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09
司馬季度不解那群壯漢為何要追殺綠如意,可他知道從她口中知道的答案未必是真實的,何況,在這個亂世,什麼離奇的事不會發生?于是也就不再詢問,盡管心中對綠如意的來歷更加好奇了。
然而因為剛才綠如意說的一段往事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司馬季度一下由主家的身份兼顧了恩人的角色,整個人的形象,語氣,稜角都柔和了下來,于是對綠如意也不再是一副公事公辦毫不轉彎的態度。
綠如意沒想到這段往事這麼有用,感覺著兩人漸漸拉攏的距離,她也不再後悔說出這段往事。他要猜疑就猜疑去吧,桓氏一門除了自己及幾個下人已沒人了,何況自己久未和他們聯系,司馬季度要查到他們談何容易,即使他查到了自己真實的身份,以她對他的觀察了解,這悲天憐人,外表冷傲,骨子溫情的小王爺未必就下得了手驅逐或除去自己。
她賭這一把了!
綠如意正待還要給司馬季度加加溫,不想門外慌慌張張的闖進了滿頭大汗的季二,進來就撲身跪地道︰「請爺恕罪,事出緊急,季二擅闖了!」
「起來說吧,什麼事情這麼慌張的?」司馬季度弄不懂這平時不聲不響的季二今天怎麼會如此失態。
季二起身垂首侍立在一旁,卻不言語,司馬季度便揮退了綠如意。
那季二見綠如意出門,才又向前靠了靠,低身說道︰「王爺,趙爺的令牌在沐風城出現了!」
「什麼?你說什麼?」司馬季度似不相信的抓住了季二的肩。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馬上又放開了季二,匆匆忙忙就往外面走,季二也跟在後面頭也不抬的往外沖。
綠如意眼神復雜的看著他們走出衣坊大門,腦中也不知在轉的些什麼。
等二人離婚嫁坊遠了,季二才附著小王爺的耳朵說道︰「王爺,那當鋪的掌櫃還拿著令牌在府上等著呢
司馬季度听言也不管季二是否跟得上,便匆匆往府里趕去。
婚嫁坊里,孫敢正將手里的一大包銀子交給杜雲傾,說道︰「坊主看看實物和數量是否對的上吧?」
「不用對了,我相信孫大哥。後面沒人跟著吧?」杜雲傾問。
「我是那種能讓人隨便盯上的人嗎?不過,坊主你當的這些東西可都不是普通之物,如果真要有有心人查實,倒並不太難。真要那樣我們也防不勝防,除非你不當孫敢實話實說道。
「也是,反正我們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為什麼要怕別人查實。如果真是什麼都怕,那我們還要不要過正常日子啊杜雲傾想了想,也釋懷了。
「坊主把身上值錢的物事都當了,萬一將來還有什麼需要,再怎麼救急啊,坊主這樣做考慮後果了沒有啊?」孫敢滿面擔憂的看著杜雲傾。
「還有什麼比這更急的呢?等陳玉親迎的那天,我把銀子交給太尉大人,從此兩不相欠,我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剛剛病好的杜雲傾如釋重負的說道。
「可這樣也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婚嫁坊的資金一旦周轉不過來,那可不是一筆小額費用就能解決的孫敢說道。
「我也知道這些道理,婚嫁坊的確重要,一旦資金連接不上去,可能又要辭掉好多的人,接單也要大規模縮水,越是運轉困難,銀子就越不容易掙。
我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婚嫁坊的未來的運作,可是,如果我還不掉太尉的錢,就不停的會有人來拿著這筆錢說事,找事,將來,如果我自己的安全和**都成問題的時候,我如何能保證婚嫁坊的安全和**。所以,我寧可現在再苦一點,也要先還掉太尉的銀子杜雲傾堅決的說道。
緩了緩,杜雲傾又接著說道︰「其實,對于婚嫁坊的運作,這幾天我也想了很多,昨晚我也粗略的和陸紋談過了。過了五月份,婚嫁的會越來越少,婚嫁行業將步入到一個暫時的低潮階段,到九月以後才會慢慢的走向**,也就是說,在這幾個月里,我們基本只能少量的拿幾個說媒的定金,如果沒有其它的收入,也只能坐吃山空。
然而,我們坊內,開張收的禮金和今天的當銀除去要還欠太尉的銀子外,余下不多的銀子必須馬上變出更多銀子,否則,婚嫁飯撐不過八月就是死路一條。我昨天已經和陸紋詳細說過婚嫁坊今後的操作方向及具體實施了。
這幾個月具體掙錢的部門,主要靠禮樂司和孫大哥你所在的制作部門。該怎麼操作我已經寫好了,晚上我們三人加上楊慧娘小聚一下,大家再說說自己的想法。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一下說完就要起身。
司馬季度匆匆趕回家里,就見那當鋪老板一副誠恐誠惶的模樣立在自己府內,見他回去了,忙討好的說道︰「小王爺,這是府上的令牌吧?」
司馬季度只瞟了一眼就知這的確是自己家的物事,是趙銳手上的那塊令牌,拿過來交給季二便說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們府上的令牌,這當牌之人是誰?」
「武陵王府的這種令牌攜帶的人不多,也就那麼幾個主要人物,王爺長期在皇城,但沐風城畢竟有王府的舊宅,城里偶爾會有王府的人到當鋪憑此牌拿些暫時的周轉銀子,是以小的認識。至于這來當牌之人小的見過一面,好像是在婚嫁坊開張那天出現過的那個彪悍的男管事。他們一塊來當的還有一塊玉說完,遞過了那塊扇形的白玉。
司馬季度接過那塊玉,仔細看了看,此玉雖沒什麼細致的記號,但溫潤堅密、瑩透純淨、潔白無瑕,拿在手上感覺細膩厚實,應該是塊上好的羊脂玉。這可不是一般富裕家庭能擁有的美玉。
看來這塊玉和金牌都應該是杜雲傾所當了,想那孫敢如果真是有這麼殷實的家當,應該也不至于去一個婚嫁坊做一個小管事了。那麼,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這小媒婆真和自己的迎親隊有月兌不開的聯系。趙銳又是生是死?他是趙銳所托之人嗎?
