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
「你不是吃到肉了,何來騙?」
李城趴在床的角落里,用一種極度幽怨的目光瞪著外側的歐陽淵,心里的不甘心統統泄憤在了那得意的身形上。
沒錯,他是吃到肉了。把歐陽淵全身上下啃咬了一遍,一絲白皙的肌膚都沒有放過。
「你說會讓我在上面的。」
「你不是在上面了嗎?」
李城在心里哭泣,那是叫在上面嗎?分明就是換了個姿勢罷了。
弱肉強食,他知道了。在幻鷹堡里完全的驗證了這個典故。
趴在床角,別過頭,不再看歐陽淵,內心掙扎著要不要坦白從寬。
他可以信任歐陽淵嗎?可以,嗎?
不一會听見歐陽淵下床的聲音,還有輕微的穿衣聲音,心想,現在已經三更了,他要出去嗎?出去,要去哪里?突然想刨根究底的問個透徹,在看到歐陽淵的那一刻,硬生生的把所有疑問都吞進了肚子里。
他,是幻鷹堡的堡主,他想去哪就去哪,管得住嗎?況且,他以什麼身份來管?呵呵,自嘲的笑笑,怎麼就忘記了他是幻鷹堡的主當家了呢?
「城兒先睡,我一會便回來。」
李城若有若無的「哦」了一聲,表示答應,歐陽淵出了寢室。
李城在他消失的瞬間,坐起身,同時也下了床,在屋內徘徊著。
屋頂的「君子」小心翼翼的掀著瓦磚,露出屋內的光線,偷偷的朝著里面伸進了一根細長的空心竹筒。
「君子」好不容易等到李城不動了,運用著自身的內力,朝著竹筒吹射出一枚銀針,筆直的射進了李城的脖頸,銀針細小,小到用肉眼是無法察覺到的。
李城只是覺得安靖疼痛了一下,也沒在意,用受揉揉也就作罷了。而此時,屋頂的「君子」不見了蹤跡。瓦磚上毫無痕跡,似乎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寂靜。
歐陽淵果然過了一會便回來了,進屋便月兌了外袍,扔在一邊,想伸手去摟床上的李城,卻見他兩眼呆滯,沒有一絲精神氣。
擺正他的身軀,讓其與自己對視著,嘴里說著什麼。
「城兒是真心喜歡幻鷹堡堡主歐陽淵嗎?」
李城的腦子混混的,只听得見一個聲音,對方問什麼,他便答什麼。
「是真心嗎?」
李城點點頭,表示回答。
「來幻鷹堡有什麼目的?」
「……應該說他們有目的,為什麼不讓我離開?」
歐陽淵輕咳了幾聲,繼續問道,「你可知朝廷中的城王爺?」
李城的頭顱搖的快要掉下來了,嘴里一直嘀咕著,「都說我長得像一個人,可是,我就是我啊!你到底是不是喜歡我?干麼拿我和別人比?」
興許是真的迷糊了,說話有些顛三倒四,語無倫次。
歐陽淵笑著,不再問話,輕輕的取出李城脖頸上的銀針,把他放倒在床上,並蓋上了被褥,再次出了屋子。
原來屋頂君子是歐陽淵。
李城模模脖子,表情冷漠,眼神凜冽,望著歐陽淵離開的方向,眼角劃落了幾滴淚水。
轉了個方向,捂住耳朵,佯裝睡去。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歐陽淵再次回屋時,李城抱著被子在亂踢,也不知是不是夢魘,嘴里不時的呢喃著,听不清楚在說什麼,只听到他似乎很痛苦。
上前摟住他,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只是,還沒有一會的功夫,歐陽淵胸前的衣袍濕了大半,原先以為是李城流的口水,低頭仔細一瞧,竟是眼淚。
李城在夢里哭了,而且,很痛苦。
攥著歐陽淵的腰身更緊了。
「城兒,不要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他知道,懷里的人听不見。可是他依然想說,「城兒,答應我,要不離不棄,好嗎?」
李城蹭著他的胸前衣袍,沉沉的睡去。
夜無情,人有情,只怕人情冷暖不自知。
中秋佳節後的第一天下起了雨,細蒙蒙的小雨絲滴落在手心里,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大地上的些許塵埃,全被這一場無情的細雨給打發走了,只剩下那光潔濕潤的土地。
所謂塵埃,也不過是一場停留雨後的彩虹,轉瞬即逝。
李城光著腳,站在雨水里,沐浴著天然的水潤,濕了青絲,亂了寸心。他就像一個雨中的精靈一般,前一刻嬉戲玩鬧,笑逐顏開,後一刻,變得認真深情起來。腳下是石子堆砌成的小路,因為雨水的關系,光滑而干淨起來,他赤著雙腳,在雨中曼舞開來。
誰說男子不可以裙起飄舞?他從小可就喜歡這種天氣,這種姿勢,快活的舞著自己腦海里的英姿曼舞。
歐陽淵打著傘,尋找著李城的身影,卻在那石路上,看到了一個誘惑人類的雨精靈,止住了腳步,放下了油紙傘,心疼的沖上前去,狠狠的抱住了他。
「別這樣,別這樣,城兒。」
「我只是在給雨水伴舞,獻給大地。」
歐陽淵看著他認真的面孔,任由雨水打濕的青絲,用手細細的觸模著他的五官。眉毛上沾染了些雨水,一點一滴的順著鼻梁劃向了下頜,婉似一個誘人的小妖精。
按捺不住體內的沖動,緊緊的捏著他那白皙濕潤的下巴,瘋狂的親吻著那沾染了雨水的誘人紅唇。
閉上眼楮,雨水敲打著臉龐的聲響,清晰無比。唇上那肆意的啃咬更是讓他失去了思考,仿佛,他真的只是一個精靈,一個剛從雨水中幻化而成的水精靈。
「城兒……我的城兒。」
一場秋雨,換來了李城的渾身發熱。他華麗麗的病了。
「你是瘋子嗎?在雨里待了近乎兩個時辰!你是想作死嗎?我這正好是有瓶藥,吃一顆保證你死的透透的,無力回天。」
「謝了,暫時用不著。」
「那你說,你為什麼要獨自去淋雨?要不是大哥及時發現你,你知道你會怎麼樣嗎?會死的,你知道嗎?」
李城裹緊了被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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