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找到嗎?」林浩然低沉的聲音傳了來,「難道你們就是這點效率嗎?」
「太子恕罪,屬下定竭盡全力!」
「一群廢物!」林浩然卻是不耐煩地說道,「本王真是白養你們了,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妥當,一個個腦袋不想要了是吧!」
「太子恕罪,屬下罪該萬死!」林浩然此話一出,眾人只覺得背後一涼,一個個只覺得死亡的氣息正步步逼近,忙不迭跪了下來,連連求饒。
未央躲在暗處,小心翼翼地偷听著,卻是松了一口氣,想著童彤她大伯果然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竟然把證據藏得這麼深,林浩然費了如此大的人力物力財力還是一無所獲,要不是自己知道些蛛絲馬跡,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不過這個時候,卻又一個賊眉鼠眼,體型瘦小的人立刻跪倒在了太子面前,一臉奸詐地說道,「太子您先息怒,屬下倒是有一個好消息告訴太子!」
「有話快說!」林浩然是最見不得人說話吞吞吐吐的了。
那人打了個寒顫,終于說道,「屬下听聞,白湛白公子似乎回了長安
此話一出,只听得此起彼伏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的聲音,未央在心中暗自思忖著,這白湛是有那麼恐怖嗎?不過一想到這里,她腦袋里忽然一嗡嗡作響,什麼?!白湛那家伙到了長安一事竟然被發現了!這個想法如同當頭棒喝,未央忽然警覺了起來。
果然,林浩然瞳孔皺縮。周遭全然是凌烈的殺氣,「好一個白湛,竟然在揚州如此背叛于本王,如今他既是來了長安。本王定要讓他再不能出這個城門,還有你……」他說完冷冷地俯視著那個通風報信的手下,「若是此言非虛,重重有賞;倘本王我知道此事不過是你為了討好本王而造的謠,如同……」說完手中大刀一閃,只听得一聲哀嚎。方才那個辦事不利的人立刻人頭落地,嚇得未央不由得緊緊捂住了自己的眼楮,看著這一片血光幾欲作嘔。
等到未央驚魂未定地回到了,一下子癱倒在了床上,是再也起不來了,腦袋里一直盤旋著那般血腥的畫面以及林浩然陰冷的話語,未央只覺得瑟瑟發抖,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了一圈,卻還是無法驅散心底里的寒意。
「林浩然真是一個恐怖的人啊!」她自言自語著。
「當真有那麼恐怖?」白湛幽幽的話語驟然響起,未央只覺得渾身一哆嗦。胸腔里的一顆小心髒差點兒跳了出來。
未央一臉幽怨地看著白湛,那眼神,幾乎是要將他剁成肉醬了。
白湛很少見到未央如此害怕的模樣,挑了挑眉,「難不成你是見到鬼了?」
「你才見到鬼了!」未央嘶吼道,心中的小宇宙一下子就爆發了。「你不知道我剛才見到了誰,那可是比鬼的頭,那個那個閻王爺還要恐怖一千倍一萬倍的人,媽呀真心嚇死我了!」說罷又裹緊了被子,額頭卻還是冒出了一大片的冷汗。
「林浩然?」白湛蹙眉。
未央又是打了一個冷戰,這才想起了正事來,「林浩然……林浩然知道你在長安了!」e
「所以?」白湛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一般,並未如未央之前想的一般,臉色依舊神色如常,這讓未央很是詫異。
「那個可是林浩然。那麼冷血又卑鄙的一個人,難道你就不怕他?」未央只覺得面前的白湛依舊不慌不忙,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白湛卻是無語地白了未央一眼,其實他心里想說的是,論卑鄙。難道還有誰能比得過自己嗎?只不過看著還沉浸在自己的恐懼中的黎未央,白湛不忍心打擊她,只是說道,「你放心好了,既是又本公子罩著你,就無需管這管那,只要你不去惹是生非,便在長安安心住下,至于你朋友那什麼破事,我自會找個機會幫你處理了的,你呢,只要好吃好喝著就行了
「可是,白湛……」未央看著一襲白衣,仿佛置身事外的白湛,細細思索了良久,發現可能自己是真的想多了,白湛這個奇才,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只一人卻可敵千軍萬馬的,他都不怕,自己又有什麼可怕的?只不過轉念一想,她忽然瞪大了雙眼,「鮮少有人知道你來了長安,如今你的身份被泄露了,豈不是……」
白湛本來正欲離開,這才停下了腳步,只不過卻沒有轉身,只是說道,「與我的關系匪淺,太子殿下心知肚明,如今我背叛了他,卻仍舊屹立不倒,你說是為何?」這樣一番恐怖至極的話從白湛嘴里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未央看著她的背影,暗暗揣測著白湛此時的神情,只是他自然不知道背對著自己的白湛的臉上分明寫著四個大字,「你白痴啊!」
