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21
綠如意的一聲主家,把其余三人的眼光齊刷刷的定格在了司馬季度的身上。
但見他簡單的用帛巾包了發髻,穿了一件領口和袖口都瓖了金邊的青黑色交領闊袖的衣衫,深色的錦衣更襯得他膚色無暇白皙。再看他濃眉欲飛,眼光深邃,鼻梁高挺,那唇形,輪廓分明性感,顏色厚實潤澤。真個是可以顛倒眾生。
這樣的一副好五官,生在那樣的一副好頭顱上,再配上那副身著錦服,高大挺拔的身架上,真是皎如玉樹臨風前,那樣華貴優雅,那樣俊美絕倫,那樣舉世無雙。
他兀自站在那里,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態度一派從容自如,沉著淡定。
幾個女人都看得呆了。
杜雲傾也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的觀察他,只覺得前世里他見識的那些帥哥型男沒一個比得上他的超凡月兌俗,王者氣勢,她也是俗世女人一枚,自是抵擋不了男色誘惑,帥男當前,她一樣震驚失態。忘了自己是東道主,理當她先招呼客人。
綠如意見三個女人都看呆了的模樣,半是自豪,半是炫耀的說道︰「這就是我的主家,司馬郎君,出身豪門世家,皇城居住,偶到沐風城
司馬君蹙眉︰「綠總管的腳不礙事了嗎?」
本來正面有得色的綠如意听了此話,一下尷尬的定在那里,囁嚅道︰「好多了,不知主家……」
杜雲傾听著他們一問一答,才如夢初醒,走上前說道︰「司馬郎君和唐郎君都是為西院來的嗎?客房請坐吧,這邊小娘子們正在說些體己的話呢說完,便把他兩往迎客坊領。
一場硝煙因為兩位俊俏郎君的出現煙消雲散了。
三個女人少了杜雲傾的周旋,反倒寥落了戰斗的興致。徐錦溦心系劉明昊,自是覺得司馬季度雖風姿絕世,畢竟與自己不似一個世界的人。于是說道︰「這綠總管果然跟了一個好主家,且不說別的,光是對著這麼一個風神俊秀的人物,也覺爽心悅目啊!」
這次她可沒諷刺的意思,綠如意自然也沒和她針鋒相對。
楊慧娘看她兩還在望著三人的背影出神,便獨自進屋,邊走邊說道︰「你兩要不跟過去看看,我這里還要練琴呢!」明顯的下逐客令了。
徐錦溦看看天色,說道︰「我也呆了一會兒了,也該走了說完叫了自己的婢女小菊,戀戀不舍的離開婚嫁坊,走時還不時的回頭朝西大街看,希望能盼到那個他日思夜想的影子的出現。雖然她知道他明天才會休息。
只是她沒料到的是,在她離開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那個她天天守候的人卻出現在了婚嫁坊。
此時綠如意也剛出婚嫁坊大門,她本想跟司馬季度和唐照壁他們過去的,但听杜雲傾的口氣,她也猜得到事情的大概,應該是唐照壁要買下西院吧。這事和她又有什麼關系呢?這樣跟過去找什麼借口呢?這樣跟過去豈不更加落了徐錦溦楊慧娘的口實。這些倒也罷了,如果讓主家討厭自己,豈不因小失大?自己放下天大的仇恨可不想換來這種後果。
綠如意作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之後,終于決定按下自己的好奇心和跟過去的**,怏怏不樂的走出門,卻見劉明昊騎了馬,英姿勃勃的疾馳而來。
綠如意站在婚嫁坊大門邊,看著翻身下馬的劉明昊也覺得炫目,今天是怎麼了,這些平時都沒怎麼在意的郎君,今天怎麼都看著這麼出類拔萃啊。
如果說自己的主家是一種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俊得深沉霸氣,那麼這個劉明昊就是一種俊雅飄逸的冬日白菊,美得清冷自傲。
綠如意看著劉明昊因春日的照耀而紅撲撲的臉龐,想著如果自己早幾年遇著這麼年輕英俊的男子,說不定也會為她著迷,沉醉。忽而,她又想到那個一樣年輕稚女敕的徐錦溦,她每天這樣跑到婚嫁坊,會不會是為了他。她忽然有了一種窺到了別人秘密的興奮,離去的腳步也因此輕快了不少。
劉明昊下了馬,一邊將馬韁遞給看門的下人,一邊打量著西院剛開的大門。幾天不見,婚嫁坊倒是變化挺大的,東院門口用石灰粉新畫了白線,東西院分割的鵝卵石路旁築起了高高的院牆,前院高牆上還開了一扇圓形的拱門。東院還新增了許多盆栽,進進出出的下人將婚嫁坊渲染的喜慶熱鬧。
劉明昊心中溢滿驕傲和幸福,仿佛杜雲傾的成功俱與他有關,杜雲傾的出色就是他的幸福。
他一路尋到後院講唱廳,卻見一個陌生男子正在大廳房梁樓架上跳來跳去的,似在做著什麼記號。劉明昊看他動作靈敏,身手了得,猿猴一樣在一根根橫梁之間攀爬,一時好奇心大熾,也跟著躍上房梁,坐在橫梁上,好奇的問︰「你是新來的嗎?你在干什麼?」
「我叫孫敢,婚嫁坊後院的管事,這講唱大廳按主家的意思要吊頂,重新掛上燈籠,我先標記一下位置。你是主家的朋友嗎?」孫敢一邊做著記號,一邊問著劉明昊。
