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姜雨晨笑道︰「你還說呢。123456789123456789福盛祥新開了制衣坊,也不告訴我一聲,是不是擔心我送不起賀禮呀?這不是——」看著櫃台上的白玉貔貅,「為了祝賀福盛祥制衣坊開張大吉,我特意送來了這個。」
徐慧瑛看了看貔貅,說︰「表哥這貔貅是送給心然的,還是送給我的?」
雖然明顯感覺到徐慧瑛對徐心然有很濃的敵意,可姜雨晨還是沒有想到,徐慧瑛會如此直白地問出來這樣一個問題。他想了想,說︰「你和心然是親姐妹,又同在這制衣坊做事,送給她,和送與你有什麼分別?何況,我這貔貅,也不是送給誰的,是送給福盛祥制衣坊的。」
「是嗎?」徐慧瑛笑了笑,「既然是送給這制衣坊的,那麼方才表哥為什麼向心然索要謝禮?」
「這個……」姜雨晨有些尷尬,「我只是與心然表妹開開玩笑罷了。」
「表哥對心然表妹還真是親密無間啊,連這樣的玩笑都開。」徐慧瑛十分刻薄地回了一句。
這句話,主要是這語氣,叫姜雨晨心里對徐慧瑛產生了一絲厭惡。他忽然覺得,這個看上去花容月貌的女孩子說話未免太尖酸了一些,何況是對著自己的姐姐和表哥說這種話。其實在這之前,姜雨晨對這三個表妹的感覺都差不多,覺得她們都是表舅的女兒,都是很美麗的女孩子,雖然性格各異,但都是很可愛的。可就在剛才,徐慧瑛的話讓他的這種感覺發生了變化。盡管他十分理解大戶人家嫡庶之間的勾心斗角,可依舊不能原諒徐慧瑛這明目張膽的挑釁。
于是,姜雨晨決定給徐慧瑛一點顏色瞧瞧︰「那麼二小姐告訴我,與自己的表妹,應該開怎樣的玩笑,不應該開怎樣的玩笑?在下愚魯,還請二小姐指教。」
這話說得十分客氣而謙遜,卻也非常的疏遠和冷淡。123456789123456789
徐慧瑛心中一慌,知道自己被強烈的嫉妒沖昏了頭腦以至于說錯了話,臉一紅,急忙解釋道︰「表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表哥是軍中之人,應該不苟言笑的。可今天……」
「二小姐何曾見我不苟言笑了?」姜雨晨並不打算因為徐慧瑛態度突然好轉就放過她,而是繼續故意以一種拒人于一步之外的客氣說道,「而且軍中之人是否應該不苟言笑,也不是由二小姐說了算的,就算是當今聖上,也沒有下過這樣的旨意呢。」
徐慧瑛又痛又悔,痛的是表哥對自己這樣冰冷,悔的是這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姜雨晨也不等她說什麼,只對徐心然說︰「心然表妹,既然這里有人不歡迎我,那我就告辭了。不過——」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方才你答應我的荷包,可不能不算數啊。」
徐心然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姜雨晨已經走了。
徐慧瑛漲紅了臉,緊緊盯著姜雨晨離開的地方,想好好發泄一通,卻找不到借口。憋了半晌,忽然沖徐心然大聲道︰「快把這里的賬本都給我搬來!」
徐心然說︰「制衣坊才剛剛建立起來,賬本上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記呢。」
「那你是死人不成?」徐慧瑛和以前一樣,自然而然地將徐心然當做出氣筒,「你不會把賬目記上嗎?」
徐心然面無表情地說︰「我把賬目記上?那要你做什麼?」
「你……」徐慧瑛本能地揚起右手,想給徐心然一個耳光。
可是徐心然已經走掉了。
「你給我回來!」盡管蘇氏一再告誡她,到了鋪子里面,和家里不一樣,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要收斂一些,哪怕表面上吃些虧也不要緊,要緊的是要掌握制衣坊的所有銀錢收支和賬目。123456789123456789而這一路上,她也下定了決心,要好好珍惜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讓制衣坊最終還是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爭一時之長短。可是,方才的情形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他沒想到,表哥會公然護著徐心然,而對自己諷刺譏誚。在極度的憤怒之下,她忘記了母親的教誨和自己的決心,和在家里一樣大聲叫嚷著,「你這個賤婢子,給我站住!」
正在做活計的女工們都驚愕地抬起頭來看著她,不明白容貌俏麗、穿著得體的徐家二小姐,怎的如此沒有大家千金的矜持,在這里大喊大叫,還將自己的姐姐罵作「賤婢子」,看來,這徐家的家教,實在是有些令人奇怪。
不過這些女工是來做活兒掙錢的,不是來看熱鬧的,很快,她們就又低下了頭飛針走線,畢竟這些事情與她們無關。