「好吧,好吧,算你厲害!」未央這才定了定神,余光卻瞥見桌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盞燻香,淡淡的香氣縈繞在房間之中,心曠神怡,不由得自言自語道,「真好聞,這玩意兒干啥用的?」
白湛一只腳已經跨出了門外,听到了未央的話腳步一頓,「安神!」隨即又補充了一句,「補腦!」這才消失在了門口。
未央拄著腦袋看著憑空合上的門,絲毫不覺得害怕,只是瞅著空蕩蕩的屋子,心里的話月兌口而出,「到底是林浩然厲害,還是白湛厲害,還是沈疏厲害呢?」
而此時此刻,沈疏的手上緊握著一柄長劍,望著天上的一輪圓月,面色冷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本將軍既然已經答應了沈公子的要求,沈公子為何如此憂心忡忡,莫不是想著家中的媳婦了?」耶律齊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沈疏的身旁,兩手分別舉著一大壇的酒,笑看著沈疏。
沈疏只是接過了酒壇子,面無表情地說道,「將軍究竟是說笑了,沈某想的,可不止這些
「難不成沈公子家中不止一個媳婦?」耶律齊有些驚訝。
沈疏一時之間有些無語,卻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沈某的意思是,如今國難當頭,沈某雖然也想置身事外,有些事情,卻始終容不得自己做主!」
耶律齊听罷點了點頭,似乎對沈疏的話感觸良多,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感同身受地說道,「其實本將軍倒也是能理解你,當初我也是不想理會這世界紛爭,這才隱居了這里,沒想到卻還是被你找了來,這才迫于無奈除了山,若不是我不出馬,便到了國破家亡的地步,我到是覺得現在的生活好得很!」
沈疏略略抬頭,看著眼前的大漢這一臉浮夸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只不過笑得有些僵硬,他分明記得自己曾在無意之間听到他的那些話。
沈疏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勸不動這位耶律齊大將軍也在情理之中,只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他雖然死活不答應沈疏的請求,卻是整天黏著他,似乎生怕他跑掉似的,阿風都以為這家伙是有斷袖之癖了,那時沈疏只不過嘴角抽動著,想著自己既然已經經歷過了一次了,這一回應該沒有那麼邪門吧。
就在沈疏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終于知道了耶律齊心中真正的想法。
「你說沈疏為什麼最近都不提請我出山的事情了?」一處僻靜的屋子里,耶律齊來回踱步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該不會他是真的打算放棄了吧?」
他沒有想到自己說那番話的時候沈疏正坐在屋旁的草坪上,面無表情地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若有所思,海風揚起他一頭飄逸的長發,他的眉間是淡淡的愁緒,手中卻握著一壺酒孤獨地飲著,听見了耶律齊的聲音,他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嘴角卻是淡淡的笑意。
「將軍既然如此想要為國效力,為何不答應那位沈公子?」不知道是哪個手下的聲音。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耶律齊是誰啊,我可是堂堂的振國大將軍,又是你們這些海盜的頭頭,手上不僅握著可統帥三軍的百萬兵馬,更是這一片海域的主人,若是他說什麼我就答應什麼,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那手下听著耶律齊的神邏輯,一瞬間也被驚嚇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偷偷地擺出了一副「你實在是想太多了」了的表情,在不心里吐槽了半天終于猛地抬起了腦袋,得意洋洋地說道,「若是將軍真那麼想從了沈公子的話,小的倒是有個辦法……」
「快說!快說!」耶律齊眼前發亮,趕緊催促道。
「既然將軍拉不下臉來,也不知道沈公子會不會再提這件事情,倒不如將軍與沈公子定個賭約,若是他贏了,你變隨了他的意,出兵助他,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這個辦法倒是不錯!」耶律齊點了點頭,很是贊同,不過轉念便想到了一處不利的地方,「只是本將軍這麼聰明,要打什麼賭,才能讓沈疏很自然就贏了本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