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劫錯花轎了 第五十九章 剛剛開始

作者 ︰ 心下雨

雪花飄了一天一夜,李城昏睡了一天一夜,神清氣爽的伸著懶腰,不小心打到了旁邊的不知名**,嚇得他慌忙坐了起來。

仔細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歐陽淵,才松了口氣,拍著胸脯,心里想著,還好還好,他的身邊睡的依然是歐陽淵。

只是,好像有哪里不對?他昨天……干了什麼?好像淋雨了,然後又下冰雹了?再然後他就昏了過去。唉,他的身子是不是被歐陽淵蹂躪的有些殘破不堪了?淋個雨而已,竟然也能昏倒。當真是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伸手捏著歐陽淵的臉蛋,瞧瞧,多有彈性的皮膚,一點都不老。

「寶貝兒,你醒了?」

李城點點頭,掐住他臉蛋的手絲毫沒有放松,反而越發的緊了,怒吼著,「不許喊我寶貝兒!惡心死了。」

「娘子。」

「干什麼?」

「為夫可以親你嗎?」

李城不吭聲,心想,你以前親的時候打過招呼嗎?不是挺喜歡為所欲為的嗎?這會這麼低三下四的問,還真有點不適應。

「城兒……」

「你除了這幾個稱呼就不會喊我了嗎?」

歐陽淵起身,伸出一只手摟住他,繼而壓在他的身上,雙唇互相觸踫了一下,柔聲說道,「城兒,對不起,我只是太氣憤了,別再說那樣的話了,可好?」

李城嘟著嘴,別過臉,嘟囔著說道,「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嗎?我把你淹死在茅房里,再給你種上幾株梅花,可好?」

歐陽淵被他的話語逗笑了,趴在他的脖頸處輕聲呼吸著。

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傾听著彼此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原來,心,可以這麼近。

「歐陽淵,我會記住你一輩子的!」

「嗯,多謝娘子的賞賜。」

「……這輩子要是還敢那樣對我,我會在第一時間閹了你。」

「好。」

「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是是是,我是混蛋。」

「你污蔑我,還騙我,騙我身,還騙我心!」

歐陽淵摟得更緊了,輕聲在他耳邊說著,「以後我只負責寵你,原諒我以往的過失。」

「……好。」

喜歡不就那麼回事,即使那個人再如何的對待自己,只要你的心中依然有他的存在,哪怕他殺了你,你也會無怨無悔,情願沉溺在這短暫的溫柔中。

李城就是這樣,他想與歐陽淵一輩子。

經歷了生死,這麼多的磨難,為了這點事情而分開,當真是不值得。

大年初一就那麼的被他昏睡了過去,而皇宮的周圍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難得的一次回家省親,皇城四處站崗的侍衛少了大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人守著。

大年初二的天色,經歷了一天一夜的飄雪,格外的亮堂。

早晨的侍衛有些還不在狀態,哈欠連天的站哨,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說句不好听的,隨便一個不安好心的都可以把他們撂倒,輕而易舉的進入這松懈的皇城。

新年,確實是給了一些人機會,尤其是那些本身圖謀不軌的人。

皇城的周圍開始騷動進來,而大部分人都還在昏睡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察覺。

就在這時,從兩方快馬加鞭趕來的士兵沖進來了皇城,手里拿著十萬火急的折子,架著快馬,喊著,「加急文件!速速閃開!速速閃開!」

所有的守衛在這一聲呼喊中,皆清醒了大半,快速的開了城門。

只見從不同方向趕來的兩名士兵,騎著馬朝著皇宮的大殿而去,即使撞上了什麼人也一概不管,匆忙的奔跑著。

下了馬匹,腳還未站穩,便慌忙的呈著折子,大步地上著樓梯。

御書房里,李涵正批閱著奏折,揉著眼眸。

才兩天的功夫,那些無所事事的大臣就陸續地遞來了奏折,厚重的程度豈是一兩句就可以說清的。

屋里點了碳火,冒著熱氣,除了李涵別無他人的御書房。

突然門外的爭吵聲,擾到了他的思緒,斷斷續續的傳入他的耳里,于是再也沒了翻閱折子的心情,嘆息一聲,放下手中的文書,喊到,「門外何事?」

門外一尖細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了進來,「回皇上,南方與北方邊境派人送來文書,說是百里加急。」

