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臉色頓時晦暗下來,「哥哥不喜歡我麼?」嬴政最怕看到妹妹傷心了,趕緊安慰道,「當然喜歡,可我們是血親,這樣是***的。殢獍v」公主不依了,「為什麼這樣就***了?」原來她根本不懂啊,也是,母親死得早,常年居住在此荒蕪之地,也沒受過什麼禮儀教育,不懂也不奇怪。嬴政只好廢了很多口舌跟她解釋。
她越听臉色越沉,終于忍不住哭了去了,「我又沒害到旁人,為何就不準我嫁給哥哥!」
得,還沒繞過彎來,她哭得梨花帶雨,甚是惹人心疼。嬴政也慌了,妹妹本來身體就不好,這一個激動萬一哭壞了身體如何是好,「妹妹莫哭,世上的好男兒多的是,哥哥定給你尋個最好的。」可是這位情竇初開的公主哭得還是非常傷心,世界上哪里還有比哥哥更好的男子了,「你方才還說我喜歡誰你都會讓他娶我,這回轉臉就反悔了!哥哥是騙子!是騙子!」
她生氣地將嬴政趕出了門外,猛得將門一摔,想他貴為一國之君,竟然也會被別人給踹出來了,真是難堪啊!
夜晚的月光灑在地上,將大地照的一片銀白,嬴政坐在門前的石階上,不吭一聲。他怕妹妹想不開,所以就靜坐在門前守護她。不知坐了多久,反正挺冷的,阿難不覺打了個噴嚏,「大王,天都快亮了,你該上早朝了。」當然啦,你上不上早朝無關緊要,緊要的是,我要回去睡覺了縭!
嬴政抬眼望了下天邊,月牙清冷地掛在上方,甚是孤寂。只好站起身來,「你在這守著,我下了朝就過來。」阿難頓時心中一沉,這撮人,就算她是個奴僕也不能24小時加班加點不加工資吧?
話說阿難真是小心眼,沒事貪了那麼多嬴政可從來沒找過她麻煩,這回稍微多干點活就想吵著加工資。
嬴政根本無暇顧及阿難的牢***,現在他腦子亂成一片,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鍆。
月亮不見了,太陽又開始冉冉升起。天空總是變化著模樣。阿難突然听到里面有急促的咳嗽聲。她一驚,趕緊拍打著門,關切問道,「公主殿下沒事吧?」
可是里面的人根本不甩她。她趕緊從廚房沒有關掩的窗戶爬了進去,卻見她咳出了一灘褐色的血液。
「你怎麼了?」公主擦干了血液,顯得不是很恐慌,估計這不是她第一次咳血了。
她身患絕癥,這是她打小就知道的。本來御醫揚言她活不到10歲,長到這麼大已經是她的奇跡了。可是最近情況越來越遭,她怕撐不下去了,所以才敢鼓起勇氣向嬴政表白。可是王兄竟然不同意!她可是她執意要活下去的唯一念想啊!他怎麼可以不同意!
想到這里她心中又悲怮了起來,又咳出了一點血。
阿難望著她很是心疼,她又想起以前被拒絕的自己。
多情總被無情惱。
「公主殿下,若要讓大王娶你,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她慘白的臉突現一絲喜色,「什麼辦法?」
阿難猶豫著,這樣幫助她不是亂了倫理?公主見阿難面露難色,許諾道,「只要你讓哥哥娶了我,你開出的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榮華富貴,高官厚祿。」
阿難眼楮頓時一亮,在秦國被困的五百俘虜?話說她真得很可憐,上天剝奪了她所有的一切,唯一喜歡的人,卻又是她親生哥哥。為什麼她就得一直受著,無力反抗宿命帶給她的一切不公呢?!
