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逃妃太難追 第一百三十三章 落水

作者 ︰ 風行末端

夏日灼灼,熱的人口干舌燥,滿腔邪火。

杜雲傾從東大街一路行來,再沒了那種風擺楊柳,裙裾飛揚的心思。

的確,那些詞語和季節無關,卻和心情有染。

自從接手小王爺和沈舒雅的媒事,自從秋凝從天而降的歸來,杜雲傾便覺得自己每天都處在一種水深火熱的煎熬之中。

這個季節的瑣事和這個季節的烈陽一樣,總能糾纏得叫人心浮氣躁。

原以為這個時代民風淳樸,空氣潔淨,能遠離了紛爭和喧囂,不想天下之大,依然難覓一方淨土。

老太妃時不時催問媒事的進展,徐錦溦隔三差五的打探劉明昊的歸期,陸紋和秋凝開始天天見面就拌嘴,這幾天月事又至……

杜雲傾只想逃出婚嫁坊清靜幾天。

前天東大街某屠戶的郎君到了適婚年齡,便去婚嫁坊登記了媒事。

本來,這屠戶和陳玉家也算是街坊鄰居,東大街又是丁嬤嬤最熟悉的地方,按說,這樁媒事交給丁嬤嬤是再恰當不過了,何況,現在的說媒司本來就是丁嬤嬤在打理,畢竟丁嬤嬤人情世故的練達遠非杜雲傾等人可比。

可是杜雲傾為了躲避婚嫁坊的硝煙,為了能暫時出來喘口氣,便自己攬下了這樁媒事,為了清靜,她甚至使女都沒帶一個。

那些市井街坊遠沒那些高門大戶深沉倨傲,雖然他們也瑣碎計較,可畢竟不會像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家喜歡踐踏別人的人格尊嚴。幾番交涉,媒事算是初步敲定了。

杜雲傾走出東大街,轉向通往婚嫁坊的那條小路。

這天然的塵土路,不似現代的柏油路或石子路。也許是因為久旱無雨,路面灰塵堆積了厚厚一層,腳板踫擊路面居然也能騰起陣陣塵霧。杜雲傾薄薄的布鞋底踩到上面,竟感覺的道一股子熱意。

走到一片荷塘邊,看到塘邊垂柳已蔚然成蔭,塘里深綠色的荷葉亭亭玉立,密密匝匝的荷葉下是脈脈的碧水。

杜雲傾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揚。

她想起那次和劉明昊偷荷葉的情景,想起那個生澀多情的少年郎。

望了下四處無人,她走下池塘,站到木棍搭就的埠頭,坐在埠頭的木架上,小心翼翼的月兌下鞋子,將光滑白淨的腳伸入水中,望著面前的一片綠色出神。

那時,她和劉明昊初來的時候,這里的荷葉還打著卷,沒有張開,一池清水只微微泛綠,池塘邊的土也是潮濕的,滋潤的。

那時,他們兩人都是開心的,懵懂的,甚至是單純的,幼稚的。如今,短短的兩個月,杜雲傾竟覺得物是人非,自己已滄桑了不少。

這一刻,杜雲傾才意思到劉明昊已經離開快一個月了,這一刻她竟真的有點思念起那個少年來了。

杜雲傾在塘下眼光迷離,面容沉靜,時而微笑,時而沉思。她在自己的世界里痴痴的回想,傻傻的迷蒙。

池塘邊上另一個人也靜靜的看著這副美好的畫面,看著那個時而傻笑如痴,時而夢幻般迷醉的女子,他眼里滿是柔情寵溺,幸福滿足。

這真是一個人在埠頭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塘上看你。別人裝飾了你的幻境,你卻駐進了另一個人的心。

