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劫錯花轎了 第二十九章 是季默還是李涵?

作者 ︰ 心下雨

隔天早上,朝堂上的李涵大發雷霆,呈上來的奏折,統統都扔到了大殿之上,眾官員全部蒼白著臉色,跪倒了一大片,以丞相韓青為首,紛紛喊著,「請皇上三思。」

三思三思!他三思了夠久了!

皇妃是他們選的,送進宮的;皇後也是他們參謀著一同進諫的;三年無子也是他們費盡心思,盡心盡力撮合的。

後宮佳麗三千,皇後病歿了,留下一個不足月的小皇子,本想著再等那個孩子大一點,他就可以撒手不管皇宮了,哪知這些大臣依舊不放過他。後宮不可一日無主,懇請皇上早日選後。唉,他知道,身為一位皇帝,肩膀上的擔子很重,重到壓折了腰。可是,那些拿著朝廷俸祿的官員似乎都忘記了,他也是個人。

「無事退朝!」

揮著黃袍衣袖,氣憤的離開了朝堂。

而那個哈欠連連的城王爺,則被幾名官員圍住了,述說著他們的苦衷,說這樣是為了皇帝的身體著想。李城精疲力盡了,全然一副附和的姿態,無論是誰問他,他都說好,可以。

丞相韓青模著有些發白的胡須,拍著李城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城王與皇上乃是至親,您說的話,皇上必定會听上幾分。您看,勸勸皇上,可好?」

「想讓皇兄立後?」

眾臣一致點頭。

「只要皇兄立了後,你們便不再糾纏本王與皇上?」

眾臣再次頷首。

「那好,本王去勸勸皇兄又有何難?只不過,眾位說話可要算數,只要皇兄立了後,眾位可就不準再上書要求什麼了。」

「城王放心。」

「嗯。」

李城又恢復了剛才的沒精打采。唉,寧楓伶床上的那個都起不來了,也盡忠值守的敲響他的房門,傳達了李涵的旨意,命令他即日起便要跟隨眾大臣一起上早朝。

他還沒有從夢中醒來,人已經到了大殿,听到了李涵的憤怒與眾臣的懇求。

當個皇帝不容易,當個稱職的好皇帝更是難上加難。他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當初李涵坐上這個皇位時,表情是那麼的慘不忍睹,足足恨了他三天三夜,才原諒他的胡作非為(把皇位讓給了他)。

「回來了?滋味如何?」

前腳剛踏進城王府,後腳還沒有落地,耳邊便響起了歐陽淵的嗓音,頓時各種煩悶煙消雲散,伸開雙臂,撲向了他,結實的撞進了他的懷里。

「為夫知道城兒舍不得離開為夫半刻。」

李城咕囔著嘴,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本是蕭條的樹木,此時停駐了幾只鳥兒,唧唧喳喳的,好似在羨慕著院中兩人的溫情,不時的眺望著。連帶著天邊的太陽都溫暖了幾分,在這深秋的早晨籠罩了一層暖流,直直的照射在城王府的上空。

「歐陽淵,問你一個問題唄。」

「娘子請說。」

「如果讓你下半輩子住在京城,可好?」

歐陽淵刮著他的鼻梁,寵溺的答道,「你在哪,我便在哪。」

「我是說,讓你的家人也來京城呢?」

李城小心翼翼的問著,生怕歐陽淵起疑,問起別的事情。

「恐怕不妥。」

「京城不好?」

「那倒不是。二弟的身子還需三弟的藥來固本培元,暫不能離開幻鷹堡。」

「這樣啊。」

李城沒再說話,倒是歐陽淵,摟著他,親密的問道,「城兒今日與為夫去見個老朋友,昨天因為你的一時調皮,為夫可是拋棄了老朋友去見了你。」

「今日要帶我去賠罪嗎?」

「不,帶你去給二弟提親。」

……

李城一路上魂不守舍的,歐陽淵在他的身邊嚴密看守著,抽不開身去皇宮找李涵皇兄。今日如若去給歐陽瑾提親成功了的話,那,皇兄豈不是要哭死了?他守候了這麼多年的寶貝人兒,一眨眼就要娶別的姑娘了。他,會不會瘋?會不會成為史上第一個得瘋病的皇帝?