她很是替她不平,就像看到當初被狠狠拒絕的自己一樣。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不也娶了自己的親妹妹麼?同樣是王,他又有什麼不行?她低頭向公主嘀咕了幾句,公主眉頭緊鎖,「這個可行麼?」阿難信心滿滿地點了點頭。
待嬴政再來時已經是黃昏了,他不是不想來,只是在外面彷徨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愛慕自己的親妹妹。別的女人他大可以置若罔聞。可是對她,他做不到。可是又該怎麼辦?他完全沒了方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又害怕她想不開,只得硬著頭皮推開門。此時的妹妹心情還算過得去,頓時心中壓抑的石頭便放下了。或許只是小女生的一時悸動,來的快去的也早。
「哥哥餓了吧,快來吃晚飯。」她露出平日里甜美的笑容,嬴政便坐下來開始吃。他也沒瞧見背後的阿難露出詭異的笑容,公主招呼著阿難也過來吃,平時她可是從來不甩阿難這奴僕的。嬴政覺腦子有些昏沉,突然阿難趴倒在了桌上,他眼角頓時露出一絲驚異,「妹妹你竟然在飯里下藥!」意識便恍惚了起來,也暈倒在了桌子上。
公主推了下嬴政,見他沒了反應,「這樣就可以了麼?」
這時昏倒了的阿難突然爬了起來,這樣當然不可以。把睡死了的嬴政拖去了床上,開始月兌他的鞋。「你這是做什麼?」阿難笑道,」先斬後奏啊!」偽造一個犯罪現場,等嬴政醒來,不想娶他妹妹都不可以。她順手扒光了他的衣服,話說他身材還真是完美啊!
然後割破了自己的手,在雪白的床單上抹了一點梅紅。公主更是看不明白了,「干什麼往床單上抹血,這樣多髒啊!」阿難也不回答她,「你就等著做秦王後吧!」待嬴政mi藥的麻醉效果過去,睜開眼竟然看見自己chi果著身體躺在自己親妹妹的床上,大駭!再看床上竟然還有血跡,他剛才是做過了什麼?發瘋似的穿上了衣服,沖下床來,腳一崴竟然跌倒在了地上,這時公主端著盆水進來,說著阿難教她的台詞,「哥哥昨晚真是不溫柔,弄得妹妹好痛啊!」
嬴政氣的腦子都快爆炸了,瞪著雙眼像是要殺了她一般,她從未見哥哥這樣凶狠地瞪過自己,嚇得盆都掉在了地上。砸到她羸弱的小腳,只是她此刻已忘卻疼痛,被哥哥陌生而又狠厲的目光駭得哭了起來。嬴政爬起來,迅急沖出了她的小木屋。竟然被自己的親妹妹陷害,還發生了關系,他憤懣地心髒都快氣裂開了,這可如何是好。
把自己關在寢宮里,不見任何人,誰都不知道他怎麼了,三天都沒有吃飯。呂不韋甚是擔憂,他大王是受什麼打擊了?莫非是知道他和趙姬苟且上了?越想心里越是害怕,也不敢進去安慰,暗自在家打包準備形勢一旦有變可以迅急開溜。
而阿難覺得這回玩笑開大了,傷他太深了。他咽不下去飯是很正常的。呂丞相見老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好派阿難端著菜進去。阿難當然不樂意,現在他情緒極是不穩定,萬一一個不高興砍了自己可如何是好?可從呂不韋堅定的眼神里她讀到了,小子,要是不進去現在就砍了你。只好端著飯菜走了進去。話說小侍衛的命在大丞相眼里就是不值錢啊。豪華奢侈的大殿,幾日沒打掃已落了些灰塵,年輕的王坐在臥塌上,顯得非常憔悴。他听見有腳步聲,怒斥道,「滾!」驕傲如他,他不想任何人看見他的狼狽模樣。可是來人卻沒被他威嚇住,腳步聲越越來越近,他抬起疲憊的眼眸,竟然是魏阿難。
阿難將顫顫地將飯菜放在了桌上,「大王多少吃一點,餓壞了身體就太不值了。」她將飯端向嬴政,他卻不理。他好難過,「沒想到對孤下套的竟然是自己的親妹妹。」他垂下腦袋,望著華麗的地毯,神色極其低迷。
阿難都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難道說別難過,那套其實是她下的?還是該安慰他別難過,害你的親人多了去了,想著誰害你範圍太廣了,還是想著誰沒害過你比較簡單。
話說也想不出來誰沒害過他,可憐身在帝王家啊!
