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姿不知道他換心的提議所謂何意,只能從字面上理解,隱約猜到幾分大概。依照她的判斷,
霍東陵似乎是為了她的不專心而生氣。可在做出此結論的下一秒,她就生出了疑惑。
她自始至終都在專心地迎合著他,從未有過任何分心的表現。如果他所謂的換心真的是因她的心不專,那她就覺得有些蹊蹺了。即便他眼楮再毒,可面對他這樣天衣無縫的偽裝,他也應該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難不成他會讀心,可以透過她的表現直接洞穿內心?又或許,她自認為完美的偽裝在他面前根本就無處遁形,也許,她不輕易暴露出來的某個細微表情,早已將她出賣。
如果他當真這麼犀利,她倒寧願將自己的心換掉。起碼這樣,她在對著他時,不會有那樣強烈的羞恥感,她已經想好了與她換心的人選,,霍東陵那個痴心的女友。
這似乎是最根本的方法,如此一換,她對他有的就只剩下愛和崇拜了。這樣完全坦蕩的真心,她就再也不用擔心因為自己骨子里的抗拒而流露出任何的不情願了。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坦率面對他略帶疑慮的眼神,即便他對著她反復檢驗,他能看到的除了真心,也已經別無其他。
她不期望他能為她的真心感動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壯舉,只要他不刁難自己就已經足夠。不是她犯賤非要往他身上硬貼,而是她早已看穿了形勢。她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因此,她必須像他證明自己的真心,才有可能贏得一線生機。
「東陵,如果可以,我真的寧願換顆心,我這顆心一頭是深愛的你一頭是至親的父親,可你們卻處在兩極,將我的心往不同的方向撕扯,你知道我有多痛嗎?」影姿不斷地訴說著自己的艱難處境,講到動情處甚至感時傷懷地落下了幾滴眼淚。
趁著這陣情緒,她忙不迭地將視線投向了身上的霍東陵,那樣我見猶憐的神情分明是在等待著他的回應。
「你當真這麼為難?」面對她的坦誠,他的語氣依舊冰冷,甚至完全月兌離不了質問的本意。
「東陵,事到如今了,你竟然還懷疑我!」她的話語中透著無邊的心傷,就仿佛是受了全天下最大的打擊。
她的眼神一直盯著他,幽怨而哀傷。而他卻開始有意無意地閃躲。
「霍東陵,我跟了你這麼久,卻不想在你心中竟然是這般不可信,我倒希望我與你從來就不相識,起碼這樣,我也不用為你的薄情日日憂思苦惱,只一門心思放在父親身上,做個孝順的好女兒,也許那樣父親也不會是這般結局
她的話語中漸漸透出了悔意,可這樣的語氣卻漸漸激起了他的憤怒。
「你敢!」他依舊那般霸道專斷,絲毫容不得她有半分反抗。
「哼,我現在還有什麼不敢的影姿的聲音中透著無邊的絕望,仿佛這世界再不值得她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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