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左耳說愛我 第四章 不解(1)

作者 ︰ 葉紫溪

幾天的相處下來,木筱若愈發地奇怪。

她的同桌,那個叫凌塵的冷艷少年,除了有著散發著寒氣的氣質,他並非是令人害怕的人啊!為何周圍的同學都不敢靠近他呢?

雖然很不喜歡他那種好听的、富有磁性的溫柔嗓音。這是她的個人因素。但是她真的想不明白,為何這樣的一個絕色少年,其他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呢?

如果按照正常的邏輯,他身邊應該會圍著一大堆花痴軍團的呀!跟小說里的那些美少年一樣,身邊應該有著像蒼蠅一樣黏人,眼神迷離、口水流下三千尺、趕也趕不走的花痴的 !

小說里寫的美少年身邊不都應該是這樣嗎?

可是為什麼?來到殷琉快一個星期了,木筱若發現除了她跟他交談過,離他最近以外,幾乎沒看見有人跟他說過話。不!應該說是他沒有理過任何人。

難道他是自閉癥患者?不太可能啊!

除了前三天他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以外,這幾天他都沒有睡覺,只是換了一種微蹙眉頭的方式在發呆!

正在聚精會神听課的木筱若微微調整了一下視覺角度,以便更清楚地看到老師板書的內容,眼角的余光不經意間瞥向右手邊坐著的凌塵,猛然發覺,他皺眉的側臉滿懷憂郁和傷感,那神態很像一個人,一個讓她恨到極點的混蛋!

心、忽的顫了一下!下意識地捂住心口,皺皺眉頭!

凌塵、有那個讓她逃到殷琉的罪魁禍首的影子!

那個讓她敗在花季雨季的青春的影子!

感覺挺滑稽的。除了她能用大喇喇的目光注視他以外,班里的女生們都采用一種偷窺的方式看著她的同桌。

好幾次,她都發現有女生用很愛慕的眼神在教室的某一個角落里看著她身旁的閃亮的雄性生物。花痴們雖然眼冒桃心,口水泛濫成河,卻始終不敢靠近他的身旁。除了本班的女生外,還有一些低年級的小女生在窗外偷偷地看著他發呆,眼神是如此愛慕、但卻帶著莫名的幽怨跟害怕!

尤其是那個智商跟豬有得比的,恐龍進化後的女生,用那色迷迷的眼神盯著她的同桌,好像蒼蠅看到米田共的反應。(某男一臉火山噴發的狀態。某女連忙賠笑解釋道︰ 桌啊,我不是貶低你哦,只是小小的做個比喻,我只是說她像蒼蠅,並不是說你像米……「啊!!!救命啊!SOS啦!」某人在大喊。某男終于忍不住了。以下暴力鏡頭,不宜詳述……)

一想起她的眼神,哈喇子淹死太平洋的樣子,這讓木筱若渾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

只不過,凌塵對那些女生而言,似乎有一種潛藏的禁忌。

女孩們都一致地在遠觀,不敢過于靠近他。

眼神透露出的無限愛慕與一絲恐慌,都被木筱若敏銳的目光捕捉到了。

這使得木筱若想起了曾經學過的古文《愛蓮說》中的一句話︰「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她被自己的想法弄糊涂了。這個凌塵,凡是所有能用來形容他的詞語都是對絕色佳人的贊美之詞,但卻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他又不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至于這樣嗎?那些花痴都快把他當成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了,雖然他的容貌宛若天使。

並且,木筱若還發現,他的書桌里干干淨淨,沒有以往所看到的受歡迎的男生被女生所喜歡時寫的情書、送的禮物。

到底什麼跟什麼嘛!跟邏輯一點都不符。

沒有人敢靠近,書桌上沒有情書跟禮物。這是否說明是自己高估了凌塵的魅力?

但從花痴們的愛慕眼神中可以斷定,他的魅力是毋庸置疑的呀!還是說,有人在背後壟斷了他的一切外交關系???

