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的統領府到處燈火通明,府內各色小丫鬟們來來往往,忙的不亦樂乎。統領府更是門庭若市,來來往往的人踏破了門檻,擠破了腦袋想要進到統領府,一來賀喜打了勝仗,二來帶著自家未出嫁的閨女甚至未娶妻的兒子來拜見未來姑爺。那場面,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各色各樣,讓人看花了眼。不僅讓人懷疑,這究竟是給殿下選妃子呢,還是在個殿下找兒子閨女老娘老子。
劉步鐸忙得外焦里女敕,若不是扣西兩人來幫手,恐怕此刻統領府已經成了嘈雜的街市。這烈山無殤就是不一樣,打起仗來轟轟烈烈,揍起人來堂堂正正,談起情來不三不四,如今這結個婚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真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扣西兩人也頭疼不已,雖然已經控制了整個場面,但是看著那源源不斷朝著府內進來的人,他們好想馬上將烈山無殤揪出來,然後來個掛牌示眾,想看的想模的,想親的想抱的統統的來吧,他們不管了。
所以說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他們的二殿下,烈山無殤看都沒看就將這爛攤子留給眾人,然後回到後院自個兒逍遙自在。現在也不知道雲清四人哪去了,看著同僚一場,怎麼的也來幫個忙啊。
扣西這樣想著,可他哪知道,那四位據說是烈山無殤知己的小盆友,此刻正躺在床上痛苦申吟呢,那言路出手也太重了,不就給烈山無殤出了幾個好點子麼,至于這麼痛恨嗎,看看他們那‘細女敕’的皮膚,現在開了花有木有啊。
「大家別急,拿號排隊,不要擁擠。」頗顏一抹額頭的汗珠,都是老百姓,不能打不能吼,還得好生的伺候,早知道還不如躲在軍營,他好奇個什麼勁,烈山無殤那廝納不納尊子妃,納誰為尊子妃,跟自己有半毛錢關系啊。
「呵呵,多虧了二位將軍的幫忙,不然屬下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了。」劉步鐸低頭哈腰的一人遞過一杯清茶,都是老祖宗,一個都不好伺候。千里是,這兩位是,烈山無殤更是。
「哎,也不知道殿下現在在干嘛,吶顏,你說殿下納了妃子,花辰怎麼辦啊?」扣西一臉的糾結和疑問,想到烈山無殤一直以來對浣花辰的‘sex’騷擾,難道不是喜歡而是單純的調戲罷了,這樣的話浣花辰豈不是很可憐。
頗顏一拍扣西的腦袋,「傻子,二殿下喜歡花辰的事那是定在砧板上的事,不容懷疑。這麼明顯的事情都不知道,尊子妃的事,殿下自己肯定已經有答案了,不用我們操心。」
「啊?既然有答案了,那我們現在在干什麼?」這樣的話,他們豈不是都在做無用功,既然殿下心里已經有尊子妃的人選,就根本不用這樣大張旗鼓的昭告天下,征集尊子妃吧?想不明白,扣西完全想不明白。
「誰知道,指不定又是東方老頭出的主意。」頗顏蹙眉,想了很多,但是都沒有一個合適的答案,東方回究竟在賣什麼關子,明知道殿下不喜歡,還要反其道而行之,豈不是自討沒趣。可是看殿下的反應,不僅不反對,反而樂在其中。難道……想到這里,頗顏瞪大了眼楮。
「顏,你說,殿下喜歡花辰,可是……」他們都是男人好不好?
