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修真 第九章大夢誰先覺

作者 ︰ 半閑齋

「放棄,還是堅持?如果放棄,武者之路會更加通暢,更能盡快邁向巔峰,有可能盡早讓老師蘇醒;如果堅持,將會遇到難以想象的磨難和阻礙,甚至終我一生都不會達到巔峰,更何談讓老師蘇醒?」

如果只是來自外部的壓力,憑徐軒比石頭還要頑強的意志,完全可以抵抗。但是正如古語所言,每個人最大的敵人其實只是自己。面對心魔的拷問,就連徐軒也開始沉淪。

徐軒的氣息開始紊亂,然後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消失。

羅日滿是焦慮,卻也無可奈何。他不敢強行將徐軒喚醒,因為強行喚醒的結果就是死亡。對于這個時時刻刻給自己驚喜、又贈予自己寶物的小兄弟,不管是公是私,羅日都不願意看到一個天才就這樣隕落。悄然退出密室,羅日撥通了一個專線,希望能夠從自己那位大哥口中得到喚醒徐軒的方法。

晚晴美眸中早已經沒有了委屈,只有無限的擔憂和悔恨,「是我的不對,徐涯我求求你趕快醒來吧。我已經害了魏虎,不能再傷害你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說那些話的,我不應該和你吵架的。只要你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好不好……」

不知什麼時候,原本沉寂的墨珂璧悄然散發出一道黑白光彩,一個虛幻的人影悄然浮現——寬袍大袖,剛毅的面容、充滿智慧的眼神,赫然就是已經沉睡的甄老、突破了心障的甄老!

「哎,小家伙和我一樣的性子,只不過比我更加不幸。他這次的心魔,就算是當年的我也不可能突破吧?突破了固然是最好,突破不了也是我甄涯認可的弟子。畢竟,重于情極于情,對于我來說已經足夠了。」對于徐軒不能破除心魔,甄老反而很高興。徐軒的心魔越重,說明他對甄老的感情越深,同樣需要破除心魔的意志就要更加強大!就連甄老都沒有想到,自己在徐軒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重,重到就算是以徐軒的意志都不能自主破除心魔的地步!

「呵呵,小家伙,就讓為師幫你最後一次吧,以後可就完全靠你自己了。」甄老哈哈一笑,心中的最後一絲顧慮徹底放下,準備親自出手將徐軒喚醒——對于甄老這樣的存在來說,幫小輩破除心魔已經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就在甄老即將出手之時,剛毅的臉上卻布滿了錯愕和驚喜︰「這小子,竟然自己破除了心魔?!」

原本泫然欲泣、又恐怕會影響到徐軒而強忍著流淚的晚晴,突然感受到徐軒的氣息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攀升著,終于不再壓抑自己,滾燙的淚水順著俏麗的臉頰流下,轉眼間打濕了地面。

屋外,未曾得到滿意答案的羅日有些失望的切斷視頻,心情滿是沉重。然而,就在心灰意冷間,羅日的臉上布滿了欣喜,眼中火紅色光芒猛然噴發,渀佛能夠穿透牆壁看到那個盤坐的身影,本想用來抒發興奮心情的長嘯也被強行壓抑成低聲呢喃的贊嘆︰「突破了!」

是的,徐軒自己破除了心魔!不過,這並不表示徐軒對于甄老的感情有絲毫的削弱。而就在徐軒的意志將要崩潰、甄老即將出手解救的那一刻,徐軒的腦海中忽然閃現的卻是一幅熟悉又陌生的畫面︰一只青翠羽毛的鳥兒,不顧狂風暴雨,一心向著遙遠的天際展翅飛行。多少次狂風帶走身上的羽毛、多少次雨水打落嬌小的身軀、多少次從高空墜落又掙扎著飛起……徐軒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他很想大喊「放棄吧,等風雨過後再飛行不是一樣嗎?」

然而鳥兒卻是執著的飛行著,每當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總會鳴叫兩聲為自己打氣。叫聲清脆,猶如世間最美好的歌聲一般動人心弦。

就這樣,鳥兒本是青色的羽毛被狂風吹落,卻長出了青、赤相輝的兩色羽毛;所以鳥兒飛的更快,遇到的風雨也更加狂暴;終于,兩色羽毛再次月兌落,青、赤、橙三色羽毛卻長了出來……

就這樣,在暴雨的鞭笞中,鳥兒不斷的飛行。三色羽毛月兌落,變成了四色;四色月兌落,變成了五色……一直到鳥兒身上滿是七彩,無論狂風暴雨如何猛烈,卻再也傷害不到鳥兒一絲一毫。終于,狂風暴雨無奈退去,一襲彩虹高掛天際,與鳥兒身上的七彩光芒交相輝映……

畫面一轉,無盡黑暗的幽閉空間中,無形的鎖鏈牢牢束縛著中間的鳥卵,吸收著卵中的力量。

盡管受百世剝削、鳥兒仍不放棄希望;盡管從未看到這個世界,鳥兒卻仍然心存向往;盡管備受苦難,鳥兒的心中卻只有美好……

「鳥都如此,人何以堪?!如果連這點一點點心魔都克服不了,我又怎麼能兌現自己對小鳥的誓言,又怎麼完成對甄老的承諾呢!

