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潔高昂著頭看著張弈,眼底閃過幾分不削的意味,「你叫什麼名字?」
張弈听到陳小潔的詢問後,表情平淡的回道︰「張弈!」
「你可知道,我是誰?」陳小潔用帶著看好戲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張弈。心中想著,他敢這樣放肆的與我說話,想必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嘿嘿,等他知道我的身份以後,臉上的表情,會不會很精彩,很可愛呢?
張弈並沒有因為陳小潔剛才的那番話,而抬起頭上下打量陳小潔的服飾,揣測陳小潔的身份,反而緩緩道︰「水靈郡主今日好雅興,散步竟然散到太醫院來呢!」他在陳小潔剛走進太醫院的時候,便已經遠遠瞧見陳小潔,並準確回憶起陳小潔的身份,只是他不在意,他所關心的只有他的病人。
陳小潔見張弈隨後道出自己的名字以及封號,心中不免有些不悅,大聲呵斥道︰「你既然知道本郡主的身份,還敢對本郡主大呼小叫,你是不是活膩呢?」
張弈似乎沒有听到陳小潔的呵斥聲一樣,抬頭望了她一眼,轉身就像太醫院里面走去。
「他這是什麼態度!」陳小潔有些氣不過的連連跺腳,抬手指著張弈的背影,很不高興的對站在身邊的紫蘭道。
紫蘭正想出聲安慰陳小潔,卻被突然從太醫院里面走出來孫涼的聲音,生生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咽下去,「屬下孫涼,見過主子
陳小潔嘟著嘴,帶著幾分不悅讓孫涼平身,並沒有在言語上多加為難。畢竟孫涼為她身上的刀傷花了不少心思,她不是一個不知恩的人。
「主子,您請上座!」孫涼並沒有急著與陳小潔說話。而是將她請進太醫院,親手奉上茶水以後,才開始詢問陳小潔來太醫院的目的。
陳小潔當然不會告訴孫涼。自己只是閑的無聊,來太醫院找找樂子。只是朝著孫涼微笑了笑。輕吹了吹漂浮在茶碗內的茶葉,並不多言。
孫涼見陳小潔默不作聲,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忽然間一縷記憶閃現在他的腦海內,如果他沒有記錯,陳小潔應該略懂醫術。
「主子,太醫院的藏書樓,存放著不少醫書。不知道您有沒有情趣,前去瞧瞧?」孫涼緊張的注視著陳小潔的表情,試探性的問道。
‘叮!’陳小潔手中的茶杯,忽然間猛烈晃動了一下。她並不希望別人知道她略懂醫術。因為她想將醫術,留作自己的保命底牌,可偏偏孫涼在有意無意間發現,又在有意無意間提起。
孫涼並不知道陳小潔心中在想什麼,陳小潔自然也不知道。孫涼心中打得什麼算盤。只見兩人同時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的彼此對望一眼。
陳小潔沉聲對孫涼道︰「那就勞煩孫御醫,為本郡主帶路呢!」心想著,反正自己略懂醫術這件事,已經被孫涼知道了。想必想瞞也不一定能瞞住。如果自己在短時間內多讀一些醫書,快速提高自己的醫術,讓略懂變為精通,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孫涼在自己的建議獲得陳小潔的同意後,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極為恭敬的為陳小潔引路。心想著,瞧水靈郡主的這個架勢,仿佛沒有馬上離開太醫院的意思。但藏書樓的醫書大多高深難懂,想來到時候看不懂的水靈郡主,在隨便翻閱幾頁醫書以後,一定會覺得太醫院沒什麼意思主動離開。到時候張弈得罪她的事,說不定也跟著不了了之。
「主子,里面請!」孫涼帶著陳小潔走到藏書樓前,親手為她推來樓門,極為恭敬的站在一旁,彎腰說道。
陳小潔朝孫涼點點頭,心中已經暗暗下定決心,為了更好保護自己的小命,她和醫書杠上了。
「姑娘,您不能進去孫涼攔下紫蘭等人,客客氣氣的說道。
「主子紫蘭帶著幾分委屈的聲音傳到陳小潔的耳中,一直以來只要陳小潔帶著她出門,她就沒有被人攔下來的情況。
陳小潔听到紫蘭的聲音後,略微轉過身思索了一會,抿嘴道︰「紫蘭,你們先回慈寧宮吧!」
紫蘭听完陳小潔的話後,很不情願的點點頭,瞪著孫涼的眼神,更是有幾分不爽的意味。
「孫涼,我說你是不是老糊涂呢?」一位與孫涼年紀相仿的太醫,在得知孫涼將陳小潔帶入藏書樓後,滿臉怒氣跑來問罪。
孫涼抬眼瞧了一眼,正朝著自己走來的雷蒼,無奈的一邊搖頭,一邊轉身往回走。雷蒼與孫涼本是同屆被選入宮的太醫,按理說他們應該相互促進、共同進步、以求在醫術上有新的突破,更上一層樓。剛開始的時候,兩人的確是這樣,常常在燭光下探究脈案,交流醫術。但是在一天下午,皇帝當眾宣布孫涼為御醫後,這一切就都變了。
