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左耳說愛我 第五章 不解(2)

作者 ︰ 葉紫溪

11︰20分!

木筱若低頭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還剩下半節課了,就快放學了……

化學老師在講台上不耐煩地寫著化學公式,好煩好煩。

此刻,她只覺得頭暈,好想睡覺。

習慣性用左手撐著頭,以便緩解頭暈的癥狀。

「可惡、又來了……」

她小聲嘆了一口氣。一種再熟悉不過但又異樣的感覺襲來。

低下頭、「啪!」地一聲,一大滴鮮紅的液體落下,在化學書白色的紙上渲染開一朵紅花,很像化學書里品紅在水里暈染開來的化學反應的現象,火紅得耀眼。

她舌忝了舌忝向嘴角,一股血腥味在嘴角蔓延。

「看凌少的俊顏看得上火了吧!」

那個跟豬是近親的女生諷刺的聲音在響起。

八婆,整天盯著人家兒子不累啊?木筱若一有什麼動靜她都要來摻和。

就因為她的一句話,本來周圍的安安靜靜上課的同學,都不約而同地把她視為焦點。

庸俗!她的智商應該連豬都比不上吧!就以她的那令人不敢恭維的「身材」與樣子,她說的這句話,應該是說給自己听的吧!反正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

就只有她這種俗不可耐的人才會有如此骯髒的思維吧!

木筱若自顧自地掩住口鼻,以防止血滴在衣服上。

周圍的同學都看在眼里,沒有把豬女的話听進去,卻一致擔心的看向她,對此滿是疑惑︰鼻血怎麼會突如其來地涌出來呢?

一些男生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擔憂!雖然他們都沒有一睹她的芳容,但都對豬女的行為不屑一顧,感到厭惡。都在替她擔憂。

木筱若反倒是早已習慣了,輕描淡寫的擦去嘴角的血跡,那種滿不在乎的神態讓所有的同學都暗自吃驚。

凌塵的眼里充滿恐慌,不知道她怎麼了,剛才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鼻血會突然流出來的呢?

心里陡然地顫了一下、心痛的感覺再次襲來……

他很擔心,很害怕,害怕歷史會重演。手忙腳亂中找紙巾遞給她止血,不知道該怎樣做,該說什麼。

木筱若接過紙巾,瞥了一眼旁邊滿是焦慮的人,看著他幾欲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樣子,心里微微地感動了一下。

「放心,我沒事,還死不了!」

她干脆的幫他解答了他想要問的問題。

早已有同學向老師報告了,老師也是一臉被嚇到的樣子,茫然的不知所措。

「筱若、」嚴茉兒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她剛剛一直在跟小說里的帥哥約會,感覺到一些動靜,這才抬起頭看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木筱若身上。

木筱若用手捂住口鼻,從座位上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教室外走去。

血已經滲透了整個手心,血從指縫中蔓延開來,順著她走過的地板上印下一滴一滴刺眼的鮮紅。只留下一抹縴長的黑色的麗影給茫然失措的同學和老師。

這是她早已習慣了的。

從小到大,鼻血都會莫名其妙地涌出來,尤其是秋冬季節,鼻血涌出的頻率更加頻繁。

剛轉來殷琉的那一天,凌晨時她醒了好幾次就是因為睡覺時鼻血毫無預兆地涌出,讓她不得不醒來止血。

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的了,她早已習以為常了。

嚴茉兒看見了她指尖滲出的殷紅的血,有些慌神了,也一臉擔憂的樣子,看著木筱若的身影向外面走去,她的心亂成一團。可她看了一眼凌塵,知道自己不用過于擔心,他會照顧好她的。

但頭也不回一直向外走的木筱若沒有發現,有一個身影在她踏出教室門時跟了出來……

「呼……」

木筱若在花園里找到可以洗手的水源。打開水龍頭,用手捧起水,把臉上的血跡洗干淨,並且拿水往額頭上拍了拍,以便更好的止血。

好丟臉,一臉鮮血的丑樣被全班同學看見。

「唉!」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最近流鼻血的次數更加頻繁了,而且很難止住血,這種秋冬交接的季節讓她感到很煩悶。

「還好吧!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凌塵在她背後看著她一個人傻瓜般的行為看了好久,但她始終都沒發覺他就在她身後!

「啊?」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把木筱若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的?」她極度郁悶。她壓根不知道凌塵在她背後站了好久。

天啊!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還真是粗神經的女生。跟個小迷糊一樣!