不經歷風雨,怎麼講彩虹?!不瘋魔不成活,既然這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所謂一法通,萬法明,這不就是我當初所堅持的嗎?就算只是土屬性,我也要成為一代煉丹、煉器大師,我要讓老師為我驕傲!

我心如槍,一往無前!」

徐軒將要崩潰的意志,因為不知名鳥兒的激勵變得更加堅毅。如果說徐軒之前的意志只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那麼經歷此番磨礪以後,這塊石頭已經變成了閃閃發光的鑽石!

徐軒腦海、心髒、丹田三處的元丹各自爆發出強烈的三色光芒,紛紛連接到不甘寂寞的墨珂璧上。不知名的力量開始由墨珂璧傳送到三處,然後傳遍了徐軒全身,徐軒只覺得自己和墨珂璧的聯系更加緊密,同時元氣、真氣、精神力開始震蕩了起來——這是,突破的征兆?

「墨珂璧徹底認主?嘖嘖,沒想到小家伙福緣如此深厚。不過那種鳥兒,我好像從來沒有听說過?

憑自己的意志突破心魔,不僅近一步看透本心,使以後的修煉之路更加平坦;同時也讓墨珂璧這一瑰寶徹底認主,嘖嘖,看來我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啊。哈哈……」

甄老狂放不羈的笑聲響起,似乎比自己能夠得到墨珂璧的認可還要興奮︰「小子,不要分心。先借著墨珂璧認主的機會提升自己修為——但要記住,不要提升太多,盡量壓制在自己能夠控制的範圍;修為提升完以後,先做你該做的事情,然後我自然會主動找你。」

「老、老師?」徐軒大喜,卻下意識的按照甄老所說的努力壓制著暴漲的力量。強忍著第一時間去見甄老的沖動,徐軒知道甄老向來說一不二,既然他說讓自己先做該做的事情,那麼在此之前他絕對不會與自己見面。

渀佛感受了主人的拒絕,墨珂璧恰到好處的停止了對徐軒的力量灌入——是的,就是灌!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徐軒感覺就像被人捏著鼻子灌水一樣,先是丹田迅速脹滿,然後拼命壓縮;再漲滿再壓縮……直到丹田再也容納不下,多余的元氣通過三色力量的轉化開始向腦海和心髒匯集……直到腦海和心髒也容納不下,多余的力量又開始沖擊一條條阻塞的經脈……

痛,已經成為徐軒唯一的感覺。這種感覺絕對的不好受,絕對的生不如死,比先前的天人交戰的痛苦更加明顯。

墨珂璧作為連甄老這樣的存在都垂涎不已的瑰寶,對自己主人的幫助無疑是巨大的。而月兌胎換骨、洗經伐髓,則是墨珂對新主人徐軒的第一項福利。

痛苦越痛,隨後的舒爽就更加容易讓人迷醉,徐軒就是這樣。對于剛剛突破到日階沒幾天的他,突然一躍成為九日巔峰、只差一步就可以成為人人敬仰的戰神存在。這種極度的跨越,任誰都不會相信。

所以,感受到徐軒流露出來的氣息,羅日就像見了鬼一般的呆立當場。

掰掰手指晃晃腰再聳聳肩,一陣非常有節奏的 啪聲響起,讓人絲毫不敢懷疑這具身體蘊含的恐怖力量。感受著身體經脈中任由自己調配的雄厚力量,那種完全掌握的感覺讓徐軒驚喜的同時,也徹底放下了擔憂︰幸好,听老師的話,我的基礎比較牢固。否則突然暴漲這麼多力量,只是去完全掌控就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

三年沉寂,三年磨礪,整整六年的時間讓徐軒有足夠的耐性,也讓他的基礎無比的堅實;再加上墨珂璧、三色力量以及特殊結丹之法的作用,這才創造了一個奇跡︰一個小時,由一日突破成為九日巔峰,而且是能夠完美掌控自身力量的九日巔峰。

而徐軒所差的,只是感悟。只要他能對空間法則稍有領悟,就可以跨越那巨大的阻礙,成為當今人類最巔峰的存在——戰神,而且是領悟了自身屬性的戰神!

