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與白湛,分明是有些古怪。
未央百無聊賴地待在了帳中,不時那眼楮幽怨地瞪著白湛,只是不滿地說道,「我說白湛,你就是想要換個藥,也不能把我叫來啊,再說了,你又沒受什麼傷,你難道就不知我這樣很尷尬嗎?」
「我倒是覺得不錯白湛卻只半臥在床榻之上,只著了一身雪白素淨的白衫,領子大大地低著露出了那誘人的鎖骨,輕搖著手中的桃花扇,眼眸微眯,很是享受的模樣。
「天哪,孤男寡女的,這不大好吧未央既不敢與白湛抱怨,更別說發脾氣了,她只能欲哭無淚,眼巴巴瞅著她。
那般淒楚的母皇落在了白湛的身上,白湛終于微微睜開了眸子,只幽幽起身,「畢竟我是為你受的傷,我們家三兒也是因你而死,未央,你就不覺得你要做些補償才是麼?」這般深情款款,帶著三分淒楚三分憂傷的話語,听在未央的眼里,卻巴不得狠狠地抽他一巴掌一般。
只是所有的委屈只能咽下肚,未央卻是面無表情地看著白湛,沈疏的面癱臉,她是真的學到了精髓了。
「唉白湛卻沒有注意到未央的眼神正想要將自己攔腰斬斷一般,他只是嘆了口氣,故作哀傷地說道,「也罷,也罷,我現在就去跟他們說去,這一切不過是我為了博同情設下的苦肉計,我也沒有受傷,我就是那麼一個居心叵測的人。活該我們家三兒為我而死……」
說著更是故作虛弱地輕聲咳嗽著,「如今的我,無依無靠,在這荊州。也不知道應該到哪兒去,就讓我孤獨一生好了
未央是最看不下去白湛那般可憐兮兮的模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同黎念澤學的,只能扶住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吧,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也會為你換藥的!這下總可以了吧!」
「可以!」未央此話一出,白湛果然含笑臥在了榻上,「瞧你這副無聊的模樣。就給你一個小玩意罷。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是如何毫發無損的嗎?」
未央的眼里瞬間大亮。她腦子里揣著這個疑惑已經許久了,如今白湛既然是說了出來,她自然是眼巴巴地看著他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把匕首來。
「就是這玩意兒?」未央只見了那玩意兒。只是垂頭喪氣著,他還以為白湛會拿出什麼靈丹妙藥來著的,卻是這種見怪不怪的就玩意兒,不免有些懊喪,不過她隨即反應了過來,「這把匕首為何會在你這兒?」
不是被三兒帶走了麼?難道她同喬雲是假死?未央一下子瞪大了眼楮。
「別想了,他們是真的……」說到這里,白湛的眼神瞬間變了變,卻是轉眼就恢復成了平靜,只是隨意地將它扔到了未央的手里。「好好玩吧,我睡了說罷也不理會未央,愜意地閉上了眸子睡了過去。
雖然已經不是新奇玩意兒,不過未央也是許久不曾見過的,握在手里感受著它沉甸甸的分量,未央的興趣瞬間激發了。
那匕首其實可是隨意的伸長變短,未央一扎進手中,那刀身便縮了進去,玩的人不覺著什麼,看得人卻是心驚膽戰,未央忽然不覺,只是低著腦袋,一面走著一面把玩著,嘴角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這家伙還是挺不錯的嘛!」
只是許是她太過專注,並未看見旁邊的幾個守衛們驚恐的眼神,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為何要這般折磨著自己,都以為未央是瘋了。
這些眼神,未央自然是渾然不覺的,只是卻也是在這時腦門裝上了誰的胸膛。
許是鍛煉得實在太好了,未央一陣吃痛,只揉著自己的腦門,待她眼冒金星地抬起頭來,卻看見了嵌在日光里沈疏有些不是很好的臉色,她一驚,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我去……我去……」未央忽然驚慌起來,就連她心里都覺得奇怪,不過是給白湛換個藥,自己怎麼就跟偷情似的,驅趕了那些惱人的想法,未央這才恢復了平靜,「我去給白湛換藥了。我不是同你說過的麼?」
「我知道沈疏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只不過聲音依然有些冰冷,俯身拾起了地上的匕首,「如此危險的東西?」
「哪里危險了?」未央暗料到沈疏必定是沒有見過這種東西的,瞬間來了興致,眼里有什麼閃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拿起沈疏的手指望著他的手心里扎去。
只是卻見一滴血紅溢出,虧得未央及時收手,卻還是看見沈疏手心里淡淡的血跡。
未央一下子慌了,只捧著沈疏的手,忽然就要落下淚來,「沈疏,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該死的白湛,竟然坑她?!
