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莫名其妙地看著劉輝叔叔離去了,也失去了繼續練習劍法的興趣,懷著不明所以的疑問回去了。
留下了一雙雙——同樣驚疑的目光。
晚飯後,石頭問明了劉輝的住處,一個人直奔住處而去。他也有疑問要弄明白,所以走得很快。不大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房門虛掩著,石頭推開屋門,就看到劉輝正在原地打轉,似乎等得很是焦急的樣子。看到石頭來了,趕緊來到門口,朝外面看了看,見四下里沒人,馬上關緊了房門,從里面把屋門閂上。
石頭看出了劉輝叔叔的謹慎與激動,正要開口詢問之時,不料,那劉輝走上前來,一把就把石頭摟進懷里。
「好孩子,舅舅總算找到親人了!石頭,我是你的舅舅啊!」
劉輝的話語竟然有些顫抖,兩行熱淚流落下來。
「舅舅?我沒听娘親說起過呀?」
石頭被劉輝摟得緊緊的,似乎生怕他會長了翅膀飛走一樣。
「我是你的舅舅,我是你的親舅舅啊!孩子,我連做夢都想找到親人啊!」劉輝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咳!咳!……」石頭被摟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劉輝一時激動,摟得緊了,听到石頭的咳嗽聲,趕緊松了開來。他又馬上抓住石頭的雙手,認真地端詳起來。
「像!真得很像你母親!難怪我每次看到你總是覺得有點眼熟,卻不曾想到你竟然是芳妹的孩子!這下可好了,舅舅總算找到一個親人了。」
一向給人沉穩干練感覺的劉輝,竟然說話有點嗦。
「石頭,你一定還在納悶我怎麼會知道你的父母是誰吧?因為我是你的親舅舅呀!自從你的父母離家出走以後,就杳無音訊了。舅舅一直在尋找著你的娘親,我的妹妹,可是始終沒找到,沒成想,到頭來還是沒有見到妹妹最後一面……」
劉輝說到這里,淚流滿面,難以為繼。
「我……我父親也沒說過……你真的是我的舅舅?」
石頭見劉輝真情流露,不似作假,心里開始有點相信了,可是自己卻從未听到父母說起過,一時到不知所措。
「孩子,別的孩子是不是都有自己的爺爺女乃女乃?你可曾看到過你的外公外婆?」
「這?」
石頭確實懷疑過,也曾問過父母︰「爸爸,我怎麼沒有爺爺女乃女乃呢?媽媽,別人會去走親戚,怎麼沒見你帶我走過親戚呢?」可是父母被問到時,都選擇了沉默不語,然後就岔開話題,問他今天去哪里玩了,玩得高興不高興等等。想到此處,石頭不由地看向了劉輝。
「因為他們本就是離家出走的,生怕有人知道他們的去向,所以不會說,也不敢給你說,其實你和別的孩子一樣,也是有爺爺女乃女乃外公外婆的。還有,你不是納悶我為什麼也會你娘親所說的‘舞蹈’嗎?因為這‘二十四式披風劍法’本就是我劉家的獨門絕學,有了它,才讓我們劉家在都城站得住腳。至于‘鬼影劍法’,只不過是我給它換了個稱呼罷了。」
「舅舅!」
石頭終于信了,就喊了聲舅舅。本以為自己已經是孤獨無依的人了,現在竟然得遇親人,心情也頓時激動不已。
「好孩子!是舅舅不好,這才找到你!」
「舅舅,娘親她……」
「孩子,我知道……」
甥舅二人抱頭痛哭。過了一會兒,心緒稍平,劉輝對著石頭說道︰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想著要報仇,你跟著我學習劍法,也是為了將來有一天能夠報仇。甚至,我猜想,你之所以答應成為林山的義子,也是為了能有資格學習林家的高深武功的緣故。可是,報仇?難啊!」
劉輝說道報仇,不由地嘆了口氣。
「舅舅又何嘗不想報仇呢!其實舅舅最初之所以會委身林家,也是想有機會學得高深武功,然後尋找機會報仇。可惜,我沒能有資格學到!林家應該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之所以不揭穿我,一個是想從我身上學到這「披風劍法」,可惜沒有口訣,沒有我的真心教導,他們永遠也別想學會,林山和我結拜成兄弟,也不過是為了降低我的戒心罷了;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們知道我永遠也不可能報得了仇的,因為我要報仇的對象是皇帝的兒子,也就是你所說的‘王’,更何況當初的‘王’,現在又成了當今的皇上!
說到此處,劉輝面目竟出現了猙獰,咬牙啟齒起來。
「舅舅,您怎麼也要報仇?可是,那時你還不知道我父母……」
「報仇?我當然要報仇!因為那該死的‘王’,他殺了我整個家族的人,要不是我在外面尋找你母親,恐怕也……」
劉輝嘶吼著,面目竟恐怖的嚇人。
「而你的祖上,你的家族也遭到了致命的打擊,滿門皆滅,無一幸免!可是我……我卻無能為力……嗚……嗚……」
說道傷心處,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竟然失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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