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邱若藍幫秋風辦了出院手續。
邱若藍像照顧老人般,把秋風從病房里攙扶出來,中途秋風甩開過幾次她的手,卻一次又次的被邱若藍抓了過去。
邱若藍溫柔地沖秋風笑,「你就安安心心讓我,光明正大地照顧你一下吧!」
秋風咬著下嘴唇,沒有回答邱若藍。
兩人從大廳走出時,邱若藍的司機剛巧把車子停穩,司機瞅見秋風兩人出來,快步著下車,拉開了後排乘客座椅門。
邱若藍把手搭在車門上方,護住秋風的頭,防止踫到。
等秋風坐進車子,調整好姿勢後,邱若藍才小心翼翼地上了車子。
車子發動,一出醫院秋風就發覺方向不對,「我們這是要去哪?不是你的公寓嗎?」
「呃,去大直別墅那吧!那里比較安靜,你呆在那好好休養一下……」邱若藍回答。
其實除了這個原因,更重要的是,邱若藍確定劉簡不知道那里,她可不希望秋風在手的劉簡的打擾。
秋風點頭示意听到邱若藍的話,她習慣性地把頭靠在玻璃上,幾日不見的台北街頭,在秋風眼里變得陌生。
「呀!忘記告訴小魚,我出院的事了……」秋風突然記起小魚要來和她一起住的事。
「不用擔心啦,他們母子已經在那了!」邱若藍回答,「有江小魚陪你,我也放心……」昨天邱若藍曾給小魚打過電話,電話里小魚忐忑地把這件事告訴了邱若藍。
多一個人來陪秋風,邱若藍自然高興不已。
「謝謝你……」听到邱若藍的回答,秋風咬著下嘴唇,感激地說道。
車子行駛不一會兒後,就達到了邱若藍的別墅。小魚抱著歐克出來迎接秋風。
歐克走路不穩,跌跌撞撞地跑來抱著秋風的腿,秋風下意識地護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警覺月復部早已沒有了那麼小生命後,失落的垂下了手。
但她忽然又記起了玉莎,忍不住想到了趙菁齊,月兌口而出,「哎,菁齊姐那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秋風立刻後悔了,這是她對劉簡說話時的語氣。
秋風突然的聲音。嚇了邱若藍一跳,她很快辨別出趙菁齊的名字,「你是問趙菁齊嗎?你今天看報紙了?庭外和解。賠償了一些前!」
听到邱若藍的回答,秋風收了收神,嘆了口氣,輕聲回答︰「奧……」
突然感覺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巡視而去。小魚。
小魚的眼神里充滿著詫異,疑惑。
這種眼神讓秋風的心「咯 」一下,一個聲音從她心底翻涌了上來︰剛剛自己的表現,已經引起了小魚的懷疑。
秋風沒敢迎接小魚的眼神,她垂下頭,跟在邱若藍司機身後。走進了邱若藍的別墅。
這是邱若藍剛剛裝修好的那棟房子,田園風格淡雅素淨,處處洋溢著家的溫馨。
秋風月兌掉鞋子。踩著柔軟地地毯慢慢走向沙發,她像是一個結束一天勞作的農夫,撲通一聲躺在了沙發上。
新的生活就這樣開始吧!
住進別墅後的第二天,在小魚的陪同下,秋風去劉簡那拿回了自己的衣物。
她把劉簡買給自己的所有禮物一一找出。並排擺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最後摘下左手中指上的訂婚戒指放在正中央。然後拉著自己的行李,頭也不會的走了出去。
到大廳時,她輕輕敲開了管理員阿伯的門,把劉簡家的鑰匙給了阿伯。
阿伯從報紙上早已看到報道,他打量著秋風消瘦的身體,心疼地說︰「丫頭,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這幾個字,阿伯突然淚流滿面,為了不如秋風看到自己的眼淚,阿伯快速轉過身,揮揮手示意秋風離開。
秋風很快走出了公寓,邱若藍又去拍戲了,她把司機留給了秋風。
靜謐的車廂里,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車子駛離公寓,卻向別墅相反的方向駛去,「喂,師傅,這個方向好像有點不對啊……」秋風把頭從窗戶上抬起。
「噓」,一旁的小魚,食指做出制止秋風說話的動作,她的眼神往後瞟。
秋風回頭看去,劉簡的車子正跟在不遠的位置。
司機是位經驗豐富,卻對台北的路況超級熟悉的老師傅,在經過若干次拐彎後,秋風終于回到了邱若藍家。
為了能讓秋風好好的休息,別墅里除了小魚、司機外,邱若藍還為秋風安排了兩名保鏢,兩名保姆。
邱若藍平日的生活都沒有這麼多人的照顧。
小魚一進家門,就飛奔到歐克房間。
秋風則緩緩走到沙發面前,渾身無力的蜷縮在沙發上。
柳媽端來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女乃,畢恭畢敬地站在秋風面前,「小姐,您的牛女乃!」
