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宮無妃︰寵妾逆襲 第109章 我贏了

作者 ︰ 朝舞雪

江晚魚瞬間睜大眼,倒不是對慕容懷卿提出的這個要求而驚訝,而是奚成壁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不可以!」她攔在他身前︰「這是一個陷阱,不要相信他!」

她的情緒尖銳而凌亂,既不想讓奚成壁去冒險,又對慕容懷卿懷中的嬰孩的擔憂不已,奚成壁知道她心中的掙扎,拍拍她的手︰「放心,不會有事的,我是去救孩子,又不是去送死。」

這與送死有區別麼?

她死死咬著牙,堅決不回頭,只看著奚成壁︰「就算是這樣,你還是不能去。」

「小魚……」

慕容懷卿似乎真的不耐煩了,遠處傳來孩子的啼哭聲,越來越響,到突然間的戛然而止。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奚成壁猛地推開她,大步朝前邁去。

直到他遠離自己的軍隊,走到地方所在陣營,孩子斷斷續續的哭聲才傳來。

短暫的窒息,讓孩子連哭都哭不利索,哭幾聲,吸一口氣,哭幾聲,再吸一口氣。

被那哭聲攪擾得頭痛不已,江晚魚自己都恨不得扼住那孩子的咽喉,讓他不要再哭了。

這時奚成壁已經走遠,江晚魚慢慢轉過身子,將視線從他的背影,移到了慕容懷卿懷中的嬰兒身上。

小小的襁褓,似乎看不出什麼特別,孩子粉女敕的小手揮舞起來,哭聲驟然變得更加響亮。

那哭聲,就仿佛一道驚天霹靂,劈在了江晚魚的心頭上。

她雙目驟然睜大,拼命往前疾奔,大喊道︰「那不是我的孩子!」

情之所至,讓她一瞬間亂了心神,她應該相信羅暮,相信茉兒,更應該相信自己。

那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是她十月懷胎才誕下的親子,是她骨血的一部分,她怎能認不出!

遠處,慕容懷卿淡漠的眼神驀地變了,如一把驟然出鞘的利劍,在那雪亮的光芒下,她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意,那樣遠的距離,也清晰地仿佛能貫穿身體。

一切都發生在瞬間,當慕容懷卿將嬰兒拋向半空的時候,江晚魚嘶聲喊出的那句話,才剛剛出口,憑借著本能,奚成壁飛身去接自半空墜落的襁褓,襁褓穩穩落入懷中的同時,一支利箭,自襁褓穿過,射入了他的胸口。

他抱著孩子落地,連忙騰出一只手捂住傷口。

江晚魚疾奔的腳步並沒有停下,在她發現那不是自己的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慕容懷卿的動作,這一切怕是早有預謀,慕容懷卿知道自己的軟肋在哪,也知道奚成壁的軟肋是什麼,他永遠都是以這副冷眼旁觀的姿態,欣賞別人的痛苦,他要毀了奚成壁,還有她所堅持的所有信念。

箭雨一波接著一波,饒是奚成壁身手敏捷,但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也無法靈活地避開那些密集的箭矢,況且,他還要保護懷里的嬰孩,故而顯得更加捉襟見肘。

江晚魚覺得他真傻,既然那不是他們的孩子,他還如此拼命做什麼。

她是個自私的人,在面對危險時,做出的選擇永遠都是有利于自己的,兩害相較取其輕,雖然那個孩子也很無辜,但在她眼里,遠遠不及奚成壁的安危重要。

密集的箭雨終于停下,奚成壁也已體力不支跪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應該丟開懷里的孩子,但他就是做不到,即便知道這孩子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只要一看到孩子清純的眼眸,那純澈的色澤,仿佛帶著濃濃的依賴。

自己從來就不是個心懷善意的人,他殺過多少人,怕是連自己都記不清了,可此刻卻無端地想要保護這個孩子,沒有任何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要保護。

或許,是當了父親的心理在作怪吧,會讓他不禁想到自己的孩子,想到自己的孩子面臨危險時,會不會也有自己這樣的人,不計一切代價地去保護他,拯救他。

這種想法很傻,但人活一世,總要傻一次,如果總是那麼理智,那麼當初,他與江晚魚,也只能走到相忘江湖的地步,不會有今日的姻緣種種,愛恨情仇。

他覺得自己的允若怕是要實現不了了,雖然還有很多話要對她說,但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機會讓他說。

算了,反正自己要說的她都明白,說與不說都一樣,她會原諒自己的。

短短的路程,在江晚魚眼中,好似有無限長,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趕到他身邊。

慕容懷卿舉起一把巨弓,這一回,他沒有再展示他舉世無雙的箭術,在拉滿的弓弦上,只搭著一支羽箭。尖利的箭頭,隱約有暗紅的光澤閃動,如一只碩大無比的魔眼,看著人世百態,煞氣涌現。

突然想起她問起羅熔的生死時,慕容懷卿所說的話。

一箭穿心。

難道,夢中的一切即將上演?