趁熱打鐵,徐軒再次盤坐在鼎爐前,心神也隨之平靜了下來——突破心魔以後,對于煉丹徐軒不再有任何恐懼,只有昂揚的斗志。

玉瓶出現,熟稔的將玉瓶中的蛇血倒入鼎中,鼎中恰到好處的燃起火焰;精神力輕車熟路的控制著血液在鼎中翻騰提純,敏銳的感知著血液中一絲一毫的變化;某一刻,提純的血液被精神力層層包裹著放在鼎中某一角落,三種常見的花草蘀代了它們原來的位置,開始炙烤提純……

當提純後的血液和藥草完全融合後,最為關鍵的融合一布也終于完成。但徐軒的心依舊古井無波,渀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般。

火焰減弱,文火蘊丹。半個小時候當圓滾滾的丹藥新鮮出爐以後,一股清新的藥香彌漫了整個密室——回元丹,以魔蛇血液為主材的丹藥,具有使武者快速回復元氣的功效。

感受著似乎沒有損耗的元氣和精神力,徐軒將回元丹以玉瓶承裝以後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繼續煉制聚靈丹——畢竟,回元丹只是徐軒為了熟悉煉丹的過程才煉制的,兼有試手的意思。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試手」正是由于自己的不自信,這才引發了潛意識里的心魔。然而,突破了心魔之後,回元丹的煉制對于徐軒來說已經沒有絲毫難度。

「聚靈丹,二品頂級丹藥。以日階火屬性魔獸魔晶、無果曇花、食蟲草為主材,能使斷骨重接、穩固丹田,對日階以下的重傷武者具有起死回生之效。

單以煉制過程而論,聚靈丹的煉制難度堪于三品丹藥相提並論。其過程之復雜繁瑣,冠絕二品丹藥。如果煉丹者沒有極其敏銳的靈魂感知力,絕對難以成功……

聚靈丹的煉制步驟之一,提純。第一步,火屬性魔晶的提純。需要先以文火炙烤,待魔晶軟化後,再以武火提純。特征是……」

腦海中回想著聚靈丹的煉制方法,徐軒不驕不躁的慢慢操作著。堪比鋼鐵的魔晶以四十三度的文火炙烤,需要的不僅僅是耐心,還有敏銳的精神力。稍有差錯,如果火焰的溫度稍高或者稍低,或者是魔晶沒有均勻受熱,都會導致魔晶中力量的流失,也就導致煉丹的失敗。

一小時三十分鐘,時刻消耗的精神力即使連徐軒都有些吃不消。然而他的努力也沒有白費,頑固的魔晶徹底軟化,感覺就像一團棉花一樣柔軟。沒有絲毫猶豫,元氣輸出猛然加大,鼎爐中的火焰頓時大漲,軟化的魔晶頓時冒出絲絲黑氣,而魔晶也隨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著。

等魔晶完全變成和火焰相差無幾的火紅色,魔晶也變成了只有拇指指甲大小的一團火焰。徐軒終于長出一口氣︰這才是魔獸的精華。之前的魔晶只不過是騰蛇魔力和魔獸魔力的混合物。

精神力布下一層層防護,將魔晶火焰和鼎爐中的火焰隔開,使墨鏡火焰的溫度保持不變。徐軒緊接著開始提純無果曇花。

相比于魔獸魔晶的提純,無果曇花和食蟲草的提純就要簡單許多,總共花費了不到四十分鐘的時間,連魔晶一般的時間都沒有用到。至于其他兩種輔材的提純,就更是簡單了許多。

提純以後的融合,卻又是一大難關。看著一簇火焰、四種藥液之間那種若即若離、欲迎還拒的態,徐軒有種大耳刮子抽死他們的沖動︰這他麼的不是矯情嗎?就像是一個動情的女子在勾引欲火焚身的大漢,郎有情妾有意,妾卻假作推辭,郎也是一副假道學的模樣……就連徐軒自己都沒有發覺,對于煉丹融合過程中藥液不肯融合的現象,他正在適應著從藥液的角度去感受。盡管他強行將自己猥瑣的想法強加在藥液的頭上,不過這種比喻也恰好能夠準確表達藥液現在的狀態。

「**,看來只要順手推一把就成功了。可是如果是兩個人還好說,畢竟這個世界上是有一種叫做藥的發明。可是,如果換做是一簇火焰、四種藥液,又該怎麼做?它們需要的又是什麼型號的‘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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