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江晚魚提出的有效建議,羅暮成功通過了基礎測試,拿到了春闈的資格。愛睍蓴璩
年關剛過,吏部的官員,就開始為春闈忙活做準備了,京都也比往常熱鬧了不少。
這次有幸直接參加春闈的考生,除了羅暮以外,還有另外三十五名,因為都是憑借自己真才實學才拿到的名額,所以其他考生也無權置喙什麼。
江晚魚只見識過現代的高考,沒有見識過古代的科考,看那規模和重視程度,比遠現代的高考要盛大得多,為防止作弊,吏部的官員,可謂是絞盡腦汁,方式百出,第一天考試,就查出了不少夾帶小抄的考生,被查出者自是哭爹喊娘,求饒討好,只是作弊這種事情,若不嚴打定會助長不良之風,不管現代還是古代,對于這種妄想走捷徑,不靠自己努力便想一步登天的人,就該嚴辦。
所以,一時間,考場外哭嚎之聲不絕于耳,十年寒窗,就為了能考個功名,衣錦還鄉,而被查出作弊,則會直接被剝奪參加科考的資格,這輩子便算是完蛋了。
當然,這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誰讓他們要作呢。
江晚魚對羅暮抱有極大的期望,科考當日,她特意趕到考場外給他助陣,雖說考試完全靠的是自己,但親人朋友的鼓勵也必不可少,而且她還要傳授他一些考試技巧,以及考試當中要注意的事項。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從高考中過來的人,在這方面,比大多數人都有經驗。
此刻考場外已聚集了不少人,大多都是來給考生助陣鼓勵的親人朋友,連從不缺勤,恪盡職守的羅熔都特意告假來陪伴羅暮,可真是一個疼愛弟弟的好哥哥。
羅暮顯得有些緊張,這也難怪,第一回上考場,自然不會輕松,江晚魚沒什麼能幫他的,除了勸他無需緊張外,其余的都要靠他自己。
看看時間,馬上就要到開考的時間了,她連忙推了他一把︰「快進去吧,做好準備,什麼都不要想,只管答好題就行了。」
羅暮連連吸了好幾口氣,這才轉身朝著考場方向邁步而去。
看著羅暮那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她竟有種這廝根本不是去考試,而是奔赴戰場前線的感覺。
直到羅暮進去有好一會兒,她和羅熔才打算回宮,剛轉身,便看到一輛轎子停在了考官入場口,轎簾一掀,一名身著醬紫深袍,頭戴玉冠的男子,緩步從轎中邁出。
男子一雙龍潛鳳采的眼,隔著無數人頭,朝她閑閑瞥來,漆黑的眸子光華流轉,似氤氳淬染了霧靄重重,魅惑無限。
她一窒,下意識想別開目光,卻已經晚了,那人竟徑直朝她走來,面容含笑,風華卓逸。
不得不承認,這家伙換上一身官服,還真有那麼點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之感。
可惜她對他無感,再怎麼釋放荷爾蒙也沒有用。加上這人本身就是個危險攜帶體,她更是不願與他有任何瓜葛。
她想走開,裝作沒看見,可對方不會讓她如願。
「沒想到竟能在這里與姑娘再次相逢,真是令小王倍感榮幸。」男子一派玉色風流,吸引了在場所有男女老少的注意。
望著慕容懷卿那張溫潤的臉容,她皮笑肉不笑︰「不敢當,王爺這麼說,可真是折煞我了。」
慕容懷卿壓根不在意她的敵視態度,依舊微笑如初︰「可惜奚國不允許女子參加科考,否則,以姑娘的能力,必能超越眾多須眉,巾幗不讓,一舉奪魁。」
她笑得更假︰「王爺謬贊了,小女只是一介婦人罷了,哪里像王爺說得那麼厲害,王爺不會是故意這麼說,想讓我覺得無地自容吧。」
她所言所語句句帶刺,這要是擱在奚成壁身上,那廝早就發飆了,不得不說,慕容懷卿的脾氣真是好得沒話說,不管她怎麼諷刺他,他都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不是本王謬贊,而是姑娘太小看自己。」
她正欲再次還擊,慕容懷卿卻轉了身,淡淡道︰「馬上就要開考了,本王就先行一步,待閑暇之時,本王再去拜會姑娘。」
他說得隨意,落在江晚魚耳中,卻宛如驚雷一般。
他說閑暇時再去拜會她,雖是客套之言,但听他話語不難猜到,他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搬離皇宮的消息。
他的消息倒是靈通,一個長久居住在封地的藩王,才剛到京都,是怎麼知道這連宮中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事情的?
這個男人不簡單,從一開始見面,她就覺得他像條毒蛇,現在看來,他簡直就是最毒的那一類——眼鏡蛇!
