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走的大學時代 第十四章

作者 ︰ 陌麒

楊銳轉身朝教學樓上走去。走在前往教室的一路上,楊銳總感覺有無數雙眼楮在盯著他看,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小聲議論著什麼。這使得楊銳感到非常不自在。他走進教室,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物品收拾好,離開了教室。

宿舍樓內依然是人頭攢動。樓道中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潔淨。幾乎每個宿舍門前都堆滿了扔出來的垃圾。楊銳也不管那些,徑直的朝自己的宿舍走去。楊銳走進宿舍,爸爸早已經把床鋪上的東西打了包。此時,正坐在床頭和其他室友的家長正在說話。見楊銳進來,爸爸停止了交談,問︰「楊銳,都收拾好了嗎?教室里還有東西嗎?」「沒了。叔叔好。」楊銳面無表情地回答了爸爸的話,並向爸爸身旁的舍友家長打了聲招呼。「可以走了嗎?」楊銳轉過臉問。「哦,可以了。我正在這兒等你呢。」爸爸笑著回答。「那好!我們走吧!叔叔再見!」楊銳說完,和爸爸朝門外走去。

雖然宿舍距離學校門口只有不到300米的距離,但楊銳卻感覺自己走了好長時間。這條路,楊銳不知平時走了多少遍。可今天,他卻感覺好像迷了路似的,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這「陌生」的甬路。

一路上,楊銳都很沉默。「考試考的怎麼樣?重點大學有希望嗎?」爸爸見楊銳總是悶悶不樂,于是找了個話題問。爸爸並不知道楊銳學習歷程的曲折。在他的記憶里,他的兒子是那樣的勤奮好學。盡管自己的兒子不喜爭先,但學習成績還是因為個人的努力名列前茅的。他還深刻的記得,兒子的努力給自己帶來的那些榮耀。但楊銳心里卻很清楚,自己的水平是根本沒有可能考上重點大學的。他苦笑了一聲,「沒希望。」然後又沉默了下去。楊銳平時就少言寡語。這一點,爸爸是很清楚的。但今天的楊銳卻有所不同。這令爸爸很奇怪。他突然想起往外走時經常會有人看他們的情景,不禁問道︰「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我原本話就很少,這您是知道的。」楊銳不耐煩的說。「就算是這樣,那為什麼今天我們往學校外面走的時候總有人不時地看我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呀?」楊銳的爸爸追問。「我能有什麼事兒?!你要是不相信我,完全可以去學校打听啊!」楊銳更加不耐煩了。他加重了語氣,似吼非吼道。爸爸沒有再問。車,在路上平穩的開著。

大約下午1點多,車安全的停靠在楊銳的家門口。楊銳從車上下來,拎著自己的行李箱進了門。媽媽笑著迎出了屋子。她接過楊銳手中的行李箱,讓楊銳先進了屋子。爸爸將車上的其他物品收拾了一下,最後一個進了屋子。媽媽問楊銳︰「楊銳,考試考得怎麼樣?累不累啊?」「還好。」楊銳隨口回答。「那就好,那就好。一定餓了吧?快來吃餃子吧!是你最愛吃的韭菜雞蛋餡兒的。剛煮好,就等著你回來吃呢!」說話間,早已端上熱氣騰騰的餃子來。楊銳看著往日朝思暮想的餃子,卻怎麼也提不起胃口來。他洗了洗手,來到屋子里坐下,但僅僅吃了幾個餃子就停了下來。「我吃飽了,你們吃吧。我有點兒累了,先回房間了。」說完,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楊銳的媽媽還想說什麼,卻被楊銳的爸爸制止了。

臥室中,楊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一邊又一遍的回想著中午所發生的一切,回憶著和申洋一起的那些快樂時光。突然,他的眼前,似乎一個女孩子的身影若隱若現。那是誰?為什麼看著那麼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楊銳努力的看著那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兒。那女孩兒的臉越來越清晰。是徐潔?對!就是徐潔!「徐潔!」楊銳猛地睜開眼楮,卻發現這一切竟然是一個夢!楊銳告訴自己,徐潔才是自己心中真正喜歡的女孩兒,自己盡管對申洋有感情,但那只可能是友情,絕不可能是愛情!

想到這兒,盡管楊銳對申洋依然有愧,但他還是因為自己沒有欺騙申洋而感到了些許安慰。他告訴自己,感情與友情是不能等同的,但願申洋也可以想清楚這個問題。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楊銳一邊耐心的等待著高考成績的出爐一邊也在為填報志願做著各種各樣的打算。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已經到了6月25號。這一天是學校規定學生領取報考資料的日子。其實,高考成績早在6月23號凌晨就已經公布了。楊銳沒有沖破本一線,所以只能報考一半的二流院校。6月25號上午9點多,楊銳早早的來到了學校。一進門便遇到了一臉愁容的周小川。「楊銳,你怎麼才來呀?」周小川抱怨道。「怎麼?這還算晚啊?現在才9點多!是你來的太早了!」楊銳反駁道。「你考得怎麼樣?過本一線了嗎?」周小川問。「超了二本線,但沒過一本線。你呢?考了多少分?」楊銳反問。「唉,別提了!我連二本線都沒過!」「怎麼會這樣?」楊銳吃驚地問。「誰知道呢?我感覺自己都答了不少,誰能想到……唉!」說著,周小川有嘆了口氣。「我以為只有我考得不好呢?沒想到你也是這樣!我們兩個這幾年可沒真白在一起呆了。還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呢!」楊銳調侃道。這個時候,周小川听到楊銳說這話,又說︰「你都過了二本線了,還在這兒說風涼話!」「雖然我過了二本線,可畢竟還有過一本線的呀!不說別的班,單說咱們高三(2)班,我估計就不少于十個!」楊銳解釋道。周小川听到這話,笑了笑說︰「你還真不用太傷感。今年咱們班考得太差了。你絕對猜不到考上幾個過本一線的?」「嗯?考得差?考的再差至少也得有四五個是在本一線以上的吧?」楊銳猜測。「實話告訴你吧,一個都沒有!」周小川說。「什麼?!一個都沒有?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楊銳驚訝的問。「騙你干什麼?最高分才530!不信你可以去問啊!」周小川信誓旦旦的說。

楊銳听到這兒,才知道,雖然自己的分數並不高,但在班上也是‘名列前茅’的了。過了一會兒,楊銳又問︰「老師來了嗎?其他同學呢?」「老師早就來了。其他人都在樓上領東西聊天呢。我就是為了等你才出來的。我們也上去吧!」說完,周小川拉著楊銳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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