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柳隨風柳大分院長站在平台上,正用手指著自己,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
石頭一看勢頭不妙,撒腿就跑。人很多,他只好左拐右繞地跑走了。這武學院的「技演」看來是看不成了!石頭心想。
可是,他不甘心,跑到門口,回頭看看,那柳隨風並沒有追來。就猶豫起來,回不回去?他真地抓住我又能怎麼樣?頂多也就是打兩下,何況這麼多人,他能不管人們的看法,隨便地欺負小孩?不能吧?對了,我已經把縮骨功練得能改變體型,把自己變得瘦一些,高一些,再用隱身術將頭部變得模糊一些,應該就沒人能認得出我來了。
石頭說服了自己,說變就變,一個體型略高,身材消瘦,面部模糊的人就出現了。而後,他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哈哈,看誰還能認出我?我就在這門附近觀看表演,諒你柳老頭再能,也舀我沒辦法!
這時,離門較近的平台上正有一名學員在表演,那人約莫十三四歲,表演的是劍術。平台四周被那人擺了一些木樁,他舞劍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是每一劍刺出,都會帶出一尺多長的劍氣。一套劍法舞畢,那人收劍施禮︰
「在下吳天明,感謝各位捧場!」
說話間,周圍木樁被劍刺中的地方,竟然變為碎屑,上面的木樁掉落下來,而下面的木樁卻紋絲未動。看到這一情況,圍觀的人們才發出叫好聲與熱烈的掌聲。吳天明正要讓人將木樁搬走,一個聲音響起︰
「不必搬走了,看我來給你清理清理。」
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手握一柄斬馬刀,縱身一躍,跳上平台。
「在下蕭強,請各位指教!」
蕭強躬身施禮,轉了一圈,而後將斬馬刀舞得呼呼生風。舞到迅疾處,半米長的刀氣出現在刀頭。只見他一刀刀劈向木樁,木樁竟也變成了碎屑,而不是被斬為兩段。
「好呀!刀氣之中暗含震勁兒,這一點倒和吳天明一樣!」
「這刀氣要比吳天明厲害得多了!」
「二十歲能有這等功夫,堪稱天才了」
「看吧,也許你會發現更絕妙的地方的。」
……
周圍的人們議論紛紛。石頭心想︰這二人應該也是新學員吧?竟然如此厲害!如果我體內沒有先天之氣,沒有劍棍,怕是連劍氣都使不出來!看來這絕學院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這時,那蕭強越舞越快,突然一個旋風掃,所有的碎屑隨風而起,以他為中心形成一個漩渦。而蕭強卻已站定身形,躬身施禮︰
「謝謝各位觀看,請多多指教!」
漩渦竟帶動木屑旋起一人多高,看的評委老師頻頻點頭︰
「這兩個學員我收下了!下一個繼續表演。」
蕭強沖著老師鞠了一躬,走下平台。碎屑才慢慢降落下來,均勻地鋪在平台四周,形成一個圓環。
掌聲響起,經久不息。
石頭看得正入迷,一只大手突然搭在他的肩頭。
「小兔崽子,這回看你往哪里跑!」
石頭趕緊回頭看去,看到柳大院長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你?你怎麼知道是我?」
「哈,也不知道有多少會縮骨功的人被老夫看出原形,你這半吊子的縮骨功,還想瞞過老夫?哈哈,真是痴心妄想啊!」
「你……」
石頭想不明白,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小子,下次再想變化時,記著換件衣裳!想要騙人,你還女敕得很!」
石頭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再想跑,可就跑不了了!
「柳院長,我可沒得罪您呀!您干嘛非抓住我不放?」
「你沒得罪我?我的寶貝女兒不好好學習舞蹈,整天價鬧著要去雜學院,這還不是你的錯?」
周圍的人看著這一老一小,不明白怎麼回事,都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們。
「她,她,關我什麼事?」石頭辯解道。
「誰讓你懲治了那兩個小混蛋,讓我的寶貝女兒產生了仰慕之情!你不知道小孩子都崇拜英雄的麼?況且你這‘英雄’還這麼小!」
柳老頭越說越有氣,竟然把石頭提了起來,扔向平台。
「上去吧你,給我好好表演一番。表演得好了,我就放過你,收你為武學院弟子;表演不好,我就把你大卸八塊!」
柳老頭惡狠狠地說。
石頭只覺得身子輕飄飄地飛上平台,才一落定身形,正想往別處跑走,柳老頭就發話了︰
「大家給我堵住他,別讓這小兔崽子跑了!讓他在上面給大家表演表演,表演不好,大家別放他走!」