頗顏一听扣西的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男人喜歡男人,這個問題,他也沒有仔細的想過,只是看見烈山無殤跟浣花辰兩人這樣,也就習以為常。如今想來,兩人想要得到幸福,恐怕還有很多艱難的路要走。可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這或許就是老頭的意思所在吧。」不覺,頗顏的眉頭蹙得更深。
「顏,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將來也要面對這樣的情況,你會怎麼辦?」這是扣西腦子里唯一的問題,自己跟頗顏的未來,他想象不到兩人各自娶妻的局面,思緒強烈的刺激著他,告訴他不要這樣的事情發生。
「扣西……我……」我不知道。這個問題,頗顏自己也回答不了,牽涉到兩個家族的未來,他也想掙扎,想要追求自己的心所在,可是現實擺在面前,讓人無可奈何。都是現實的錯啊,現實沒一個是好東西。
「你倆也跟殿下一樣,都在一起得了,來個先斬後奏,非他不可,這樣事情就解決了。」不小心听到兩人的對話,劉步鐸自個兒在心里yy,不就喜歡個男人麼,多大點兒事兒。
「可是我不要,顏,答應我,我們一輩子不分離,永遠在一起?」
「咳咳,那個,有點兒冷,我去加件衣服。」不理會身後扣西的叫喊,頗顏逃也似的跑了,再不走,他可不敢想象扣西那傻子會干出什麼事來,那個傻子,說話從來不分場合,這里這麼多人看著呢,他不要臉面,自己還要呢。
後院烈山無殤的住處,浣花辰急匆匆的剛進院子,就看見言路守在緊閉的大門口,浣花辰眼楮一橫,做出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是,只要敢敲門告訴烈山無殤,就宰了他。
言路一臉唯唯諾諾,完了,這明顯的是過來算賬的,主子,你自求多福吧,他先閃了。是以,言路轉身,以超常速度逃跑了。
浣花辰哼的一聲,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這個烈山無殤,再不好好的收拾收拾就要變鱷魚了,想想那皮糙肉厚的糗樣,絕對的欠揍。
砰地一聲,浣花辰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目光如炬,掃視房內一圈,最後眼楮定在床邊撅著pigu的烈山無殤。那動作,絕對的誘惑,可惜某人不領情。
「喲呵~想要躲床底啊,沒門兒!今天你不給爺說清楚,你就甭想起來。」浣花辰往前一挪,正神的拉把椅子坐下,雙眼炯炯的看著烈山無殤,不錯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呃,那個辰兒,你誤會了,我沒有要躲,統領府這麼大,難免有幾只老鼠是吧,我剛才只是在抓老鼠罷了。」呼~烈山無殤默舒一口氣,還好自己動作快將那包袱扔到了床底下。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要是此刻被浣花辰看見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你給我跪下,到這個時候你還給我撒謊試試。」右手一揚,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啪的一聲沒嚇著烈山無殤,倒把守在外邊的些個暗衛們驚動了。
「嘿嘿,那個辰兒,我真的沒有撒謊,你要相信我。」烈山無殤乖乖的跪在了浣花辰身邊,仰臉看著那生氣的小臉蛋兒,表面雖嘻嘻哈哈,實則早已惴惴不安,心里猜想難道浣花辰已經發現了他買東西的事兒,還是嫌那些東西太貴,所以跟自己生氣?
「哼!還裝蒜,看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擼起袖子,浣花辰欲要打在烈山無殤的臉上。烈山無殤橫眉打死都不說,就算浣花辰知道買東西的事,他也不會承認,開玩笑,要真說出來了,這小東西非得跟自己翻臉不可。現在挨幾拳是幾拳,只要能讓他消消氣。
「喲呵,橫你妹啊,把眼楮給我睜開。」
「辰兒,你忘了,我妹妹剛跟閻王聯姻,現在指不定在哪兒蜜月呢。」
「別給我打馬虎眼兒,你個節操掉一地的混球,說,尊子妃是怎麼一回事?」
「呃……」烈山無殤現在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小老虎是在吃醋。
「辰兒,天地可鑒,除了你我誰也不喜歡。」
「是嗎,那些個達官貴人的千金們難道都是來玩兒的了,啊?!」
嗚啊啊,現在的浣花辰好可怕,窗外的耳朵們一陣驚悚,他們的主人好可憐,納個妃子啥的有什麼,大不了到時讓你浣花辰做大的,別人做小的,兩全其美,多好。
「那個,那個……」烈山無殤全身冒汗,這個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來著,那些人到底是干嘛的來著?
