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修真 第十章五分鐘的瘋狂

作者 ︰ 半閑齋

第三階段的戰斗,伴隨著被絕情剪剪成兩段的一頭二日實力的魔狼,徹底拉開了序幕。

正如幾人想象的那樣,魔獸們的攻擊更加緊密而瘋狂。

雪上加霜的,則是原來有徐軒參與的戰斗,現在完全變成了夏侯三人苦苦支持;同時,按照徐軒的要求,夏侯三人還只能在不走出周圍一米範圍的前提下,阻擋住所有魔獸的攻擊——這種畫地為牢的做法,無疑讓三人的消耗急劇增加著。

戰斗開始的第一分鐘內,段雅涵、夏侯吃下了最後的一粒聚靈丹,而唐守因為沒有了丹藥恢復以至于後背上多了一道深達一厘米的傷口;

同時,徐軒在四人戰立的位置各自埋下了五顆充滿土元素的陣子。當五顆隱隱散發著灰色光芒的陣子埋入腳下以後,四人均感覺身體一緊,渀佛整個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如此一來,夏侯三人的消耗又增大了不少。但出奇的,沒有人提出質疑,甚至連一個懷疑的眼神都沒有。而這種毫無保留的信任和托付,也讓徐軒有種久違的感動。

戰斗第二分鐘,僵尸們似乎發現了五人的異常,進而改變了攻擊方式。經過短短幾次的踫撞之後,僵尸們終于確定下方五個「渺小」而強大的武者似乎因為某種原因被「困」在了原地。所以,魔狼們的身體優勢得以發揮,恐怖的力量每次都如小山一般重重的轟擊在夏侯三人身上,迫使著夏侯三人不斷與之硬拼!如此一來,夏侯昱和段雅涵原本因吞食聚靈丹而恢復的元氣卻在短短一分鐘之內消耗了七七八八!如果換成是一般的日階武者,早就被活活累死!

踫撞之劇烈、戰斗之白熱可見一般。

相反的,有著「御之角」稱號的唐守卻顯得比兩人要輕松一些。不過在第二分鐘結束的時候,三人身上都多出了數條血淋淋的傷口。

徐軒站在唐守和夏侯昱的正中,卻沒有絲毫為兩人分擔壓力的意思,只是凝身注視著被埋入地下的二十顆陣子,目光好像能夠穿透地面厚土一般。手指微動,緊接著不斷快速律動,甚至在空中留下了無數殘影,猶如徐軒驚人的身法!而在眾人看不見的地下,二十顆陣子紛紛下移了一米的距離!如果說先前徐軒布置陣子已經消耗了絕大多數元氣,那麼他現在消耗的就是全部精神力!

迅速升級的戰斗,最先露出疲態的竟然是沒有直面魔獸、布置陣法的徐軒!戰斗第三分鐘剛開始,從未有過的虛弱感以及陣法帶來的絕大壓力使得徐軒只能勉強站立著,胸口卻如壓了一座大山一般沉悶!但是徐軒不敢有絲毫的放松,繼續壓榨著不多的精神力,使得不再移動的陣子散發出更加明顯的光輝。土灰色的光芒越來越盛,終于突破了泥土的掩蓋,露出了地面!

似乎是意識到了土灰色光芒的不凡,高坐魔鷹的僵尸們發出的指令越來越急,而魔獸的攻擊再次增強,許多魔狼的雙眼都布滿了血腥,不見一絲清明,渀佛下一刻就是瘋狂的邊緣。

突然之間,一股微風吹動,帶起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包括徐軒在內的所有人,腦海中不由同時出現了一副畫面︰無邊血海、尸骨縱橫;陰風怒號,魔獸橫行;天地間唯有血、唯有殺!

這,正是所有武者畏之如魔的煞氣侵害!這幅畫面,則是前兆!