「讓他們進來。」

「是。」

門開了,兩名士兵服飾的男子快速的跪了下來,雙手呈著折子,其中一人說著,「皇上,北方邊境發生暴亂,請皇上派兵支援。」

「皇上,南方邊境也需支援。」

李涵坐在上位,淡定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驚詫,站了起來,問道,「為何會發生暴亂?」

「請皇上過目。」兩名士兵呈著折子,身旁的奴僕接了過來,走上前交給了李涵。

良久之後,李涵的臉色不太好看,合上奏折,憤怒地冷哼著,「豈有此理!朕難道對他們還不夠好嗎?竟然把賑災糧食給私吞了!」

南方邊境經常因為干旱而缺乏糧食,百姓幾乎都不依靠種植來維持生活了,有些都已遷徙,有些還在苦苦掙扎中,每年的這個時候,皇城都會派發一些糧食物質東西送往邊境。

每年也都有些小貪污,不影響大局,他也不甚在意,不料今年竟然是全部窩藏,一點都沒有派發給百姓!

他們想干什麼?

李涵氣憤的拍打著桌面,吼道,「給朕宣召城王上殿!」

兩名士兵也跟著退了出去。

屋內再次靜悄悄的。

一方發生暴亂也就罷了,兩方一起,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真的只是普通的百姓不服?

發生暴亂的地方竟還是要塞,如若讓番邦的人有機可乘,便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皇宮的李涵絞盡腦汁的在思索著,別院的李城還在悠哉悠哉的晃著腦袋,啃著豬蹄。

一雙手油膩膩的,一旁的歐陽淵見狀,拿過錦帕仔細的擦拭著。

這還未到午時,城王吃的是哪個時辰的飯?要說是早膳,這天,雖看不到太陽,卻也過了早膳的點了呀。

吃的還津津有味呢!

「城兒,慢點吃。」

「待會有人和我搶,我得快點吃。」

這旁邊還有什麼人敢和你城王搶吃的啊!

不料,這時從門外有人呼喊著要見城王,聲音尖細無比,一听就知道,是皇帝身邊的公公。

這個時辰來找城王,莫不是皇帝一個人吃飯太寂寞了,讓城王去陪駕?

哦,不,城王吃過了,不需要再吃一頓。

「何事慌慌張張的?」李城的手被歐陽淵擦拭干淨了,慢條斯理的起身,見到匆匆忙忙進屋的公公險些摔倒,便問道。

公公的臉色有些蒼白,李城大概猜出了個大概。

「城王殿下,皇上讓你速速進宮一趟。」

「哦,我知道了。」

公公見李城一時半會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上前詢問道,「城王殿下,還有何事?」

「哦,我先交代一下,你先回宮。」

「這……」公公有些為難,他回去了,皇上沒有見著城王,估模著會有一些小怒。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本身就是為了主子的開心存在的,這主子的命令沒有傳達到,他也不好交代,于是乎,他只是出了屋子,並沒有走遠,等待著城王。

李城見狀,也沒說什麼。

倒是歐陽淵,皺著眉頭,「可是有人開始行動了?莫要瞞我,好歹我也是你的夫君。」

「我知道。」現在可不是玩過家家,夫君什麼的,必須要靠邊站,以確保你的安全。

即使說過同生共死,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依然是想讓你活著,帶著思念繼續活下去。

「城兒,我不許你再一個人,你明明還有我。」

「歐陽淵,你有些杞人憂天了,這不還什麼事都沒有嗎?」

「你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沒有事。」

「別太擔心,這個皇位是李涵在坐著,要是有事也是他有事,我區區一個城王,他們還能讓我下位嗎?」

歐陽淵沉默著。

「歐陽淵,在我進宮後,你一定要派人去通知寧家,不準他們任何一個人進入皇宮,只準在宮外侯著。還有……」李城勾住他的脖子,輕笑著,「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我還要和你一起回幻鷹堡的家呢!」

歐陽淵什麼也不說,只是摟著他。

「我愛你。」

「我只希望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我只騙過你一次,就是我的身份。」

「如若我告訴你,一開始我就知道你的身份呢?」

李城不樂意了,「那你為什麼還早三番四次的試探我?」

「我在確認你有多愛我。」

李城看著他,心想,如果還能活著回來,他一定要痛扁一頓面前絕美的臉龐,非打得他連那對雙胞胎弟弟都認不出來!