這一箭,一旦射出,奚成壁必死無疑。

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原本看似遙遠的距離,一下子被拉近,她沖到奚成壁面前,將他整個抱入懷中。

慕容懷卿手指一頓,即將離弦而出的箭,被他生生收了回去。

江晚魚沒有去看慕容懷卿,絲毫不在意他會不會射出那支箭,她現在唯一在乎的,就是要讓奚成壁活下來,不惜一切代價。

「小魚……」半垂著頭,奚成壁艱難地撐著身子,不讓自己倒下去︰「你在做什麼傻事?」

她渾身顫抖,抱著他的雙臂,卻像是有無窮的力量︰「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就不會放棄。奚成壁,我永遠也不會放棄你!」

他牽了牽唇,連笑都覺得痛苦無比︰「小魚,我死後必定是要下地獄的,你……要陪著我嗎?」

下地獄?這也好,算是應了慕容懷卿的那句話,不過……

「那也是百年之後的事,阿壁,我不會讓你死,起碼現在不會!」

「小魚,你……」鮮血自身體各處的傷口狂涌而出,他連止血都懶得止,「你想逆天改命嗎?」

「你說對了,我就是要逆天!就算上天要你死,我也要救回你!」沒有任何猶豫,她在他耳邊低喊,決絕的鏗鏘,讓人震駭。

這短暫的空隙,被突如其來變故所驚呆的士兵們終于清醒過來,一名將軍騎在馬背上,高聲打呼︰「兄弟們,跟我一起沖!救回皇上,拿下叛賊!」

一呼百應。

人群開始騷動,戰斗的熱情再次被點燃。人們都喜歡做正義的使者,仿佛一個稱呼,就能給予無限的激情與動力。此時此刻,之前才經歷了一場艱難廝殺的士兵們,他們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打場勝仗,當一回英雄,青史留名,萬世歌頌。

拉滿的弓弦,繃緊再放松,放松再繃緊,慕容懷卿身邊的一名副將焦急地催促道︰「王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您可千萬不要耽于兒女情長啊!」

兒女情長?

慕容懷卿忽然想笑,什麼是兒女情長?他有感情麼?有得到過感情嗎?他的付出,他的努力,那個女子根本不屑一顧!

他到底圖什麼?他已經失去了那麼多,不想連最後的機會也失去。

沒錯,這個世界,根本沒人愛他,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孤獨而寂寞。

殺了她吧,殺了那個薄情冷血的女人,殺了她,結束一切!

猛地用力,將弓弦繃至極限,空氣中似乎都能听到翎羽的震顫聲。

奚成壁原本變得模糊的視野,突然間清晰起來,他看到慕容懷卿舉起了手里的弓箭,而箭尖,不偏不倚,正對著江晚魚的心口。

他這是要……殺了她?

他不是喜歡她嗎?怎麼忍心下這個手?

他不懂,不明白,殺死自己所愛的人,這種事情,要怎樣的心如鐵石才能做得出來。

或許,他其實,根本就不愛她……

想到這里,他忽然覺得踏實了。

慕容懷卿不愛她,她也不愛慕容懷卿,一切涇渭分明,真好。

眼看鋒利的箭矢即將離弦而出,他運起體內最後的真力,準備將她推離。

這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耀眼的白光,開始在兩人之間閃耀,不,準確說,是圍繞著他在閃耀。

在那白光中,她的面容漸漸模糊,他甚至連伸手觸模她都做不到。

又驚又恐,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隱約有種感覺,此生,他與她,怕是再難能相見。

可她卻笑了,欣慰的笑,她捧著他的臉,眼中有無限眷戀︰「阿壁,我終于成功了!原來,危難真的可以激發人的潛力……」她頓了頓,忽然又哭了起來︰「阿壁,你還沒來的夸我,就要永遠與我分開了,我……我其實不想你走,可我沒辦法。」說到這里,她突然撤回手,渾身開始發抖,口鼻中有鮮血滲出,她隨手擦淨,繼續道︰「我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但已經沒有時間了,不過沒關系,我想說的,你都明白。阿壁,你答應我,不論你身在何處,都要盡一切努力活下去,那里是生我養我的故鄉,雖然看起來很怪,但起碼你還活著,就算沒有再見面的機會,我也知道你在另一個時空,與我一同經歷著各種各樣的事……去吧,去過屬于你的另一種生活,或許……你還會回來,又或許,我會去找你……你記住,我永遠愛你。」

