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 26思慮過甚

作者 ︰ 晨曉茉莉

自陳嬤嬤被派往坤寧宮之後,小陳嬤嬤的地位便有下降的趨勢,因此見狀便進言道︰「啟稟皇後娘娘,」小陳嬤嬤道︰「證據確鑿,但這賤婢卻在喊冤,按奴婢看,應該拉下去掌嘴,不信她不招。」

「唔……準了。」

小陳嬤嬤向賀公公使了個眼色,頓時賀公公便叫了幾個人堵嘴了萍兒的嘴,將她拖了下去。

隨即,啪啪聲遠遠傳來。

「沒想到三公主身邊竟有這樣的人,」張惠妃難掩驚訝,「怪不得三公主病情反復。」

「可不是嘛,」淑貴妃道︰「御下不嚴,以至于出現這樣的禍事,瑾妃你往後可要多加留意才是。」

蕭婉看了看陳皇後,笑道︰「淑貴妃娘娘說得是。」

過了沒多久,小陳嬤嬤一臉喜色地走了進來,「回稟皇後娘娘,那小蹄子招了!」

「哦?說了什麼?」

「她已經承認是自己偷偷在里衣上燻香,然後走近三公主跟前,導致三公主病情反復。」

「那她可有招認是受何人指使?」

「回皇後娘娘話,那小蹄子並未招認。」

「那便送到申刑司吧,這種背主的奴才,打死都不為過。」

「是,皇後娘娘。」

陳皇後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掠過,意味深長地說︰「申刑司最擅長審訊,究竟是誰吃了豹子膽,膽敢謀害公主,想來本宮明日便可以知道了。屆時……本宮定要稟告皇上,重重懲治。」

「皇後娘娘英明。」

陳皇後志得意滿地笑著。

蕭婉……也笑著。

入夜時候。

錦繡宮正殿今夜是綠漪當值。

「娘娘,」綠漪小聲道︰「可要去申刑司……」

「去申刑司做什麼?」蕭婉躺在床上,望著頭頂上的海棠花出神。

「皇後娘娘的意思是要萍兒說出幕後指使者,但是這幕後指使……」綠漪有些不明白,萍兒身上的花露,是今天趁她慌亂間抹上去的,根本沒有人指使她謀害三公主,倒是有人指使她將錦繡宮的情況透露出去,但……這兩個是不一樣的。申刑司里都是赫赫有名的審訊高手,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如果今晚不去暗示她指認某人,那萬一被他們看出不對怎麼辦?那豈不是反惹一身騷?

「會有人的。」

「娘娘?」

「今夜的申刑司會很熱鬧,萍兒的嘴里,不會缺少主謀的。」白皙粉女敕的手指在精致的繡紋上輕輕劃過,「咱們做了初一,若是再做十五,未必不會再露出馬腳。所以,這個十五……還是留給別人做吧。想必皇後娘娘會很高興有這個機會……」

「明日從庫房里把前兒皇上賞的那副天青色的芙蓉帳子換上,這海棠的……往後便不要掛了。」

綠漪雖然不明白自家娘娘為什麼對這海棠帳子不滿,但既然娘娘這麼說了,作為奴婢的再不解也得照娘娘的意思,況且,娘娘向來極有主意。當下便應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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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尖細臉的老太監把玩著帶血的鞭子,冷笑一聲,「背主的奴婢咱家見多了,一個勁地喊冤枉的咱家也見得多了,可最後還不是在咱家的鞭子下乖乖的讓說什麼就說什麼……」

鞭子托起下巴,露出一張腫得無法見人的血臉,「嘖嘖,這手藝,是坤寧宮的小陳嬤嬤吧,打得真不錯,牙齒應該還留著幾顆。」

「嗚唔唔唔……」

「呵呵,」老太監微笑著一鞭子抽了下去。

「唔——」

「哈哈哈哈——」

「啪——」

「嗚——」

「啪——」

「啪——」

……

「嬤嬤請——」

「嬤嬤小心腳下——」領路的太監腿一彎,差點就要跪在地上讓小陳嬤嬤踏著他的背過去。

「得了,」小陳嬤嬤擺擺手,「那小蹄子招了嗎?」

「回嬤嬤,嘴硬著呢。」

「誰嘴硬著呀?」小陳嬤嬤冷下了臉。

領路的太監略一思索,嚇出了一聲冷汗,「奴婢該死,奴婢嘴笨,冒犯了嬤嬤,奴婢自己掌嘴,自己掌嘴……」說著便左右開弓,扇起了自己的嘴巴子,掌掌到肉,不一會兒兩腮便腫得老高。

小陳嬤嬤冷眼瞧著,半響才道︰「得了吧,那小賤蹄子不招正好,省得誤了娘娘的事兒。」

「唔,嬤嬤說得是,說得是。」

一路行至行刑的地方,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揮舞著鞭子的老太監,還有一個渾身血跡的人狀物。那「人」被吊在血跡斑斑的架子上,垂著頭,披著發,好似死了一般。

小陳嬤嬤用手帕捂住鼻子,從鼻腔里發出聲音,「死了?」

「回嬤嬤,早著呢,奴婢的手藝您老清楚,潑一碗水就醒過來了。您看……」

「得了,烏煙瘴氣的,」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趕緊讓她按上,娘娘還等著呢。」

老太監伸手接過,也不敢打開,低著頭走到架子前,抓起那人的手,就這她身上的血,就這麼按了下去。

「嬤嬤您看——」

小陳嬤嬤低著頭,看見一個血手印,皺著眉頭將那張紙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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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周孝帝停下筆,從奏章堆中抬起頭,「何事?」

