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路書院 第十七章金池動月

作者 ︰ 我叫李老七

人都很奇怪,沒有人不想要朋友,但是,也沒有人不想成為人上人,而人上人與朋友之間,卻有著說不出的矛盾。

含風山莊所在的山上,一片平坦,這是西邊少有的景象,好似東邊的山一樣。

鼎鼎大名的廣信先生,並不是某一個人,而是歷代住在含風山莊的主人。

小靈仙看著站在前面的人,無法相信這便是天下消息最靈通的廣信先生。修長的身,白玉般的肌膚,猶如諦仙的面容,雖是發髻高束,但任誰看都知道這是個女人,或者說,女孩。

曾經有一封皇帝寫給臣子的信,其中有一句,金池動月,玉樹含風,含風山莊之名便源自于此。據說,歷代廣信先生,都是這個臣子的後人。

兩輛馬車被人牽去安頓,木容等人也隨著走進了含風山莊。很奇怪的是,誰也沒有開口,除了小靈仙之前喊了覺岸一聲。

木容秉性如此,不願開口,武藤自然不會開口,作為被邀請的人都未曾開口,覺岸更不會開口,小靈仙不出事情,龐老漢絕不會開口。但是,這個廣信先生,請人來,卻不曾開口,當真是怪異。

天井處,幾人相圍而坐,廣信先生緊挨著木容,而木容,少有的沒有驅趕。

「有什麼麻煩。」

覺岸看著木容,很有興致,他發現,木容總是會有許許多多的秘密,但偏偏又被他若無其事的擺在了面前。

「叔父,佷女這次又要麻煩您了。」

天下消息最靈通的廣信先生是問路書院少府君的佷女,想必任世間誰人也想不到。

上代廣信先生,一生只有一件名動天下的事情,便是揭穿了曾經的一位玄門的大人物是魔道聖君的事實,隨後,便死在了這位大人物的手中。

木容的曾經總是很神秘,而上代廣信先生,便是知曉木容神秘過去的人,但是廣信先生與木容的交情,張三豐毫不知情。

「我還有些事情。」

這並不是拒絕,而是在告訴廣信先生,你快一些,我也快一些。

這世上的修行者都知道廣信先生,但是從來無人知道廣信先生的名字。

「叔父見諒,佷女前日得到消息,白蓮教派人來了。」

世間有好人便有壞人,但是,若只是如此,便不會有人的神奇,因為,還會有許許多多的不好不壞,又好又壞的人,或者,一群人,比如,白蓮教。

「婆羅與十女侍死了,屈夫人只剩下一縷魂魄,那個小二也被我殺了。」

無論是天魔使,餓鬼道十女侍,還是那大人物小二,都被殺了,至于屈老夫人,只剩下了一縷魂魄,白蓮教暗地里的大人物已經損失了大半。

「優曇和尚來了,江陰侯手里有韓山童的寶藏。」

或許很多人不知道優曇和尚,但是覺岸知道,而且知道的很清楚。

「優曇法師是貧僧的接引法師。」

木容看著覺岸,並沒有什麼奇特,但是,小靈仙卻覺得,木容的目光很銳利,好像自己的父皇看著那些大臣們的樣子,懷疑,隱藏殺機。

「國興為何不向朱元璋呈獻寶藏。」

大臣與皇帝之間,總是會有許許多多的隱情,無論是開國君臣還是亡國君臣。

「靖海侯前年病死京師。」

木容一愣,他很久未曾過問過世事了,在問路書院已經關了許多年了,今年才外出走走。

「朱元璋果然一代雄主。」

半晌,卻只有這麼一句話。

「靖海侯乃痼疾,太醫醫治無果。」

廣信先生雖然是晚輩,但是,對于智冠天下的少府君之名亦是聞名已久,總想試一試,木容的智慧。

「這事情若朱元璋是耍了手段,也就枉我當初如此看重于他。」

在含風山莊,這座天下消息最靈通的山莊,木容說話也就隨意一些,畢竟,自己大部分的秘密,這里都有記錄。

「優曇和尚此次前來,想著從佷女這里得到江陰侯手中有關韓山童寶藏的東西,不過,前日得到消息,江陰侯恐命不久矣。」

木容又是一愣,隨即釋然,只是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國寶與國興,受苦了。」

似是有些自責,又是有些無奈。

「心鳶,葉玲瓏之事,你可了解。」

木容其實並不相信葉玲瓏命不久矣的消息,前些時日才見過,怎麼就命不久矣了?

「叔父,葉玲瓏前些時日被人下毒刺殺,此時全靠藥物與葉家老祖為其續命,不過,葉玲瓏所中之毒,與江陰侯乃是同一種。」

含風山莊所有的廣信先生都姓步,這一代的廣信先生,叫做步心鳶。

「可是蓮花之毒?」

能夠讓葉玲瓏與江陰侯命危的毒藥,這世上並沒有太多。

「具體是何毒並不確定,雖然癥狀與蓮花之毒異常相似,但卻能斷定,絕非蓮花之毒。」

葉玲瓏是一個高手,雖不如武藤這般的絕世高手,卻也是世間難得的修為高絕的女人。江陰侯吳良,也是一個世間難得的高手,其已故的弟弟,靖海侯吳禎也是一個世間難得的高手,但是,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兄弟二人曾經是木容的書童。

「原來南疆的人已經出來了。」

這個世上,總會有許許多多的勢力,而且,有許多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

問路書院號稱天下萬書匯聚之所,世間無上修行聖地,但是,就像沒有任何一個勢力可以獨霸天下一樣,這世上,總會有幾個能夠和問路書院相抗衡的勢力,白蓮教如是,南疆亦如是。

「叔父可是說的苗疆那些人?」

含風山莊確實是天下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但是,卻並不是對著時間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苗疆純良,南疆險惡。」

木容不得不提醒自己這個佷女,南疆之人與苗疆之人,天壤之別。

因為問路書院,木容對這個世上大部分的秘辛都知曉一些,掩藏在史書中的事實,並不像人們所看到的文字里描述的一樣。

「看來,鳳凰出事了。」

步心鳶看著木容,一時有些感嘆,這人或許並不如天下間所傳聞的那麼不可思議,但是,卻在不經意中,將智慧化為平淡的語言,讓你深信不疑。

「穎川侯即將起兵雲南,征伐前朝梁王聞達里麻。」

木容微一沉吟,向覺岸望了一眼。

「白蓮教從不平生事端,草原上應當也是有些動靜。」

大明朝當今的聖上,當初便是參加了白蓮教中的明教才得以發展起來的,從某一方面說,前元,便是毀在了白蓮教手里。

「即便是再換個國號,又與我何干?將優曇和尚殺了,我便去看看國興,說不得能夠讓他多些時日。」

這世上讓木容牽掛的人並不多,江陰侯吳良與他弟弟吳禎,便算是。

此時天際,一只白鴿,一只鴻雁,分別落在了步心鳶與木容的肩頭。

「江陰侯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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