「哼!敢給著我找備胎,看我不收拾你。」說罷,院子內的耳朵只听見屋內撕拉拉的聲音和烈山無殤大喊著不要的痛苦申吟。眾人汗,大汗,原來他們的主人比浣花辰可愛多了。
烈山無殤看著浣花辰上下其手的扒拉著自己的衣服,臉上一副絕不妥協的表情,實則心里樂開了花,原來他的小老虎也喜歡玩兒刺激的,哇 ,天底下再也沒有比自己更幸福的人了。
「還跪在那干嘛,給我躺床上去!」院內一片倒地聲,這個,那個,好直接!太肉肉太h了。他們可以想象,被扒光的烈山無殤躺在床上任君采擷的場面,噴鼻血了有木有。
「那個,辰兒,我害羞。」害羞的撇過臉,滿面桃色,欲拒還迎,絕對的小媳婦兒模樣。
「是嗎?原來我們的殿下大人還喜歡用繩子的啊。」浣花辰說的繩子是用來捆人的,而在別人耳朵里,那繩子就變了味了。繩子啊,倆單身男共處一室,坦誠相對,還有繩子的場面……听听,又是噗噗的幾聲,今晚來個噴鼻血晚會好不好?
「啊,啊,啊……」‘**至極’的聲音從屋內傳來,看不見內幕的眾趴牆角們只能以想象來填充那好奇的心靈,互相咬著衣角羨慕嫉妒恨,他們的主人太不要節操了,這樣的**叫聲,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屋內,浣花辰扯著烈山無殤的耳朵,似是耳提面命,實則恨鐵不成鋼。索性,浣花辰拿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桌上的繩子給烈山無殤來了個五花大綁,人不都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來根繩子抗進帳,他就不信治不了這個混世大流氓。
「辰……辰兒,你這是干什麼,呵呵,辰兒,君子動口不動手,繩子什麼的就算了。」
「你是要自個兒上去,還是要我叫門外的哥們兒們把你抬上床去?」三下五除二,動作麻利的將烈山無殤綁成一蠶蛹,浣花辰居高臨下,滿面桃花的看著他。
「辰兒,其實這件事呢,是烈山博那老東西的主意,跟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你要不信,我現在立刻馬上寫封信捎回去讓他解除旨意。」烈山無殤一邊討好的看著浣花辰一邊火箭速度的朝床上躺去,順道還扭了扭身體,沒想到浣花辰竟來真的,綁得結實,普通人根本無法解開。
「呵~難不成你還想啊?」
「絕對不可能,我有你就足夠了。」你一個我還應付不過來,再來一個,自己豈不是要瘋掉?
「你那什麼表情?」
「不是,辰兒,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那個白色的瓶子,他貌似在哪里見過啊。
「沒什麼,只是想告訴某個水性楊花的人‘死’字是怎麼寫的而已。」說罷,浣花辰抬起褲腿兒爬上床,騎在烈山無殤身上,賊眼兮兮的看著烈山無殤那暴突的光滑肌肉群。
「辰兒,雖然我知道自己的肌肉美得無懈可擊,但是你這樣盯著看我也是會不好意思的。」水性楊花肯定跟自己沒半毛錢關系,烈山無殤絕對無視浣花辰說的死字,死什麼的跟他可是遙遠的很呢。
「美則美矣,可惜‘鮮花’插在牛糞上,作為新一代人類,為了更美好的未來,我將實踐人類智慧,絕對摒除不良基因。所以……」在烈山無殤一臉期待的眼楮中,浣花辰打開白色瓶子,一滴透明液體呲溜滑向了烈山無殤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鑽入了肉里,順著血脈朝四處擴散。
「啊!!!!!!」一聲痛苦而撕心裂肺的尖叫傳遍整個墨城,瞬間,街上打醬油的大叔停住了腳步,嬉鬧的孩子停住了動作,大聲吆喝的歐巴桑忘了閉合張開的的大嘴……就連窗外的暗衛們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屋內閃爍的燈光,猜測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幾個騰步,院內暗衛剛邁出的腳步被浣花辰的聲音震懾,腳步停住,身體就這樣停在原地。
