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官運3》第一卷]
第458節96市里面即將出現權力真空
96市里面即將出現權力真空
寧宇一開始並不知道是省委組織部長到了龍都了，而且還是為市委領導班子的調整而來的。當王書記和省委組織部長出現在會場的時候他就暗自吃了一驚，沒想到王明書記一開口就透露出了這樣的會議內容。前一次省委領導到龍都時，確實也是考察干部來的。現在寧宇心中有幾分緊張，他倒是不擔心別的人事變動，他最為擔心的是王明書記的變動。他到龍都來，是王明書記一手操辦的，他主管現在龍都的兩大工程，說白了也是以王明為首的市委授權的。要是王明在這個時候上調省里，對他而言是絕對不利的。
只听見省委組織部長說︰「各位，今天就是一個打招呼的會，我希望各位服從省委的人事安排和人事布局，省委是從龍都的發展實際，從全省的發展實際出發的……」
準確地說，這個會沒有太多的實質內容，是一個務虛的吹風會。但是，從另外一個側面來講，又是一個十分嚴肅而內容充實的會。起碼大家很清楚了，今後的龍都市委，還不知道是誰主政呢。從書記和部長的言語之間，很顯然王明書記是要上調省里了，雖然沒有明確調到什麼地方，調到什麼部門，但是上調已經是鐵定的事實了。
組織部長還要到另外的城市開同樣內容的務虛會，所以沒有在龍都長時間逗留，甚至連吃飯也沒有在龍都。會議一完，所有的常委們各懷心事的走了。寧宇雖然站起了身子，但是他還是走進了王明書記的辦公室。按照常理，這個敏感的時期，很多常委都會有意識回避一些東西的。可是寧宇與王明之間的關系不同，龍都的干部們都知道寧宇是王明一手調進來，並且著力培養的領導干部。所以他們兩個人親密，大家也都見怪不驚了。當他走進書記的辦公室，看見里面還有陸市長和市委秘書長在，也就知趣地說︰「你們談工作啊，我一會在過來吧？」
王明書記說︰「好的，你一會在過來吧？我和陸市長他們商量商量事情。」
寧宇敏感地意識到，陸市長和王書記之間，還有市委秘書長之間，一定也在為人事的問題較勁呢。
果不其然，寧宇走了之後。陸市長就直言不諱地對王明說︰「王書記，我還是以前那個意見，秘書長轉崗的問題這次能解決嗎？」
王明為難地看了身邊的秘書長一眼，很顯然，有秘書長在，他的話很不好開口。
秘書長站起身來說︰「你們先聊吧？我等會再過來。」
秘書長離開之後，房間里就剩下陸市長和王書記兩個人了。他們兩人搭檔了整整一屆班子，兩個人也都熟悉了彼此的習慣和套路。實際上，陸市長真正關心的不是秘書長轉崗問題，而是他自己的問題。有關消息證明，組織上有讓陸市長退居二線的意思了。但是陸市長內心很不情願，在他看來，起碼還有一年他才到退居二線的年齡，憑什麼不讓他接替書記呢？組織上對他不公平。彼此沉默了許久，王明才說︰「老陸，你也別這樣抗著，你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吧？」
陸市長終于說︰「你說一說，我怎麼就不能接替書記，這是哪門子的道理？現在你要走了，市里面不是沒有合適人選，上面也明確了沒有合適人選嗎？為何就不給我這樣一個機會呢？」
王明苦笑著說︰「老陸，組織上有組織上的考慮，我們怎麼可能左右得了呢？你也該休息休息了，老實說，我還想早點回家養老呢？你又何必這樣沖動呢？」
陸強不滿地說︰「王書記，事情沒有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怎麼可能有這切膚之痛呢？我是很不甘心啊……」隨之又是長久的沉默。良久，陸市長又說︰「說退居二線，到底怎麼安排我啊？」很顯然，他為自己的未來憂心忡忡。
王明深思熟慮之後說︰「還不就是那幾種結果，還能有別的什麼結果嗎？」
「什麼結果？」陸強十分關切地問。
王明說︰「雖然領導沒有直截了當的說清楚，可是我估模著，一定會是一下這三種結果。第一種結果，就是破例讓你出任市人大主任。你也是知道的，人大主任都是書記兼任的。但是鑒于龍都現在的特殊情況，不排除組織上會考慮這樣的一種方式。第二，完全有可能將你上調省里的任何一個廳局級單位做正廳級調研員。這種方式的可能性也大，所以你要有這樣的心里準備。第三，就是讓你直接退休。」
陸強常常地嘆了一口氣，什麼話也沒有說。
王明關心地說︰「這三種結果都是我揣摩的，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從長計議，想好你能夠接受的結果，盡最大努力去達成這樣的結果。」很顯然，他對自己的老搭檔還是十分關心的，也希望他能找到適合他的新崗位。
陸強說︰「你說我該怎麼著手呢？」
王明說︰「關鍵是你自己要想清楚。」
陸強說︰「這還用想嗎？要是我選擇，當然是第一種結果更好啦？一下子退下去會顯得太寂寞了，現在去省城做一個調研員更沒有什麼意思。但是我很擔心啊，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人大主任都是市委書記的兼任的，既然組織上不讓我出任書記，能不能讓我出任主任還很難說啊？」
王明十分理解陸強的心情，安慰他說︰「我個人覺得，什麼事情都不能完全排除，現在龍都的情況十分特殊，讓你和我都離開了，市里面的事情總要有人出面統籌啊，起碼有你這個老同志在，各方面也才夠放心的。市長人選和書記人選現在都還尚未明確。你只要想清楚了這個目標，我想不是不可以一試。」
陸強市長說︰「我也有這樣的想法啊，還請書記時機成熟的時候跟上面溝通溝通。」
王明說︰「嗯，只要你有這樣的想法，我會的。」
隨後，陸市長話鋒一轉，問道︰「哦，書記，秘書長的事情這一次也應該能夠確定下來吧？要是他的事情也辦不下來，我也就該鬧情緒了……」雖然他是市長，但是涉及到他本身的利益，所以顯露出了孩子氣的一面來。
王明當然清楚，陸市長和秘書長本身就是龍都的一個大家族，只要秘書長能夠出任常務副市長，他的心里也就不會失去平衡。實際上，陸市長家族早在幾年前都在謀劃市委秘書長轉任市政府職務的事。那個時候陸市長就曾放言，只要秘書長能夠順利的改任常務副市長或者市長，他就是馬上退休也毫無怨言。這一回事情果然就這樣來臨了。
王明很久就把秘書長改任政府要職的事情與省委相關部門做了溝通的，本身秘書長與王明的關系也相當的密切。在他這個書記離開之前，他當然會想到跟隨他這樣久的秘書長。這點要求他是會盡力爭取的。組織上已經大致明確了，市委秘書長即將改任市政府常務副市長。這樣的人事安排也是十分合理的，本身秘書長就是市委常委，也算是市委的老領導。現在他以市委常委的身份改任副市長，當然最低也應該是常務副市長。
看著陸市長的面容，王明溫厚地笑笑說︰「老陸，你亞太不信任我了吧？秘書長的事我不是已經早就答應了嗎？雖然現在還沒有完成改任，但是事情也在程序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