幾乎同時,一聲聲充滿暴戾、仇恨、血腥、怨毒的嚎叫響起,欲要沖破眾人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打破最後一點靈智。這,不僅僅是魔狼對于徐軒五人殺害眾多同伴的怨毒和痛恨,也是在燭龍被傳承塔所傷不得不爆體轉生之後,留在骨子里的暴虐和詛咒!

一道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卻是一只不知等階的僵尸自爆了身體。而詭異的是,他的血液骨肉完全凝成一團漆黑的、僅有水杯大小的液體,不斷鼓動著,就像一顆跳動的心髒,又像是一面不斷發出聲音的小鼓。

「恨!」「恨!」「恨!」「殺!」「殺!」「殺!」

「魔音之鼓」!兩年後震驚世界的魔獸絕招,第一次亮相。這種以至少一名黃眼以上實力的僵尸、以及無數魔獸血氣方才形成的殺招,也有著絕對與之相配的殺傷力——無視任何阻礙,直接作用于腦海!音殺、幻境、如同實質的滔天血浪玷污著武者每一分精神力,將無數武者徹底魔化或者殺害!

前所未有的攻擊方式,卻是由徐軒五人成了第一批「祭音者」!

聲音無視元氣的阻礙、不分敵我,直接在所有人、獸腦海中響起!

方一听聞,骨子里的暴虐和殺意使得所有魔獸都發揮出了最原始的本能,原本頗是密切的配合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最最原始的野獸廝殺!的確,在這種時候,似乎這種原始的戰斗方式比軍隊化的協同戰斗更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取得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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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遠方如帝王般驕傲站立的六只九日實力魔狼,也彎下了驕傲挺直的身軀,似乎也在抵擋著腦海中不斷翻騰的殺意!相比于低階魔獸,它們的智慧實在要高出太多!而不管此番徐軒等人的結果如何,陷入了暴虐的魔獸們卻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等待它們的只有滅亡——甚至有可能還會是同類的屠殺!無論如何,此役過後草原狼族將元氣大傷!

實在難以想象,僵尸一族竟然會下如此血本,寧肯付出如此代價也要將徐軒五人留在這里。

而在魔音肆虐的同時,遠方一座巍峨的高山卻有了某種不可名的變化……

一邊苦苦抵擋著魔獸的圍攻,夏侯昱、段雅涵、唐守三人卻還要抵抗不斷侵蝕靈智的殺意!如果不能抵擋,三人都清楚自己的下場將會是什麼——魔化的武者,只知道殺戮的武者,或者說是真正的魔人!

楊慧早已雙手抱頭,痛苦的蹲坐在地;散亂的秀發遮擋不住慘白的臉頰上令人心疼的痛苦。無論是實力還是經歷都要遠遜于黃金三角的她,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限。在殺意的侵蝕下,她注定了是第一個被魔化的武者!而事實就是,楊慧的雙眼早已不復先前的銳利清明,渀佛被籠罩上了一層迷蒙的面紗……

徐軒的眼楮早已通紅——他有著無比堅定的意志和非人的經歷,這種程度的殺意侵害只能算作磨刀之石,雖然痛苦,但卻在能夠忍受的範圍內。相信,就算是戰神仲榮在此,也不一定有徐軒能夠堅持的時間長。但是,徐軒也僅僅能夠做到自保而已,卻不能為任何人提供幫助。這也是為什麼他急紅了眼楮的原因——還有什麼能夠比看到心愛的人如此痛苦,而自己偏偏無可施為更加令人悲憤的呢?

尤其是,就算徐軒能夠不顧一切的要以身相代,他也不能這樣做。因為他是黃金三角月兌身的最後希望!救下楊慧,就相當于撇棄了他們!而即便暫時救下楊慧,失去了最後的逃生機會,徐軒知道自己等人最終還是會命喪草原!

所以,徐軒只能眼睜睜看著楊慧受到如此折磨!一邊繼續壓榨著干涸的精神海洋,徐軒浸血的雙眼卻平靜的看著痛苦掙扎的少女︰

「慧兒,此生是我負你!

