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白紗下,孱弱的身影隱沒在其中。影月雙臂抱膝,下巴擱在膝蓋上,靜靜的望著公路上的車水馬龍,心中說不出的空蕩。整日和溪膩在一塊兒,日子如湖水般平靜的流逝著,平淡而幸福。想起溪,嘴角輕輕勾起,帶著幸福的弧度,眸中,卻有一閃而過的落寞,快的連自己,都不曾察覺。
忽的,鈴聲響起,打破一室寂靜,「喂,」電話另一頭傳來歡快的聲音,
「影月,我是溪,明天我們出去兜風吧。你最近都在為工作的事忙,也該放松放松。」
嘴角彎彎,「好。」
「那我明天去接你。」
夜風習習,一座坐落在森林深處的古堡,此刻燈火輝煌,人影浮動。
滿是奢華的大廳,廳頂高高懸掛的絢爛水晶燈折射出每個高傲而疏離的面孔,他們正淺淺交談,從話語中,就知道這些人身份非凡。
二樓某間房中
「阿瑟,你,真的決定了麼?」瑪利亞面帶憂色,綠眸中滿是擔憂與心疼。
房間一角的犀牛皮沙發上,阿瑟一席深紫羅蘭色西裝,里面是淺紫羅蘭色襯衫,還系著與西裝同色的領結。金黃的頭發依舊隨意的披散著,雙眸微閉,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雙腿優雅的翹著,上面放著一只白皙的手,而另一只手則放在沙發扶手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
瑪利亞望著優雅而迷人的阿瑟,眸中盡是毫不掩飾的痴迷,只是,在看到那一身紫羅蘭色時,眼中閃過一絲憎惡與陰狠。
阿瑟在听到瑪利亞的話時,眼眸輕抬,瞬間,滿室光華,仿佛整個屋子都充滿了生氣,不再只是奢華而古板的屋子。
「你只要做好你該做的就可以了。」嘴角弧度消失,聲音也冷了幾分。
瑪利亞渾身一顫,碧波中隱隱有水光一閃而逝,繼而姿態恭敬,「是,瑪利亞明白。」
阿瑟透過窗戶望向大廳,嘲諷的勾起唇瓣。瑪利亞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也跟著嘲諷一笑,都是些虛偽的人,看著他們,明明好奇,還要裝作毫不在意與人交談,眼角余光卻時不時的瞄向二樓這邊,就覺得可笑無比。
大廳中?
「克里夫,你知道這次里弗斯家邀請我們出席這場晚宴的目的麼?」一個身著中世紀貴族服飾,滿臉嚴肅而高傲的表情,有著絡腮胡的男子問道。
「你斯特里特男爵都不知道的事,我這樣的無名小卒又怎會知曉?」答話的是個年輕人,語氣很是輕佻,隨著他的回答,嘴唇上的兩撇如撲克老K的胡須,一抖一抖的,很是好笑。
而那位中年男子,在听到男爵兩字後,表情中明顯的帶著洋洋自得。是的,他一直都以能被女王授予男爵爵位而沾沾自喜,因為這大廳中只有他一個人有爵位。其他人雖然也是世家,但也就是個貴族,怎能和他相比呢?
旁邊一些人,在克里夫說話時,那兩撇小胡子一翹一翹時,肩膀都可疑的聳動了幾下,細看過去,卻又都是衣服嚴肅高傲的樣子,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出他們高貴的身份,畢竟,有身份的紳士怎麼會有嘲笑人的表情呢?
至于那位男爵,大家都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個沒有任何實用價值的名號罷了,何況還只是個最低等的男爵。
大廳中,三五成群,互相聊著,男士們有西裝革履的,有軍裝威武的,女士們有端莊典雅的,有經典復古的,有青春時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