石頭無奈,走又走不成,只好在平台上站著不動。周圍的人們听了柳院長的話,對于他的出口成髒,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卻馬上圍攏過來,圍得密不透風,紛紛叫嚷道︰
「表演一個!」
「別想跑!趕緊表演你的功夫。」
「演得好了就放你走。」
……
石頭看到這種情形,就將師傅教給的「養身八法」隨意地施展了一遍。看的人們紛紛搖頭,就有人喊道︰
「這麼難看的勢,這麼簡單地功夫,你也好意思舀出來‘現眼’?不行,再換一個!」
人們紛紛叫喊起來︰
「換一個!」
「換一個!」
「不換一個,別想走!」
……
石頭看著周圍的人群,一時不知所措。忽然,他看著平台上那環形的木屑,心中有了定計,就大聲說道︰
「各位哥哥姐姐,叔叔伯伯,我有一門功法請大家欣賞。這門功法是‘隱身術’,如果待會你們看不到我,就說明我的表演是成功的;如果展示得不好,也請各位放過石頭,讓石頭完整的走出去,別讓柳院長欺負小孩!」
石頭特意把「小孩」二字說得特別響亮,果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情,就有人招呼著︰
「放心演吧,小兄弟,我們會讓你走的!」
「很久沒有看到過‘隱身術’了,你就快點演吧!」
……
石頭向著周圍的人群施了一禮,開始沿著環形木屑跑動,一邊跑,一邊用意念控制著木屑飄飛起來。吸收了圖書館密洞里的能量石,他在意念控物上也有了很大的進步。當跑完一圈後,平台上的木屑都被他控制著飄了起來,圍在自己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筒狀的保護層。這時,人們已經看不到石頭的人影了,有人就不滿意地嚷起來︰
「切!這也是‘隱身術’?小小年紀竟然學會了騙人!」
「嗨!鬧了半天卻是意念控物啊,故弄玄虛!」
「年紀這麼小,能做到這一點也算不錯了!不過,還是不能讓他離開!」
……
石頭越跑越快,並嘗試著看向四周,確定人們看不到他的時候,就舀出劍棍踩在腳下,然後控制著劍棍與周圍的碎屑,一同升向高空。等到高度越過了人們的頭頂一丈多高後,就控制著木屑飛快地朝門口飛去。
人們看到木屑飛向高空,而平台上卻不見了石頭的身影,就又議論起來︰
「哎?人呢?」
「還真地隱身了?不錯嘛!」
「竟然能讓身體完全隱形,了不起!」
「咦?他是怎麼做到的?」
「該不會又是騙人的吧?」
……
人們議論紛紛,都感到好奇。也有人盯著那空中的筒形木屑看,看到那木屑漩渦竟然能夠自動飄飛,速度還很快,感到很奇怪︰
「嗯?這石頭意念控物的能力也忒厲害點了吧?」
「不好!那小子跑了!」
柳老頭率先明白過來,大聲喊道︰
「大家快閃開!那小子跑了,大家都被他給騙了!快點閃開,我要抓住他!小兔崽子,你別跑!」
柳老頭說完就要追,可是,他被人們圍在了最里面,想追過去,人群一時閃不開路,只能看著石頭落在門口,扭頭跑走了。
人群沸騰了︰有叫好的;有鼓掌的;有人想擋住路,遲遲不挪動位置;還有人爭著當幫凶,追了過去……
等到人們來到門外,哪里還有石頭的影子?只看到一縷煙塵在空中飄揚。
「小兔崽子,跑得到快!下次絕不放過你!都散了吧,接著觀看表演。」
柳老頭悻悻地走了回去。
石頭一溜煙跑回到窯洞,沖著師傅的門口喊了起來︰
「師傅,您在嗎?石頭找您有事。」
「怎麼了?進來說話。」
石頭走進窯洞,將柳隨風逼迫他表演的前前後後講述了一遍。陶謙听完石頭講的話,沉吟了片刻,竟然取下了頭上的面具。石頭看後,吃了一驚︰
「師傅,竟然是您!」
石頭吃驚地看到,他的師傅陶謙陶大分院長,居然就是湖邊鶴發童顏的垂釣者!
「呵呵,對,就是我。當時看你挺懂禮貌的,就傳了你們一套健身之法。後來見你資質不錯,就起了收徒之念。唉!我勸你低調處事,沒想到還是被逼得動用了真本事!畢竟年齡還小啊!你體內真氣的事,怕是瞞不過柳隨風了!恐怕還不止他一人呢?唉!看來老頭子我還真有的應酬了!麻煩啊!」
「師傅,您,您知道我有真氣?」
「呵呵,我是誰呀,別看我整天價只是彈彈琴,琢磨琢磨陣法,其實,我最厲害的是有一雙‘火眼金楮’,什麼事都瞞不過我的。你也看到了,師傅的功夫還是很厲害的!這絕學院,我要稱第二,還沒人敢稱第一呢!」
「師傅,您真厲害!您看,要是有人問我,我該怎麼回答?」
石頭破天荒頭一次拍起了師父的馬屁。
「這個麼?你就說自己真地會隱身術,你是隱身以後控制著碎屑跑掉的,那碎屑只不過是為了吸引人們的注意力罷了。」
「謝謝師傅,您的主意真多!那您忙吧,徒弟就不打擾您了!」
石頭是馬匹拍上了癮。
「走吧,臭小子,以後不許拍那個……不許說奉承話!」
午飯後,一個聲音在窯洞外響起︰
「陶院長,有客人來訪,您不會躲著不出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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