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碧芳臉色發白地走了進來，「啟元殿里的宮人盡數杖斃了。」
「盡數杖斃？」蕭婉吃了一驚，周孝帝竟然將幾十個宮人都……打死了？那都是侍候他多年的老人了，是了……
「本宮記得啟元殿的宮人都有些年紀了……」
「回娘娘話，啟元殿里的姑姑確是有一把年紀了，很多都是皇上還在東宮的時候用的。」
那就是了，那些大部分都是慈寧太後的人。
前世的時候陳家勢弱，周孝帝也是找了機會通通打死了。
如今因為**的事，倒是提前了。看來兒女的確是周孝帝的逆鱗，觸之即死。
「香囊的事查得如何？」
「回娘娘，奴婢打听到皇上的衣袍、香囊，多是建章宮一個名叫‘挽秋’的宮女做的，她是江南一帶有名的繡娘，明德八年由當地知府舉薦入宮，先是在尚工局，明德九年當時的芳修媛向皇上薦了她。」
「芳修媛……」好陌生的一個名字。
「奴婢打听到芳修媛是早年十分受寵的一個妃嬪，」碧芳解釋道︰「不過，明德九年的時候，她被人發現溺死在碧波池，那是皇上當年最喜歡的地方。」
皇上的寵妃死在了皇上最喜歡的地方……諷刺之極。
「而且芳修媛是這後宮里頭第一個由皇上親賜封號的嬪妃。♀」碧芳續道。
「芳修媛當年是怎麼死的？」
「這……奴婢慚愧，當年太後娘娘下旨，不準人再議論此事，這麼多年了，許是知道此事的人……都不在了。」
又是一樁宮闈秘事。蕭婉冷笑，「既然都死了，那就算了吧，反正現在最擔心此事的人絕對不會是本宮。」皇上直接將人打死了，還是這樣無緣無故的，那個幕後黑手才應該膽戰心驚。
眼下的事情解決了，蕭婉便想起了其他的事。
「你讓綠漪來見本宮。」
「是，娘娘。」
「見過娘娘，」綠漪行了個禮。
「過來，」蕭婉招了招手。
綠漪應聲走了過來，低下頭。
蕭婉壓低了聲音，「你去御花園……找羅……查顧太醫。」
「顧太醫？」
「不錯，查一查顧太醫是哪邊的人，本宮想要知道，他堅持三公主得的是風寒，是本身醫術不精還是……有人想要借他的手來害**！」
綠漪神色一凜，低聲道︰「是，娘娘。」
目送著綠漪遠去，蕭婉心下暗嘆，家里花了五年的功夫，才買通了一個侍衛，能夠往外傳上一些不打緊的消息。但要想真正讓蕭府成為助力，還是要等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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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宮一直是後宮女人關注的重點，皇上午膳時少吃了碗飯下午都會有妃嬪提著點心去求見，更別說周孝帝幾乎將整個啟元殿的宮人都換了一批。
那都是侍候了皇帝十幾年的老人啊，從東宮到建章宮，最是貼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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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太後的佛也參不住了，還不到響午就將人召了來。
「皇帝，哀家听聞你將啟元殿侍候的宮人都打發了？可是他們侍候得不順心？」
周孝帝面沉如水，「認不清誰才是主人的奴婢，打死都不為過。」
慈寧太後一凜，建章宮這些年來發生的事她基本上都知道，那些妃嬪收買建章宮的宮人也是想知道皇帝的喜好，心情，好想方設法博皇帝愛寵。但周孝帝為人深沉，並不是一個可以臆測的人，所以她也沒怎麼在意——有些人只有踫了釘子才會安安分分的。
但現在，是觸著皇帝的底線了？
可皇帝的底線到底是什麼？是什麼原因讓他下朝之後不聞不問就將侍候的人通通打死？！
是這時間里建章宮發生了什麼丑事還是他發現了什麼？
「背主的奴婢確是不該留著，只是如今啟元殿……沒人侍候終是不便。哀家年紀大了，近來也要閉門禮佛，長樂宮侍候的就有些多了，要不送一些過去？雖說年齡大了些，但在宮里這麼多年了，總比旁的要可心些。」
「不必了，」周孝帝說︰「母後身邊都是經了年的老人了，侍候了母後大半輩子，也該好好歇歇了，朕已叫下旨，讓內務府選上一些。」
「……如此也好，」慈寧太後笑道:「哀家老了，也不懂你們年輕人的心思，皇帝認為好哀家也不反對。」
周孝帝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神色不明，「新進宮的，才知道誰才是他們的主人。」
慈寧太後一凜，笑道︰「……如此甚好，哀家這些日子虔心禮佛，就不留皇上了用膳了。皇上有空不如到容太妃那里轉轉，容太妃想必也很想見見皇上。」
「那兒臣現告退了。」周孝帝站了起來。慈寧太後目送他迎著陽光而去。
慈寧太後倒在了椅子上。
「娘娘——」陳嬤嬤緊張地走了過來，「娘娘，可要傳太醫？」
「不礙事，」慈寧太後臉色蒼白，雙目無神。「哀家一直覺得當年選了他是正確的……」
「娘娘放寬心，」陳嬤嬤安慰道:「皇上一直都是個孝順的孩子。」
「但哀家不是他的生母！」慈寧太後長嘆:「如今就敢將哀家給的人盡數杖斃，往後哀家去了……」
「娘娘慎言！」陳嬤嬤急道:「皇上不是那樣的人，這麼些年來，皇上對太後您一直是敬重有加，對太子也是寄予厚望，更別說皇後娘娘十幾年如一日榮寵後宮……」
「是啊，太子……」慈寧太後眼前一亮，「哀家定要給太子選一個好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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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
「娘娘，」綠漪神色不虞，「顧太醫墜馬死了！」
「什麼？」蕭婉變了臉，「他是怎麼死的？」
「兩天前，顧太醫騎馬出了城，一直沒有回來，家里人見了便派家奴尋找，結果在城外一處樹林里找到了他的尸體。羅侍衛說，忤作驗尸後說顧太醫是騎速太快然後被樹枝勾住衣裳，失足墜馬，摔斷了脖子。」
「他好端端的跑到城外做什麼？還跑到了林子里去？」
「這個……」碧芳臉色微紅，「顧太醫好，他在城外的莊子里置了外室，穿過那處林子便是了。」
顧太醫就這麼死了？蕭婉有些不敢置信。
這事也太蹊蹺了，不早不晚，在她想要查人的時候……死了？
「再查！看顧太醫可與後宮某位嬪妃有關系。」
「娘娘的意思是？」
「錢財，親屬，，權勢……要想一個男人幫助一個女人，不外乎是這幾個方面。」除了少數的幾個，後宮嬪妃皆沒有顯赫娘家。
建章宮的線索被周孝帝「打」斷了，顧太醫這邊又被他自己摔死了……事情進入了僵局，但蕭婉並沒有放棄。
只要一想著有人想要害她的孩子，她便睡不安寢。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幾段沒有整理完，但我眼楮都快睜不開了……
zzzzz∼∼∼
好困……
排版有些問題，再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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