雷蒼不再願意和孫涼一起探討脈案,平日無意間遇上,也只當沒注意到孫涼的存在。但只要雷蒼主動走到孫涼面前,同他說話,那就準沒好事。
「這做御醫的人,同我們比起來就是與眾不同啊!眼楮都是長在,頭頂上得雷蒼見孫涼不理自己,便擺出一副拽拽的模樣,在孫涼身後出言諷刺道。
孫涼突然停住腳步,口中微微嘆著氣,心中五味翻騰,很不好受。
「雷太醫又在為難孫御醫呢!」
「唉,大家都是同行,何必啊!」
「我听人說,孫御醫在年輕的時候,為了獲得御醫的位置,曾經做過一件,很對不起雷太醫的事!」
「是什麼事?」
「是什麼事?」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切……
……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以孫涼和雷蒼為圓心響起。眾人雖然經常見到孫涼與雷蒼之間出現這樣的場景,但每次只要看見後,都會忍不住小聲議論一番。
「雷蒼,這樣真的有意思嗎?」孫涼突然轉過身,面無表情的問道。
雷蒼忽然一愣,話卡在嗓子內,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孫涼在以往面對雷蒼的刁難時,總是簡簡單單為自己分辨幾句過後,便轉身離開、不會多言、更不會發問。所以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竟然將雷蒼難住了。
雷蒼被孫涼的問題,弄得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才好。
孫涼靜靜的站在原地,目不轉楮的望著雷蒼,等待著雷蒼的回答。因為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想念以前的雷蒼,懷念以前和雷蒼一起挑燈夜戰的時光。心中更加疑惑,雷蒼為什麼突然間性情大變,處處刁難自己。
「有沒有意思,這是我的個人問題,和你有什麼關系?」雷蒼從愣神中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對孫涼吼道。只見此時的孫亮,嘴角露出苦笑。心中更是暗暗叫苦道,你刁難得,可是我啊!怎麼可能和我,沒有關系呢?
「孫大人,出大事呢!孫大人、孫大人……日常跟隨在某位太醫身後的太監,跌跌撞撞沖進太醫院,大聲喧嘩道。
他這一喊不要緊,凡在太醫院內,並看見這位太監的太醫、宮女、太監,都像他投來殺人般的眼神。
「太醫院內不許高聲喧嘩,難道你不知道嗎?」孫涼瞪著眼前的太監,小聲質問道。
太監仿佛意識到自己剛才行為有失妥當,急忙彎下腰向眾人賠禮道歉。然後對孫涼,道︰「孫大人,珍妃娘娘莫名其妙的暈過去了,您趕快去瞧瞧吧!」
孫涼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問道︰「我並未接到皇帝和太後的旨意,命我前去為珍妃娘娘診治啊!」
太監連連向孫涼作揖,道︰「孫大人,您就幫幫忙,奴才求您呢!」
太醫院的醫生雖然,但太監卻只顧著求孫涼,這是有原因得。因為孫涼脾氣雖然古怪些,但是人卻很好,特別是對宮中的宮女、太監很好。
平日如果那個宮女或太監有個什麼病啊!痛得!只要找到孫涼,就等于找到救星。因為孫涼會為他們把脈、開藥方、施針,直至痊愈為止。
孫涼極為憂慮的望著眼前的太監,他並不是不願意幫珍妃治療,而是在沒有獲得皇帝和太後許可之前,他不敢為珍妃治療。
俗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偌大的皇宮,自然存在著屬于它的規矩。比如,嬪妃每日需要向皇後請安,嬪妃不得私自離宮。嬪妃傳太醫、必須先得到皇後的許可,再由皇後下旨,命太醫入嬪妃宮中請脈。
專門照顧皇帝身體的御醫傳召,更是需要經過皇帝和太後親自下旨,才能入嬪妃宮中請脈。御醫私自為嬪妃請脈是罪,而嬪妃擅自召御醫前來診脈,更是大罪。因為御醫的主要任務,是保證皇帝的龍體安康,如果皇帝突然疾病,而太監、宮女卻找不到御醫,前去為皇帝診脈,是多麼糟糕的情況。
「孫大人……太監並不是不知道,他現在的要求極為過分,可是他沒有辦法。因為他找不到自己家主子,而珍妃娘娘那邊有吹的緊,其它太醫、御醫又不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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