徐慧瑛叫了幾聲,卻沒有听見徐心然的回答,而且徐心然連人影子都看不到了,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騰騰騰」走進後院,打算狠狠教訓徐心然一頓,出一出心中的惡氣。
進得後院,卻見徐心然正拿著一把鐵鍬翻地。這個店鋪,原本是季家裝裱店老板季掌櫃所有,季掌櫃做生意不行,侍弄花草蔬菜倒是一把好手,因此,這後院兒里留下了一畦菜地,面積不大,不過兩分大小,卻因為常年有人精心養護,泥土十分肥沃。不過季掌櫃走的時候,將地里的花花草草全都挖走了,徐心然看這塊地肥沃濕潤,就打算等天氣暖和的時候種點兒菜蔬,一來給制衣坊增添一點兒綠色,令人心情愉快,二來也可以給家里省一點兒菜錢。雖然這點兒菜錢對原來的徐家根本不算什麼,可現在還是節儉為好,而且若是收成好,制衣坊的菜錢也能省下不少呢。
「你這賤婢子,沒听見我說話嗎?」徐慧瑛終于找到了徐心然,卻看見徐心然若無其事地在翻地,對她根本不予理睬,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她沖上來,一把按住徐心然的鐵鍬,「你以為有爹給你撐腰,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嗎?告訴你,無論你有多大本事,你仍舊是個克星,是個災星,是個掃把星!」
屋子里面做衣服的女工們和幾個被徐掌櫃撥過來做粗活兒的伙計實在無法視而不見、充耳不聞,慢慢走出屋子,圍攏了過來。
徐心然淡然地看著他們︰「你們怎麼都不去做工?這里有什麼熱鬧可看嗎?」又轉向徐慧瑛,「二小姐請自重,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大呼小叫的,難道是想讓大家看熱鬧不成?二小姐心中不平,還請暫且忍耐,等回家再說吧,別在這里鬧將起來,徒叫別人看了笑話去。」
徐慧瑛咬牙瞪著她,從牙縫兒里迸出幾個字來︰「徐心然,你別欺人太甚。」
徐心然依舊雲淡風輕︰「二小姐不是要記賬嗎?那麼就請到屋里去吧,算盤和筆墨紙硯,還有賬本,都在屋里呢。」
徐慧瑛真想一巴掌扇到徐心然這張淡然的、十分不將她當回事兒的臉上,可她又不得不承認,徐心然的話有道理,自己是徐家二小姐,不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事了分寸,白白叫一群做苦力的看笑話。
于是,只得松開了手,狠狠瞪了一眼徐心然,走了。
徐心然看著眾人道︰「都散了吧,福盛祥請你們來,不是叫你們來看熱鬧的。」
眾人漸漸散去。
阿威因為與徐心然關系比旁人要親近,所以沒走,等到眾人都走了之後,悄悄上前道︰「大小姐,二小姐為什麼這麼趾高氣揚?太不像話了。您為何不和老爺說說,讓她只待在櫃上就好,別來咱們這制衣坊搗亂了。否則,這些人還怎麼做活兒呢?光看她的熱鬧還看不夠呢。」
徐心然听阿威這麼一說,忽然心中一動,思忖片刻,道︰「阿威,你跟我來。」
兩人來到一間暫時空著的屋子里。
「阿威,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徐心然看著阿威。
阿威忙說︰「大小姐太客氣了,您需要阿威做什麼,只管吩咐一聲,阿威一定盡全力去辦好。」
徐心然說︰「你能不能在閑暇時或者利用外出辦事的機會,幫我查訪一下,這市面兒上有沒有人出售一枚祖母綠的扳指,喏,就這麼大小……是用上好的祖母綠做成的」徐心然一邊比劃一邊說。
「祖母綠的扳指?」阿威有些奇怪,「大小姐是想買這樣一枚扳指嗎?」
徐心然只得說︰「是的。不過這樣的東西很少見的,而我又沒時間去珠寶古玩店,而你是男孩子,認識的人多,而且你有很多外出辦事的機會,所以我拜托你幫我看看,哪里有賣的。是祖母綠的,成色很好。」
阿威不太相信穿著打扮寒酸、發髻上連根兒玉簪子都沒有的的徐心然能買得起什麼祖母綠的扳指。不過他還是答應了︰「正好我有幾位朋友,是衙門里的差役,專管巡查街市,懲辦奸商惡霸,我可以托他們幫忙,這樣可以找得快一點。」
「那就多謝你了。」徐心然一听喜出望外,有官差幫忙查訪,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又拿出一點散碎銀子,「我也沒什麼積蓄,這點兒銀子,就請你和你的朋友們喝杯茶吧。」
阿威急忙推辭︰「大小姐這是做什麼?難道瞧不起我嗎?能給大小姐幫忙,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里還能向大小姐討茶喝?而且大小姐盡管放心,我那幾位朋友和我素來親厚,平時我也幫過他們不少忙,所以不用客氣的。」
某雪捶胸頓足求收藏求推薦啊abcdefgabcdef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