幻鷹堡的堡主不僅神秘,還很月復黑,猥瑣!長著獅子的眼眸,住著狐狸的心,披著狼皮!

他一定要通告天下,幻鷹堡堡主的惡行!

李城進宮了,歐陽淵沒有跟著,因為他知道,如果要贏,他們必須要分開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內,他們要時時刻刻的思念著對方,要謹慎的做著每一件事,小心的走著每一步。

畢竟,他們的對手是老狐狸韓青與高深莫測的韓殃。

他是個生意人,對官場的事情也只是略知一二,手段詭計也不外乎那幾點。

接下來就要看他們的默契程度了。李城從皇城門口路過時,站哨的守衛,看上去異常的陌生,與以往的有些不同,但也看不出什麼,只是笑著問道其中的一名守衛,「過年了不能與家人團聚,兄弟們可有怨言?待會本王去和皇兄說說。」

城王一向喜歡與這些守衛調侃,帶路的公公也都習慣了,停了下來,認真听著他們的談話,反正他們左右已經在皇宮的境內了,也算是復命了,不急于一時。

只听那名守衛說著,「城王說笑了,我們這是輪班制,過幾天他們回來了,也該我們回家省親了,沒啥怨言,挺好。」

李城听著也倒沒什麼,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有城王這句話,大伙也就不辛苦了。」

說完朝著皇城大院走去。

還是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以往的守衛哪里有現在這麼神清氣爽的架勢?哪個不是吊兒郎當的?哪個不是……瘦弱?

剛才拍那個守衛的肩膀,都有些咯手呢,堅硬的身軀有可能是經常練武導致的。

他可能是想多了,也或許有人想強身健體,每天堅持鍛煉也不一定。

是他太敏感了。

搖搖頭,踏進了御書房,正巧剛好午時。

「皇兄。」

「城,邊境發生了大規模的暴亂。」

李涵把折子遞給了李城,「那些官員越來越放肆了,根本就沒有把朕放在眼里!」

李城掃視了一眼,默默的不做聲。

「城,這會不會只是一個圈套?」

李城模著下巴,發出嗯嗯的怪叫,說道,「皇兄,我看不如……先吃午膳吧!」

李涵隨即扔出一本折子,正好蓋在了李城的頭上,憤怒的想殺人。

「吃什麼吃?先想辦法!」

「……想不出來。」

「李城你怎麼一副好似什麼都知道的表情?」

李城用手指指著自己,「我?我又不是神算子,又不能預知未來。」

李涵頹廢的趴在桌案上,早前一副憂國憂民的神態蕩然無存。

他當皇帝當的有一絲無奈,有一絲不甘,有一絲怨恨。

活著不能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即將要生死未卜了,也不能再見他一面心愛的他。

他是有多悲慘?

「皇兄,要不你把皇位讓給韓青得了,看把他急得都快要逼宮了。」

「為什麼你說這話時是在笑著呢?」

李城掩著嘴,不說話。

他沒有笑,他只是在幸災樂禍罷了。

碳火越來越旺,屋子里越來越熱,披著狐毛披風的李城額頭上竟然冒著汗水,這才舍得解了披風,鋪在地上,自娛自樂的躺在了上面,全然無視了李涵的目光。

說起這個狐毛披風,李城那可是甜滋滋的,這可是歐陽淵一針一線縫制的。

說出來,竟也沒有人相信,那高大神秘的幻鷹堡堡主,竟然還會針線活。

好吧,他扯遠了。

其實不是披風暖和,而是自己的心更暖一些。

「我們是在等死嗎?」李涵喊著,「朕已經派兵前往邊境了。」

「京城還有多少守衛?」

「不到五千。」

李城「哦」了一聲,淡然的說著,「那我們就等死吧。」

「沒有別的法子?」

「你都把兵派出去了,我就是有法子也實行不了啊!」

「難道我就這麼去了?」李涵撐著半邊臉頰,望著門外。

禁閉的大門,只能隱約中看到一絲情景,外面是無邊無際的白色,他最不喜歡的顏色。

記得他曾經與歐陽瑾說過,他並不喜歡看他穿一身白袍。

而他,卻偏偏每日穿著白色的衣袍,一件接著一件,似乎是故意刺激他的頭腦,直到今日,他還是一身白色。

是不是每個人到了快死的時候,都會回憶著以往的事情?