她猛然想起一個女生跟她無聊時無意扯到的一些問題。

那女生也是本班的女生,叫嚴茉兒。不過她和其他女生不一樣,沒有可以去疏遠木筱若,反而跟她一見如故,是很友好的一個女孩。

記得嚴茉兒友好和善的笑臉在眼前浮現的時候,她是一臉錯愕的表情,好像有點受寵若驚。

她從沒奢想過會有同學想認識她,而且那女生也算個美眉,是那種古典的小家碧玉型的美女。

那天她無聊地在走廊上趴著俯視殷琉的全景,一個女生甜美的聲音打斷了她神游的思緒。那女生好像一點也不見生,很熱情的拉著木筱若的手大方地自我介紹。

嚴茉兒一點也不拘束,跟她那小家碧玉的外表看起來一點都不相符。她自我介紹完之後,就嘰哩咕嚕地說了一大堆關于木筱若的事,關于班里的男生女生們怎樣看她,關于她自己對木筱若的想法。

木筱若這才知道原來她這麼引人注目。

嚴茉兒很真誠地對木筱若說她是她的偶像。

木筱若抬起眼眸,滿是不解。

嚴茉兒跟她解釋了為什麼大家視她為偶像的緣由。理由很簡單,就因為木筱若那種酷酷的氣質,還有她沒有任何顧慮就坐在班里的「冷殿」身邊。要知道,他的同桌,一直是凌塵的禁忌,她從未見過有任何人敢「踫」他的位子,而木筱若卻想都沒想就坐在那了。

那個同桌的位子,好像是凌塵心愛的女生的專屬座位,據說以前他們是同桌。可不知道為什麼,兩年前那女生就再也沒出現過。這是嚴茉兒所知道的,不,應該說是所有窺戀凌塵的女生們都知道的,從初中晉升到高中,凌塵也一直獨自霸著一張桌子,沒有允許任何人跟他同桌。

其中也有一些不要臉的女生私自跑去霸佔那張桌子,想宣誓她是他的所屬物,可後來是凌塵大發雷霆,賞了那女生一巴掌,並用一些關系把那恬不知恥的女生「請」出了殷琉。

打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靠近凌塵的課桌。就算是那些很喜歡很喜歡他的女生,也都有所忌憚的,很默契對他進行遠觀,而不敢近看。

而凌塵也好像完全封閉了自己,很少見他與人交流。除了在桌子上趴著閉目養神,不然就在神游發呆。

而後,他的粉絲團就把他的自閉冷漠稱之為有性格,不進人間煙火,尊稱他為「冷殿」!

而兩年後,木筱若的無意霸佔他身旁的位子,凌塵竟沒有一點慍怒的表現,而且好像還不反對。好像,他的溫度,漸漸趨近常人了,不再是沒有一絲生氣的「冷殿」了。

原來如此,木筱若這才明白那小妮子為何一臉艷羨的表情審視她,好像她身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一樣。

但這樣也不能解釋為什麼他書桌底下干干淨淨的原因,就算他不食人間煙火,但有一些女生愛慕的情書總是不足為奇的吧?

可為什麼沒有呢?

木筱若覺得自己很奇怪,想象力那麼豐富干嘛?又不是名偵探柯南!真是的。她來殷琉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流年沖淡不堪回首的以前麼?這些與她無關的事情她操什麼心啊?

用手拍拍自己犯懵的大腦,現在在上課耶,怎麼因為一個算不上認識的人而走神呢?

暗自警告自己不要那麼雞婆了。這些事,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自己已經落下很多課程了,再不趕上去她回去就會面臨上「政治課」的折磨了。不!她不要!一想起家里老媽的「政治課」,她就頭皮發麻。那種滋味,想想都令人後怕。

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從他身上發現了一個她不想提起的人的影子。

她一點也不想記起任何有關那個人的回憶!

在蹙著眉頭發呆的凌塵知道有個傻瓜在自虐,自己打自己!也捕捉到了她捂住心口蹙眉的那一瞬痛苦之情。

木筱若,她、應該也像自己一樣,腦海中還殘留有不該回憶的回憶吧!

也對,在21世紀,哪個90後的心中沒有故事呢?

他的故事,在心底埋葬了兩年,被流年淡忘了兩年,卻在一轉眼間,被一個像天使般可愛的女孩輕易喚起!

