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士肉店」的名字很清新,很知識,尤其是肉好、秤足的好名聲,致使每天上午,肉店門前都排著長長的隊伍,就連鎮政府食堂,也到洪大鼎的肉店買醬肘子和醬頭肉等,她的日營業額大增,很快超過了「惠生肉店」一倍,躍居全鎮的肉店之首。
那麼多人來買「女學士肉店」的生肉和熟肉,質好量足固然是主要原因,決定性的原因卻是店面干淨,姑娘們的態度和氣。同樣是買肉,誰不願意到一個干干淨淨的肉店去,听一個笑顏如花的美女一聲柔柔的稱呼,看一個甜甜的微笑,享受一個溫馨的祝福。
買肉的,沖著她們的態度和美貌者居多,可多數人只是享受一下美好的氛圍,目的是純潔的。在那些人中,洪大鼎也發現一些異樣的目光。那些人的目光或粘磁曖昧,或色相纏綿,亦或攫取猥褻。那些目光的主人不同,可他們無非是幻想把店里的姑娘一個個都抱到床上,盡情地享受一下意婬的快感,這令洪大鼎很不舒服。有一天,一個徒弟去茅房方便,洪大鼎幫她一陣,她砍好肉後,穿上棕繩,笑笑地交給顧客說︰「五斤三兩
顧客濃眉環眼,大高個子,胖黑的右臉上,長著一個 黑 黑的大痣,黑痣上的三根紅毛,非常扎眼。他的手不是接繩子,而是連繩帶洪大鼎的手一起抓住,使勁地捏著,洪大鼎掙了兩下沒有睜開,臉一下子紅了。她臉上的表情反應,按一般地揩油客,就會立即松手的,可那家伙卻說︰「妹妹的手真軟,真舒服呀!」
洪大鼎看著他,媚笑道︰「是嗎,歡迎大哥常來?」
她左手突然抄起砍刀,照著他的手腕掄去,「黑痣」一愣,倏然松手,「啪」「乓」一聲不大地悶響,一聲攝人的厲響,肉掉在案子上,砍刀的刀尖扎在肉的旁邊,直直地立著,就像包公的鍘刀,準備隨時斬斷那個邪惡之手。洪大鼎剛才的一刀使力不小,案子上的肉渣骨頭渣,立即飛了起來。
「黑痣」的臉更黑了,扭頭就走。
洪大鼎說︰「把肉拿上
他扭頭拿上肉,大步離開。
「哎,這位大哥,三毛三一斤,一共是一塊七毛一,你還沒有給錢呢!」洪大鼎高喊著,黑痣回來,丟下兩塊銀元,在買肉者的哄笑聲中,狼狽而去。
洪大鼎又喊︰「大哥等一下,找您兩毛九?」
「洪小姐給我存下,有機會了,高某再回來取!」黑痣頭也沒回,大步而去。
買肉的是高耀恆。作為興安縣的城防營長,他不會親自到街上買肉,更不會從興安縣遠遠地跑到河濱區的四嶺鎮來買肉。洪大鼎在屠夫比武大賽上技壓群雄,奪得大屠夫,在金州各個鄉鎮和縣城里,已經傳得家喻戶曉了,一看報紙後,立即比他的美貌攪得心猿意馬,又听成茗說她是她未婚夫的妹妹,更加新奇心動,恰巧他一個叫李梓鳴的排長老娘去世,他借著奔喪的機會來到四嶺鎮,目的是見識一下這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豬肉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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