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續漢傳 第071章趙雲的麻煩上

作者 ︰ 笨熊熊鷦鷯

趙雲遇到了大麻煩。

四月末的時候,趙雲從同鄉趙勇處得到消息,劉和攻破了公孫瓚的易京群樓陣,逼死了公孫瓚。雖說公孫瓚的滅亡是趙雲早已預料到的,但滅他的是竟然是劉和,這一點趙雲實在是沒有想到。

當趙勇將劉和的信遞給趙雲的時候,趙雲非常感動,他當即決定,接受劉和的邀請。不過,投奔也要有個投奔的方法。當初劉和親自上門來請,被自己婉言謝絕的時候,自己曾說過,如果劉和滅了公孫瓚,得到朝廷的認可,自己願意帶鄉勇投奔。現在,劉和已經滅了公孫瓚,那麼自己也該履行諾言,招募了鄉勇後,再去投奔。

趙雲的計劃得到了鄉中豪族的支持。這里的豪族原本就不喜歡袁紹,四年前,他們就舉薦了趙雲帶領常山的吏兵去投奔公孫瓚。當時,袁紹剛剛從韓馥手里騙得了冀州,還未能完全掌控冀州全境,而公孫瓚則如日中天,大有將要一統河北的氣勢。但後來,公孫瓚讓他們失望了,而袁紹則在界橋之戰勝利後,開始著手對當初的背叛者進行打壓,這讓這些豪族把袁紹更是恨得牙癢癢的。劉和勢力的憑空出現,讓這些人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一些人已經嗅到,一旦劉和滅了公孫瓚,那麼他一定會與袁紹翻臉。

五月初,趙雲在鄉中豪族的支持下,募得了鄉勇三百人。這個時候,劉和剛剛結束了在範水南岸與沮授、張郃、高覽的戰斗,正與袁紹的大軍對峙于範陽附近。劉和的討逆檄文讓這些豪族感到痛快,但他們很快就意識到,劉和與袁紹的戰爭不會在短期內結束,如果被袁紹發現了他們的小動作,那麼等待他們的就將是一場更為殘酷的打壓。于是,他們催促趙雲趕緊帶人上路,只要趙雲等人離開了常山郡,那麼他們就可以推月兌關系,至少在表面上不至于與袁紹撕破臉面。

從常山真定到範陽要穿越整個中山國,如果徑直過去,途中必定會遇到袁紹的大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趙雲決定從西邊繞道並州,通過雁門郡的鹵城進入幽州代郡,然後再直奔劉和的大營。

五月末,趙雲帶人沿著滹沱河逆流而上,進入了並州地界,到達陽曲。陽曲縣的大戶郭听說這支隊伍是要去幽州投奔劉和後,將他們熱情款待了一番。席間,郭告訴趙雲,從陽曲到鹵城有兩條路可選,一條是水路,可繼續沿著滹沱河逆流而上,經原平、廣武等地到達鹵城,另一條是山路,可穿越慮虒山,經慮虒等地到達鹵城。水路雖然有些繞,但不用擔心飲水的問題;山路雖然比較近,但路上恐怕會遇到山賊。趙雲當然不願意遇到山賊,于是選擇了水路。

六月初,一行人進入雁門郡,到達了原平縣內,就當大家在河邊休整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支鮮卑騎兵。眾人十分恐慌,普通的步兵面對騎兵根本沒有優勢可言,更何況是一支裝備還不完善的民兵。趙雲當機立斷,他讓眾人不要驚慌,繼續該吃吃,該喝喝,而自己則牽著馬,帶了兩個人走到了陣前,朝著鮮卑人指指點點,似乎在嘲笑。

這支鮮卑騎兵有一千多人,為首的統帥叫做育延。他們在並州境內劫掠慣了,並沒有把面前的這支民兵當一回事,但卻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兩百步外,鮮卑人停了下來,他們也對趙雲的隊伍指指點點了一番,大約一炷香後,三名鮮卑人策馬奔了過來。

趙雲見狀,立刻提槍上馬,沖了過去,瞬間將三名鮮卑人刺下了馬,隨後折了回來,下馬,繼續與身邊的兩個人談笑風生。不久,又有五名鮮卑人策馬而來,趙雲又一次提槍上馬,以一敵五,凱旋而歸。

育延大驚,他模不清對面這支隊伍的虛實,不知道那個驍勇的漢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更擔心敵人有詐,故作弱態的目的就是為了將自己這些人騙過去圍剿。育延知道自己早已成為了並州漢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是硬踫硬,除非漢人派遣萬人以上的大軍,否則自己根本就不怕,即使被打敗了,也能從容逃月兌,但他們如果是設下計謀,引誘自己帶人走入他們的圈套,那麼自己這些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育延看了看對方的陣地,那些人兵甲不齊,軍容不整,而且竟然還在繼續燒烤,自己只要一個沖鋒,就能將那些人屠滅干淨,但那些人看上去卻一點也不害怕,似乎就是在等待著自己沖過去。育延越想越覺得對面的那些人不簡單,其中必然有詐。育延又想到,自己是來搶東西的,並不是來拼命的,對面既沒有婦孺,又沒有糧草輜重,即使勝了,也得不到什麼好處,犯不著冒險,于是下令,撤!

