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一看到的那個老媽子苦著的一張臉時,只暗嘆著這下自己果然是完蛋了,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好在那老媽子經驗老到,畢竟是撇下了眾人進來的,一看見未央便嚷嚷道,「我的小祖宗,你還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老老實實待在這屋子里也能叫太子殿下瞧見了,現在人家可是等著你過去呢!」
「媽媽!」未央心里一慌,一把緊緊地抓住了老媽子略顯豐滿的雙手,「您該不會把我給供出來了吧!」
「你個小丫頭!」老媽子一戳未央的腦門,笑的是一臉的哀怨,惡狠狠地說道,「盡給我惹事兒!要不是公子特意吩咐我了,老娘走就把你給供出去了,如今我不把你帶到太子面前,死的可是就我了!」
「哎呀,媽媽你先不要生氣嘛!」未央見自己暫時還是安然無恙的,這才松了一口氣,訕訕地笑道,「太子這不還沒有見著我麼?凡事自會想出辦法來的嘛!」
未央這才話音剛落,啪啪啪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響了起來,震得未央腳步一顫,卻听見林浩然手下的那些侍衛們不耐煩的聲音,「好了沒有!別讓太子等久了!」
「就來啦!」老媽子捏著嗓子喝了一聲,卻是幽怨地看著未央。
未央受不了如此的眼神,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著,腦瓜子一轉,終于蹦出了個辦法來。
林浩然只是冷冷地盯著那緊閉的房門,眉頭卻是皺得愈發的深了,一道殺氣直射而來,就連守門的幾位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幾個人立即心領神會,毫不猶豫地一把推了門,卻在看到屋里的景象時紛紛愣住,是大氣也都不敢出一聲了。
未央被拉倒林浩然的面前的時候。一絲復雜的情緒從他的眼楮里一閃而過,黝黑的面龐,狹長的刀疤,外加嘴角一顆大痣,林浩然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心里卻在想著自己算是閱女無數了,見過丑的,還真沒有見過那麼丑的。那一刻,就連處變不驚的自己都有些不淡定了,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幾欲作嘔。
這也就罷了,只听見接連不斷的嘔吐聲卻在這個時候想了起來,還沒等到老媽子反應過來,客人便被嚇走了大半,是怎麼也攔不住了。
未央在心里嘿嘿直笑兩聲,好在自己跟著那趙先生學了幾手。沒想到竟然如此管用,見林浩然果然沒有認出自己來,未央的雄心豹子膽一下子便膨脹了,雙手勾起了蓮花指,步步逼近林浩然,她媚笑著看著林浩然,暗送秋波,雖然看上去其丑無比,簡直是比如花還要可怕。林浩然的幾個手下更是面目抽搐,不知道這女子究竟是要干什麼。
不過未央倒也算是聰明。在安全距離一個緊急剎車停了下來。一把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沒想到太子殿下如此鐘愛小女子,真是叫民女三生有幸!民女在這待了三年之久,卻只遭了他們橫眉豎眼的,沒想到太子……」說著更是抹了一把眼淚。
「來人啊!」這副尊容實在是不忍直視,林浩然忍了許久終于爆發了。面無表情地說道,「將她拖出去……」
「殿下!」老媽子一驚,要是這姑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什麼差錯,白湛還不是要拿自己興師問罪?她趕緊跟著跪下,淚眼婆娑地說道,「我們家佷女不懂事,還請殿下放過她吧,我保證她不會再出現在太子眼前的!看在我這個老太婆累死累活的份上。還請太子……」
「夠了!」林浩然吁听愈覺得不悅,一甩袖子。便大步走到了另外一處。
老媽子狠狠白了未央一眼,這才強顏歡笑著跟了上去。
未央看著這一群人的架勢,暗自覺得無趣,拍了拍自己的臉便優哉游哉地回了自個兒房間里去了,只是一推開門卻看見白湛正怡然自得地坐在桌旁品著一壺美酒,她一驚,小心髒差點兒跳出了嗓子眼,拍了片胸口,未央還是一臉的驚慌,「你你你……你在這兒……干干干……干什麼!」說著還不忘趕緊將房間的門給合上了。
「還能干什麼?看你究竟死了沒?!」白湛倒是不慌不忙,似乎未央的死活與自己無關緊要一般。
不過未央也在暗自納悶,在林浩然的眼皮子底下,他究竟是怎麼流進來的?