若有來生,我做你,你做我。

我可以為你而放棄蒼生,與你一起采菊東籬,但我卻無法在此時背棄夏侯他們。

你放心,黃泉路上,你不會孤單!我會很快下去陪你!」

「還記得嗎,我們曾經的誓言︰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徐軒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平靜而堅定!

苦苦支撐的夏侯三人隱隱听到了徐軒的話,心頭無比震驚︰此時的他們,完全沒有說話的力氣,所有的精力都被用來抵擋著不斷侵蝕靈智的煞意,甚至就連剛才因為徐軒的話而出現的極短暫的震驚就險些被殺意侵入腦海。就算及時凝神抵御,也付出了數口鮮血的代價!

單單從這一點上來講,徐軒的意志已經讓三人毫無脾氣的折服!而讓三人更加擔心的是,徐軒平靜語氣中蘊含的那抹意志︰如果楊慧有事,徐軒絕對不會獨活!

即便不了解徐軒和楊慧之間的感情究竟到了怎樣的程度,甚至段雅涵曾經懷疑過他們兩人是否就像太多人那樣只是一夜風流,但此時眾人心中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的疑問。因為同樣的感情、同樣的事情也曾發生在他們的身上,同樣的選擇和同樣的心情再一次拉近了將要成型的黃金五角的心。

「我做你,你做我。」是因為徐軒自認在感情上虧欠楊慧太多,多到自己此生無法彌補,只有下輩子用她愛自己的方式來愛她。三年的苦守,三年的折磨,楊慧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而如果不是因為徐軒,楊慧也不會來到草原!

《上邪》,這首千古絕唱被徐軒照搬入給楊慧的第一封也是唯一一封情書以後,就被徐軒以一種蠻橫的態強行將之作為兩人的定情詩。在徐軒失蹤的三年里,也許也正是那句「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的誓言,才給了少女一直堅守等候的信心和勇氣!

突然,不斷掙扎的少女沒有了絲毫動作,就連因極度痛苦而不由抽搐的身體也沒有哪怕絲毫的移動。楊慧繼續保持著蹲坐在地的態,就像被定格了一般。

夏侯、唐守、段雅涵渀佛有所感應,不顧魔獸的瘋狂攻擊,紛紛回頭看向了完全失去了生命氣息的少女;而徐軒眼中,也有著濃的化不開的悲哀……

萬米高空,兩道散發著強大氣息的身影憑空而立,沒有任何憑借;千米範圍內沒有一只飛行魔獸或是人類武者敢有絲毫停留——**舞空,兩位戰神級強者,仲榮與騰蛇再次相遇。

此時,兩大強者雖然互相警惕著,百米空間內遍布精神力和元氣,哪怕對方有一絲一毫的動作都不能逃月兌自己的感應。盡管如此,他們只是靜靜的俯首下望,目光渀佛能夠穿破層層雲霧,將整個戰場盡收眼底。

即便萬狼奔騰卻紛紛被徐軒五人斬殺,騰蛇也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渀佛這些魔狼不是他的裔民,又或者只是他用來屠殺人類的工具;

即便是五人被魔獸圍困,仲榮並沒有出手相救。渀佛他已經放棄了下面的五位天才武者,就算自己最疼愛的孫女也不例外。

「人魔契約」,戰神級強者不得主動參與低階武者與低階魔獸之間的戰斗。

當然,這里的「低階」,是相對于「戰神」而言的。

如果不是有這樣的契約存在,百多年的時間里,就算人類武者僅有數個戰神級存在,也能將所有的低級魔獸全部殺光;而戰神級魔獸,也足以讓所有敢踏足魔獸戰場的人類武者全部永遠的留在魔獸戰場,甚至變成自己的裔民。

騰蛇不願做光桿司令,所以他認同了「人魔契約」;仲榮不想人類只被圈養在傳承之光內,所以他制定了「人魔契約」。

正是這兩大頂級強者的首肯,「人魔契約」才能夠存在並有效!而人類和魔獸之間,才會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當時如果有一天,這種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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