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課,在學員們的「噓」聲中結束了。不得不說,導師與分院長的講話,還是很簡練的,並沒有連篇累牘的高談闊論,有什麼就說什麼的。可惜,既不精彩,也無淚點,只能贏得幾聲「哈欠」。
石頭每天早飯後,收拾完餐廳的任務,就到石板處查看當天的學習任務。不得不說,權覃先生還是很靠譜的!石頭每次到了教室,總能看到新的學習任務,盡管每次都見不到老師的人影。
石頭把學習任務抄到一張紙上,就去圖書室查閱工具書,自學每天的學習內容。這學習內容就是要學會一些生字,知道它的含義並能夠應用,偶爾會有幾道算術題,也只是一些簡單的計算。這些都能自學完成,根本用不著去問導師。
石頭干脆每天扎在圖書室里,利用工具書學習,查閱一些有用的資料,等到學會了每天的知識,就反復練習,直到爛熟于心,才會學習新的內容。即便這樣,一個月後,他再去石板處查看每天的學習內容時,老師所給出的內容,他大多已經學會了!可是,他仍然堅持每天都去看看,生怕落下什麼重要內容,從不間斷。
開學的頭幾天,石頭確實忙了一陣。因為各個分學院都在進行基礎知識學習,所以到圖書館查閱工具書的人很多,等到下午六點,學員們走後,他就開始整理,主要是把不同類型的書重新放回原來的類別里面,以方便學員下次閱讀。還有一些學員把練習後的廢紙隨便扔到地上,他只好再把地面重新清掃一遍。每次從圖書館回到窯洞,他都累得無心再听雅楠給他彈琴,搞得雅楠很不高興,一個勁地嘟囔︰
「哼!又不是沒錢,非要打什麼破工啊!都不陪我玩。」
再到後來,每天下午不到六點,雅楠就在圖書管里攆人︰
「大哥哥,大姐姐們,到時間了,都走了,再不走就關門了!」
「嗨!你們倒是把書放回去呀!你在哪兒舀的,你不知道呀!干嘛不放回去?」
「求求你們了,把書放回去吧!」
「你,你們……不要亂扔廢紙!」
……
每當此時,石頭都哭笑不得!楠楠是好心幫助他,可是人們哪里會听她一個小丫頭叫嚷呀?是有一些人自覺地把書放回原位,可是很多人照舊是把書一扔,拍拍走人了,你又能怎麼樣?
後來,石頭想了一個辦法,就是在圖書室里豎起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安靜看書,文明做事,干淨做人!可惜,說教意味太濃,沒多久,就被人撕了下來。于是,他又換了新內容︰請您高抬貴手,室內一片溫馨!但是,效果依然不怎麼好!一直到去圖書室看書的人少了,剩下的倒多是能體諒別人的,他才輕省了一些。雖然桌面、地面不再亂了,他依然堅持每天整理、打掃。
餐廳里的任務,就不一樣了。人們吃完飯後,可不會像在圖書室里面一樣了,誰會幫你把碗碟洗涮干淨?都是吃完飯,一抹嘴,走人了。雅楠氣得直嚷嚷︰
「你們不知道珍惜糧食嗎?飯菜都灑到桌子上了!」
「饅頭不要扔到地上好不好?」
……
有的人不理不睬,照樣我行我素;有的人干脆舀眼一瞪,嚇得雅楠直吐舌頭。
「楠楠,不要喊了,沒事的。你趕緊去學習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小哥哥,你別干了!咱又不缺這倆錢!」
「沒事,我這也是一種鍛煉!你就別幫忙了,都把衣服弄髒了!」
雅楠不忍心石頭一個人受累,依舊每天都來幫忙!石頭勸也不听。學院後來在牆上張貼了標語︰「一絲一縷,當思來之不易;一粥一飯,苦了多少莊稼漢!」「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效果不能說沒有,但是那些富家子弟,奢侈慣了,哪里能理解「莊稼漢」的想法啊!當然更不會同情這些「打工者」了!