阿難的思緒又飄逸了,趕緊把它拽回來,「大王,還是先吃點吧。其它的,吃飽了才有力氣想。」她端起碗來,夾起一口飯便往嬴政口里遞,可是他就是不張開嘴。真是難伺候的主啊。他望向阿難,大大的眼楮,彈指可破的皮膚。一臉的單純善良。她的心,是否也如同她臉蛋般純淨美好?阿難被他盯得有些惶恐了,她又不是飯,盯著她做什麼?
「你這麼關心我,是真的麼?」阿難墨眉一挑,干嘛問這個問題。「如果我不是秦王,你也不受制于我,你還會關心我有幾天沒吃飯麼?」
阿難心里又開始郁悶了,干嘛問她這個,她自然是希望他餓死最好,她可沒父親那般大度,什麼不要恨任何人,她恨眼前這個男人恨得腸子都恨斷了。她好好的生活被他毀得連渣都不剩了。她還要天天對著他笑,想著就惡心地想吐。可是又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可以逞一時口舌之快大罵他幾句然後被他砍了,也省得屈服在他腳下天天說著大王萬歲來得痛快。可是還有五百俘虜呢?他們是無辜的,她可不想把他們拉下水。只得謹言慎行,隱忍在秦王的婬威之下。
阿微笑答道,「我們打小就認識,竹仗芒鞋的,怎麼會不關心你呢?」
嬴政深邃的眼神里看不出一絲波瀾,他打量著阿難。不過阿難向來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的。讓嬴政如此聰明之人也辨不得真假。
她趕緊岔開話題,「大王先吃飯吧。」
嬴政終于張開嘴巴,雖然完全吃不出來飯菜的味道。「你說,該怎麼辦?」阿難又郁悶了,王族之間的事情她一個外人也不好明著摻和吧,「大王聖明,應該早有決斷了吧?」嬴政冰涼的眼角露出一絲迷茫,現在木已成舟,他又不是一個不肯負責的男人,可是娶自己的親妹妹,這也太荒誕了吧?!
他又陷入深深地痛苦中。
再去望妹妹時,連走了好多年的路都走錯了,還好阿難提醒,讓他不至于偏得太遠。他開始害怕看見妹妹,因為實在尷尬。而公主的身體真是越發不好,再望見哥哥也無了往日的親昵,眼楮里盡是畏懼。嬴政也只得放段,道歉說,「對不起,上次我不該那樣瞪你。」公主不覺又嗚咽了起來,「我還以為哥哥再也不會理我了呢。」「怎麼會?」嬴政伸出修長的手,想幫她拭去臉頰的淚水,可就在快觸及的那一刻,頓住了,他突然聯想到兩人交纏在床上的畫面,剎那間罪惡感蔓延至全身,使他心痛欲裂。趕緊收回了手指。畢竟有些事發生過了,關系就不可能再復從前。
公主一見王兄連踫都懶得踫自己了,哭得更傷心了,「哥哥還是不肯原諒我。」「一家人,談不上原不原諒,因為我根本沒有怪過你,從來沒有。」她哭紅了的雙眼望向嬴政,滿是期翼地問道,「那哥哥會不會娶我啊?」嬴政握起她的瘦削的雙手道,「會,答應過妹妹的事,哥哥都會做到。哪怕負了天下也罷。」公主一听哥哥說這話,開心地撲進了他懷里。
不過承諾好簡單,做起來就太困難了。畢竟華夏歷史發展了這麼多年,還從未听過哪個王娶了親妹子的。這可是得遭雷劈隕石砸的大逆不道啊!
再說現在嬴政還沒有親政,做這種事根本由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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