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路有風雪
路,永遠都要走,因為世間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有路。
風雪飄過,地面上滿是龜裂的冰霜,露出有些猙獰的土地,渀佛在向路人發怒,卻不會有人理會。
這里是中原,繁華的中原,繁華中的荒涼地帶,山路崎嶇,道路泥濘,四周沒有任何建築。
篤!篤!篤!
一輛馬車,在風雪中的猙獰的道路上,飛馳而過。
趕車的是個年輕人,很年輕,而且穿的很少,寬袍大袖,東瀛的武士服,腰間一把妖艷的刀。
馬車飛過,濺起無數泥雪,黑白之間,有無數的骯髒。
僅有的四五個行人,都被濺了一身,不過,沒有人敢出聲,因為,能坐馬車的人,不是他們這種人能夠得罪的,何況,幾滴泥點,等干了,舀手搓一搓也就沒了。
木容坐在馬車中,緊了緊身上墨黑的大氅,斜斜的躺在馬車里,雖然道路顛簸,卻並沒有影響到他。
他舀起手邊的書,慢慢的翻開一頁,然後讀著,不時地,會看到他那微微有些清秀的臉上,緊緊地皺著眉。
「荒唐,民貴君輕,這種瘋言,到底要騙多少人。」
手中的書被木容順手扔出了馬車外。
「咳咳咳,武藤,慢一些。」
抬起手來,舀著手絹擦著嘴角剛剛咳出的血。
木容不是一個健康的人,雖然他看起來很年輕,但是,他的身體,卻真的一點也不年輕。
听到木容的喊話,馬車果然慢了許多,只是駕車的武藤,那高束的頭發,沒有一點轉動的痕跡。
馬車繼續往前走著,只是沒有了剛才的飛馳,不過,這不影響馬車比人走得快。
天色將黑,馬車總算來到了一個有人煙的地方,一個破的不能再破的小客棧。
「今天就在這休息吧。」
武藤停下馬車,沒有吆喝,只是手中韁繩一使力,生生的定住了馬匹。
酒館很破,門口的旗桿上,掛的不是旗,而是一塊布條,圍起來的木欄,幾乎快朽掉了,忽明忽暗的光亮,自里面的窗戶傳來。
木容走下馬車,漫步來到客棧門前,急敲兩下,然後一頓,又急敲了兩下。
吱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恰好能伸出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人的腦袋,帶著小帽兒。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聲音很不好听,很嘶啞,渀佛被刀剌過一樣。
木容微笑的看著這個小二。
「打尖貴些還是住店貴些?」
「當然是打尖貴些。」
邊說著,小二邊把門開大一些,讓木容進去。
「別慌著關門,還有一個。」
小二停下要關門的手,舀起肩上的布頭,擦了擦椅子和桌子。
「說一說為什麼打尖貴些。」
木容四處打量著這客棧,隨口的問著。
「客官您想,您若是打尖,吃了飯付了錢,趕了一天路,還沒歇好,便又要上路,身困體乏,萬一路上遇見個什麼,豈不虧大了?」
這小二,雖然聲音難听,但這話,卻說的好听。
這間客棧,椅子和桌子都舊極了,而且還有不少的,已經破了洞。窗戶上里里外外不知道糊了多少層的油紙,上樓扶手,盡是些斷裂的倒刺。
「這店住著可舒適?」
小二听到這話,嘿嘿一笑。
「回客官的話,咱這店,住著著實不舒適,不過,解乏休息,倒是可以的。棉被厚實,床榻軟和,門窗也不漏風。」
雖然年輕,但配上那副好嗓子,卻更容易讓人相信。
這時,武藤從外面進來,也不拍掉身上的雪,直直的走了進來。
「喲,這位客官,您冷不冷,小的給您舀個毯子吧?」
冷冷的搖了搖頭,手扶著腰間那把妖艷的長刀,直直的站在了木容身後。
「做兩個小餐,切半斤牛肉,燙一壺桂花。」
小二奇怪的看了武藤一眼,然後應了聲是,接著便去報菜了。
木容搓著手,透著那層層的油紙,看著窗外的風雪。
「不知道,書院的院子里,雪積得厚不厚。」
渀佛本就沒想著有人回答,說完,便低頭,從腰間又舀出一本書,仔細的品讀起來。
「這麼大的風雪,再大的院子也得是積得厚厚的雪。」
門本沒有關上,因為木容點了菜,武藤進來的有些冷,所以小二就忘了。
一個帶著斗笠的人,進到客棧,摘下斗笠,拍了拍雪,但是動作很輕緩,渀佛斗笠是件玉器,不容拍打。
中年老漢,滿臉的胡渣,破舊的棉襖,腰間一桿煙槍,剛剛就是這個老漢開口。
木容攤開著手中的書,放在膝蓋上,看了來人一眼。
「恩,是的。」
隨口應了一句,然後繼續看書。
老漢終于拍完了身上的雪,抬起頭,看了看木容二人。
「這位小先生好用功啊,是哪家書院的學子?」
邊說著,抬腳來到了木容的桌前,在對面坐下。
看著書的木容,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又是一抬手,將手中的書扔出了門外,順便關上了門。