說完最後一個字,刺目的白光驟然消失,伴隨著白光一同消失的,還有奚成壁。

喧鬧的戰場一時間變得靜悄悄,所有人都對剛看到的那一幕感到不可思議。

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在眼前消失了?怎麼可能!一定是眼花了吧。

可怎麼看,都找不到奚成壁的身影,他之前跪倒的地方,只有昏倒的女子和之前被慕容懷卿當做人質的嬰兒。

慕容懷卿丟下手里的弓,死死盯著奚成壁消失的地方。

一切發生地太過詭異,他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

他明明就在那里,怎麼會消失的?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障眼法,一定是!

他轉身對副將道︰「傳本王命令,即刻攻城,不論用什麼方法,必須找出奚成壁!」

「是!」副將頷首領命,正欲下令,卻听遠處傳來一陣轟鳴般的馬蹄聲。

久經沙場的人都能听出,那是屬于軍隊鐵騎發出的聲音,根據頻率和聲音,不難判斷,對方人數龐大。

在那轟鳴般的聲響中,大地也開始顫抖起來,當遠處滾滾煙塵消失,露出了當先一騎時,奚國的士兵與將領們,紛紛開始歡呼。

慕容懷卿臉色鐵青,不甘使他的臉龐扭曲得不像樣。

目光投向昏倒在地的女子,雖然已經沒有了意識,但他卻依然能從她臉上看出諷刺的笑意,仿佛在無聲對他說︰我贏了。

……

我贏了。

睡夢中,她無聲地說了這三個字。

恍惚中,似乎听到了萬千鐵騎踏破黃昏的轟鳴聲,一場冗長的夢後,她自昏迷中緩緩轉醒。

一切都像是夢,但她知道那不是夢。

「小魚。」

熟悉的聲音傳來,她沒有轉頭,只盯著床帳,「羅暮,你怎麼會在這里?」

羅暮起身倒了杯水,走回到塌邊︰「和你分開後,我一直覺得心里不踏實,半途又轉了回來,才知道我們暫住的那戶人家,把我們給出賣了。」他將水杯放下,彎腰將江晚魚扶起來,又在她身後塞了個靠墊︰「可見錢之一物,真是害人。」

她接過他遞來的水杯,輕輕吹著︰「這也怪不得人家,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誰還跟錢過不去。」

「話是這麼說,可我還是氣不過。」

「氣不過你也得受著,人心都是涼薄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當個個都是活雷鋒?」

「什麼是活雷鋒?」

「沒什麼。」她低頭喝了口水,響起恍惚中听到的馬蹄聲︰「對了,慕容懷卿呢?他這麼容易就撤兵了?」

羅暮哼了一聲,「他不撤兵能行麼,除非他不想活了。」

她坐直了身體︰「什麼意思?」

羅暮也正襟危坐,「我父親手下的那些老部下,雖然已經不再帶兵,但號召力還在,他們都是忠于朝廷的大肱骨,振臂一揮,自是一呼百應,多虧了他們,我才能召集到兵馬。」

原來如此。

「小魚……」羅暮看了她一眼,口氣有些支吾猶豫︰「主公他……他們都說主公已經死了,是這樣嗎?」

「誰告訴你的?」

「大家都這麼說。」

江晚魚皺眉︰「他們哪只眼楮看到你家主公翹辮子了?」

羅暮撓撓頭︰「主公不見了,那……那不就是……」

江晚魚不急不緩喝了口水︰「不見了就是死翹翹了,你這思維!」

「那主公到哪里去了?」

是啊,到哪里去了?江晚魚捧著水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難道告訴羅暮,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為了讓奚成壁活下去,她把他送去了自己來時的那個世界?

她要真這麼說了,只怕得被人當瘋子。

斟酌了一下,她才緩聲道︰「羅暮,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阿壁他沒死,至于在哪能找到他,你就不要問了,你就當這是一個神話故事,他去了天庭,今後將在那里過完他的一生。」見羅暮呆呆的,她小心而又溫和地問了一句︰「羅暮,你肯相信我嗎?」

這種說完未免太過玄乎,但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羅暮還是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她笑了笑︰「羅暮,謝謝你。」

說完全相信也不切合實際,但他相信她不會欺騙自己,與其抱著痛苦的心情為奚成壁哀悼,到不如相信他去了另一個世界,況且,人們只是說奚成壁消失了,又沒人說親眼看到他死了。

主公是那樣頑強的一個人,曾經多次瀕臨死亡的緣邊,他不是一樣活下來了麼?

