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別墅區,裘海的車行駛在林蔭大道上,卻沒有直奔htk高聳如雲的大樓,而是下了交流道直奔王紹武事務所而去。
他沒有上樓,而是在停車場撥打了王紹武的電話,「我到了!」
當得知裘海在停車場等他時,低低地笑道︰「你在停車場,不知道導致秋風發生車禍的那件事就在停車場嗎?」
裘海淡淡笑過,沒有應接這個話題,再次強調,「我要會htk開會,只有十分鐘的時間!」說罷就掛掉了電話。
王紹武在裘海電話掛掉後十分鐘趕到停車場,眾多車輛里,一眼就能看到裘海的限量車,拉開車門,坐在裘海身邊,遞上一個淡藍色的文件袋,「這是你消失期間htk的資料……」裘海剛剛結果,王紹武又拿出一個黃色牛皮紙檔案袋,「這是那個黃子赫的所有資料!」
裘海剛接過,發覺王紹武還在他的公文包里忙碌,眼楮眯成一條縫,「怎麼?你那還有其他的!」
王紹武淺笑,手從公文包里拿出,這次手里是兩張光碟,「這是你同時發生兩場災難的調查!」
沒錯,王紹武說的是「同時發生兩場災難」,听到這個其妙的短句,裘海冷峻的臉上露出微笑,「如此說來還真是兩場……」接過光碟,放進自己懷里。
嘴角上揚,「謝謝,小武哥!」
王紹武臉上的微笑卻越來越淡了下去,最後換成一臉的消沉,他咳嗽一下,盯著裘海有張陌生的臉,「你還打算做這個人多久,要一直瞞著她們嗎?」
做多久?裘海喃語著王紹武的話,能假裝多久就多久吧!
見裘海不語,王紹武繼續追問,「我听說你現在在和秋風交往?你這麼做……」
一股涼意,從裘海的身後溢出,低低的聲音響起在車廂里,「我自有分寸,小武哥大可放心……」
「好,這次別讓秋風傷心了……」王紹武說罷,拉開車門,大步離開。
裘海看著王紹武的背影,半晌沒有動,他剛剛說這次別讓秋風傷心,難不成,他……
秋風帶雷歐去了他的房間,是別墅最盡頭,與劉簡家的房子,遙遙相對的房間。
秋風第一次進這房間,想想所有別墅的規格大體相似,好奇的走到窗前,裘海就站在這個位置和自己對望嗎?
雷歐的行李放在角落里,秋風用腳踢了一下大一點的行李箱,「你有給他們母子帶禮物嗎?」聲音中帶著一點點責難。
「有,我給歐克買了玩具,只是忘在超商了!」雷歐在房間里走動,仔細看著房間里的每一個物品,他說這話時有點開玩笑,語氣卻很是真誠。
秋風不知該不該指責,只得長長嘆了一口氣,「那小魚呢?」
雷歐手插在口袋里,像個機器人似的跳到秋風面前,琉璃樣的眼楮,盯著秋風,吐出一個字,「錢!」
憤憤的眼神射在雷歐的臉上,「你丫的,以為錢真是萬能的嗎?」
但話一出口,秋風就後悔里發了,在小魚和雷歐這一注定無法在統一頻率上的是感情上,錢真的是唯一能做共同單位的物品。
「那個,你先休息一下,晚上一起吃飯!」秋風說完走出雷歐房間。
雷歐爽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有沒有有想過這個kris是邱默文整容而來的!你不覺得他們真的很像嗎?」
「你給我閉嘴!」有些許生氣,秋風厲聲制止雷歐,「你在給我提這件事,我就撕了你!」
秋風不是沒有和雷歐一樣的想法,但她真的不希望那是邱默文,真的不希望再有lun理、負罪的束縛。
「好了,我出去看一下小魚!」壓抑住情緒,秋風走出房間。
迎面見阿和走來,遠遠地站在秋風面前,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阿和,你這是……」秋風不解地看著阿和。
「小姐,我想請幾天假,我真的,真的……」聲音有點哽咽,「我真的沒有勇氣面對!」語氣一頓,瞥向雷歐的房間,「我真的沒有勇氣面對他……」
「嗯,好!你休息幾天吧,等他離開後,我會給你打電話!」秋風自然知道這種消磨人精神的事,想著自己的心愛之人和別人含情脈脈,這種滋味,足以把認識殺死。
阿和又深深鞠躬,「謝謝小姐!」說罷,轉身而去,卻被秋風柔聲喊住,「哎,你等一下!」
秋風走到阿和面前,離她有一臂的距離,伸手示意阿和伸過耳朵,伏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阿和的眼楮慢慢變大,眉心皺起,嘴巴微張,明顯一副被嚇到的模樣,「小姐?這樣……可以嗎?」
秋風淺笑,「怎麼不可以,按照我說的去做啦,出什麼事我擔著,你還怕她能把我怎麼樣嗎?」
