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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後對外聲稱關雎宮內宮女曼柔患病身亡。簡簡單單便將此事了結,再不許人提。
清羽派出打探的小太監卻回報說,「今兒一早,皇後便將自己宮中的數名宮女撥了去芙蓉齋,說是怕芙昭容宮中人手不足
清羽心內暗笑,那曼柔身上那麼多的刀傷,都可以說成是患病,皇後編瞎話的能力委實不比那郭淑妃低。只是,皇後如此作為,倒有些欲蓋彌彰了。清羽皺眉沉思,那芙昭容被放出不久,她的丫環就離奇死了,皇後此番又為其遮掩。難不成……那丫鬟本就是芙昭容自己派人殺死的?而皇後跟芙昭容之間,也有利害關系不成?既如此,只怕將來少不得要多多防著那芙昭容了。
「羽汐,在想什麼?」
這晚,清羽正發著呆,身後的男人已經伸手將她攬到自己懷中,笑道,「讓朕猜猜,可是因著前幾日桃林之事受了驚嚇?」
「怎會?」清羽淺笑,佯作不情願伸手推他,卻只輕輕將手放在他的胸膛。
手指上傳來的溫熱觸感倒叫她自己心中顫了顫,「臣妾只不過是路過罷了,真真受了驚嚇的,該是那許常在才對
段瑞臉色忽然沉了沉,只道,「許常在確實受驚了
清羽轉頭去瞧段瑞,正色道,「別的倒還好說,只是那許常在經此一事之後,連自己的寢宮都不敢回,每日噩夢纏身。長此下去,畢竟不是辦法,皇上您以為如何?」
段瑞未做回答,卻只是低下頭凝視著清羽,眼神幽深,「你對她倒寬宏
清羽無奈,只得苦笑道,「人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臣妾若是計較,還不知道要計較到何時去。好歹她也算是救過我一命……」
「你錯了,」話未說完,已經被段瑞打斷,略帶霸道的親吻轉瞬落下,「你的命,是朕救的
「唔……」清羽猝不及防,含糊道,「臣妾的命……唔……本來就是皇上的……」
段瑞輕笑著放開她,點了點她的額頭,「油嘴滑舌
清羽尷尬地眨了眨眼,忽听得段瑞又道,「朕听說你最近在習箏,彈得如何了?」
清羽眼神一亮,「皇上想听麼?」
她這一陣子每日都在學習彈古箏,漸漸通了些門道,雖說難登大雅之堂。♀但好在,她腦子里有在現代時會彈的吉他曲,前一陣子改編出來的一曲《東風破》讓雲華大呼驚艷。既然渣皇上想听,她倒不介意表現一番。
段瑞點了點頭。
清羽向旁邊雲華示意,雲華會意地在桌案上擺上一白玉古箏。清羽緩緩落座,皓腕抬起,縴指輕撫過琴弦,撫起了層層泛著漣漪的樂音。一曲古箏版的《東風破》仿佛一汪清水一般蕩漾開去,音色卻無比清泠。似深秋月夜湖面上的一縷哀愁,又似冬日斷壁殘垣之上的半點絕望,將人心底的無奈抽絲剝繭一般一絲一絲牽引而出。
雲華在一旁默默听著,心卻快提到了嗓子眼︰自家主子學東西很快,這曲子也彈得甚妙。只是,如此哀愁之音,可別將皇上惹惱了才是。
反觀段瑞,倒是好整以暇地斜倚在榻上,單手扶額,眼望著清羽悠然彈琴的身影,面上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一曲畢,清羽起身,嫣然一笑,「臣妾獻丑了
段瑞嘴角稍彎,思緒似乎飄到了很遠的從前,淡淡道,「朕記得第一次听你彈這曲子時,你還是個孩子,卻不知為何,曲中總是帶有傷感之意
清羽一驚,原己從前便會彈箏麼?轉過頭一想,倒也釋然了,既是嬰穿到了白家大小姐身上,從小琴棋書畫詩詞刺繡等等自是要學的,也難怪自己只學了幾個月的琴,便能彈得還算像樣。
如此想著,面上不禁甜甜笑道,「臣妾哪來那麼多愁呢?左不過是些風花雪月,每日里,都盼著皇上罷了
「哦?」段瑞抱(色色小說
清羽的臉不由得又紅了,皺著鼻子道,「皇上又來取笑臣妾
段瑞大笑,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只覺觸手溫軟滑膩,一絲憐愛浮上心頭。
是夜,**帳暖,滿室芬芳。
還未出幾日,清羽便听說,皇上下了旨意,許常在受驚,著遷出關雎宮,搬到賢妃的重華宮中,居渺影居。
雲華正為清羽調琴試音,听到這個消息,也笑著道,「到底皇上還是最看重主子,主子只一句話,便為那許常在求了如此恩典,她還不知會如何感謝主子呢
清羽搖頭嘆道,「那許常在也是沒福氣,入宮這麼久也沒有寵愛,還要遇到這許多事。此番受了如此驚嚇,皇上竟也未去瞧她
雲華啞然,她才到毓靈齋不久,並不知道清羽落水當日的內情,因此也不好發話。
