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未央而言,林浩然絕對是最為恐怖的存在,只是她卻不知道,自己向來是怕什麼來什麼的,當林浩然一腳跨進了的時候,她只覺得一個晴天霹靂毫不猶豫地直朝著自己狠狠劈了下來,白湛的笑容陰狠而邪惡,透著毫不遮掩的殺氣,嚇得未央只能躲在門口,透過了門縫張望著外邊的動靜。
「原來是咱們尊貴的太子殿下來了經驗豐富的老媽子扭著縴細的腰肢以及豐滿的臀部,下了樓,一見到白湛,立即兩眼放光,恨不得將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殿下來的正是時候,如今咱們可是新進許多好姑娘呢!」
「這件事早已有屬下匯報給了本王了!」林浩然卻不領情,只是冷哼一聲,「不然你以為本王千里迢迢來這兒是為何,還愣在這里干什麼?」
「是,是!」看林浩然那般不屑的模樣,不怒自威,嚇得未央一哆嗦,差點兒一癱坐在地上,只是那神情卻是毫不掩飾的鄙視,撇了撇嘴,未央小聲地自言自語著,「裝什麼裝,你能來這里,還不是找樂子來的,林浩然,你也不過是個男人嘛!」
想到這里,未央對林浩然的意見是更深了,卻依舊大著膽子悄悄地往外瞄著,只是她這才定下神來,誰知那林浩然卻忽然抬起了腦袋來,那眼神不偏不倚朝著未央所在的位置射了過來,未央只盯著他漆黑的瞳仁,只覺得頭暈目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到她終于意識到了不對經,倏地一聲縮回了腦袋,一顆小心髒卻在胸腔里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這下完蛋了!」未央小臉被嚇得煞白。「林浩然這人向來不達成目的誓不罷休的,方才他一定是看到我在偷看他了,自己該不會是被發現了吧?」未央一想到這里,不禁扶額,暗嘆著自己的運氣怎的就會如此之背。
果然,林浩然的確是發現了有人在偷看自己。卻不知道那樣大膽的姑娘就是是誰,究竟只是出于好奇還是別有用心,秉著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一個的精神,他立即面帶殺氣地沖著老媽子低聲吼道,「方才那人是誰?」
那老媽子見林浩然忽的冒出這樣一句話來,嚇了一大跳,只覺得一頭霧水,強顏歡笑地問道,「太……太子殿下說的是……」
林浩然那眼神瞟了一眼未央所在的房間。身後的幾個侍衛立即心領神會,刀劍出鞘,氣勢洶洶地就要朝著未央走去。
那老媽子自然知道那是未央的住處,何況白湛曾經吩咐過,任何人等,沒有他的允許。絕對不能靠近那個房間。老媽子只覺得一陣寒意油然而生,卻是不慌不忙地攔住了幾個侍衛,拍了拍其中一個小哥的胸膛,嬌嗔著說道,「我當是誰勞太子這般勞師動眾的,那房間住的還不是我那鄉下來的遠房佷女,模樣丑的很,萬不能見人,太子可千萬別被她嚇著了!」
「還沒有哪個丑到我不忍直視的!」林浩然卻是絲毫不在意老媽子的話,鐵了心了要將那人揪出來。
那老媽子果然是經驗豐富的人。立即不慌不忙地說道,「既是如此,只需我將她喚出來即可,哪里勞煩幾位大人勞師動眾的說著提起裙擺,只聘婷婷上了去。身後的林浩然冰冷的聲音,「我只在這兒瞧著,你千萬不要給我耍手段!」
林浩然微微眯起眼楮,身子紋絲不動,只盯著老媽子離去的背影,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最大的隱患,卻是在自家。
燈火通明的太子府,林秀鸞百無聊賴地在夜間行走著,終于到了太子的寢居,她眼神一動,就要大搖大擺地晃了進去,誰知好沒有到院門口,兩柄長劍毫不留情地攔住了自己的去路,「公主請留步!」從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走出了兩位看不清面容的侍衛,卻是恭敬地對著秀鸞說話,雖然動作毫不客氣。
林秀鸞一下子就惱了,大喝一聲,「大膽,你們不要命了是吧!」
氣沉丹田,林秀鸞雖然體態嬌小,那聲音分量卻不清,嚇得兩個侍衛一個趔趄跪倒在地,手中的長劍也是應聲掉到了地上,發出 的一聲響。
林秀鸞似乎很是滿意這個效果,拍了拍雙手說道,「叫你們攔著本公主,這下知道錯了吧,說,你們還攔不攔著!」
「公主贖罪!」那侍衛到還算是忠心,任憑著林秀鸞這般「凶神惡煞」地恐嚇著他們,依舊不苟言笑地說道,「如今太子殿下並不在府上,太子有令,沒了他的吩咐,外人等不得隨意進出!」