但如果她真是迎親隊的人,那她是敵是友?如果是敵,她怎麼會那麼迫不及待的當掉那塊令牌呢?她不覺得這樣當掉一塊令牌很容易引火上身,事情敗露嗎?如果她是敵的話,那她簡直就是腦殘。
但如果是友,也說不通啊,如果是趙銳出事,他托付之人也應該是靠得住的人啊,怎麼會隨隨便便將令牌交與此人呢?何況,如果是友,拿到令牌後不該是上衣坊找綠如意嗎?雖然自己也曾懷疑是不是綠如意隱瞞了事情真相,恐事情和她有關,自己也曾找人調查過她,但現在看來事情是真和她無關了。
那杜雲傾究竟是什麼意圖啊,為什麼要隱瞞真相?為什麼不去衣坊找綠如意,也不來來找自己?
司馬季度在房間百思不得其解,他轉來轉去還是忍不住了,他準備直接去找杜雲傾,哪怕問不出什麼也要打草驚蛇一番。
想到就做,臨出門前,他吩咐那當鋪老板道︰「關于這塊令牌和這塊玉,不許向外泄露一點消息,否則,當心你整個家族的生命安全說完他帶了季二飛快的又重返南大街。
可到婚嫁坊一問,說杜雲傾到東大街陳府去了,司馬季度于是又飛奔東大街。
又是夕陽西下的時刻,落日將人馬的影子拉的很長,街上的人漸漸少了,兩匹馬如入無人之境似的疾馳而過,只留得一陣馬蹄聲在身後延長。
兩人快到陳府門口的時候,卻見杜雲傾和春秀剛從陳府出來,兩人一邊說笑一邊往回去的方向走著。夕陽照在杜雲傾那張如花的笑靨上,似乎臉上細細的絨毛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色,司馬季度看得有些呆了。
季二這時也趕了上來,下馬站在司馬季度的身後,見杜雲傾和春秀一起走過,問道︰「王爺,怎麼辦?」
司馬季度將馬韁交給季二,滿臉嚴肅的走上幾步,攔住杜雲傾的去路,說道︰「杜娘子,我有一事請教,可以單獨說說嗎?」
「杜雲傾看了看旁邊的春秀,說道︰」什麼事情非要在這大街上說嗎?回婚嫁坊再說不行嗎?」杜雲傾疑惑的看著他。
春秀沒得到杜雲傾讓她離開的示意,自然是一步不落的跟著她,唯恐任何人對她不利。
司馬季度嫌春秀在旁邊礙事,他不願意把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可這杜雲傾又不懂事,不配合,怎麼辦?
他此時已沒什麼耐性了,拽了杜雲傾對春秀說道︰「你別跟來,我和你主子有一點事要談
春秀見司馬季度氣勢洶洶的樣子,自是放心不下,一邊跟著要拉扯司馬季度的衣服一邊叫道︰「司馬郎君,你放開我主家,有什麼話婚嫁坊去講
季二跨上兩步,攔著春秀,說道︰「我們爺又不是要找你們主家麻煩,只是想問問她幾句話,你就在旁邊呆一會吧!」
司馬季度心急的拉著杜雲傾,不想弄痛了她。杜雲傾也惱了,一邊廝打著他的手,一邊叫道︰「快放開我,你發什麼神經?你弄痛我了!」
正在這時,只見一個人影沖過來,照著司馬季度就是一拳,邊打邊叫憤怒的叫道︰「放開她!
司馬季度本能的松開了杜雲傾的手,抬眼一看,真是冤家路窄,這不正是那個他一直看不順眼的劉明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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