然而,到了目的地,見了那位所謂的老朋友後,才驚覺是自己擔心過濾了。

「你叫什麼?我沒听清,能重復一下嗎?」

「季默。」

李城吃驚的看著面前與李涵一模一樣的季默,在心里偷笑了許久,站到了一邊,不再言語。當年真的是寂寞了,才會偷偷的溜進幻鷹堡,結識了梨花樹下絕美身姿的歐陽瑾,兩個懵懂無知的少年,就那樣結下了良緣。

共同吃穿,共同住行,共同坐在梨花樹下詩詞歌賦。那時的浪漫與溫馨,終結在了歐陽淵的手里。一場誤會,一場催人淚下,季默離開了幻鷹堡,臨走時絕望的眼神始終是望著歐陽瑾的,而一切,都已太遲。

季默,也就是李涵,從來沒有與他說過,那是個什麼誤會,誤會到什麼程度,能讓歐陽瑾當場吐血,暈厥。他不敢提,也沒多問,畢竟兩人現在,形同陌路。

而歐陽瑾,甚至連季默的真實身份真實名字都不得而知。

季默不止騙了歐陽瑾,更騙了整個幻鷹堡。所以,他不敢再回去,不敢面對心愛的人。

「你是說,願意讓瑾兒嫁給我?」

別這麼興奮,小心暴露了你的身份。李城在心里嘀咕著。

歐陽淵選的會面場所是一處酒樓,于之前的「又來酒樓」大相徑庭,這里的雅間坐落在一片小湖之上,從窗戶可以听到水流的聲音,還有許多文人雅士泛舟的場景,好不愜意。

「二弟一直掛念于你,不久便會趕來京城于我會合。」

「他會,同意嗎?」

「不同意的話,你嫁給他不就好了,沒有什麼區別。」李城第一次見到李涵如此扭捏的模樣,樂開了花。

「倒是沒什麼區別。」

只怕沒有容易罷了。時隔三年,梨花開了落,落了開,人心也是肉長的,當初氣的吐血,如今怎能說原諒就能原諒的。況且,歐陽瑾那般傲嬌固執,更是難上青天。

三人說了一會話,季默起身告辭,說是事物繁忙,實在抱歉。歐陽淵沒說什麼,相送了一段距離後,勾著嘴角回到了李城的身邊,「覺得他如何?」

「好。」他們李家的人,都好。

李城挪近了一些,湊到他的懷里,弱弱的問著,「你可知他的家世如何?可有妻兒?抑或只是個窮書生?」

「一無所知。」

「萬一他已經有了妻兒,歐陽瑾該怎麼辦?你可想過?」

「想過。就如當初我來找你之時,如若你是早有的妻兒,我便……」

「怎樣?」

「我不殺你的妻兒,只負責擄走你,從此妻兒與你無關。」

「你這可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

「所以,我只要你。」

就如皇兄弱水三千,只飲一瓢。

「如果季默不能娶也不能嫁歐陽瑾呢?」

「那樣的話,我會如了二弟的願,殺了季默,奠基他們的情愛。」

……當他沒問。

唉,皇兄的性命堪憂啊!

「城兒,不如我們去泛舟,如何?」

李城點頭。

好像許久未曾劃過槳了,竟有些心癢難耐了呢!

窗外的小湖,在陽光的折射下,泛著星星點點的銀色光芒,好似是在朝著他們揮舞著雙手,招攬著他們的目光。平靜的湖面偶爾被風吹起了小波浪,吹打著深秋的聲響,歡迎著初冬的來臨。只是,今年的秋季似乎比往常多了些時日,湖面上飄落著的枯黃的落葉也跟著示威起來,借著自身的存在,闡述著秋天還未結束,初冬,還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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