「請公子注重身份,不要為難我家主人才好。」言路關心烈山無殤,就算被斬頭他也願意。即使烈山無殤將浣花辰視為掌上寶心中愛,但是在于他,什麼都不及主人的安危重要。
「啊!!!!!!!!!」又是一聲,只是這一聲仿佛鑽進每個人的心靈,刺激著每個細胞,顫抖不已。
「辰……辰兒,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再生氣了。」萬箭穿心,顧名思義,一滴即似萬箭穿心般讓人痛苦不已。烈山無殤緊咬牙關,鎮定自己,不讓身體顫抖,身體已經被汗水鋪面,額頭的水珠順著臉頰向下滑落,滴在床榻上,浸濕了一方土地。只是那穿越全身的刀子,所過之處傳來的痛處太過變太,即使是他也控制不住慘痛。
許久,院內的人沒有听見屋內發出任何聲音,言路的心跳到嗓子處,他們的主人不會被這個奴隸給解決了吧?不會不會,這怎麼可能,第一,浣花辰沒有那膽子,何況他的主人也不可能那麼脆弱,第二,浣花辰沒有這樣做的理由,即使是納尊子妃這事更不可能,因為烈山無殤心里的人選根本就是浣花辰他本人。
只是言路忘了一點,戀愛中的人跟嫉妒永遠都是天生一對。
「無殤,世界之大,若我是唯一該多好……」溫柔的聲音,落寞傷感,冰冷的雙手撫上烈山無殤的臉龐,擦干他臉上的汗水,浣花辰低頭輕輕吻在了那緊閉的唇上。
「辰兒……」烈山無殤無法回答,因為矛盾,他想要把所有的愛給這個人,可是心底又在叫囂,那個湖邊的人才是自己真正的歸宿。那麼,自己這樣又算什麼,不就是對浣花辰殘酷的傷害麼?
「呵呵,所以人不要太貪心,可是我只取一瓢又有什麼錯。」當初他們沒有遇到就好,自己依舊是個一心想要闖蕩江湖的隱藥谷弟子,一路唱唱歌,什麼都不用愁,戰亂跟自己沒有關系,軍隊跟自己沒有關系,這個人跟自己更沒有關系。
只是,太多的沒有,月兌離了現實的支撐,也是瞎想。
花開了花敗,水流了水走,帶走風和月,帶走情和意,枯瘦的行尸走肉,等待的還是歲月的摧殘,沒有生的祝福。
「所以,給你一個警告,沒他的日子你就只能想我,否則鬧得你雞犬不寧。這個拿去,留著下次犯錯的時候用。」隨手將那白色藥瓶扔給烈山無殤,浣花辰爬下床甩給他一個邪魅的大微笑,然後拍拍走人。
「不待這樣的好不好,我們還沒繼續怎麼可以就這樣結束?!」烈山無殤還想著能跟浣花辰yy呢,看著事情這樣簡單的結束,他豈能甘心。索性把心一橫,就算死也要挽留挽留,沒準兒瞎貓踫上死耗子,嘿~正好。
「哈啊?既然這麼想的話,我成全你就是。」浣花辰一招手,幾個黑影開門走了進來,浣花辰在其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幾人領會,便朝著烈山無殤走去。
本以為浣花辰會怎樣繼續,當看到黑衣人走近時,烈山無殤徹底絕望了。奮力的掙扎著身體,嘴上大吼,豈料幾人根本充耳不聞,手上動作毫不遲疑。
一刻鐘後,整個墨城沸騰了,有一則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尋常百姓家。他們夢寐以見的二殿下,漂亮的打贏這場仗的烈山無殤,听說被月兌得只剩褻褲的掛在統領府大門上示眾了,脖子上掛著他的親筆血書,上面紅艷艷的寫著一副對聯。只見上聯︰我前邊沒有節操呀,下聯︰我後邊沒有節操呀,橫批︰我的節操掉一地啊。
從此,無節操尊子的名聲,比烈山無殤還來得猛烈,甚至超過了以往任何一個藩邦的尊上乃至仁人志士,沒節操尊子必將永載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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