秋風接過牛女乃,注意到保鏢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
秋風默然地瞅著保鏢不苟言笑地臉,「你們去休息吧,我沒事……」
保鏢沒有動,秋風長嘆一口氣,再次說道︰「在真沒事,你們要是覺得這樣失職的話,去樓上,看看歐克醒了沒,陪歐克去玩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確定秋風的話沒有半點玩笑後,轉身朝樓上走去。
靜悄悄地樓上很快傳來,歐克「咯咯」爽朗地笑聲。
秋風抿了一口牛女乃,她很想也笑一下,但心卻像針扎一樣疼痛。
吃完晚飯,邱若藍打來電話,詢問著秋風今天的狀況,秋風努力打起精神想詳細說說,所有的話卻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句話。
她無奈地把電話交給小魚。
小魚接過電話,把秋風今天的行程告訴了邱若藍。
小魚說完秋風的行程後,就靜靜听著電話那端邱若藍說。她時而寧靜,時而激動,白皙的臉上不時眉頭緊蹙,不時霞光滿頭。
秋風痴痴地看著小魚臉上的瞬間變化,好奇著邱若藍說話的內容。
小魚一掛掉邱若藍的電話,秋風就撲到小魚身邊,「哇,剛剛電話里說了什麼,瞅你表情貌似很精彩……」
「精彩啥,莎莉就只是叮囑我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好好照顧你,就差把每日的菜單報給我了……」
「真的沒事?」秋風不信小魚的話。
見秋風不信自己,小魚嘆著氣,眼楮看著站在秋風身後的兩名保鏢,「倒也不是,算了,待會兒在告訴你,我得先給歐克洗澡去……」
「……」沒等秋風說話,小魚就朝樓上跑去。
把光溜溜的歐克抱進那干淨舒適的嬰兒浴盆(邱若藍讓保姆專門去買給歐克的),溫水打濕歐克粉女敕的皮膚。紅撲撲的小臉,還有那小小的腳丫,每一個地方都讓小魚感到做母親的驕傲。
哎,但她還是把自己拉回現實,剛剛邱若藍的電話,除了交代小魚照顧秋風的細節外,還交代了小魚三件事。
第一件便是明天去王紹武事務所,和劉簡接觸婚約。在那之前她需要委婉的取得秋風的委托信,和委托視頻。
第二件便是劉簡在台北大大小小的報紙上,刊登了一個月的尋人啟事︰尋找秋風。而小魚要做的就是,在秋風發現之前把尋人啟事的那一版藏起來。
第三件事是,htk集團希望秋風能夠參加集團的股東會議。小魚要做的是去王紹武那拿到邱默文與htk有關的所有資料。
後兩件事比較容易,無線驚動秋風,自己和保姆辛苦一點就能完成,關鍵是第一件事,會不會觸踫到秋風心里最不願提起的傷痛呢。
給歐克洗好澡,把他抱得床上,輕輕地拍著歐克,在確定歐克睡著後,輕輕走出了房間。
原本一直對秋風寸步不離地保鏢從樓梯上來,那個叫阿和的男人停下步子,微微朝小魚鞠了一躬。
小魚嘴角上揚,對阿和笑一下。然後快步走到秋風臥室前,敲響了秋風的房門。
「進來吧!門沒鎖!」秋風的聲音傳來。
秋風斜倚在床頭,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見小魚走來,她拍拍床,「坐吧,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小魚詫異,卻立刻恢復平靜,「你都知道了?」
「那倒是沒有,只是我知道剛剛她在電話里,一定告訴你一些什麼……」
小魚聳聳肩,「好吧,那我就告訴你,莎莉姐,幫你明天約了劉簡,是解除婚約的事……」
秋風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小魚。
「但她不希望你出現,所有她想讓你委托我去……」她沒有說完,後半句留在了心里,抬頭看著秋風,希望能從秋風恬靜的臉上猜出秋風心里的想法。
秋風听到小魚的話,依然沒有說話,她踩著拖鞋下床,走到窗前的桌子前,「啪」打開台燈,找來筆和紙,開始寫起委托書。
「等一下!」小魚掏出手機,調至錄像功能,開始錄像,「好了,現在你開始吧!這可是自願啊,沒有脅迫啊!」
秋風淺笑,她邊寫邊輕聲念著自己寫的內容,末了,她抬起空洞的眼楮,盯著小魚的手機。
小魚看著手機屏幕里秋風的樣子,心里卻涌著酸澀的苦水,宛如打翻檸檬汁一般難受。
鼻頭酸酸的,倘若不是害怕影響秋風的情緒,她真相扔下手機,撲到床上大哭一場。
為什麼受傷的都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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