「是的,我今天散值了,過來瞧瞧,你們主家腦子里主意就是多,她又弄的什麼新奇事兒,什麼吊頂啊?我來幫你忙吧!」劉明昊一邊說,一邊跟著孫敢移形換位,從這根橫梁吊到那根橫梁上去。
「我們主家確實是這世上最聰明最優秀的女子,不僅學問好,模樣好,心腸也好,誰跟我們主家做事都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呢說完跳了下來,「好了,現在來拉布吧
劉明昊也跟著跳了下來,幫著孫敢拉開一匹經緯較稀的白色粗布,然後從講唱台一直拉到大廳門口。然後在按做記號的位置釘上一顆顆的鉚釘。
畢竟人多力量大,不大會功夫,兩人即將搞定了那兩匹粗布。講唱廳頓時亮堂了許多,劉明昊贊嘆道︰「杜娘子的聰靈真是無人能及的!」
兩人坐在門口的橫梁上剛準備釘上最後一排鉚釘,不想杜雲傾一邊叫著孫大哥,一邊抬腳就進來了,剛踩到那多余的一點粗布上,樓梁上的木箱被扯動了便向下傾倒下來,眼看就要砸到杜雲傾的身上。
事情太過突然樓梁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司馬季度已一個飛身挾了杜雲傾閃到了邊上,杜雲傾驚魂未定,就見那木箱擦過身邊摔到地上,散出了一地的鉚釘。
孫敢和劉明昊雙雙躍下橫梁,孫敢犯錯了一樣看著杜雲傾問道︰「主家,你沒事吧?」
劉明昊則一個箭步搶上來,從司馬季度手中拉過杜雲傾,上下打量道︰「你沒傷到哪里吧?都是我們大意了
司馬季度才喘上一口氣,就被劉明昊從手中拉走了杜雲傾,見此情景,沒好氣的說道︰「傷沒傷到看不見嗎?這不是多此一問!剛才做什麼去了?」
劉明昊的臉騰的就紅了,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立馬放了杜雲傾的手,拱手向旁邊的司馬季度說道︰「多謝司馬郎君了!不然,我兩就釀成禍事了
此時司馬季度也轉過彎來了,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小氣,計較,尖刻過?這可不是他的作風啊,于是也拱手還禮道︰「舉手之勞,我站的近一點罷了,小將軍客氣了!」
孫敢听到「小將軍」三個字,蹙了蹙眉頭。
杜雲傾此時也回過神來,也跟著謝了司馬季度,又轉身招呼外面道︰「唐郎君,你自己問問孫管事,看那邊具體的範圍多大,樂舞坊和講唱廳的大小是否差不多
唐照壁剛才看大廳外的盆栽慢了一步,沒看到剛才的一幕,進來就見眼前一亮,說道︰「我的樂舞坊也要和杜娘子的這講唱廳一樣布置,真亮堂!這誰的主意
孫敢自豪的說︰「當然是主家的!主家腦子里的妙招太多了。
杜雲傾看看天色近暮,轉向劉明昊問道︰「劉小將軍還沒用飯吧?要不你們就一起留下來在婚嫁坊用晚膳吧?」
唐照壁是個天生愛熱鬧的性子,听杜雲傾這麼一說,還沒等劉明昊搭話,馬上就搶著說︰「好啊,好啊,就這講唱大廳,既氣派,又敞亮,我們就這兒用晚膳,大家難得一聚,喝幾杯如何?」
男人沒幾個不愛酒的,听說喝酒,又是在婚嫁坊這麼好的氛圍,這麼動人心弦的小娘子的地盤,何況又到了晚膳的時間,自是都沒異議。
杜雲傾吩咐下人送了酒菜過來,自己便退下去,由孫敢作陪,招呼幾位郎君把酒言歡。
唐照壁第一個舉杯,說道︰「各位得罪了,第一杯酒我不能敬你們,我還是要敬我的好友司馬兄,以後你們會知道,會原諒我的說完舉杯走到司馬季度身邊說道︰「司馬兄,為你一向不嫌照壁粗鄙,還處處幫襯,處處維護與我,這杯酒我敬你,一切皆在此杯中說完,側身,一飲而盡。
孫敢出身草莽,沒他們這麼多規矩,于是說道︰「大家也不要那麼多講究,來的都是客人,我敬大家一杯,大家接下來隨意好了說完自己先飲了一杯。
司馬季度雖然表面從容大度,但多少對劉明昊剛才從自己手中拉走杜雲傾有點介懷,此時借機舉杯揶揄道︰「別的可以隨意,我這杯酒卻是一定要敬劉小將軍的,我要祝劉小將軍能早日與自己屬心的人心心相印,最終抱得美人歸!」
眾人齊齊看向劉明昊,粗枝大葉的孫敢月兌口問道︰「劉小將軍屬心于誰啊?」
劉明昊臉一下子又紅了︰「你們別听司馬郎君的,酒我可以喝,那些卻是沒有的事于是,慌忙端起酒杯也是一飲而盡,然後轉移話題說道︰「這麼好的氛圍,我看大家不如一邊喝酒,一邊說說天下形勢,我們幾個大男人也來一番煮酒論英雄如何?」
司馬季度率先擊掌道︰「果然是將門虎子,劉小將軍頗有乃父風範,那大家就響應一下,誰來開這個頭?」
劉明昊擺擺手︰「其實這煮酒論英雄要論到骨髓深處,還得來一個人,保證讓你們暢快淋灕,大開眼界
眾人再一次齊齊望向他︰「誰?」
劉明昊得意的說道︰「此人涉獵廣博,對歷史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她站的高,看的遠,她,就是杜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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