見她臉色有異,羅熔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武宣王他說了什麼?」
她搖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心里不舒服而已。」一種被毒蛇纏上的冰涼濕滑感。
晃晃腦袋,努力把那種不適的感覺驅逐出去,她笑道︰「走吧,我們先回宮,等羅暮回來了,我們再問問他考得如何。」
羅熔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神色平靜,這才點頭道︰「好,我也不可離值時間過久。」
春闈會試一共要持續三天,羅熔只在第一天前去給羅暮助陣,後兩日都沒有再陪同,江晚魚倒是日日都去給他鼓勵,不過直到最後一日,她都沒有再見到慕容懷卿,心中暗暗慶幸了一把,雖然在他面前,她可以做到波瀾不興,但心里卻總是感到不舒服,還會莫名緊張,尤其是他的笑,絕美如梨花初綻,可就是有種黑暗之感,仿佛罪惡的漩渦,飄逸著可怕的劇毒。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知道那張美麗的皮囊下,究竟藏著怎樣一顆心,雖然他總是一副溫文爾雅之姿,笑容親和,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冰冷陰寒的,這和奚成壁一點都不同,他的人雖冷,可卻有著一顆火熱的心,與他在一起,是說不出的安心溫暖。或許她天生就比一般人感知敏銳,盡管她說不出慕容懷卿究竟哪里不好,但她就是覺得他不好,覺得他是個陰險小人。
心中惦記著羅暮的成績,會試舉行了三天,她也撓心撓肺了三天,就像親口問問他究竟考得如何,就像父母關心自家孩子的高考成績一樣,她覺得自己真是把羅暮當親弟弟看待了。
今日終于尋到空當,決定去找羅暮探探情況,可剛穿過內官門,就見一名相熟的宮人迎過來,奇怪地看著她道︰「咦?江尚儀不是才剛出宮嗎?怎麼會又回來了?」
「什麼?」
那宮人看著她,一臉的迷惑︰「不對呀,剛才你穿的可不是這身衣裳,發髻也變了……」
江晚魚愣了好一會兒,腦中驟然劃過一個古怪而震驚的念頭,難不成……
不及多問,她連忙朝著宮門的方向疾奔,也顧不得會被人看到,直接運起輕功。
趕到宮門前時,一頂熟悉的轎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深吸口氣,朝那轎子走去︰「王爺不是說得空時要去拜訪小女子嗎?」
正欲命轎夫起轎的慕容懷卿發出低低的笑聲,「本王還以為姑娘不喜本王,故而失約,如此看來,姑娘是很歡迎本王嘍?」
她走前一步,逼近轎子︰「當然,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小女在宮外有個宅子,若王爺不嫌棄,這就一同前去,可好?」轎內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傳來慕容懷卿的聲音︰「本王十分樂意應約,奈何身有要事,只能改日再去拜訪姑娘了。」
「哦?王爺進京之責,乃為監察科考,如今會試已落下帷幕,王爺的職責也已完成,京都這里有各位官員,還有皇上坐鎮,王爺有什麼要務,竟如此迫在眉睫?」她咄咄逼問。
轎內之人亦不慌不忙︰「難道本王就不能有些私事麼?」
她死死盯著面前的轎子,像是要穿透轎壁一般,瞪得眼楮都泛了紅︰「私事?王爺難道不知,沒有皇上的允許,藩王在京都,是不能有自己的私事的。」
「姑娘這是在威脅本王?」里面的人,終于顯出了一絲怒氣。
她冷笑︰「不敢,小女只是關心王爺,想要提醒一二而已。」
里面的人也笑道︰「那便多謝姑娘提醒,本王的事情,還不勞姑娘關心。」
不勞她關心?直接說你沒有資格質問豈不更好?