凌塵用把視線轉向凝神听課的木筱若的側臉,恍然若失地有一絲失神。

長長的斜劉海擋住了她的眼楮,仔細看才會發現,那是一雙很漂亮狄花眼,水汪汪的,很大,卻被隱藏在劉海下面,似乎有意不讓人輕易窺視她眼里的落寞與唯美。嘴唇是自然的紅潤飽滿,嘟起來的時候很可愛!像果凍一般甜美誘人,很想淺嘗一下那甜美的味道。臉蛋像個可愛的洋女圭女圭,圓圓的,皮膚未施粉黛卻如凝脂,似嬰兒的肌膚般吹彈可破,的,讓人看了有種想在她臉上捏一下的感覺。宛若一個真人版的芭芘女圭女圭。

很可愛、帶著一種淡淡的傷感美!另外,他認為很有趣的女生……

可能很少人會發現,她的眼楮里隱藏著的那種絕美的傷,很讓人雄。

雖然她一直都沒把帽子摘下來過,也沒有穿過校服,但凌塵還是透過她的明眸看到了她如天使般的純真唯美。

似乎好久沒有體會過雄的感覺了,凌塵感覺,那顆早已宣告死亡的心似乎又在跳動了呢!

好久沒有听見自己的心髒在身體里跳動的聲音了!

這是否代表、該將過去遺忘?

將過去遺忘、可能嗎?

他用了兩年的時間,都沒能將回憶忘卻一絲一毫,記憶反而愈發深刻,愈發疼痛!

也許、兩年的時間,在一些人的心里並不算長!但他卻度日如年!兩年啊!那對他而言恍如光年,又猶若昨日……

這、、、到底,算什麼!

用了兩年的時光來給自己療傷,卻越療越傷!

他都不知道上一次感覺雄是什麼時候了。好像是從決定沉淪于傷悲流年的兩年前吧!似乎,他為過去所付出的代價,只是過眼雲煙的時間罷了!好像、除了一顆心以外,其他的,什麼也沒損失!

凌塵的思緒飛回了兩年前!那個讓他用生命去銘記的日子——2008年12月09日!

他和他心底的人,在那個寒冬季節,那個讓他心寒的日子,女孩將往昔的種種背棄,決然地離開了他,並從此渺無音訊。就這樣沒留給他一個解釋,沒給他一個挽留的機會。從此消失他的生命!

他對女孩了解透徹,知道她有難言之隱,才會選擇一聲不響的離去,讓他死心。但他卻依然執著守候,並在流年中讓自己冰封。他從沒有怪過女孩,也從沒有忘記過她!

畢竟,那是他用真心愛過的人,想忘記,並沒有那麼容易!

凌塵的心像被刺扎了一下,兩年前的那個日子,所經歷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而今再一次在胸口蔓延!

「該死!」他低低地咒罵了一句。

他不懂,為何那段記憶被塵封了兩年,沒有被喚醒過。而現在卻如電影般重復上映,讓他的心再次疼得撕心裂肺!

算了,往事已被時間洗刷了兩年,現在對他而言,已是孰輕孰重的了。

他早已看透,無所謂了吧。反正,這個時代的少男少女,沒幾個會像他這般把感情看得如此之重!

換句話說,在那些游戲感情的人看來,他的執著,傻得可憐!把感情當作生命,認真去愛,受不起傷的愚昧無知的傻瓜!

他承認,他是傻瓜!

他沒有游戲感情世界的那份勇氣!雖然他的俊顏是沒有幾個男生能相提並論的。

也許是他受不起傷,也許是他不願傷害任何人。

現在!都已經成為過去式了!

回憶、輾轉而來,痛得讓人不得不閉眼平復情緒!

都已經過去了,多說也無濟于事了!

只能說回憶太美,每到讓人心痛,美到害怕去回憶那最傷的痛。

流年飛逝,一切都會被埋藏于心底,逐漸淡忘的!

「我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女孩,她身上似乎有股魔力,很輕易地開啟了我冰封已久的心,在不斷喚醒我的記憶……」凌塵在QQ心情里寫下這些。然後閉眼,讓思緒回到兩年前那個下著毛毛雨,刮著凜冽的寒風,冷得刺骨,痛得心碎的日子。

就讓他再放縱自己狠狠地心痛一次吧!

也許任由心痛將他麻痹,痛過之後就可以重新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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