「什麼!」林秀鸞一听,不可置信地瞪著眼楮,更是夸張的長大了嘴巴,一臉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樣,那表情甚是浮華,「在皇兄眼里,我竟然是外人嗎?太讓我傷心了!」說完更是表情一變,只惡狠狠地瞪著他二人,「還是只不過是你們兩個人認為我是個外人罷了,說到底,也不過是你們主觀臆斷,皇兄向來對我是有求必應,要是知道你們欲要殺了我,看你們怎麼交差?」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撿起了地上的長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決然地說道,「如今我就是要進去,看你們究竟能把我怎麼樣!」
那兩個侍衛哪里踫到過這種情況,面面相覷,當即便嚇傻了,趕緊阻攔道,「公主贖罪!公主請息怒!有什麼咱們好商量!」
「沒有商量的余地!」林秀鸞絲毫不給兩個人機會,一字一頓,只決絕地說道。
在林秀鸞的死皮賴臉之下,她終于成功混進了林浩然的寢居,只不過是在其中一個的陪同之下,在里邊瞎逛起來,等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林秀鸞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看著室內一片昏黃的屋子,林秀鸞正欲要進去,卻是自言自語著,「這可是皇兄的寢居,除了我啊,皇兄還真沒有讓別人進去過,就連皇嫂每一次都是望而卻步的呢!」說著便推開了門了。
那侍衛本想跟著秀鸞進去,一听了她的話,緊急一剎車,那腳步便生生地卡住了,只是尷尬地守在了門口,表情卻是一臉的擔驚受怕。
等到秀鸞終于成功地混進了林浩然的臥房,她終于松了一口氣,那林浩然哪里肯讓她進去過這地方的,當時她也不過是信口胡糾一通罷了,如今看著黑色調調的臥房,一陣壓抑的氣息迎面而來。
「還真是皇兄的寶地!」林秀鸞自說自話,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屋內只不過燃了一支蠟燭,蠟炬成灰,即將燃盡了,林秀鸞想著速戰速決,快速地掃視了一周,卻見桌案上不過只簡單地擺著一副墨寶,架子上也不過是幾本看似老舊的書本,除此之外,也只是再尋常不過的家具,整間屋子看上去倒是空曠許多,「怎麼什麼都沒有?」她微微蹙眉,神情有些無奈,卻也有些焦慮,「皇兄向來心思縝密,那些秘密文件不是正應該藏在他的寢居的嗎?」不過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終于反應過來,「難不成他貼身又隨身攜帶著?」
一想到這不無可能,林秀鸞瞬間心灰意冷,只覺得方才自己一攪和,有些淚了,不自覺地就想拿起桌上的杯子倒碗水喝,渾然忘記了這是林浩然的地盤,不過手踫到杯盞的時候,她終于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那杯子竟然紋絲不動地立在桌子上,任憑著她使出了吃女乃的力氣,也不懂分毫,看來里邊是大有文章啊!
林秀鸞正欲仔細研究一番,忽听的不知從哪兒傳來了慕安的聲音,「有人來了!」
她瞬間大驚失色,一來不知道是誰過來了,二來她怎麼不知道慕安是什麼時候跟著自己進來的,不過現在的自己顯然是沒有時間思考那麼多了,神色自然地步出了門外,腳步卻有些匆忙,她只淡淡地瞧了一眼那侍衛便徑直走了,只是還沒走幾步竟然看見遠遠的沈洛孤身一人進了來,林秀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故意冷嘲熱諷道,「沈洛,你這個跟屁蟲怎麼不跟在本宮的皇兄身後了?」
沈洛倒也不惱,只是恭敬地一拜,這才說道,「公主又為何深夜在此出現?」
「我來找皇兄玩兒,難不成你有意見?」秀鸞繼續無理取鬧。
「不敢,不敢!」沈洛俯身又是一拜,「既是如此,那微臣就不打擾公主了?」說罷繞過了二人,直朝著黑夜深處走了進去。
林秀鸞呼出一口長氣來,轉而笑著看著呆呆地站在她身後的侍衛,那男子被看得頭皮發麻,幾欲下跪。
秀鸞這才不急不緩地說道,「方才我是騙你的,皇兄從來不讓我進他的臥房的!」
那侍衛倒抽了一口冷氣。
秀鸞繼續得逞地笑著,「如今你可是共犯了,若是被皇兄知道了,你也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如今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你明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