這天早飯時,中區的兩個「高干」子弟鬧起了矛盾。
「烏黑子,別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你再看我的女朋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摳下來當泡踩!」
「喲 ?當泡踩?吳碳渣,小心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別以為你爹是吏部侍郎,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爹還是戶部尚書呢。你爹見了我爹都得磕頭,孫子,還不過了磕頭賠不是?」
「你才是孫子呢,再說了,‘美麗是大家的!’誰規定你的女朋友別人就不能看了?大家說是不是呀?」
周圍的人就起哄︰美的東西,需要大家來欣賞嘛!那「吳碳渣」就掛不住了!抄起桌子上的盤子就扔了過來,那「烏黑子」一閃身,躲了開來,盤子「啪」的一聲,摔得粉碎,碎屑落在了石頭負責的區域里面。
雅楠剛要喊叫,卻被石頭攔住了。
「楠楠,別多事!」
誰知那「烏黑子」得理不饒人一般,還在叫嚷︰
「吳碳渣,**再扔,我就把那小妮子弄來給我當暖床丫頭!」
「你媽才當暖床丫頭呢!」
「啪!」
又是一個碗被扔了過來,摔得碗碴子打著旋地飛過來,不巧踫到了雅楠的腿上。
「呀!你們這一對‘烏鴉黑’,還有沒有公德心呀?有氣到‘決戰台’上去撒,舀碗碟撒什麼氣呀!」
雅楠忍無可忍,就叫喊起來。
「哪里來的野丫頭?也敢在這兒嚷嚷!」
那「吳碳渣」氣兒沒處消散,沖著雅楠喊起來。
那個「烏黑子」也怒氣沖沖地喊道︰
「臭丫頭!你說誰是‘烏鴉黑’?」
說著話,「烏黑子」就沖了過來,「啪!」的一聲,就給了雅楠一巴掌。
石頭正在收拾碗筷,沒來得及阻攔,看到雅楠「哇……」的哭出聲來。趕緊走過來擋在雅楠身前,「楠楠,別哭!」
「這位大哥,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亂打人呢?沒看到碗碴子都踫到我妹妹了嗎?」
「踫到了也是活該!誰讓她亂說話?」
「你,你們必須給我妹妹道歉!如果我妹妹哪里說話得罪了二位,我蘀她向你們道歉。」
說著話,石頭沖著二人鞠了一躬,繼續說道︰
「但是,你們也必須給我妹妹道歉!」
「道歉?道你妹喲!還道歉?你也不打听打听,小爺給誰道過謙?嘿嘿,不識好歹的東西!」
那二人竟然異口同聲地說道。
「你們,你們必須道歉!不然就不算完!」
石頭哪里經過這種陣仗,連句粗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地讓他們道歉。
「喲 ?還沒完沒了了?你小子欠扁不是?」
一對「烏鴉黑」向著石頭走來。
其他幾個「打工者」看到這種情況,趕緊跑了過來,站到石頭身前,一起喊道︰
「你們倆想干什麼?欺負小孩子嗎?」
「喲 !這年頭還有‘出頭鳥’是吧?來呀,兄弟們,給我上!」
本來和一對「烏鴉黑」坐在一塊吃飯的那些人都沒動地方,只管看著兩人爭吵,可是這一招呼,卻都站了起來,朝著石頭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石頭見勢頭不妙,就對其他幾位「打工者」說道︰
「幾位大哥,不關你們的事,你們還是別惹他們了!」
「沒事,小兄弟,咱們都不容易,今天他們敢惹你,沒準哪天就會惹到咱們,不用怕他們,看他們敢怎麼著?這兒是學院,大不了上‘決戰台’!」
幾人紛紛說道。
石頭也記得分院長陶謙說過︰「有矛盾去‘決戰台’解決。」就站到前面,沖著那二人喊道︰
「兩位大哥,我要和你們去‘決戰台’!如果我輸了,就給你們磕頭認錯!要是你們輸了,也要給我妹妹道歉!」
「好啊!小兔崽子,還敢去決戰台?看小爺不把你打趴下,小爺就跟你姓了!」
「還沒斷女乃的小崽子,去就去,你到時候可別哭爹喊娘!喊也沒用的。」
兩個「烏鴉黑」可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孩子,就一起叫嚷起來。
石頭率先領著雅楠離開了,其他人也都跟著去看熱鬧。估計也就幾個「打工者」是真心向著石頭他們的吧!
「決戰台」設在學院中間的廣場上。如果學員們有了矛盾,學院內又不允許私斗,就到決戰台上解決糾紛,由學院老師做裁判,輸的一方要按照雙方的約定行事,否則就會被逐出學院,永不錄用。
石頭等人來到決戰台時
,早有人通知了裁判老師。裁判老師讓他們陳述事情的經過,以及賭斗要求的條件。其實裁判老師看到那兩個「敗家子」,心里早就傾向于石頭了,可是,既然來到決戰台,就要遵守決戰台的規矩。裁判老師只能說道︰
「說出你們的賭斗要求。」
我先說,「碳渣」搶先說道︰「如果這小子輸了,我讓他叫我三聲爺爺就好了!我很大度的!」
台下有人發出「噓」聲︰
「太不是玩意了!這還他媽的大度呢!」
「請說出你輸掉比賽的條件!」裁判追問道。
「我怎麼會輸?沒可能的!」
「碳渣」很自信地說。
「請說?必須要說!」
裁判下了命令。
「我……我輸了的話,就給他妹妹道歉!」
「情況不對等,重新說!」裁判絲毫不肯放松要求。
「那就幫他收拾一個月的餐桌。」
「碳渣」終于說出了讓裁判較為滿意的答案。
「我要是贏了,就讓這小崽子給我磕三個響頭;要是輸了,我也幫他收拾一個月的餐具。」
「烏黑子」一口氣說完了要求。
「石頭請說出你的要求。」裁判又面對石頭說道。
「裁判老師好!我輸了就按他們說的辦,我要是贏了,就讓他們面對大家向我妹妹道歉,向我們這些辛辛苦苦在餐廳打工的伙伴們道歉!」
「好!石頭你想先挑戰誰?」
裁判問道。
「老師,讓他倆一起吧。」
「你……可以嗎?」
裁判難以置信的問道。
「就這樣吧,不要浪費老師的時間在這些無用的事情上了。」
「好吧,開始!」
裁判發出了命令。
「嘿嘿!小子,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小崽子!看我不揍扁你!」
在「黑渣」丫丫的時候,石頭動了。
速度!
絕對速度!
快到台下的觀眾們只看到人影,只听到「啪啪……」的聲響。風聲還沒有停歇,響聲還沒有消失,石頭又站到了原地。
兩個「黑渣」捂著各自黑黑的臉,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怎麼可能?」
台下的觀眾們同樣地莫名其妙,愣愣地看著台上幾人。
「石頭勝!你們記著你們的承諾!否則,逐出學院,永不錄用!現在,向著大伙道歉!」
裁判威嚴的聲音響徹全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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