「還不是趁著他欣賞您這副尊榮的時候!」白湛雖然說向來憐香惜玉,不過他這輩子也沒有見過其丑無比的這張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白湛這才幽幽說道,「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還想去勾引太子?還是這樣的一張臉?」白湛顯然是難以置信。
未央這才仔細清洗了一番,照了照不是很清楚的銅鏡,只瞧著那一攤污漬大致被洗去了,這才呼出了一口長氣來,一坐在了白湛的面前,義正言辭地說道,「你以為我想那麼引人注目嗎?誰知道林浩然那家伙竟然那麼厲害,我只不過從門縫里窺視他,這也竟然被他給發現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他本來就是個多疑的人這一點,白湛倒是贊同的,看著一臉淡定的未央,白湛想了一想還是神色復雜地說道,「我記得之前,就是有人在他背後看了他一眼,他也一下子就將那人給揪出來了,所以說,日後你就是看到了他也要裝沒看到,還有更別想著潛入他的府邸翻看他什麼東西,他是一定會覺察出來的!」
「果真那麼厲害?!」未央听著白湛的話語里倒不像是開玩笑,卻只覺得全身起了一陣一陣的雞皮疙瘩來。
而此時此刻,沈洛的腳步停頓在了林浩然寢居的門口,看著室內昏暗的燈光,他猶豫了一番最終卻還是收回了腳步,只是銳利的眼神卻不放過室內的任何一個角落,最後他的視線終于落在了桌案上先前被林秀鸞觸踫過的杯盞上,他之前當著林浩然的面進來過幾次,那一個晶瑩剔透的夜光杯卻始終沒有改變過位子,要說若是林浩然從來不踫它的話,總該沾染了些灰塵才是,怪就怪在這東西竟然一直一塵不染,沈洛心下了然,定是暗有玄機了,一想到這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這才負手轉身離開。
一直到了夜深,林浩然這才打道回府,只是臉頰緋紅,竟是一臉醉態。
還未到太子府,一眾宮女太監們慌忙迎了上來,簇擁著他進了去,只不過林浩然還沒有進了寢居,視線卻凝聚在了院門口,偏巧這時一陣冷風刮來,酒醒了大半,那眼神便也不自覺鋒利了起來。
林秀鸞蹲坐在牆角,只覺得昏昏欲睡,這時一陣嘈雜聲卻是喚醒了自己,她一驚,猛地抬起了頭來,一眼便看見林浩然裹著雪白的狐裘大襖走了過來,她這才展露笑意,騰地一下子起身,擁了上去。
林浩然不明白這丫頭這麼晚了,還在這兒究竟是干些什麼,只不過見她瞧著自己,眼神可以放得柔和了些,含笑看著她,「這麼冷的天為何不回去睡覺,莫把自己給凍壞了!」說著更是將身上的大襖披在了她的身上。
林秀鸞眉眼里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勾著林浩然的脖子便跟著他進了去。林浩然拐了個彎,並沒有直接走向自己的寢居,只是到了書房中去,又叫宮人們燃了壁爐,點亮了燭光,才將他們散了去,看著還在兀自跺著腳的秀鸞說道,「可是暖和些了?」
「不冷了!」林秀鸞依舊是笑著,話里卻是幾絲嗔怪的意味,「皇兄究竟是去哪兒玩來著?為何不帶上秀鸞去?」
「只是公事罷了
林浩然回答得語氣平淡,秀鸞也不追究,只是突然只見臉上的表情急轉直下,瞬間便是滿滿的歉意,大大的杏仁園眼更是仿佛要擠出淚水來,「皇兄,秀鸞是特意來給您賠罪來的!」
「此話怎講?」
「秀鸞方才是來找皇兄玩兒的,只是見皇兄不在,便不顧那些侍衛的阻攔,在這兒到處溜達了一圈,只是這月黑風高,也不知道踩壞了園子里的什麼花花草草,皇兄應該不會見怪吧!」秀鸞一邊說著,一邊擺出了萬分委屈的神情,當真是我見猶憐了。
「我當是什麼?!」林浩然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那些死物的命再貴重,哪里有我們鳳鸞公主的性命來的精貴?」不過他轉而想到了什麼,話語不由得尖銳了起來,「你可是進了我的……」
「當然沒有!」林秀鸞理直氣壯地回答著,「皇兄你忘了,上一次我不經你的允許踏了進去,你可是整整半個月沒有理秀鸞呢!秀鸞哪里能忘記的!」
林浩然終于緩和了神情,「只是皇兄的寢居里放了些重要的公文而已!」
「這我當然知道的!」秀鸞低下腦袋來,挑逗著窗台上放置著的一盆花草,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進了這院子的時候,沈洛也同我講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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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今天斷了一天的網,嚇死我了,還以為晚上這章傳不了了,這幾天事情比較多,明天又要晚更了,抱歉啊各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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