了出來,一眼瞧見白翠濃站在門口就迎了過來,笑容滿面,好一陣客氣寒暄,白翠濃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姿態高貴而又淡然地跟林夫人客套了幾句。

林夫人拉著白翠濃走進客廳,安排她坐在俞靜嫻邊上,就又走開去忙了。

白翠濃看了一眼邊上的俞靜嫻,見她一個人坐在那里,眼眶通紅,情緒低落,就拉過了她的手說道︰「可憐的孩子,你別往心里去。這西鳶蘿就是這樣,明知道你跟齊懷淵解除了婚約,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故意叫你大嫂,故意羞辱你,讓你難堪。」說罷低低地嘆了口氣,說︰「我們恩秀,可沒少吃她的虧。」

「就是。」白恩秀白了一眼對面西鳶蘿的方向,惡狠狠地說道︰「那個小賤人成天就愛欺負別人。如今仗著大公子的寵愛,更是無法無天,囂張地連你這個新大嫂都不肯放過。」

俞靜嫻低垂著的眼簾微微動了動,修長的睫毛仿佛兩只蝴蝶撲扇了兩下。抬起眸,一雙杏仁似的美麗動人的眸子里清澈水潤,仿佛一汪春泉。抽回了手,柔聲說道︰「我想鳶蘿她是無心的。」

白翠濃還想說什麼,但見俞靜嫻低了頭一副不想再繼續交談的樣子,只好閉了嘴。轉回身,撇了撇嘴角,眼角不屑的瞟了她一眼。

西鳶蘿發現林家這次邀請的基本上是女孩子,男的只有林恆的三個死黨,也就是齊懷淵,劉力達和黃俊豪,外加一個跟著老婆過來的西文暉。難怪會用賞花這樣的名頭了。難道這是要給林恆相親?西鳶蘿一邊吃著蜜餞,一邊看著滿大廳的鶯鶯燕燕好奇的思索著。仔細觀察一番後,她又發現,如此多的女孩之中,只有白恩秀是由母親帶過來的,而白翠濃又和林夫人是大學同學,難道……西鳶蘿被自己心中的猜測嚇了一跳,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不由得用一種極其同情的目光看向了林恆。搞得林恆一頭霧水。

不對呀。西鳶蘿突然又想到,前生她明明記得最後嫁給林恆的人,是安惠伶才對。而且前幾天听二舅媽說,外婆已經跟林恆的父親提了下那個意思,貌似林恆父親也是很有這個意向的。

想到此,她又立刻在人群中搜索起了安惠伶的影子。不同于白翠濃和白恩秀被奉為上賓似的坐在上首,安惠伶的位置幾乎是在靠近門口處的最末位,在一片喧囂嬉鬧聲中,她獨自坐在那里,顯得異常尷尬落寞。這位置排的。西鳶蘿本能的幾乎可以肯定,這里頭一定有貓膩。連帶這次的聚會形式都讓人覺得奇怪起來,平常這種聚會基本上弄兩張大長桌,擺上各種吃食飲品讓大家自己拿。但這次林家卻煞費苦心的弄了許多水晶玻璃小長桌,拼接在一起,左右各放了長長一排,中間主位有兩席。有點像學校里開文藝文藝班會時的樣子。一開始還覺得新奇好玩,覺得熱鬧。而現在看來,分明是針對某些人有意而為之的。

林夫人走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帶來了許多香甜可口的鮮花糕點,領著佣人一一分派,笑著招呼每一個人,而當經過安惠伶跟前的時候,卻視若無睹地從旁經過,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分完糕點,林夫人拉著白翠濃坐到上首座上,白翠濃只略略推辭了一下,就挨著坐下了,眼神中不無得意之色。然後林夫人又一個勁地夸贊白恩秀,聲音大的仿佛怕人听不到似的,听得白恩秀眉飛色舞嘴角上揚,差點就尾巴翹上了天。