這一次也一樣,無論遭遇什麼,他都可以活得好好的。

解開了心結,可又有一件事涌上心頭,羅暮疑惑地說︰「這里明明已經是我們的地盤,守衛又十分嚴密,加上有堅固的城牆作為護盾,慕容懷卿的人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

這也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難道是隊伍里出了奸細,里應外合,偷偷將敵兵放進來了?

這種說法听起來似乎有道理,但仔細一想,就會發現有許多說不通的漏洞,如果真有奸細,他們不會等到奚成壁打入桐州境內才行動,再者,若奸細真有神不知鬼不覺的本事,又何必舍近求遠聯絡敵兵,直接在水源和食物中下毒,或將作戰計劃泄露出去,再膽大一些,直接刺殺主將,豈不是一勞永逸?

所以說,軍隊中藏有奸細這種說法,根本就說不通,可是,如果沒有奸細,那慕容懷卿的人,是怎麼在嚴密的守衛和堅固的城牆保護下,大批涌入軍營,實施偷襲的?難不成,他們都會鑽地術?

「你說,他們不會像土撥鼠一樣,打洞鑽進來的吧?」羅暮隨口開了一句玩笑,江晚魚腦中靈光一現。

她猛地掀開被子,抓住羅暮的肩膀︰「我問你,我昏迷多長時間了?」

羅暮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沒……沒多長時間,也就幾個時辰。」

幾個時辰……

她松開手,長舒了口氣,幸好沒有像上回一樣,一昏就昏了三天。

「小魚,你昏倒的時候好嚇人,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不過大夫說,你只是勞神過度,休息一下就會好的。」羅暮一臉夸張,回想一下他找到她時的情形,確實挺可怕的,當時她臉色白的跟唱大戲的一樣,更嚇人的是,她眼耳口鼻都在滲血,羅暮以前雖然跟奚成壁打過不少仗,卻一直很怕見血,看到她時,自己也差點給嚇暈過去。

江晚魚有些心不在焉,她自己的狀況她清楚,之所以會出現那些可怕的癥狀,根本就不是什麼勞神過度,而是為了聯通兩界使用的精神力超過了身體所能承受的負荷。

在成功的那一剎那,她好似听到了神經斷裂的聲音,很輕,吧嗒一聲,沒什麼感覺,但她卻知道發生了什麼。

捧著茶杯,努力集中精神,那種好似月兌離**,靈魂飄蕩在空氣中的感覺,已經不復存在,不論她怎麼努力,手中的杯子都紋絲不動。

果然,她已經失去了聯通兩個世界的能力,萬事萬物都有保持其平衡的規律,妄想破壞自然法則,就會受到懲罰,她現在已經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這樣也好,她既然從現代社會來到這個世界,便代表她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人了,老老實實與這里融合,才是她該做的。

就當與過去做個了斷吧。

「我想起了一件事。」她忽然說。

「什麼事?」羅暮問。

「我之前來過這里,或許……」她沉吟了一下︰「你剛才說的有一定道理。」

羅暮不解︰「我剛才說的?」

她勾唇一笑︰「是啊,你說土撥鼠。」

「土撥鼠?」羅暮更是迷茫。

「沒錯。」她神色認真而鄭重,「他們雖然不能像土撥鼠那樣打洞,但可以提前修一條地下通道。」

「不會吧!」羅暮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會打到這里,還會在這里安寨扎營?」

「如果我說,這是慕容懷卿很早之前就布下的一步棋,你信嗎?」

羅暮擰眉︰「他有這麼厲害嘛。」

「我們都小看他了,自打來到這里,我就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我甚至想,他放我走,是不是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江晚魚下榻,走到窗邊,目光投向遠處,羅暮連忙找了件外衫幫她披上。

她有些詫異,羅暮這家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了。

或許是習慣了,羅暮並未覺得有何不妥,與她並肩而立,看向窗外︰「你有什麼計劃?」

「清查,徹底清查,任何的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她深吸口氣︰「我們的時間很有限,如果不能搶在慕容懷卿的前面,等待我們的,只有失敗。」

羅暮的神色,一瞬間凝重起來︰「我明白,這一次,絕不能再讓他得逞。」

「這件事要秘密進行,雖然我們之中混有奸細的可能性不大,但凡事還是小心為妙。」

「好,我這就去準備。」

「等等。」她叫住他,叮囑道︰「一旦有消息,立馬通知我,記住,不要沖動,以免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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