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左耳說愛我 第七章 頹廢的天使(1)

作者 ︰ 葉紫溪

頭好暈……

從那燈紅酒綠的閃爍著炫目燈光的酒吧里出來,天已經完全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了。

今晚沒有一顆星星呢,好淒涼的晚上哦。

木筱若輕輕嘆息著,縴細的小手此刻在不停地揉著太陽。

該死的,她就有這個習慣,有事沒事只要興致上來,就會喝酒。酒吧她並不常去,她不喜歡那種嘈雜炫目的氛圍。以前她都是把酒買回家,在家跟家人一起喝的。但她此刻身處異地,她不可能在寄宿的地方做這麼無聊的事。

酒吧里渾濁的味道讓她很不舒服,也為了避開那些長著咸豬手的惡心的青蛙的騷擾,她離開了那個讓人瘋狂痴迷的場所。

但不要誤會,天地良心,她可是個好孩子。

反正她從小喝酒喝慣了的,不管喝什麼酒,喝多少,都不會怎樣醉。

喝酒的人都有一個共性,並不是喜歡喝酒,只是喜歡那種迷離釋然的醉感。只是旁觀者不了解而已。

總之,她的酒量,比一般女生都要好得多,甚至連男生也沒幾個比得上她的。

她並不是個壞女孩。

以前的她,是個比天使還要單純的可愛洋女圭女圭。而現在,卻為了一個不珍惜她的人而放棄了天使的純真善良以及整個天堂,淪為惡魔。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傻。

其實她並不是喜歡喝酒,只是喜歡酒精所帶來的那種迷離的感覺。那樣會讓她的思緒麻痹,不再去回憶往昔的傷與痛。

她就是喜歡這樣頹廢的感覺。她要讓某個不懂得珍惜的人心痛,要讓他知道他的放棄是多麼愚蠢的決定。她要讓他後悔放棄她。

醉?呵呵!她從不知道醉是什麼感覺,只是在自欺欺人,其實她知道她自己很清醒!只是在迷離中的快感讓她不想回到殘酷的現實中!

其實酒不醉人,只是在喝的時候想起了那不堪的過去。

「泉……」

狀態處于半清醒的時候說出了那個讓她心碎的人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恨你……」

「許翎泉!你個不知道珍惜的混蛋。你傷我傷的好重你知不知道?」

她的聲音都沙啞了。

小耳朵,為什麼?為什麼許弋和他、他們都一樣姓許,差別卻那麼大。你所喜歡許弋看到了你的好,而我的他明知道我的好卻還是放棄了我,放棄了我們的約定……

她感覺此時的自己像極了吧啦的不良少女的行為。

可她和吧啦,天地可鑒,她們都是個好女孩。

她捂住胸口,靠著牆角,用手環抱住自己,蜷縮在角落里。

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每個人都行色匆匆,沒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她。

快入冬了,蕭瑟的秋風輕拂著她。她身上就穿著那一襲黑色的風衣,像一只受傷了的找不到家的溫暖的小貓咪。盡管她的身體已感覺不到冷,最冷的,是她的心。

凌塵說得沒錯,她就是一直受傷的貓咪。

只是她偏偏固執的把自己偽裝成刺蝟,刺傷了一切想要對她好的人或事!

看著大街上一對對相擁而過的情侶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快樂的表情。她的心就像被撕裂般,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再次面臨崩潰邊緣。

她曾經也像他們這樣幸福地依偎著許翎泉的肩膀,相擁走過繁華熱鬧的街頭。

雖然她並不喜歡被異性抱著。在她看來,那些都只是形式,她只是配合。真正相愛的人,是不會在乎彼此是否如此甜蜜地黏在一起的。

可是現在,看到這種情景,她真的覺得很諷刺!

她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個並不熟悉的家,冷清的感覺會讓她莫名地恐慌。她討厭那種孤獨,討厭那種找不到人訴說的寂寞。

想想她的家人,想想雪,她的心突然涌起一種罪惡感。

就為了一個背棄約定的男生,她拋下家人和體弱多病的雪不管,獨自跑來這個陌生的城市,選擇一個人面對那種殘酷的現實,讓人心死的味道在侵蝕著她的身心。

岩城熟悉的一切一切,她已悉數放棄。

丹城,能帶給她的是什麼樣的未來,她不知道。

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懂愛。好像,對于那份感情,她並沒有太過于在意。只是忍受不了別人毀約,讓她白白浪費青春,她現在的行為,只是在自虐,在懲罰自己太輕信別人。

「媽媽、雪,對不起!」

木筱若用手揉著紅腫疼痛的眼楮,她的眼楮又紅又腫,像只小白兔。只不過小白兔的眼楮紅紅很可愛,她眼楮紅腫只能用狼狽來形容。「是我不好,我太沒用了,為了一個違背諾言的人浪費了自己如此多的寶貴時光。我讓你們失望了,對不起……」

「你還好吧?」

一面紙巾隨著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遞到淚眼婆娑的木筱若面前。

她抬頭看了一下那聲音的主人,覺得有點眼熟,但卻不知道他是誰。甚至,她不知道他幾時站在這里的,來了多久,她都沒發覺。

「你是?」

她試探性地問道。

「你不認識我嗎?」

男生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的失望。

也對,像她這麼出眾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注意到他呢?他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男生。