清羽沒有注意她的反應,只是心中暗自思忖,重華宮……重華宮……那重華宮里,可不是還住著個劉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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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宮,午後陽光正好。
蘇雅容正瞧著各宮用度花銷的賬目,忽見一個小太監驚慌失措地跑來,撲通跪倒。
蘇雅容斜了那太監一眼,沒有說話。
初夏走上前,柳眉凝起,訓道,「何事如此慌張?你第一天當差麼?!」
「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今兒朝中各大臣聯名奏請護軍統領蘇仁安領兵西征,皇上下了朝便在御書房發了好一通脾氣
蘇雅容聞言一驚,連忙放下手中賬目,「初夏,隨本宮前去御書房瞧瞧
蘇雅容急匆匆趕到御書房,還未等求見,便被李德全引了進去。
只見段瑞雙手交疊抱在胸前,正好整以暇地瞧著她。
蘇雅容心里一驚,轉瞬換上笑臉,「臣妾听說皇上近來朝政繁忙,特來……」
沒等她說完,啪的一聲,一摞奏折便拍在她面前的桌案上。
「你自己瞧罷!」段瑞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蘇雅容定了定神,翻開頂頭第一本奏折,只見里面盡是對蘇家的鼓吹之詞,大有天上地下,除了蘇家父子,無一可保大齊平安之意。
這?!蘇雅容心內著實驚訝,她確曾托人暗示她爹蘇文爭取此次讓長兄蘇仁安領兵,卻沒想到蘇文竟會做到這等地步。
第二本,第三本,內容俱都八、九不離十。
「皇上……這,」蘇雅容面色有些蒼白,「臣妾確實不知此事從何而起……」
段瑞瞧著她的表情,忽然冷笑道,「你大哥蘇仁安確實是個將才
「皇上的意思是……?」
「朕準奏
「那這……」蘇雅容驚訝地望向段瑞,一時說不出話來。
「郭三公子一介文弱書生,怎可領兵出戰?更何況郭家一事已進行到緊要關頭。朕,本就屬意蘇仁安段瑞斜睨了蘇雅容一眼,道,「蘇家已是重兵在握,如日中天,皇後又何必如此心急?」
「臣妾知罪,」皇後跪倒在地,臉色愈發蒼白了幾分。
「退下吧,」段瑞道,「你的性子,該收斂些
「臣妾告退
蘇雅容回到景仁宮,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壓抑許久的咳嗽終于爆發,險些咳出血來。初夏在旁險些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險些哭出來,正要去喊太醫,卻被蘇雅容喚了回來。
「先別忙著傳太醫,」蘇雅容咳了許久,太過虛弱,聲音已經沙啞,「快命童達給父兄傳信,再派人暗中調查。本宮倒要知道,究竟是何人擺了蘇家這一道!」
「是,」初夏點了點頭,領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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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時,重華宮伊影閣內,劉貴人瞧著門外來來往往替許常在搬東西的小太監,眼神之中頗有幾分不屑,「什麼矯情東西,死了個丫鬟而已,也要巴巴地遷宮,將這後宮當什麼了?!」
她身邊的小丫鬟煙兒笑道,「可不是,主子不知道,這許常在面子大得很呢!奴婢听人說,她是巴巴地跑去托了羽婕妤,才求來的說著,煙兒輕蔑地笑了,「可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瞧她裝的那叫一個可憐。到頭來,宮是遷了,可皇上壓根兒瞧都沒瞧她一眼
劉貴人听了也笑道,「左右也就是個沒用的小賤蹄子,理她作甚。倒是柳常在處,最近有沒有傳什麼話兒來?」
煙兒神色一凜,神神秘秘地附在劉貴人耳邊,悄聲道,「奴婢今兒听那柳常在說,羽婕妤最近,似乎打算……」
劉貴人听了,面上露出一絲喜色。她瞧那羽婕妤不順眼,已經很久了,也該讓那賤人吃些苦頭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今夜無肉,大家請自行腦補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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