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里,秋風的生活慢慢安靜下來,裘海、劉簡、邱若藍、黃子赫都沒有出現在她的周圍。
安靜之余小魚說要去看一下她多日不見的家人,阿和送他們母子離開時,滿臉的悲傷。
小魚上車前,秋風低聲問道,「你和阿和之間的事……」
秋風看到的是小魚略微酸楚的臉,她淺笑一下︰「都已經過去了!」
歐克突然瞪圓了眼楮,秋風伸手蹭了一下他的下巴,臉貼在他額頭親昵一下,嬰兒淡淡的女乃香味傳來,隱隱觸痛秋風的神經,倘若沒有意外,或者自己的孩子也會爬了。
忽然歐克嘴巴發出一個聲音,仔細听去,他竟然在喃喃發出︰「爸比,爸比!」
小魚的臉剎那間變得慘白,沒有說話,抱著歐克鑽進車里。
秋風卻分明看到她顫抖的肩膀。
秋風刻意安排阿和去送小魚,阿和卻悲涼地搖搖頭,一個八尺高的漢子,眼角竟然掛著淚珠,那是秋風無法理解的痛苦。
春天的氣息越來越濃厚,秋風開始喜歡站在陽台上眺望遠方的感覺,她注意到東面的別墅里住了人,揮手示意柳叔去拜訪。
柳叔走出半刻,匆忙回來,看柳叔慌亂的神色,秋風微蹙眉頭,「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沒,那個……」柳叔結巴,話停到一般,不再繼續、
「但說無妨……」投去肯定的眼神,手輕輕擺弄著手機。
柳叔長嘆一口氣,終于再次發出聲音,「隔壁是,劉簡,劉先生……」
劉簡?他搬到了隔壁?輕緩地收起收起,思索片刻,陰冷一笑,「帶上禮物,我親自拜訪!」
柳叔察覺到秋風的反常,卻不敢多說什麼,小跑地下去操持。
秋風回房間特意換了一件衣服,袖口點點的梅花,粉女敕素雅,攏攏頭發想挽起,試過幾次後,沒有成功,索性直接撒著頭發。
長嘆一口氣,走出別墅,柳叔跟在身後,兩人朝劉簡的新別墅走去。
秋風卻很快就後悔里,眼前出現的這幅畫面剎那間把她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陰冷摧毀——裘麗挽著劉簡正親昵地說著什麼。
劉簡一動也不動,任由裘麗像蛇一樣盤在他的身上,裘麗自然看見秋風款款而來,越發的躁動起來。
劉簡本來閉著眼楮,他很清楚,裘麗這麼做是為了激起自己的發應,又這樣他越要無視這個女人,發覺裘麗動作更加激烈後,他睜眼,猛然轉身。
卻見秋風立于身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尬尷自然不必多說,劉簡毫不客氣地推開裘麗,快步沖動秋風面前,「秋風,那你來了……」
秋風沖他嫣然一笑,揮手示意柳叔獻上禮物,輕啟朱唇,「打擾到劉總的美事,秋風甚是過意不去啊!」
這一笑,讓劉簡後背溢出冷汗,並很快蔓延到額頭,他其實在沖到秋風面前時,早已做好了思想準備,可以接受秋風的冷漠,秋風的無視,秋風的憤怒,卻未料想到秋風卻回給了他一個笑容。
看著劉簡一動也不動的身體,秋風繼續淡淡笑道,「借著劉總喬遷新居,特來感謝劉總那日的救命之恩!」雖然含笑,語氣卻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秋風?你……」劉簡輕喃秋風的名字,悲傷蔓延,眼前的秋風哪里還有往日的半分影子,這簡直是一個隨時可以用眼神殺死人的惡毒女人。
裘麗從被劉簡推開的錯愕里醒來,斜眼看著秋風,又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如此陰魂不散,真是可惡至極。
搖曳著身姿款款走到秋風面前,雙臂環抱,「听說你被人綁架了?我還以為你是為幫演唱會故意放出來的新聞呢?」語氣夾雜著挑釁,帶著幾分囂張。
銳利的眼神對上裘麗眼楮,秋風從未像現在這般自信,聲音清脆,「裘小姐,這是在為我向劉總邀功嗎?」
眾所周知,這場演唱會是htk投巨資的活動之一,但凡為演唱會出力的,自然會被爭相傳說。
裘麗沒聊的秋風會如此說,她迫切想在劉簡面前讓秋風出丑,嘴角的笑容更加明顯,「秋小姐說笑了,我何德何能敢為您邀功啊,一向听說您和黃子赫的關系匪淺,沒想到真有粉絲敢冒風險……」
「倘若你是在稱贊我有魅力,那秋風就先謝過你!」打斷裘麗,轉身朝劉簡盈盈欠身,打算離開。
裘麗卻躥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退路,張開手臂,橫在面前,「你不要走,說清楚,你和james到底什麼關系……」雙臂一彎,抓向秋風的肩膀。
