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尊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吃醋

作者 ︰ 北疆風雪

徐心然想了想說︰「既然輕羅坊有這番心意,那麼福盛祥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阿威,小林哥,將程公子送的這份厚禮收起來。」

阿威和小林走過來將玉白菜連箱子一起抬走了。

程洛山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姜雨晨,走進了前廳。

此時,賓客們已經都進去了,門口只剩了下徐掌櫃、徐心然和姜雨晨。徐掌櫃對他們說︰「客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咱們也進去吧,一會兒該開席了。」

徐掌櫃說完,就先進去了,他在這里站了一個早上,還得不停地向客人們拱手作揖,說些「感謝」、「同喜」之類的話,已不再年輕的他,早就支撐不住了,這會兒只想進去坐下來喝口茶。

姜雨晨對徐心然說︰「你為什麼收他的禮物?」

徐心然莫名其妙︰「誰的禮物?今天來的賓客,每人都送了禮物。」隨即明白過來,「表哥是說程公子送來的那棵玉白菜吧?人家誠心來為福盛祥道賀,我總不能將人家的禮物拒之門外吧?盡管福盛祥和輕羅坊實際上斗得你死我活,可場面上,大家都還是很客氣的。」

「是很客氣。」姜雨晨不無譏諷地說,「簡直是太客氣了。一出手就是一棵玉白菜,果然是大手筆。」

徐心然有些無奈。

她知道姜雨晨對自己的感情,可她只能裝作不知道,就像她只能裝作不知道程洛山對自己感情一樣。

對于程洛山。她首先不能接受的就是給他做妾。上一世,她給陳老爺做妾,雖然陳老爺對她還不錯,可最終還是听信了妻妾們的話。讓她慘死在風雪之中。到了這一世,徐心然自然是不可能再去給人家做妾,哪怕程家的富貴不輸陳家,哪怕程洛山比陳老爺年輕俊朗。

對于姜雨晨,她雖然不認為他對自己是虛情假意,可她知道,大齊國男婚女嫁,最講究的就是一個門當戶對。姜家是世家,就算是姜夫人少女時代受過徐家的恩惠,就算是姜家肯與商戶結親。可也要挑個非常出色的商戶之女吧。以徐家現在這個狀況。以自己在徐家的地位和處境,恐怕姜家一定不會同意姜雨晨娶自己的。徐慧瑛倒是有些可能,不過最終還是要看姜夫人的意思。其實據徐心然估計。即便是蘇氏百般討好姜家,即便是徐慧瑛能算得上是才貌雙全,在京城商戶家的女兒中算是出色的,可是要讓徐慧瑛成為姜家的兒媳婦兒,恐怕還得費一番周折。而自己,徐家的大小姐,一出生就被扣上了「災星」、「克星」的大帽子,想要嫁給姜家唯一的嫡子,那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徐心然重活一世,對很多事情。都不會再抱有幻想了。無論是對程洛山,還是對姜雨晨,她都只能裝糊涂。

因此,面對表哥姜雨晨這些微的醋意,徐心然只能說︰「生意場上就是這樣啊,越是競爭激烈的死對頭,面子上就越是禮貌客氣。其實這和官場上有些相似,私下里越是斗得你死我活的對手,表面上的客氣話就說得越多。反倒是關系平和的同行或者同僚們,說話行事倒隨意一些。更何況,對于輕羅坊來說,這一棵玉白菜,跟本就不算什麼。其實,我倒覺得,輕羅坊的程掌櫃讓他兒子送來這麼貴重的一件賀禮,反倒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姜雨晨疑惑道︰「為什麼?」

徐心然說︰「輕羅坊一出手就是一顆玉白菜,難道不是在告訴福盛祥,無論你福盛祥怎樣,都無法越過我輕羅坊去嗎?輕羅坊資金雄厚人脈廣泛,在京城的綢布制衣行業當中,幾乎無人能比,他們這麼做,無非就是起到一個警示的作用,讓我們福盛祥牢記自己的地位和處境,不要太囂張了,京城綢布業,福盛祥可以佔一席之地,可永遠也別想回到以前,永遠也別想和輕羅坊比肩,更別想超過他們。」

姜雨晨相信了徐心然的話︰「這麼說來,程家父子是在向你示威?」

「也許是吧。」徐心然若有所思地說,「畢竟,眼看著一蹶不振的福盛祥東山再起,很多綢布莊和制衣坊都會恐慌的。」

方才那些話,雖然是為了打消姜雨晨的醋意,可徐心然認為,自己的揣測也不無道理。程洛山畢竟是輕羅坊唯一的繼承人,無論他對自己有什麼意思,都不會心甘情願看著自己反手打垮輕羅坊的。徐心然甚至懷疑,程洛山對自己再三示好,會不會別有用心,比如說,通過自己,吞並福盛祥。