汪德祿的頭低得更深了,「回皇上話,皇後娘娘說︰錦繡宮那個膽敢謀害三公主殿下的萍兒招了。」

周孝帝的視線落在腰間的香囊上,「膽敢謀害三公主的萍兒?」

「是的,皇上,昨日諸位娘娘到了錦繡宮,然後便查出了一個在三公主身邊侍候的宮女萍兒,她在里衣上燻了香。章太醫認為正是這個宮女燻的香,才導致了三公主殿下的病情反復,久久不得痊愈。」

「是嘛……那就傳吧。」

「是。」

「皇上,」陳皇後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小陳嬤嬤和一個手捧木盒的宮女。

「臣妾給皇上請安。」

「梓潼不必多禮。」周孝帝笑容滿面地將人扶了起來。

「皇上,臣妾要告訴您一件喜事。」

「哦?」

「臣妾找到了謀害三公主的人。」陳皇後轉頭將宮女手上捧著的木盒打開,呈到周孝帝面前,「皇上您瞧,這就是那宮女的供詞。」

木盒內放著一張字,上面布滿娟細秀麗的蠅頭小字,隱約間還能看到一個血一般的紅手印。

周孝帝臉上的笑意越發地深了,他哈哈一笑,「還是梓潼有手段。」

「臣妾只望能為皇上分憂罷了,」陳皇後嬌笑著,復又皺了眉,「可惜百花宴上的那兩名宮人依然沒有找到,不然……」

不然什麼,倒是沒有說,但周孝帝與她做了十幾年的夫妻,陳皇後想些什麼,他大體上能猜到。當下便柔聲安慰了幾句,至于此番萍兒「招認」的罪魁禍首,周孝帝也寫了一道聖旨。

「毒婦吳氏,深蒙天恩,恩封侍君,然恃寵而驕,嫉妒成性,竟妄想毒害皇嗣,令褫奪封號,打入冷宮。」

吳才人听到賀公公宣讀的聖旨之後整個人都癱軟在地,濃妝艷抹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她剛剛听到有內侍來宣讀聖旨,還以為會是晉封,再不濟也會是賞賜,于是便好生裝扮了一番,沒想到竟是一道催命符……

然仔細一想,她的眼中又冒出亮光。

「賀公公,」吳才人伸手抓住賀公公的袍角,急道︰「這旨意會不會弄錯了,本才人向來本分,又怎會毒害皇嗣?再說,毒害皇嗣的不是孫嬪嗎?她不是已經死了?」

賀公公看著衣擺上的那雙手,皺起了眉頭,猛地一抬腳……

吳才人倒飛了出去,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才人!才人你怎麼了才人?」吳才人的大宮女驚慌地奔了過去,大聲呼喊起來。

賀公公罵了一聲「晦氣」,朝其他太監一使眼色,「還站著干什麼?這些都是罪婦吳氏的同黨,皇後娘娘仁慈,只將罪婦吳氏打入冷宮,但她的這些同黨,可是通通要發落到申刑司的!還不趕快動手!」

賀公公帶來的太監們這才一窩蜂地上前,紛紛將人堵了嘴,拖走了。一時間,靜安閣內盡是「嗚嗚」聲。

與吳才人同住一處的陶更衣听到外面傳來的聲音,嚇得渾身發抖,簌簌地躲在被窩里,沒幾日便大病了一場,形銷骨立。

賀公公辦完了差事,便回坤寧宮復命。

陳皇後懨懨道︰「真是可惜了,如果當時寫了韓小儀……」對這個淑貴妃身邊的一號狗腿子,陳皇後早就相當不滿了,恨不得打殺了她消消淑貴妃的氣焰。只是……

果然,陳嬤嬤勸諫道︰「娘娘,韓小儀畢竟是淑貴妃跟前說得上話的人,若是選了韓小儀,淑貴妃少不得要到皇上面前哭訴。這樣一來此事又要橫生枝節,倒不如選這個向淑貴妃積極靠攏但又不得法的吳才人,一來打擊了淑貴妃的氣焰,讓後宮知道娘娘您才是後宮之主;二來她的身份低微,娘家勢弱,這宮里又沒人為她說話……」

「這倒是,」陳皇後又恢復了笑容,「不到一天的時間本宮便將凶手找了出來,皇上很高興呢……對了,姑母的病情如何?可還是下不得床嗎?」

陳嬤嬤低著頭,「回皇後娘娘話,太後娘娘此次發病來得凶險,常太醫說娘娘常年殫精竭慮,此番定要好好養著,不可多思。」

「姑母也真是的,常太醫早就說這病要好好養著……又為了太子妃的事……」陳皇後直起了腰桿,「也罷,太子妃一事,便由本宮代勞吧,姑母年紀大了,又得了這病,是該好好養著了。」

陳嬤嬤低頭一動不動地看著裙擺,心里卻打了個寒顫。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突發奇想想要看看其他作者的收藏是不是也這麼不科學(喂!泥垢了!),然後就發現了一篇好文章,馬上點進去看,看完了猶不滿足,又找了她的其他文看……一直看到快10點(頂鍋蓋)

再重復一遍,此文女主(瑾妃)不是一個好人!未達目的,什麼下跪,假哭,栽贓陷害……都只是小意思,後文還有更凶殘的(喂!不準透劇!)。所以雷的、接受不了的,請點「x」!

如果後面因為「女主三觀不正」打負分什麼的,作者絕對肯定……一定會哭給你看的!

為什麼要審?好奇怪,再更新一下看能不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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