「我叫聶宇豪,是高一(1)班的班長。」

男孩解釋道。

「聶宇豪……」

木筱若輕輕地念著這個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凝過。

一班的班長?哦!對了,好像是在期中考的頒獎大會上听過他的名字,那個年級排名第一的乖孩子。

「一班的班長大人,你好啊!」

木筱若在友好的跟他打招呼。

還好,她的記性不差。還記得這個級組第一的乖寶寶、老師們的眼里的高材生的名字。

「你怎麼喝酒了?女孩子不應該喝酒的……」

聶宇豪為她記得他這個人而小小的欣喜了一下下,但隨即聞到了她身上那股濃濃的酒味,皺了皺眉頭,這個女孩,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好讓人雄的女孩。

「乖孩子、高材生,你回家吧,該干什麼干什麼去,不要管我。」

木筱若借著酒精的作用在趕人,「你不能和我這種人走得太近,那會害了你的。」

說實話,她一點也不想因為自己而害了這個乖孩子。畢竟,現在的她,跟那些不良少女相差不了多少。像聶宇豪這種好學生跟她走太近的話,會害了他的。

不知為何,她對聶宇豪有著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有種相逢恨晚的感覺。這樣單純的男生,讓她很輕易地撕掉偽裝的堅強、卸下心防。

不想凌塵那個披著天使外衣的。他居然沒經過她的準許貿然抱住她,可惡的混蛋。

一想起他的所作所為她就氣憤,被人家吃豆腐了居然還是自己先落荒而逃。她敢肯定她的腦子當時是燒壞了,不然的話一定會用學了十幾年的散打教訓他一頓才解氣的。

但自己居然離譜到落荒而逃……她的心情極度郁悶……

去去,想誰不好,偏要想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發光體,不明生物。

發現自己想太多了,她忙回過神來,真是的,一個輕薄的,有什麼好想的。

她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這位純真的大男孩,一臉誠懇,完完全全的一副好學生樣。她喜歡這種純真的孩子,一如以往純真的她。

她清楚自己的酒量,才喝了半打啤酒,根本不會醉好不好。只不過看見那個可愛男生一臉焦慮的樣子覺得很好玩,想逗他玩一下。

哈哈哈……她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聶宇豪看她似乎醉意朦朧,在發酒瘋的樣子,心里忽然在狠狠地雄著這個可愛的女孩。

「我不回去,」男孩像賭氣的孩子般,「我要送你回家,看到你平安到家我才離開。」在這種布滿黑暗的社會,他實在不放心現在的她一個人回去。

「不用了,我還沒有醉到找不到路回家的程度。」

木筱若一點機會也不留給他,很干脆地拒絕了他的好意。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

男孩有點著急了,這樣讓她一個人回去,他怕會有什麼意外。

「好吧!」木筱若見他一臉誠懇的樣子都快被她急哭了,她意外地沒有在拒絕他的堅持。她知道她的拒絕阻斷不了他的堅持。而她心里,也不想拒絕這麼純真的男生。

所以她選擇讓步。

她借了一下聶宇豪的手,讓自己蜷縮到麻痹了腳借他的力量站起來。

她注意到了那個純真的大男孩因為這個小小的動作,臉倏的一下,紅了半邊。

一路無言。

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不知道該找什麼話題來聊。

木筱若任由那個可愛純真有靦腆的大男孩在後面跟著她,一直到寄宿的地方。

「好了,我到家了!乖孩子,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還是說要我送你回去呢?」

木筱若打趣地問。

「快回去吧!已經很晚了,你家人會擔心你的。」

她真的好喜歡這個可愛的孩子,總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他的可愛與她自己的可愛像比較,完全是兩種迥然不同的風格。

她喜歡的是他那種大男孩的純真靦腆。

「嗯!我回去了。你回去記得泡個澡,醒醒酒,順便去去酒氣。」聶宇豪囑咐道。

「以後別喝酒了,喝酒對身體不好,尤其是女孩子。」

他又補充了一句。「晚安!」

隨即轉身離開了。天知道,那一句「晚安」是他在心里糾結了多久才說出來的。沒人看見他的臉此刻在發燙,紅得像個隻果果,讓人好想咬一口。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木筱若忽然覺得自己好悲哀。這麼好的一個男孩,不應該跟她有這麼多交集的,這樣會害了他的。

「聶宇豪!」

她輕喚著這個名字。「謝謝你!」

只是,被她看見了她那狼狽不堪的樣子,他一定會覺得她是壞女生吧!

涼風吹醒了她發昏的腦袋,目光順著那個男孩走過的路線凝望,已經看不到人影了,隨即推開院門,進屋往二樓房間爬上去了。

或許,聶宇豪跟她的緣分不淺吧。

她也想盡快除去身上那股濃濃的酒氣,想換身舒適的衣服睡個好覺。

有殘留的酒精的作用,她才能睡個好覺。

今晚,是個難忘的夜晚。那個男生、很好很好。我想、我喜歡他……

洗完澡,用手機登錄QQ,寫下心情後,她了夢鄉。

小耳朵!他和你一樣純真可愛呢!

她記起吧啦看見小耳朵的感覺,吧啦喜歡那個純真的小耳朵。她想,她也喜歡那個單純的男生!很單純很單純的喜歡!

很少有夜晚能睡得如此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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