她咬咬牙,有些事情看似迷惘,但似乎已經露了頭,她可以肯定,之前那名宮人看到的,一定是澹台婉玉。
沒有後台的澹台婉玉,根本就無法安全離開這個皇宮,奚成壁的暗衛也不是吃素的,而自己一路走來,竟然沒有任何異常,這本身就是件令人不得不懷疑的事。
「武宣王,得罪了。」她輕言一句,猛地上前,一把撩開了遮擋住轎內情形的轎簾。
轎子內光線昏暗,換了常服的慕容懷卿慵懶地斜靠在轎廂上,單手托腮,在他腿上,伏著一名衣著暴露的女子,女子漆發半散,大紅的裙衫襯得整個轎廂都顯得婬靡起來,雪白雙肩,一條修長的大腿橫在慕容懷卿身下,女人小巧的臉頰,被慕容懷卿的另一只手托在掌中,只露出辦個側顏的女子,隔著一片昏暗,實在無法看清她的樣貌。
她抓著轎簾的手微抖,眼底泛著清泠泠的波光,望著她這副似一只幼豹的模樣,慕容懷卿愉悅地笑了起來︰「有些事情,姑娘還是不要知道為好,以免破壞了你的幻想。」他掌心微動,在女子滑膩的臉頰上摩挲起來,微掀眼皮,眼底光芒深幽︰「若本王理解不錯,姑娘如此放肆,莫不是想要自薦枕席?」
望著乖巧伏在他膝上的女子,她只覺得一股厭惡感猛地涌上︰「打擾王爺雅興,實在罪過。」口中雖然這樣說,面上可一點歉意都沒有。
望著固執不肯服輸的女子,慕容懷卿眼中多出了些微的興味︰「那麼姑娘打算用什麼方式來賠罪呢?」
她收起生硬的表情,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如果我說,我確實是來自薦枕席的,王爺會如何?」
他愣了一下,隨即呵呵笑了起來︰「有趣,當真有趣。」他手掌微微一托,伏在她膝上的女子緩緩直起上半身,發絲滑落,半邊臉頰徹底暴露出來。
那是一張陌生的容顏,起碼在她的印象中,那是張從未見過的臉。
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轎簾,緊緊咬住了後槽牙。
慕容懷卿依舊一副慵懶模樣,似是不勝勞累︰「如何?還要自薦枕席嗎?」
她深吸口氣,壓下心底的不甘,退後一步︰「只是句玩笑話而已,王爺何必當真?」
轎簾落下的瞬間,她听他道︰「雖是玩笑話,本王可是當真了,姑娘做好準備,或許,本王不日便會登門拜訪。」
話音落,轎子起。
江晚魚死死捏著拳頭,目光始終追隨著那頂並不算華麗,卻極為舒適的四抬小轎,直到轎子淡出視線,她依然未收回視線。
她一定是錯過了什麼,只可惜,那個男人太狡猾,她怎麼都尋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另一邊,已然遠離皇宮的四抬小轎內,跪伏在慕容懷卿膝上的女子,緩緩伸手扯去了半邊人皮面具,而之前還一臉溫雅笑意的慕容懷卿,此刻卻是滿目蕭索,面容沉冷。
「沒想到差點被那丫頭拆穿,看來還真是不能小看她。」
一張與江晚魚極為相似的臉孔,在一絲微弱的光線中仰起臉︰「王爺為什麼不殺了她?」
他極緩地笑了一下,笑顏絕艷,卻無端給人一種心驚之感,他抬手撫過澹台婉玉的麗顏,眸色似染了墨,越發濃黑︰「你這張臉,與她果然相像,只可惜,心性上面,卻差了太遠。」
澹台婉玉低下頭,眼中快速劃過一絲濃重的恨意︰「我之所以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全是她害的,不殺她,我難以解恨!」
「哦?」慕容懷卿眯了眯眼,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拒本王了解,她之所以會在這里,可全是拜你所賜。」
他的話听不出喜怒,可那話語中濃濃的諷刺意味卻清楚無比,澹台婉玉抬眼,眸中恰到好處流露出一絲脆弱︰「王爺答應我會保我平安,可事實上,當日奚成壁破城,整個皇城當中,我能依靠的,也僅有連嬤嬤一人,而如此護我的嬤嬤,也被那女人給害死!」她停了停,終是忍不住道︰「王爺難道想為那個女人討公道?她那條賤命,根本就死不足惜!」
慕容懷卿臉上沒什麼表情,只靜靜看著她︰「澹台婉玉,本王與你之間,只是合作的關系,請你勿做他想。」他扣住澹台婉玉的下巴,俯身貼近她︰「還有,你要記住,你現在已經不是和宣公主,若是本王膩了,或者厭了,隨時都能將你丟掉。」
澹台婉玉面現怒色,驀地拔高嗓音道︰「王爺難道要過河拆橋?」
「本王只是提醒你而已,是非曲折你自己心里有數,千萬別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這對你我來說,都沒有好處。」
澹台婉玉平了平氣,道︰「那王爺打算怎麼做?要放過那個女人嗎?」
「本王從來都沒打算殺她,何來放過?」
澹台婉玉一驚,驀地抓緊了慕容懷卿的衣擺︰「王爺該不會對她也上了心吧?」
他不否認,只反問道︰「也?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等她回應,他再次俯身,盯著她的雙目,唇角輕勾︰「你該不會認為,本王對你上了心吧?」