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各人看著各人的風景。

有魚兒輕咬杜雲傾的腳趾,她「咯咯」的笑著抬起腳,又放進去。並不時彎身用手去撈那一尾尾逗弄她的狡猾靈活的小魚。

一條小魚躍出水面,杜雲傾伸手一撈,撲空了,岸上的人情不自禁的罵了聲︰「真笨!」

杜雲傾驀然轉身抬頭,一不留神,撲進了池塘。

司馬季度來不及發愣,一個縱身躍下,毫不猶豫的也跟著撲進了池塘。

等他撲進水里去拉杜雲傾,才尷尬發現,水才剛沒過自己的胸膛,也就是說,杜雲傾的腦袋還能立在水上。

杜雲傾推開司馬季度的手,一邊吐著水,一邊道︰「都是你害的,誰讓你跟著我的?」

「別自以為是,我才懶得跟著你,剛去東城辦事經過這里

杜雲傾劃著水,接近埠頭,攀著埠頭的木架就往上爬。

司馬季度過來道︰「我幫你!」

「誰要你幫?每次遇見你準沒好事!」杜雲傾搶白道。

誰知水下的木架上布滿了青苔,滑不溜秋的,杜雲傾一個失足,又掉到了站在後面的司馬季度的懷里。

司馬季度壞笑道︰「別以為水下對我投懷送抱的別人就看不見,明明喜歡我的懷抱就不要故意弄得這樣半推半就的了

杜雲傾聞言大怒,提了放在埠頭上的布鞋,轉身就向司馬季度打去︰「叫你自以為是!叫你半推半就!」

司馬季度接了布鞋順勢往外一帶,順著水的浮力,杜雲傾竟游了開去。

司馬季度攀著埠頭木架看著好戲,中間的水自然深一點,他等杜雲傾向他求救。

誰知杜雲傾居然不慌不忙的游攏來了,攀著木埠頭罵道︰「什麼王爺,就是小人一個!」

「你從來也沒拿我當君子,小人就小人唄!」頓了頓又道︰「原來你會游水?」

杜雲傾一听馬上得意且自豪的一揚頭道︰「當然!」

司馬季度奇怪的打量著她︰古時的女子門都不太容易出門,怎麼還會游水?

他不解,但他更想打擊他,于是便道︰「你既會游水,上次咋不救孫幽?」

「誰說我不救啊?不是被你拉住了嗎?只是我的游泳技術都是在游泳池學的,湍急的河流里不僅救不了人,說不定還會葬送掉自己的性命呢!」

「有這點技術就不錯了,也不能要求你太多!」司馬季度還是嘲諷的笑道。

「切,估計你也會的不太多,不然,那天下水的就不是唐坊主而是你了,說說,你會哪些?蛙泳?蝶泳還是只會狗刨式?」杜雲傾也一臉嘲諷的看著他。她只想到反唇相譏,也忘記了和他生氣。

「哪有這麼多亂七八招的窮講究?不是只要會劃水會扎猛子就夠了嗎?」司馬季度不以為意。

「土鱉!」杜雲傾快意的仰著臉,從鼻孔里哼出兩字。

司馬季度好笑蜷起指節,向她的頭上搗去︰「叫你胡說八道嘲笑我,吃我幾個栗子!」

杜雲傾避開他的栗子,偏頭道︰「干嗎干嗎?君子動口,小人動手!」

兩人抓住水埠頭的木架,斗著嘴,誰都忘記了起身上岸。

「也只有你敢叫本王爺小人,換一個人,腦袋早搬家了!」

「你不就仗著自己王爺的身份欺負人家嗎?那是什麼本事,心甘情願的臣服,那才是你的本事!」

「給我的身份不用白不用,對有的人是要讓他心甘情願的臣服的,而有的人就是要用欺負的手段的,比方說我身旁的某人司馬季度壞笑著正欲靠近杜雲傾,忽然看著水面泛起的淡淡的紅色,慌了,緊張道︰「傾,你是不是受傷了?」

杜雲傾這才想起自己的月事,一時滿臉通紅,慌忙向埠頭上爬,可是越慌越爬不上去。

司馬季度想也不想,過去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臀部就把她送了上去,然後自己才跟了上來。

剛上來,他就急惶惶的拉著杜雲傾從腦袋到腳底的開始檢查,看她哪里受傷了。

杜雲傾推開他,沒好氣的道︰「我沒受傷!」

「那血是咋回事,別動,讓我看看!」

「都說了沒受傷杜雲傾跺著腳,滿臉通紅的想掙開他的手,奈何他手勁太大。

「好,不讓我看也行,我讓季二找崔郎中司馬季度說著要去叫站在外圍觀望遠處的季二。

「別叫了,為找郎中生的事還少嗎?」

「你不讓我看,我只好找他了,這樣傷口浸水了很難治的!」

杜雲傾扭捏了半天只好囁嚅的說道︰「不是受傷,是月事!」說完,頭也不回的往池塘外走去。

她羞得不行,唯有一走了之才能掩飾自己的窘態。

司馬季度愣了一下,望著濕漉漉,曲線玲瓏的女子低頭疾走,忙道︰「你干什麼去?」

「回去!」

「你給我轉回來,你個敗家娘們,你是想讓別人都把我司馬季度的女人都看光嗎?」司馬季度惡狠狠的說道。

杜雲傾這才意識到自己緊貼到身上的衣服,她猶豫了一下,轉過身。

唉,誰叫這是在古代呢,這麼曼妙的身材想招搖也不成啊,的確,這樣出去,別人還會以為自己是**蕩婦的。

看到司馬季度邪惡的眼光,她又勃然大怒,這破人,誰是他女人了?這要叫老太妃听到,豈不又要說她不守信用,勾引他,覬覦他武陵王府。

還有那個沈舒雅,知道這話,會不會說她不懷好意,監守自盜,攔截她的男人?

想到這里,剛剛忘掉的一切煩惱又涌上了心頭,都是這個男人帶累的,不是他,自己哪會有這些災難和委屈?

一步步走近他,眸子冒火的盯著那個人,一字一句道︰「不準這樣稱呼我,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就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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