而姜雨晨倒十分緊張了,他憂心忡忡地說︰「那輕羅坊又會怎樣出手對付福盛祥呢?對了,這一次制作八萬套軍服的布料,不會再被輕羅坊與嚴記繡坊聯手給搶購了吧?」

徐心然想起上一次姜雨晨冒充富商、幫助自己購回那些布料的事情,倒覺得有些內疚,畢竟,表哥是真心實意幫助自己的,而程洛山究竟想要做什麼,她有些猜不透。于是點頭道︰「這一次我在與柯記織染坊簽訂單的時候,特意讓他們在訂單上面加了一條,若是他們違反合約,將我訂購的那批布料的全部或者部分賣給其他人,那麼,他要付給我原價三倍的賠償。」

姜雨晨笑道︰「那柯記織染坊能答應嗎?三倍的賠償,不算少啊。」

徐心然說︰「其實柯記織染坊的柯掌櫃是個本分的生意人,上一次也是被嚴記和程記花言巧語騙了,才會違反約定將福盛祥訂購的布料賣給他們。而這一次,柯掌櫃對福盛祥抱歉不已,不僅按我的要求,在合約上增添了這一條,而且一再保證,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

「這就好。」姜雨晨放下心來,「我也希望,你能順順當當將這間新的制衣坊開下去,不要再出現任何意外。」

徐心然說︰「做生意,一帆風順的時候少,磕磕絆絆的時候多,我也不奢望能夠順風順水,只盼著能維持下去、細水長流就行了。以前,徐家的先祖們經營福盛祥,在京城綢布業中可以說是獨佔鰲頭,很多同行雖然嘴上巴結奉承,可實際上,不少人都被福盛祥壓著一頭,盼著有揚眉吐氣的一天呢。輕羅坊,不就是這樣嗎?而後來福盛祥真的敗落,那些人不知道多高興呢。可現在,福盛祥竟然又要越過他們去,他們哪里容忍得了?那些實力一般的,就不必說了,可那些能與福盛祥一較高低的,哪里能眼看著東山再起的福盛祥又來和他們分一杯羹?所以,以後福盛祥的路,不會比以前輕松,只會比以前更加艱難。而我又開了這間制衣坊,所以,更是樹敵頗多,不僅那些綢布莊會視福盛祥為眼中釘,更有輕羅坊這樣的制衣坊虎視眈眈。」

「心然,其實……」姜雨晨猶豫半晌,終于還是說,「其實一個女孩子,用不著如此辛勞的。女孩子天生就該被人呵護,不該拋頭露面和男人一樣打拼,我一直都覺得,女孩子只需要在家里彈彈琴、繡繡花、下下棋、寫寫字,相夫教子,就可以了。你何必讓自己這麼辛苦?」

「難道我願意這麼辛苦啊?」徐心然覺得姜雨晨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徐家的情況,表哥也是有所了解的,你倒說說看,我不拋頭露面,我不打理生意,我不辛勞奔波,我難道去喝西北風啊?就算是家里還有我一口飯吃,可那口飯,我能吃得舒心安寧嗎?」

姜雨晨忽然認真地看著她︰「其實,我還想說,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娘家如何,並不十分要緊,因為她還有嫁人這條路可走。只要嫁了人,娘家怎樣,就不關她的事了。」

徐心然只能再次裝作不明白︰「表哥,你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就是一個不祥之人,誰敢娶我?我這一生,注定是要孤獨終老的。所以呢,我就要替自己掙下一分家業,將來不至于晚景淒涼。」

「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在乎那個毫無根據的說法!」姜雨晨本來打算先說服父母和妹妹,等他們真正從心里接納徐心然之後,再按照大齊國的規矩,提上花紅表里、拿上庚帖、請個媒人,鄭重其事上表舅家提親的。因為,雖然他並不認為父母和妹妹的反對會影響他娶徐心然為妻的決心,可他仍舊希望,自己和徐心然能夠得到大家的祝福,尤其是至親的祝福。而他天性沉穩,輕易不會沖動,所以,他一直都沒有向徐心然表白。可是今天,他有些沉不住氣了,因為半路里忽然殺出來一個程洛山。盡管他也相信徐心然關于那棵玉白菜的解釋,可作為一個喜歡徐心然的人,也許只有他能感覺到,程洛山對徐心然的心思,和他是一樣的。

「雨晨,心然,你們怎麼還在外面站著?都要開席了!你們兩個在外頭這是做什麼?」徐掌櫃在里面喝了一杯茶,卻遲遲不見徐心然進來招呼賓客宣布開席,只得出來尋找。

被父親打斷了表哥的話,徐心然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慶幸︰「爹,表哥向我詢問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我們這就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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