看到鮮卑人如風一樣消失後,趙雲長長地松了口氣。他立刻下令,馬上出發,改走山路,重新進入太原郡內,通過慮虒去鹵城。雖說走山路可能會遇到山賊,但遇到山賊總好過遇到鮮卑的騎兵,遇到前者好歹還能拼一拼,未必沒有生還的可能,但如果再遇到鮮卑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條。這一次僥幸用李廣計讓鮮卑人上了當,下一次的運氣就未必還能這麼好。眾鄉勇早已對趙雲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沒有異議,立刻整裝出發,向山林地帶跑去。

在遇到鮮卑人後的第五天,趙雲帶人到達了慮虒。慮虒縣城四面圍水,三面為崖,城小而堅,宜守難攻。趙雲到達的時候,慮虒縣城城門緊閉,如臨大敵。一封郭的文書解除了對方的戒備,但慮虒縣令卻只允許趙雲一人入城。

在一番交談後,趙雲得知,原來,位于群山之中的慮虒縣城常年遭到附近山賊的騷擾,城中的軍民早已養成了不相信任何陌生人的習慣,但凡發現有成群結隊的外人路過,慮虒縣城一律緊閉城門。慮虒縣令武邰對這樣的失禮略微有些歉意,但趙雲卻毫不在意,反而贊許他的高度警惕性。武邰見趙雲為人和善,又英武偉岸,于是試探性地詢問趙雲,是否願意幫助慮虒百姓,將盤踞在附近一個山頭的山賊剿滅。

趙雲本不願多事,但武邰的許諾打動了他。武邰說,只要趙雲消滅了那股山賊,那麼慮虒這塊地盤就是劉和的。這個許諾對趙雲的誘惑極大。自從原並州刺史丁原帶著兵馬入京勤王,被其部下呂布刺殺後,並州幾乎成了無人看管的地帶,各郡各縣各自為政,都依靠當地的豪強武裝,各自抵御境內匈奴人、鮮卑人、黃巾余黨或山賊的騷擾。武邰早已被附近的那伙山賊騷擾煩了,他想要消滅他們,無奈實力不濟,他想要找個靠山,但慮虒地處偏遠山區,人口不多,地又貧瘠,中原的各大勢力誰也不會來關注這塊小地方。趙雲的到來讓這個縣令感覺似乎找到了一個能夠聯系到大人物的方法,所以才有了這樣的許諾。對于趙雲來說,如果自己在投奔劉和的同時,能夠將此地一起獻上,那必將是大功一件。于是,趙雲在稍微了解了一下山賊的情況後,便點頭答應了武邰的提議。

兩天後,趙雲率領自己從常山帶來的三百鄉勇夜襲了山賊的營寨,將一千多毫無防備的山賊殺死在了睡夢里,然後又一把火將這個山寨燒了個干淨。戰後清點時,趙雲欣喜地發現,自己帶來的這三百人,竟然沒有一人折損,唯一的遺憾是,山賊頭子張老虎逃跑了。

這場勝利讓武邰非常興奮,雖然張老虎逃跑了,但老虎沒有了爪牙還有什麼可怕的呢?他立刻與趙雲約定,將來只要劉和派人過來,他必定會全力支持,並願意勸說附近的廣武、原平、陽曲三縣一起歸順。這個結果讓趙雲也很開心,他于是在慮虒又逗留了兩日,拜訪了城中的幾個大戶,給自己的隊伍做了些補給後,方才帶人離開,繼續北上,投奔幽州。

六月末,趙雲帶人終于走出了慮虒山,在離鹵城只有兩天的路程的地方,他遇到了兩個老朋友,張老虎和育延。

那天晚上,趙雲夜襲山寨的時候,張老虎剛剛被自己的一場噩夢驚醒,驚魂未定的時候,就听到外面殺聲四起。張老虎以為來了大量的官軍,于是沒做多想,立刻帶了十幾個親信趁夜逃出了寨子。在山腰處的密林中,張老虎看到起火的山寨,越想越不是滋味,于是等天亮後,他又帶人悄悄地返回了被焚毀的山寨附近,看清了剿滅自己的這支人馬竟然是一支人數只有三百人的鄉勇武裝。張老虎心理很不是滋味,于是又悄悄潛入慮虒縣城,將趙雲的這支隊伍打听了清楚。然後,又趕在趙雲前頭走出了慮虒山,找到了曾經合作過的鮮卑部落首領育延,希望他能幫助自己報仇。

育延在听了張老虎的請求以及了解了趙雲這支隊伍的情況後,立刻想到了之前自己在原平縣內遇到的那支隊伍,于是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能夠容忍戰敗,但不能容忍被人戲耍,于是兩人一拍即合,帶著人馬趕到了慮虒山通往鹵城的必經之路上,專門等待趙雲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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