怪,實在是太怪了。林夫人的一言一行,處處都無不透露著一股子怪異。

西鳶蘿抓著一塊綠豆糕小口小口的啃著,眼神專注地瞧著她們。調動起了身上所有的八卦因子,分析思索。連手中的綠豆糕吃完都沒發覺,仍然慢慢地將手伸到嘴里去啃了好幾下。

齊懷淵笑眯眯地盯了她半天,在她最後一次要把手伸進嘴里的時候給拽了過來,笑道︰「再啃把你爪子都啃沒了。」一邊伸手抽過紙巾給她擦手。

西鳶蘿由著他擦,心神仍然沉浸在剛才八卦中,挨過身子靠近齊懷淵問他︰「林夫人是不是不喜歡惠伶姐姐啊?」

齊懷淵邊給她擦手,邊抬眸瞧了她一眼,很有種連這個你都不知道的瞧不起,但最後還是好心地給她解了惑︰「安惠伶的母親跟林恆的父親是大學同學。」

大學同學?瞬間豁然開朗!鬧了半天敢情這是鴻門宴啊,一場針對安惠伶的鴻門宴,而他們則都成了陪客兼看客。白恩秀,安惠伶,一個上首位,一個最末位,林夫人這分明就是借著白恩秀故意羞辱安惠伶嘛。

也難怪林夫人,這年頭的大學同學,說出來就跟古時候的表兄妹一樣曖昧不清。有誰會樂意讓一個跟自己老公有所牽扯的女人的女兒來當自己兒媳婦?就算是素未相逢,只怕也是要恨上三分的。只是安惠伶這樣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哪里受得了這樣的羞辱啊。

反觀白翠濃母女到是春風得意,絲毫沒有察覺林夫人的用意。林夫人用她們母女刻意羞辱安惠伶,對于她們來說,何嘗不是另外一種羞辱?只可惜她們非但不覺得有什麼侮辱,還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就算是有人用揶揄的口氣跟她們講話,只怕她們也會認為那是人家在嫉妒她們。

齊懷淵一直盯著她,她那若有所思的模樣還挺可愛的,末了拍拍她的腦袋,問︰「我說,你的小腦袋瓜子都在想些什麼呢?」竟然這麼入神。

西鳶蘿轉過頭看他,眉眼壞壞一笑,湊過去不答反問︰「你有大學同學嗎?」

齊懷淵一怔,隨即笑答︰「有,當然有。」心中已然隱隱猜出接下去她將要問什麼。

果不其然,西鳶蘿更加湊近他一分,美麗的笑靨中藏了幾分危險的氣息,眯著眼楮問他︰「林恆父親和安惠伶母親那種?」

齊懷淵憋住笑,一臉正經地惋惜道︰「我大學讀的是軍校,很可惜,班上一朵花兒都沒有。」

逗得西鳶蘿噗呲一笑,伸過手去掐他,咬著牙說︰「是哦,真的是很可惜哦。」

齊懷淵笑著躲開,他越躲,西鳶蘿就越是要掐他,最後齊懷淵沒辦法,只好捉住了她的手,西鳶蘿就不停地扭動起來。打打鬧鬧間,兩個人身子都快纏到一塊兒去了。

俞靜嫻就在對面看著他們兩個,白皙如玉的臉上染了一層因憤怒而起的紅暈,手中的香酥餅被捏了個粉碎。

齊懷淵一眼瞥見俞靜嫻憤怒怨恨的眼神,驀地怔了一怔。心中突然涌上一陣愧疚。不過不是對俞靜嫻,而是對西鳶蘿。他是沒有「大學同學」,不過他有「高中同學」。非但如此,俞靜嫻就連幼兒園小學初中都跟他是同班同學。這,算不算是一種欺騙?

思忖間,一雙大大地手掌仍然牢牢地「鉗制」住西鳶蘿,根本無需用力,她便無法掙月兌。待他再次回過神的時候,西鳶蘿都有些惱了。他趕緊松開,向她討饒︰「好了好了,不鬧了。」

西鳶蘿氣惱地在他胳膊上使勁掐了一下。齊懷淵感覺就像被一只小螞蟻咬了一口,不痛不癢。不過,著實有些害怕她會生氣。

還好這個時候安惠伶走了過來,對西鳶蘿說道︰「鳶蘿,我們去花房那邊賞花去。」

西鳶蘿猶豫了一下。齊懷淵推推她,「快去吧。林恆最寶貝那株大屯麒麟,你去把它掐了。」

噗……

不遠處的林恆听見這話,一口茶水全給噴了出來,咳嗽得連話都說不出,雙手合十對著她頻頻求饒。

「好啊」西鳶蘿玩興頓起,跳起來就跟著安惠伶去了。

齊懷淵如釋重負,若是她留下來,肯定要找自己不痛快來解氣的。

「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林恆好不容咳嗽完了,啞著嗓音咒罵了一句。

齊懷淵笑笑,端起茶碗吹了吹,悠悠然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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