退後一下,躲開裘麗,臉色一沉,抬手給了她一巴掌,聲音響亮,這是裘麗在秋風這第三次愛巴掌,沒想到這次竟是秋風親自出手。
面不改色看著裘麗,低語喝住,「鬧過了沒……」
捂住臉頰,氣得說不出話,安靜片刻後,狂躁起來,漲紅著臉,母狼般朝秋風撲去,但她的手卻被鉗住,嚎叫起來,「劉簡,你放開我……」
話出一半,卻停止,鉗住她的不是劉簡,而是裘海。
嘴唇抿成一條線,滿臉怒氣的裘海。
裘麗囂張的氣焰,瞬間不復存在,垂下頭,捂住臉頰。
變化之快,讓人嗔目結舌。
秋風很久就感覺出裘麗和裘海之間的異常,裘麗如此懼怕自己的親哥哥,還真是讓人費解。
四個人靜靜立于原地,柳叔把禮物送到劉宅後,出現在眾人面前,快速退到秋風身後,「小姐,一切都弄好了!」
秋風咽下一口唾沫,清了清嗓子,搶先打破了寧靜,「我先走了!」不與任何人對視,轉身離開。
當秋風錯身擦過裘海身邊,劉簡忽然動了一下,嘴唇抖動,卻沒發出聲音,他想要挽留秋風的手懸在空中,最後無奈地放下。
秋風一走進庭院,立刻吩咐柳叔,「關好門,任何人都不能進來?」大步走至別墅,柳叔沒有關門,而是一反常態跟在秋風身後。
「那,江小姐呢?」聲音低低,帶著一絲恐懼,秋風今日的模樣讓他大跌眼鏡。
「小魚?她怎麼了?」
「小姐,您忘記了嗎?江小姐不是說從今天起要幫來與您同住嗎?」聲音帶著一絲畏懼。
秋風發出聲音,輕輕點頭,「嗯,我知道了!其他無論誰來,就說我不舒服,不想見人……」
說罷,抬腿便上了樓,卻又停下,站在樓梯上,俯視柳叔,「柳叔,幫我找一下裘麗和裘海兄妹的資料吧!」
第二百七十九回
裘麗對裘海的恐懼,絕不是做錯事害怕那麼簡單,那種恐懼是從骨頭里滲出的懼怕。
「是……」柳叔答應,目送秋風回房間。
這一覺,醒來便到了晚上,天色已經發暗,透過窗簾的一角,隱約能感覺到對面裘海房間的微亮。門口隱約傳來對話聲。
是柳嫂做完晚飯,想要敲門,卻被眾人制止,「小姐心情不好,不要去打擾她……」
「奧,那得小姐起床,我幫她重新做飯!」
「噓,不要吵醒小姐……」
所有人都察覺出,自從秋風參加邱若藍生日宴後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腳步聲響起在樓梯間,之後便是又一片安靜。
秋風躺在床上,頭腦一片空白,幾日下來,被鐵鏈鎖住的腳腕不再疼痛,昏昏沉沉地腦袋也慢慢恢復清醒,此時此刻,那個不願卻面對的話題,卻再次涌入秋風腦中︰就這樣結束和邱若藍的戰爭嗎?
思考中,庭院里又一片嘈雜,又出事了嗎?從床上彈起,拉開窗簾朝外看去,卻是小魚驅車而至。
夜幕籠著她有點髒兮兮的車子——那是她和徐中堯離婚後分得的那輛——看得出車里應該裝了不少東西,阿偉和柳叔走在前面,阿和步履緩慢地跟在後面,眾人想幫小魚拿東西,她揮揮手,「今天不收拾了,一起等明天……」抱下歐克,四下張望,「秋風呢,怎麼沒見她!」
「小姐她睡了!」柳叔輕聲回答。
小魚不在說話,她假裝隨意地掃了阿和一眼,然後朝別墅走去。
門外傳來腳步聲,「噠噠」的高跟鞋有節奏的聲音,除了小魚哪還會有別人,在門口來回踱了幾次,最終消失。
秋風抿嘴一笑,小魚肯定有什麼事對自己說。
劉佳佳的電話悄然而至,「溫蒂啊,莎莉姐明天有一個慰問白血病兒童的活動,你要不要來參加?」
打電話來說這個,是邱若藍的安排嗎?沉思片刻,輕語︰「好,時間,地點,發我!」
「你,你……」欲言又止,劉佳佳的聲音哽咽。
「怎麼了?」秋風反問。
輕輕吸氣的聲音傳來,「溫蒂,雖然是莎莉姐讓我給你打電話的,但是我覺得,你若來,還是低調一點,或者……」
秋風听出劉佳佳的顧慮,淺然一笑,「你放心,我自由分寸……我會做好一個助理的本質工作!」
抿起笑意,這是老天的暗示嗎?
不再理會,門外的熙熙攘攘,秋風拉了被子蓋住頭,眼神所及之處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沒等鈴聲響起就沉了下去。
裘海的號碼出現在上面……
針扎似的疼痛,順著脊柱往上躥,無法做到不去想念,邱默文的疊影里慢慢出現裘海的臉,秋風深知,這種愛,已經和自己對邱若藍的仇恨一樣,根深蒂固,無法自拔。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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