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沈強和秦勝說著家長里短,這邊枝兒等人也回到了家里。
「大哥,先燒東屋的炕吧,咱今晚上都睡東屋,在東屋對付一宿。」枝兒從剛剛開始心里就盤算開了。
「不要緊,等會兒我們就上山,你一塊兒燒著吧。」說話的是沈柱,他不像大郎,好歹也在家干過不少活兒,對自己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還是別了,」枝兒對大郎和柱子的水平實在不太放心,「你們要準備一冬的柴火呢,先緊著點吧。對了,你們走的時候,順道去借沈叔家的平板車吧,牽著咱家的驢,免得你們一趟趟的往家跑。」
「這不好吧!」大郎心里有些猶豫,「咱們已經麻煩沈叔不少了,這老是這樣,也太叨擾沈叔了!」
「大郎,一事不勞二主,咱們現在要啥啥沒有,總要麻煩左鄰右舍的,那也不差這一回了,以後等上了套路,好好記得沈叔的好就是了。」說話的沈柱,他的想法倒是和枝兒一樣。
「大姐,我跟大哥他們一起上山吧。」一旁的果兒突然插了話。
「你去干什麼?!」
「大哥他們去看柴火,我也能去拾點荒草樹枝什麼的,二郎在家幫你燒火就成!」短短的幾個月下來,果兒也長大了很多,再也不是那個愛撒嬌的小姑娘了。
「也好,不過,你老老實實的跟著大郎他們,別走遠了,小心為上,知道嗎?」枝兒其實並不放心果兒,小心的叮囑了一遍又一遍。只是現在,真的是人手短缺,冬天說來就來了,他們還什麼都沒準備好,時間真的很緊迫。
正說話間,王木匠將大郎定好的幾件家具送了過來,幫忙搬進家里,王木匠有些不好意思︰「杜秀才啊,那衣櫃啥的都還沒做好。這怕你著急,我就先把這桌子、凳子、桶的先送來了,那衣櫃再有兩天就成了。」
「那個倒不著急,王木匠,能不能麻煩您先給我們做個板車啊?」沈柱一邊王木匠一起將桌子搬進家里,一邊問道。
「啊?車子?不是听說你們是趕著牛車過來的嗎?」王木匠听到沈柱的話有些驚訝,這村里傳的沸沸揚揚。南邊的杜秀才可是趕著牛車到村里落戶了。
「喏,」柱子下巴朝院里點了點,牲畜自是趕到後院里去了,可那牛車還停在院子里,「您也看見了,這牛車是帶蓬的,我們尋思著,做個能拉東西的用起來方便些。」
「昂,這樣啊。」王木匠看著院里那豪華的篷車。明白了沈柱的意思,「這板車可不便宜。」
「再不便宜也得置備啊,以後地里的事兒這干什麼不得用啊!」枝兒一邊將桌椅的錢遞給王木匠,一邊說,「還得勞煩您,麻煩您快著些!」
「沒事沒事,我今兒回去就開工。明後天就成了。」王木匠模著沉甸甸的銅錢,笑逐顏開,這可難得遇到這麼大筆買賣,他巴不得這杜家要的東西越多越好呢。
送走了王木匠,柱子挑起扁擔就出門打水去了,等沈柱挑了水回來,枝兒就生起了灶火,開始燒炕,大郎和柱子還有果兒和二郎也分別忙碌起來,不過半個時辰左右。隔壁就傳來了秦勝的聲音︰「仲華,柱子,走吧!」
「唉!來了!」柱子應了一聲,就和大郎一起牽著毛驢出了門,果兒也趕緊放下抹布跟在後面。
「二郎,你看著灶火。我去列個單子。」枝兒一邊說著一邊去車上找筆墨去了。
「嗯。」二郎乖乖的坐在灶前,接過大姐手里的柴火,「大姐,什麼單子啊?」
「沈叔不是說,明天就趕集了嗎?」枝兒翻出筆墨,一邊在桌子上鋪好,一邊對二郎解釋,「大姐列個清單,準備明天要買的東西啊!」
「哦,這樣啊!」
「對啊,明天大姐和二哥去山上砍柴,大哥和果兒去集上買東西,二郎在家里看家好不好?」枝兒一邊奮筆疾書,一邊跟二郎商量。
「好,二郎」
「杜秀才,在家不?」正說著話,門口傳來了叫聲,裴里正和他媳婦,領著兩個年輕人,背著幾個麻袋走了進來。
「裴叔,裴嬸子,大哥上山去了,你們這是?」枝兒趕緊放下手上的毛筆,起身站了起來。
「仲華去準備柴火去了?」裴里正一邊說著話,一邊進了屋子,「這是你們按例該分的糧食種子,俺們給你們送過來,俺這袋子是糧種,他倆那兩袋子是米面。「裴里正領著兩人進了中間的屋子,將背上的麻袋放了下來,對枝兒解釋到。
「多謝裴叔了!」
「客氣啥!听你嬸子說,你們明兒去趕集?集上可沒那麼全乎,要讓你嬸子跟你們一塊去趟縣城吧,城里啥都有!」
「這怎麼好意思,不過去買些東西,我們自己」
「枝兒你不知道,這些做生意的,都可精了,就會欺生!」裴里正還沒出聲呢,一旁的裴嬸子就說話了,「俺正好也得去城里買點東西,咱們做個伴!」
「這,這真是」
「行啦,這有啥!」裴嬸子看著屋外的桌子,忍不住嘖嘖稱贊起來,「哎呦,枝兒,這是你寫的吧?!「她自是記得剛進院子的時候,枝兒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的樣子。
「明天大哥他們去買東西,我怕他丟三落四的,索性列了個單子。」看到裴里正等人都圍了上去,枝兒小聲解釋。
「當家的,你看看,這一個個的字,有小又好看啊!」裴嬸子雖是隱約知道枝兒也是能寫會算的,可這會兒真見到了,還是驚訝的很!
「哪有什麼好的,比起大哥來,我還差的遠呢!」枝兒淺笑著謙虛幾句。
「好看,真好看,比那老秀才寫的好看多了。」裴里正倒還好些,听林俊峰說過,這杜家兄妹幾人都是肚里有墨水的,可是跟著里正來的那兩個漢子並不知道,這乍一看到這麼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居然識文斷字,心下是震驚極了,四人圍在桌邊看著那張薄薄的紙片,誰也不敢伸手上前去踫,只是一味的打量著那白紙上一個個方方正正的黑字,嘖嘖有聲的夸贊著枝兒。
「那秀才公寫的定是那些龍飛鳳舞的草書,我是女兒家,只能寫這小楷,哪能比得上他。」
「俺們不知道什麼草書,什麼楷的,就是看著你的這字順眼!」枝兒的解釋,其實幾人都並不听得懂,「這以後,俺們寫個信讀個文啥的,來找你就成唄?」
「那是自然,不過是舉手之勞。」枝兒一一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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