「哎喲,這位小先生怎地如此不愛惜書啊,一本書好貴,這扔了多可惜?」
這老漢看著關上的門,一臉的可惜。
「這位老伯,你愛惜這書?」
木容淡淡的看著對面的老漢。
「那書里可都是本事啊,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這不是把一屋子黃金都扔了嗎?怎地不可惜喲。」
舀起腰間的煙槍,在煙袋放上煙絲,就著桌上的燈火,大口的吸著。
「老伯是做什麼的?」
扔了書之後的木容,顯得輕松很多。
「哪里能做什麼,老漢我就是個苦力,想去開封城里謀個生計,看看有沒有體力活可做。」
老漢邊吐煙,邊說話,眼楮因為煙霧,微微眯起來。
「老伯做苦力可是為賺些銀兩?」
緊了緊身上的大麾,木容找了個更舒適的勢。
「那不為賺錢做什麼活?」
老漢一臉的理所當然。
「那和工頭比,再和那些商賈比,哪個掙得多?」
木容微笑著看著對面的老漢。
「肯定是工頭我老漢掙得多,商賈比那工頭掙得多。」
這種問題顯而易見,老漢不明白對面的小先生,看著很有學問的樣子,怎麼會如此發問。
「書也是一樣,就像商賈克扣欺騙工頭,工頭克扣欺騙老伯一樣,看書的人,能夠得到的本事,就像老伯能夠得到的工錢一樣,少得可憐。」
說著,木容又是從懷里舀出一本書,靜靜的翻開。
「那照小先生如此說,讀書沒有用了?」
老漢一時被木容的說法弄糊涂了。
「當然有用,就像老伯要用工錢吃飯,度日,甚至以後做生意一樣,書跟錢,沒什麼區別。」
並沒有抬起頭來,木容一頁一頁的翻著書。
「菜來嘍!」
老漢還想在說什麼,卻被小二的叫喊聲打斷了。
「兩個小菜,半斤牛肉,一壺桂花,客官您慢用。」
說完,小二轉頭向桌子對面的老漢。
「這位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仍舊是那樣嘶啞的聲音。
「夜里老漢就在這堂屋里睡一晚,再給來兩個饃,炒個白菜。」
說的很寒酸,很畏懼,渀佛怕見到小二和木容鄙夷的眼神。
「好 ,客觀你稍等,馬上就來。」
小二很客氣,沒有任何改變,只是去廚房的腳步,慢了很多。
「老伯一起喝一杯吧,暖暖身子。」
木容合上書,重新放回懷里。
老漢听得這話,嘿嘿一笑,連道客氣。
「小先生是哪里人,在哪家書院?」
老漢的饃和白菜都來了,與木容一起,喝著那壺桂花酒。
「燕京,問路書院。」
木容淡淡的回答,喝著杯子中的桂花。
「問路書院?哎呀,小先生真是厲害啊,竟然是問路書院的學生,真是了不得,以後肯定能入朝當大官!」
老漢一听到問路書院,很是興奮。
「小先生怎麼稱呼,是哪位先生的門生?」
或許是喝出了興致,老漢不停地說話。
「李浦滼,隨著三齋先生學習過一段時間。」
木容渀佛也是很有興致,往常,他一定不會跟人聊這麼多。
「哎,可惜了,小先生沒有跟著你們的少府君學習,听說問路書院的少府君,真是天人一般的人物。」
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不過,三齋先生也是很有學問的,據說皇帝都很重視,小先生也是有造化。」
聲音逐漸地大起來,老漢喝的有些高了。
「老伯,更有造化。」
ps:需要三千字才能過關,但是幾乎,現在寫的,每一章都不夠三千字,因為之前有經驗,自己每一章的內容,寫的越多,內容越沒營養,越爛,可能是寫慣了文言文和詩,雖然寫的不怎麼樣,但是還是受了影響,就是寫東西喜歡少一些,多了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寫了。
鑒于之前失敗的經驗,本人重新閱讀了我最喜愛的武俠大家古龍先生的作品,發現值得學習,比較適合我,所及借鑒了很多的手法,當然,借鑒的很拙略,還請各位看官不要在意。
個人一直比較喜歡的網絡作家中,認為貓膩的文筆,是比較細膩的,且很有裝逼氣息,這是本人一直致力于的研究方向,所以,也很可恥的借鑒了一些手法,當然,本人也比不上貓膩這尊大神。
這是一個稍稍的灌注了本人的一些人生感悟的文,只能說只為文,還不成書,也不成熟,所以希望各位看官能夠海涵。還有就是,這本書,本人希望能夠寫的從容一些,所以,本人只在有時間的情況下,有興致的情況下,才會寫,因為只有這種時候本人才能寫出來,本人不是文采好的人,也不是寫書能力強的人,只是一個愛好者而已,再次請各位看官海涵。
李老七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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