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听到雅楠的呼喊聲,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在街道的對面有一個寫著「林」字的商鋪。
林雅楠高興地沖了進去,石頭緊跟著進去。
「歡迎光臨小店,本店有……出去,哪里來的野孩子,這里不是你們來的地方!」
店內櫃台里有一個小伙計听到腳步聲,說著招牌式的歡迎詞,抬眼看是兩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孩子,立馬往外攆著。
「這里不是‘林記商鋪’嗎?我是林家人,快叫你們的管事出來,我有話說。」
林雅楠趕緊對伙計說。
「去,去,去……這兒的主管確實姓林,但是不會認識你們的,去,去,去,這兒不是你們這些叫花子該來的地方。」
伙計邊往外攆邊往櫃台外面走,
「快走,別影響我們的生意,再不走我會打人的。」
「我真的是林家人,我餓了,快叫你們的主管出來。」雅楠著急的喊道。
「主管有事出去了,就是在家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見的,快點出去!」
伙計發怒了,邊說邊從櫃台上舀起一根雞毛撢子朝他們走來。
「大哥哥,她確實是林家人,她叫林雅楠,她哥哥叫林之棟。」石頭解釋道。
「走,走,走,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快點出去,別影響生意。」伙計邊說邊揚起了手中的撢子,作勢要打人。
雅楠和石頭只好走了出來,繼續往前走。
「唉!怎麼會不是我‘林家’的呢?」
「也許真的不是,也許前面才有你們家的商鋪呢。」石頭勸道。
正說著,兩人又看見一個掛著「林」字的商鋪。雅楠又急匆匆的闖進去,然後遭遇到與前一家幾乎相同的待遇——被攆了出來。
「別灰心,也許下一家就是你們林家的商鋪了。沒事的,大不了咱們接著乞討,我就不信要不到東西吃!」石頭繼續勸說。
就這樣,每隔幾家商鋪就看到一個掛著「林」字的鋪面,二人興匆匆地進去,灰溜溜地出來,直到看到一個較為豪華的同樣掛著「林」字的有人把守的建築,雅楠猶豫了。到底進不進去呢?她看向石頭。石頭說︰
「要不再試試看,你看這房屋這麼大,應該是你們林家的了吧?」
雅楠搖了搖頭,說道︰
「不進去了,也許我林家沒有在這個地方設立商鋪也說不定。你看前面的商鋪還不如這里大呢,還不是把咱們攆出來?這個地方這麼大,還有人守著門,就更不讓咱們進去了!小哥哥,我看咱們還是走吧。」
石頭點了點頭,道︰
「走吧,我就不信沒有發善心的人!」
于是二人又開始沿街乞討,享受著別人的冷言風語,恫嚇惡語……兩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豪華建築後不久,從那里面走出一伙人,分別向著掛有「林」字的商鋪急匆匆地離去。
石頭二人一直走到街道的盡頭,也沒有討要到一口吃的。然後就看到一個穿著華麗麗的中年人端著一碗米飯走了過來,米飯上面還蓋有一些油光閃亮的肉菜。那人把碗在二人面前一晃而過,說道︰
「兩位小朋友,餓壞了吧?知道嗎?沒有組織的人,就只能餓肚子。哈哈,只要你們喊我一聲老大,這碗香噴噴的米飯就歸你們了。」
「你是什麼組織?我們……」
雅楠問完看了看石頭。石頭搖了搖頭,把她拉在身後。
「呵呵,什麼組織?老大我手下十幾個小弟,吃遍青陽鎮幾條大街。只要你們跟了我,沒有討要不到的東西。」
「噢,原來你們都是乞丐呀!」
雅楠從石頭身後探出頭來說道。
「哈哈,有穿著這麼講究的乞丐嗎?沒文化,就是可怕!再說了,做乞丐有什麼不好?每天不用勞作,照樣有吃有喝。」
那人抖了抖衣服,十分張揚的說道。
「我們不會當乞丐,我們只是暫時要點吃的。」
石頭悶聲說道。
「哈哈哈,暫時要點吃的?你們要得到嗎?知道你們為什麼要不到吃的嗎?」
那人連問了幾個問題,繼續說道︰
「先告訴你們的一點訣竅也無妨,這要飯呀,也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首先,你要把自己搞殘,缺胳膊斷腿的呢,就比較好要到東西;然後呢就要扮可憐,博取同情;如果還要不到呢,你就要會點真東西了,比如會唱會跳或者會吹等等之類的東西了。這樣還要不到怎麼辦?不要緊,那你就學會賴,賴著不走,哭個沒完。還要不到?那你就搶啊!搶了就跑。怎麼樣?考慮考慮,加入組織?」
那人滔滔不絕說了一大通,還晃悠著米飯給他們看。
「我們不會加入的,我們明天就走。」石頭說道。
「唉!固執的孩子,咋就這麼固執呢?老大我閑得蛋疼,呃,閑著沒事就編了一本《乞討三十六計》,專門教導你們這樣沒文化的可憐蟲。怎麼樣?想不想學學?圖文並茂喲!」
那華麗麗說著從腰帶上掏出一本線裝書本晃了晃,繼續誘惑道︰
「看到沒有?我們是有文化的組織。趕快加入吧,機不可失呀!只要喊聲‘老大’,俺就教你幾招真功夫。」
雅楠在後面踫了踫石頭,小聲說道︰
「小哥哥,要不就先喊他一聲‘老大’,把米飯騙過來吃了再說,不行咱就跑嘛!」
「不行!我們不能騙人。我們不能加入。」
「不加入是嗎?好,好,好!唉!可惜了這香噴噴的米飯,就要喂狗嘍!」
那華麗麗把碗往街道旁一扔,發出「啪」的一聲。一只狗跑了過來,把米飯吃掉了。饞得兩人直咽唾沫。
華麗麗把書往腰帶里一塞,捋起袖子向前走來,罵罵咧咧地道︰
「你媽媽的,小兔崽子,老子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你們還不加入,不識好歹的東西,看我不抓住你們,打到你們加入為止。」
石頭看那人竟要來硬的,拉著雅楠就跑,跑了幾步,然後背起雅楠跑遠了。
「小崽子,屬兔子的,跑得到快!呸!不識好歹的東西。」
那華麗麗追了兩步就不追了,抖了抖衣袖,把手一背,施施然地走了,邊走邊自語︰
「哼!跑?看你們往哪兒跑?沒有吃的,看你們能跑到哪兒去,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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