看著她大驚小怪的反應,他不禁莞爾。

這個女生,真的好有趣、好可愛。

只不過,她一點也不適合這種帶著悲調的裝扮。一身黑色的衣著只會讓她顯得與其可愛的外表不相符。換句話說,性感這條路線不適合她,她更適合芭芘女圭女圭的可愛裝扮。

他覺得她就像天使一樣純真、美好。

她的一身黑色的衣著,像極了墮落奠使,就像一個頹廢的可愛天使自甘墮落淪為惡魔。有種很頹廢的味道,但卻完全感覺不到惡魔邪惡的氣息。對于這點,他想他自己倒是蠻符合的。

發現自己好久沒這樣關心過人了,而且這個女孩他不過才認識她一個星期!

「悠,是否?我該忘記你,拋開過去了?」

凌塵仰望著秋天干淨得不沾染一絲雜質的蔚藍天空,心里想起了曾經帶給他痛苦的那個人!

他已經為她荒廢了太多的流年,是否、該學會好好地去把握生命了?

把神游的思緒拉回眼前。眼前的女孩身上裹著淡淡的憂傷,讓他莫名地雄。

這麼可愛的女孩,究竟是誰這麼狠心傷她如此之深?

那個人,不可饒恕!

但,那個人、應該是她用心去喜歡過的吧!不然她不會被傷得那麼深。

凌塵清楚——愛得越深、傷得越深!

因為他就親身體驗過被情傷了之後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她的痛,他何嘗不懂!

他和她、同是天涯淪落人!!!

只不過,他和她所受的傷,孰輕孰重,他不知道。或許他們所經歷過的都一樣刻骨銘心吧!

「悠……你是否能告訴我,該怎麼做我才能完全把你放下,重新開始生活???」

凌塵閉上眼楮,任由秋風吹起他凌亂的發絲。

「木筱若……」

他輕喚她,眼神中洋溢著滿滿的溫柔與憐惜。

「呃!怎麼?」

木筱若暫時把血止住了,听見身後的那只閃亮發光的雄性生物叫她,滿頭疑問的轉身,想問下他有什麼事。

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一轉過身來,還沒弄清楚狀況,就猛地被一雙手拉進懷里。

她完全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知道自己被一雙手拉進一個有著淡淡清香的懷抱里。這種像湛藍色天空般一塵不染的清香,她知道,那是她的同桌,那個裹著天使外衣的不知是何生物的發光體。

凌塵身上的味道,為什麼她……?

木筱若這時才反應過來,他、竟然抱著她!大腦唰地一片空白!(反應好遲鈍的MM)

除了那個讓她逃到殷琉的人,還沒有人這樣抱過她!

突然清醒過來了。可惡!竟然抱著她,揩她的油,這小子、嫌命長了吧!

她猛地想要掙月兌開,卻無奈被抱得很緊,越是掙月兌抱得越緊,她掙月兌不開。

「不要動!不要拒絕我好嗎?就這樣、讓我抱一下。」

凌塵聲音有些許的哽咽。

「只要幾分鐘,幾分鐘就好。」

他真的很需要一個可以讓他安心的懷抱。

本來還想繼續反抗的木筱若停止了動作,沒有做聲了,也沒有再繼續反抗。她听得出他聲音里夾雜著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嚴茉兒的話,她都還記著,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們都是被情所傷的孩子。

或許,也可以說,是被感情拋棄的孩子。

就成全他這一次吧!

時間、靜止在這悠長的幾分鐘……

「如果、你再不放手的話,那麼,你會被我恨一輩子的!」

到底還要抱著她多久才肯放開啊?

木筱若壓低聲音,帶著威脅的語氣對緊緊抱著她不放的人說。

她已經成全他了,到底還要抱她多久啊?難道他不知道她的火氣很大,大到莫名其妙的流鼻血,還想要幫她加溫嗎?

這一招果然奏效!

他妥協了,放開了環抱住她的手。

木筱若的臉紅了半邊,低垂著頭,推開他,轉身落荒而逃!

雖然凌塵並不願意讓她離開她的懷抱,但她威脅到了他的致命點上。

他不要被她討厭、被她恨一輩子。

抱著她感覺好舒服,好像小時候抱著公仔的感覺!

就像是以前跟悠在一起的時候,抱著她的那種舒服安心的感覺。

她身上有種不知名的淡淡的香味,不是令他反感的刺鼻香水味,就好像從肌膚里滲透出來奠然的香味,像嬰兒的肌膚般有種很好聞的味道。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暗香」吧!

于是,他決定了,那個可愛的洋女圭女圭,他要定了!以後、就讓他來照顧她、幫她撫平傷痛、給她幸福吧!

但或許,是他心里想要她為他撫平那些傷痛的記憶吧!

凝視著那個可愛女圭女圭遠去的身影,想起她逃離的時候那個滿臉通紅可愛樣子,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她、真的很有趣呢!

好久沒有過這麼好的心情了!

也許,有些命中注定的事情,連相逢到遺忘,都逃不過命運的宿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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