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走的大學時代 第十三章

作者 ︰ 陌麒

轉眼間,到了高考。6月的北方雖不是最熱的季節,但卻足以擾亂高考學子的心。兩天的高考,在別人看來或許不算很長,但對于每一位高考的學子來說,卻長的很。就是在這漫長而痛苦之中,兩天的高考結束了他的使命。

同學們走出考場,臉上的表情比此前更加輕松了。回到學校的時候,無數學生家長早已經把學校門口圍的水泄不通。楊銳乘坐的班車緩緩停靠在教學樓前。同學們相出籠的小鳥,都迫不及待的下了車,沖上了教學樓,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他們早已經歸心似箭了。楊銳最後一個下了車,卻發現申洋站在距離車門不遠的地方。楊銳微笑地看著申洋,朝她走了過去。「申洋,你在這兒這干嘛?等人嗎?」申洋沒有說話,輕輕的點了點頭。「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這可不像平時的你了。」楊銳看著自己面前這個似乎很害羞的申洋,調侃道。申洋依舊沒有說話。楊銳看看她,說︰「那好,我就不打擾你等人了。我先上去收拾收拾東西。」說完,楊銳轉身就要往樓上走。「楊銳!」申洋突然叫住了楊銳「我等的人是你。」听到申洋的話,楊銳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你在等我?」楊銳試探性的問。「是!我有話要對你說。」申洋的臉紅了.「你…有話…跟我說?」「是。」楊銳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的微笑消失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楊銳,其實,其實…」申吞吞吐吐的說著,楊銳靜靜地站在那兒听著。遠處的人群注視著這兩個‘與眾不同’的男孩兒和女孩兒。「楊銳,你今天考的怎麼樣?」申洋思慮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來。楊銳听申洋這樣問,臉上突然輕松了不少,微笑著說︰「哦,我也說不準,應該不是很好吧?數學後面的幾道大題都沒怎麼寫。你呢?」楊銳反問。「我也差不多。」申洋沒有多說甚麼只是站在那兒,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楊銳看著申洋,感覺有點尷尬,說︰「我們一起上去吧!收拾收拾東西,我們也該回家放松放松了!三年高中,跟坐牢沒什麼區別!這下終于解放了!」說完,又要轉身上樓。

「我喜歡你!」申洋看著轉身要走的楊銳,低聲說出了四個字。楊銳當即一驚,隨即停住了腳步。「楊銳,我喜歡你!」申洋重復了一遍。楊銳有些不敢相信,轉過身問︰「申洋,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沒有再和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申洋看著楊銳的眼楮,很嚴肅的說。楊銳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申洋潔白而略帶微紅的臉。他簡直不敢相信,像申洋這樣的富家千金居然會喜歡自己這樣一個沉默寡言而又極度缺乏幽默細胞的男孩兒。「楊銳,你知道嗎?其實從我們同桌的時候起,我就已經喜歡你了。」「可是,我哪一點值得你喜歡?我沉默寡言而且有沒有幽默感。」楊銳打斷申洋的話,疑惑的問。「我就是喜歡你的沉默冷靜,深沉穩重!我喜歡你對我的體貼;我喜歡你讀書時認真的樣子,也喜歡你思考時嚴謹的神情;我喜歡和你聊天,我也喜歡和你分享我的喜怒哀樂。」申洋幸福的看著楊銳,似乎似乎在回憶著她和楊銳過往的快樂時光。楊銳傻傻的站在那兒,听著申洋所說的話。

申洋說完,緩緩地走到楊銳面前,輕輕的擁抱楊銳。說︰「楊銳,你喜歡我嗎?」楊銳的身上,頓時感到一股暖流涌向全身的每一個角落。楊銳定了定神,輕輕的推開了申洋。「申洋,我承認自己的確很喜歡你!可是,那種‘喜歡’並不是‘愛’。那是一種很純潔的‘喜歡’。就像哥哥對妹妹的那種感情是一樣的。申洋,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我也相信你一定會找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的。而那個人會比我更適合你。」申洋的眼眶瞬間濕潤了。「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們之間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我們一起聊天,一起唱歌,一起拍照……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申洋哭泣著說。「對不起!申洋,我真的不是有一樣傷害你。」申洋依然在傷心地哭著。

此情此景,楊銳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他的心情很復雜。申洋的哭泣,使得楊銳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安慰眼前這個像公主般美麗可愛的「小同桌」。

申洋的哭泣聲引來了很多從教學樓下來的搬著物品的同學的圍觀。他們有的面帶微笑,有的神色詭異,還有的甚至在竊竊私語。楊銳的心在急劇跳動。他不停地對申洋說著「對不起」,希望她可以盡快停止哭泣。可是,申洋卻絲毫沒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

聚焦在他們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有學生的,也有學生家長的。楊銳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紅暈。不遠處,一個身著西裝,穿戴整齊,紳士模樣的中年男人正朝他們走來。楊銳看著中年男人,似乎已是到了什麼。

那男人走到申洋身後,問︰「洋洋,你怎麼在這兒啊?爸爸等了你好久……洋洋,你怎麼了?怎麼哭了?」那男人看到正在抽泣的申洋,表情立即緊張起來,關心的問。申洋傷心的撲到中年男人懷中,哭得更加傷心了。中年男人摟著申洋,地模著申洋的頭,安慰著傷心的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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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楊銳不知所措的看著申洋和對面的這個中年男人,不知自己是該留下還是離開。中年男人的目光轉移到站在他身後的這個男孩子身上。「是不是他欺負你了?」中年男人問。「不關他的事,他沒有欺負我。都是我自己不好。爸爸,我們走吧。」說完,申洋拉著中年男人朝不遠處的黑色奧迪轎車走去。

楊銳看著申洋遠去的身影,想說什麼,卻又不知究竟該說些什麼。人們的目光此刻全部落在了楊銳的身上。像無數箭矢射在楊銳的身上。楊銳感覺痛苦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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