阿和感激地看著秋風,深深地鞠了一躬,「小姐,阿和我真是無以為報!」
抿嘴得意一笑,秋風怕被其他人看到,輕輕揮手示意阿和離去。
自己則邁步進來小魚房間,歐克躺在嬰兒床上恬靜的睡著,小魚像木頭人似的坐在床頭,時而垂頭嘆氣,時而低低媚笑。
輕輕推推小魚,伏在她耳邊低語,「喂,你中邪啦!」
小魚被突然響起在耳邊的聲音嚇了一個激靈,從床上一下子彈起,看清眼前的人是秋風後,大聲嚷嚷起來,「要死我,要嚇死人的!」聲音太響亮,熟睡里的歐克受驚,張嘴要哭,小魚趕緊伸手輕輕拍打,孩子再次陷入了夢鄉。
秋風瞅著小魚魂不守舍的模樣,無奈地看著小魚,想勸說幾句,又不忍心。她拿起小魚床頭的雜志,假裝隨意地翻閱,腦中卻在飛速尋找著既可以引出雷歐,又不會讓小魚有抵觸情緒的話題。
雜志封面打開,沒等秋風找到可以引導小魚的話題,她倒是先勃然大怒起來。內頁編輯竟然做了一期名為「千金的那些男人」的專題,里面的男模竟然是被她和邱若藍抓緊在床的那個女敕男。
當然姚廣浩不是讓生氣的真正原因,正在讓秋風生氣的是,姚廣浩的每一個造型竟然是根據秋風每次上頭版時身邊男伴的著裝︰姚廣浩、劉簡、邱默文、黃子赫、裘海。
與其是報道最後的那句話︰想成為公主的王子嗎?型男舞起來……
手指摳在薄薄的紙上,很快就露出無數個洞,磨著牙齒,恨不得一口吃下。
「喂,你干嘛呢!我剛買的雜志!」小魚拉過秋風手下的雜志,語氣中帶著怨氣,喃喃自語,「你發什麼神……」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小魚就翻到被秋風抓破的那一頁,立刻明白過來。
她不急于安慰秋風,而是哈哈大笑起來。
听到小魚的笑聲,秋風一怔,心情忽然放松,竟然跟著小魚也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小魚變笑,邊用力拍打著秋風,似要把自己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
兩人的笑聲,終于吵醒了歐克,小家伙嘴一抿,哇哇哭出聲來,小魚從嬰兒床里抱歉他,身體搖晃,低聲安慰,卻依然止不住笑聲。
孩童稚女敕的哭聲,與兩個女人無非控制的笑聲交雜在一起,這對站在小魚門外還未離開的阿和耳朵里,多了一份傷感。
歐克在哭泣聲里再次入睡,看著小魚把他放進嬰兒床,秋風也慢慢止住了笑聲,她輕輕拍拉著小魚的回到床頭,終于鼓起勇氣聊起雷歐來。
她沒有迂回,直接開門見山,「你覺得你和他還有希望嗎?」
小魚原本帶著笑意的臉,忽然間就陰沉下來,垂下頭,不與秋風對視,原本所有的期望,在庭院里雷歐抽回手臂的瞬間土崩瓦解,他連和自己做一些情侶的樣子都不肯,這讓小魚如何不心寒。
床頭的鏡子里,折射出小魚短發下掛著眼淚的臉,委屈,難過,揪心,不甘心,所有悲傷的情緒涌了上來,她想控制住眼淚,雙手握拳,抓住床單,淚,還是如雨一般滾落下來。
她又不願讓秋風覺得自己特軟弱,她伸手擦干已經溢出的眼淚,轉臉看著秋風,「沒看到希望,不等于沒有希望哦!」
小魚故作輕松的模樣,讓秋風心痛不已,她甚至覺得是自己害了小魚,要是早早告訴小魚,雷歐的交友原則,或許小魚就不會陷得這麼深。
但秋風又不禁迷惑起來,雷歐當日和小魚談戀愛時,是一個幌子還是還沒搞清楚自己的取向。和小魚親密接觸時,是情迷意亂,還是為了所謂的補償小魚。
但有一點,秋風卻很清楚,雷歐是絕對不可能和小魚在一起了,姑且不說他喜歡男人,就算他開始喜歡女人,那洛杉磯華人區里的tina早已成為他合法的妻子。
哪里還會輪到小魚啊!
秋風伸手模著小魚比男人還短的頭發,低聲說道︰「放過你自己吧,別讓自己為難了!」
小魚倔強地抬起頭,「不,我堅信他會回來的,我們有孩子,有歐克,他是那麼喜歡歐克的!」
「你醒醒吧!這絕對不可能了!」秋風真想一巴掌呼醒小魚,手抬到空中,卻又緩緩落下,小魚那明亮的眸子,讓她有幾分敬畏。
「愛一個不愛你的人,就像在機場等一艘船,不要怪別人讓你失望,怪你自己期望過高秋風說罷,起身離開了小魚房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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