「無妨沈疏卻只是輕笑,只拿另一只手握住了未央的手,卻垂下了受傷的那一只,「如此危險,還是莫要玩鬧了
「白湛絕對是故意的這家伙,擺明了是將她往火坑里推嘛!未央一想到這里,實在也忍受不了,只跺著腳,就朝著白湛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
這家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不過沈疏只是看著空落落的手,再看著未央匆匆離去的背影,也不知是作何感想。
「白湛這家伙,也不知是用了什麼**藥?」媚兒卻從沈疏的身後幽幽出現,眼里似乎眼波流轉,「只是這數月,似乎與未央那丫頭的關系匪淺呢
沈疏並沒有看著她,只是不置可否。
媚兒卻看著沈疏暗下來的眼神,只覺得有趣,愈發添油加醋地說道,「再過數月,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沈公子,您說是麼?」
「不會有這樣的事情,未央是我的沈疏只留下了那麼一句話,便只是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媚兒卻只是懶懶地依著桿兒,笑得是一臉的神色復雜,一邊笑著更是一邊拿了袖子在空中輕輕甩著,「哎呀,如何聞到了如此重的醋味?」
當然,她說的輕,沈疏自然是沒有听見的。
白湛此時難得睡得安慰,只是卻白那氣喘吁吁聲吵醒有些不耐地半眯著眼楮,朦朧之間瞥見了未央的影子,這才犯懶地說道,「如何又跑過來了,擾人清夢!」
未央見白湛如此淡定,愈發的氣憤,只是拉了他起來,氣勢洶洶地說道,「白湛,你坑我!」
「我坑你什麼了?」白湛正覺得困倦,未央剛一松手,他又倒了下去,繼續睡眼惺忪地說著。
「沈疏受傷了,就因了你那把匕首!」未央看著白湛又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只覺得氣血上涌,堆積在胸口,忽然生出了一種有苦道不得的感覺,只能喘著氣。
「是你拿了去,沈疏受傷,那也是你干的,與我何干?」白湛依舊是氣定神閑。
「你還說!」未央一坐在了榻上,瞪著眼楮看著白湛,氣哼哼地說道,「你不是說那匕首是安全的嗎?為什麼用在我身上就可以,在沈疏身上卻不行!」
「它可能比較喜歡你吧白湛說著吧唧了幾下嘴巴,似乎睡得香甜。
未央卻覺得可笑,哪里有匕首認人的,不過仔細想來,似乎它確實是如此,不由得納罕,當真還有那麼離奇的東西?他望著手中耀眼的銀色上的血跡,是一臉的復雜,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結構制成的?
不過白湛似乎真的是開啟了免疫模式,未央在這之後怎麼叫他他卻依舊癱倒在榻上,愣是不起,甚至發出了細細的鼾聲。
未央筋疲力盡,只能從榻上跳下來,只惡狠狠地剮了白湛一眼,這才憋著氣走了出去,不過這始作俑者倒是不錯使的,未央想了想,還是不準備扔了它了,只是將這家伙端進了兜里,想著畢竟刀劍無眼,看來以後自己還是應該悠著點才是。
沈疏此刻正站在流過荊州的洛河旁,只看著河邊的點點綠光,腦海里卻不斷地盤旋著未央與白湛在一起的神情,她不知未央是如何想的,只是白湛看著未央的眼神。
他分明是覺得不對勁。
難道他是……
一想到這里,沈疏只是輕笑了一聲,那笑里帶著鄙夷,卻是針對自己的,他只惱著自己究竟是在想些什麼,什麼時候還會想著這些瑣碎的事情了,他應當相信未央才是。
他應當相信自己的。
「沈疏!」未央還以為沈疏是生了自己的氣了,在帳篷間穿梭了許久也不見沈疏的身影,他垂頭喪氣著,不知覺走至了洛河邊上,頭一抬,卻看見那道挺拔的身影負手而立。
未央這才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來。
呼喊著直朝著她奔了過去,撲倒在了沈疏的懷中。
抬起了沈疏的手,未央看著手心里凝結的血痂,「疼嗎?」
沈疏卻只是沉默,只用一個溫暖的懷抱回答了她的疑問。
未央終于安心下來,嘴角愈發的上揚,耳畔是童彤悠揚的簫聲,似有一陣微風吹過,也吹散了未央心中糾結的愁雲。
而在不遠處,白湛的白衣在風里肆意地舞著,他只是望著眼前擁抱的兩個人,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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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可能很坑爹,是讓人無語的那一種,不過誰叫我詞拙,實在不會寫些什麼行兵打仗的呢,唉,還請各位親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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