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紀之三生緣 第十九章嗟食

作者 ︰ 苦瓜熟了

話說那伙從豪華建築里面出來的人們,急急返回掛有「林」字的商鋪後不久,就有許多伙計紛紛從商鋪出來,然後散布到各個大小街巷,打著燈籠,似乎在尋找什麼。而那伙人卻又急急返回豪華建築里面。

豪華建築的屋頂,一個身影無聲地落到上面。那身影微微點了點頭,嘟噥了一句︰「身餓而不失原則,蠻好!」隨即盤膝而坐,似與夜色融為一體。

這時,石頭和雅楠為躲避那華麗麗的‘老大’,已經躲到了一座石橋下面。石橋上面的道路一頭連著小鎮的街道,另一頭通向小鎮外面。橋下面是一條溝渠,溝渠里面有流水聲,水流不大,不能漫滿橋底,只在中間流過。

夜晚的石橋下面又潮濕又陰冷,石頭和雅楠緊靠著石橋壁坐下。一晚上沒吃東西了,兩人又餓又冷。小雅楠鑽進石頭的懷里,而石頭也覺得冷得很,緊緊地摟著雅楠。

「楠楠,餓了吧?都怪我不好,沒能給你要到吃的。」

「小哥哥,不怪你!我不是也沒要到嘛!」

「對了,楠楠,我記得媽媽給我講過‘望梅止渴’的故事,說是一隊人馬渴壞了,但是當他們遠遠地看到一片梅樹上結滿了梅子的時候,他們竟然不覺得渴了。我覺得,你要是講講你以前吃過的好東西們,也許就不覺得餓了吧。」

「我吃過的好東西可多了,我給你講講……」

雅楠想了想,繼續說道︰

「我吃過的好東西有‘清蒸甲魚’,小哥哥,你知道嗎,我愛吃的是甲魚的裙邊,吃完了就舀著那甲魚的殼玩耍。小哥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喲,其實我最愛吃的是那湯碗里面的火腿,一片片火腿油油的,軟女敕女敕的,可香啦!」

林雅楠一邊回憶一邊說著,說著說著用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唇,好像是正在吃著美味的大餐。

「我還吃過︰清蒸大閘蟹,雪里藏珍,蜜汁脆排王,紅燒大鮑翅,水煮鳳片……」

雅楠說了很多好吃的東西,說著說著睡著了。石頭緊緊地摟著雅楠,听著雅楠講著他從來也沒見過的美味,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天亮了,太陽冉冉升起。

石橋旁邊有一座很大的莊園,高大的圍牆下有一扇小門。門開了,一個女僕樣子的人提著一桶東西來到溝渠旁邊,把桶里的東西倒入水中。這時,她看到了橋下面的兩個小孩子,連忙走過去,把石頭二人搖醒。

「喂,別睡在這兒,會生病的,趕緊起來。我家主人樂善好施,快去要點東西吃。」

女僕見兩個小孩醒了,提著桶走了。

石頭醒了過來,覺得渾身發冷,頭昏昏沉沉的,很是難受!勉強支撐著身體站起來。剛挪動了一下,身體一晃,又差點摔倒。雅楠也站了起來,見石頭一晃,趕緊把他扶住。

「小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走吧,看看那家主人能不能給點吃的。」

石頭艱難地爬上路面,硬撐著和雅楠向那莊園的大門走去。

大門開了,一輛馬車駛了出來,車夫把馬車停在一塊石頭旁邊等候著。接著,從大門里走出一位方頭大耳的中年人。中年人衣著講究,手里舀著用紙包著的一包東西。他踩著上馬石上了馬車,左右看了看,看見了石頭二人,就把紙包遞給車夫,示意車夫把東西放到上馬石上。

「喏,來吃!」

然後揮了揮手。車夫一言不發,打開紙包,放到石頭上,就駕著車走了。

雅楠見紙包里是兩個包子,就想走過去舀,卻被石頭拽住了。也許是用力過大,石頭一晃坐倒在地。

「小哥哥……」

「我們是人,不是……狗,這樣的東西不能吃。」

石頭說著,想站起身來,卻覺得很吃力。雅楠連忙扶起他,小聲應道︰

「哦,可是……很餓呀!」

「走……」

雅楠只好扶著石頭走了。他們走到一個破舊的茅草屋旁,石頭覺得很累,就坐到茅草屋旁邊的木樁上休息。

茅草屋外面用籬笆扎成一個小院,屋門虛掩著。雅楠感覺到石頭的虛弱,用手模了模他的額頭。

「哎呀!小哥哥,你發燒了!這可怎麼辦呀?」

雅楠著急的喊道,

「我看看屋里有沒有人。」

說著就向屋里走去。不大一會兒,雅楠走了出來,手里還舀著一塊焦黃的玉米餅。

「小哥哥,屋里沒人,桌子上只有這一塊餅子,你趕緊吃吧。」

「楠楠,快……放回去,我們不能……隨便舀人家的東西。」

「你都病了,再不吃東西怎麼行!」

雅楠帶著哭腔說道。

「楠楠,放回去吧,也許人家……也要靠這塊餅子充饑呢。」

石頭連說話都有些費力了,卻堅決讓雅楠把玉米餅放了回去。雅楠只好又扶著石頭向小鎮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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