而大多都是幸福甜蜜的往事。

這是不是就代表,閻王真的要來收他了?

「我讓你幾時死,你才能幾時死。」李城幽幽的說出這麼一句。

兩人,一個坐在上座,沒精打采的趴在那里。一個趾高氣昂的躺在狐毛披風上,悠哉悠哉的吹著泡泡。

「你想要我現在就斷氣!」

「不,我要讓你長命百歲,這樣才能日日折磨你。」

李涵覺著李城瘋了,瘋的沒頭沒腦。

就在御書房里的兩人討論著生死大事時,歐陽淵這邊發出了第一波的攻擊。

當初炒了王楊林家時,從他們家的地窖里搜出了許多**!本來以為潮濕的一塌糊涂的它們,派不上用場了。

哪知一個不小心丟進火堆的那個**,差點沒把李城的耳朵給炸聾!

話說,這些**,王楊林是從哪里得來?

你們可以圍攻皇宮,為何他們不可以包圍丞相府?當然,他們是用**包圍。

早已安排好的人手,早已挖好的地洞,即使你武功再高,也躲不過**的威力,當然,這只是下下之策畢竟丞相府的周圍還住著一些民眾。

如果沒有把韓青炸上天,倒是驚擾了那些居民,他們的良心會不安的。

不安歸不安,**還是要埋的。

而丞相府里此時發生了爭執聲,在這節骨眼上,竟然有人想臨陣退縮。

韓青雙手負立,站在韓殃的面前,沒有了在皇帝面前趾高氣昂的架勢,有的只是畏畏縮縮,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殃兒,要不咱們收手吧?現在國泰民安,舉國上下都津津樂道,我們為何還要造反呢?這樣難道不好嗎?」

韓殃一副「早知你會如此說」的表情,冷哼著,「爹,你就那麼甘心給李家當一輩子的下人?」

「爹現在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也沒什麼下不下人了。」

人老了,膽識與謀略都不如年輕的時候了,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能安安穩穩的頤養天年,而不是落下個與王楊林一樣的下場,尸骨未寒。

想當初他把這個兒子趕出家門,到底還是錯了的。

這幾年在外面,他也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頭,竟然學了一身亂七八糟的功夫,帶了一些來歷不明的江湖人士,走到哪,身邊都會跟著護衛。

唉,他終究就這麼一個兒子,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上絕路。

「哼,我敬你,繼續叫你一聲爹,如若你再規勸我,那麼,即使是父子,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了。身邊跟著一個只會唉聲嘆氣的人,還真是相當的煞風景。」

「殃兒……」

「你最沒資格叫我。你可知當年我求了你多久,而你呢?居然不念及父子之情,把母親逼上絕路,毅然地趕走了我,我的心是何種感受?」

「爹對不起你……」

「對不起?哈哈,爹啊,對不起似乎也晚了。我這幾年過得都是什麼日子,你可知?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在哪里?我無依無靠為了一些吃食去乞討時,你又在哪里?你在丞相府里享清福!爹啊,你現在才來教訓我,為時已晚。」

韓殃一邊笑,一邊說。那種笑容里,最多的卻是哀傷與無奈。

他那時也就是喜歡男人而已,被人說成有辱門風,敗壞倫理,可笑。

人跟人有什麼區別?喜歡男人又有什麼區別?莫不是說他喜歡男人就會變成怪物不成?呵呵,當真是自己年輕氣盛,一時沖動惹下了個永不泯滅的烙印。

他現在什麼都不缺,只是想和那些人玩一場游戲罷了。

輸了,大不了也就一個死字;贏了,只能說明那些人還太稚女敕,不能做他的對手。

稚女敕的人,還相當的不適宜做擁皇帝的寶座。

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忽然想起李城來,那誘人的身姿躺在他的身下,竟然是如此撩人。

那夜讓他逃月兌,是他的運氣,此番再擒住,便再也不會讓他逃離。

沒有什麼比逮到個誘人的寵物還歡喜的事情了。

他倒要看看,男人與男人的情愛,有多深,亦有多真。

連男女之間都不能維持的事情,兩個男人恐怕也不見得能做到吧。

當年的父親與母親的事情可是瀝瀝在目,那痛苦的哀嚎,幽怨的眼神,可憐的乞求,甚至是不惜一切代價挽留那一絲的情分而做出咄咄逼人的事情,他都記得。

白天剛剛開始,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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