澹台婉玉一窒,眼中爆出一絲難堪的羞惱︰「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本王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明白嗎?」
望著他溫和卻無比冷硬的面容,澹台婉玉咬緊了下唇,淒惶道︰「男人果真都不可靠,原來我在王爺心中,根本就毫無分量。」
他揚起臉,下頜秀美的弧度,宛若最完美的玉雕︰「本王不喜歡柔弱的女人,所以你千萬不可以哭,否則本王會生氣的。」
一句話,果真令澹台婉玉止住了即將落下的淚滴,他手指撫上她的面容,似乎很是滿意︰「這就對了,你既然知道本王對江晚魚上了心,就更該表現的比她優秀,起碼你這張臉,還算賞心悅目。」
……
「你又走神了。」輕柔的低語,帶著誘惑,在耳畔劃過。
江晚魚下意識轉頭,柔軟濕潤的唇,便借著她扭頭的動作,在她臉頰上蹭過。
奚成壁笑盈盈地望著她,只是眼中帶著一絲不明顯的擔憂。
「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兩人現下的距離有些過于曖昧,讓人心跳不止。
見她往後退去,他一把攬住她,拉入自己懷中︰「你到底喜不喜歡朕?」
她近距離望著他透亮的眸,微帶羞怯地點了點頭︰「當然喜歡。」這種事,沒必要自欺欺人。
他歡愉地笑了,可緊接著,變作一臉惆悵︰「既然喜歡,為什麼不願與朕親近?」
她苦笑,自己哪是不願與他親近,而是這人的魅力太大,她怕自己把持不住︰「我哪有,這里是金龍殿,你好歹注意一下形象。」
他湊近她的耳垂,唇瓣在她的耳邊緩緩摩挲︰「你的意思是,在朕的保和殿,朕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
這人也太貧嘴了,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臉皮竟這麼厚。
用力掙了一下,可無奈他抱得太緊,身體就像被兩條鐵臂牢牢禁錮,她揚眸看著他,同樣都是世間難得的美男子,這個男人,卻是沉穩堅韌,仿佛山巒一般給人以安定之感。
在慕容懷卿那里染上的冷意,也被此刻這個火熱的懷抱盡數驅散,她不再掙扎,而是反手將他擁住︰「阿壁,我是在為你擔心啊。」
「擔心什麼?」他一邊問,一邊肆意調戲她。
她索性任由他去,反正在這里,他也不可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反正都決定要陪他一輩子,讓他佔佔便宜吃吃豆腐也沒什麼大不了。
「當一個皇帝很辛苦,當一個好皇帝更辛苦,我怕自己變成你的包袱,阻擋了你成功的道路。」
他眉心狠狠擰起,今日的她實在有些反常,頓時沒了打情罵俏的心情,微微推開她︰「你是不是遇到什麼為難之事了?」
她嘆一聲,索性從他懷中掙出,走到一旁的小幾邊坐下︰「我一直都知道,澹台婉玉以另一個身份藏在這皇城之中,之所以無人發覺,是因為有強大的後台力量在保護她。」
「你見到她了?」雖說已經放下了仇恨,但乍然听到這個名字,還是難免憤怒。
她搖頭︰「沒有,但我可以肯定,她現在已經離開了皇宮。」她揉著太陽穴,「你還記得鎮南王請旨,要將澹台國舊屬宮人發配至新河的事嗎?當時我規勸你,目的就是為了不給澹台婉玉離開的機會。」
聞言,奚成壁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鎮南王與澹台婉玉之間有聯系,而保護她的勢力,正是鎮南王?」
「我不能肯定,或許鎮南王只是被人利用,又或許,澹台婉玉背後的勢力,不僅僅只有鎮南王。」話落,兩人的神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兩人都心知肚明,如果澹台婉玉的背後勢力真的只是鎮南王,那倒不足為慮,怕就怕,與她有關聯的,並非只有鎮南王,一連串勢力相互交錯,對皇權不得不說是一大威脅,故而她才會有那句︰我是在為你擔心。
「你選擇讓武宣王進京做監察官,其實是有你的深意吧?」她不認為慕容懷卿進京只是湊巧。
他笑了笑,也不瞞她︰「沒錯,你倒是挺見微知著的。」
他毫不吝嗇的夸獎她,原本她該得意的,可卻一點也得意不起來,慕容懷卿帶給她的影響,還真是夠深的。
「你打算如何?」
「所有被外放的藩王,都留有兒女在京都為質,唯獨這個武宣王,不但膝下無子,甚至還未成親。他年紀雖輕,卻不可小覷,七八個兄弟,自然有人對他襲爵表示不滿,他雖一副病病歪歪的模樣,出手卻極為狠辣,該打該殺是一點也不含糊,他這個王位,沒有人比他坐得更穩了。」
听了奚成壁一番沒頭沒腦的話,她卻是瞬間明白了︰「皇上關愛臣子,想要為其尋一門婚事,他不但不能反對,反而還要謝主隆恩。」她長長吐出口氣,笑罵道︰「皇上你好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