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麼,你放開我!」預感到了事情不妙,影姿用盡全力掙扎了起來。
「影姿,我求你別動,你本來就該屬于我的,而現在卻對我這般抗拒,你知不知道我內心有多痛!」徐仁峰的力道依然強大,但語氣卻是近乎乞求。
「徐仁峰,別再以愛當幌子了,是你不要我的,怨不得別人!」他今日舊事重提,讓影姿結痂的傷口再度潰爛,似乎只有以這種歇斯底里的方式,才能表達出她心中的痛楚。
「不,不……」徐仁峰始不願相信自己的殘忍,看著眼前的這張臉,他眼底的神色漸漸渙散,只一個勁搖著頭,無力地否定著。
「影姿,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他反復地向她訴說著,忽而垂下頭,將自己埋進了她的胸前。
「影姿,求你相信,這並非我的本意……」
他的聲音中帶著濃重的哭腔,影姿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無懈可擊的徐仁峰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似乎這樣的接觸還不足以滿足他的渴求,他奮力地在影姿胸前磨蹭起來,試圖攫取著更多的溫度,在她身上找到救贖之道。可這樣的動作卻令影姿百般不適,她抗拒地皺起了眉頭,偏偏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被他束縛著,根本無法反抗。
威脅在慢慢迫近,影姿閉上眼楮,艱難地下定了決心,正當她準備與徐仁峰同歸于盡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清晰的敲擊聲。
這無疑給黑暗中的她帶來了一抹希望,她忙不迭睜開眼楮看向了車窗,此時,面前出現了一張儒雅而清秀的臉。徐仁峰顯然也注意到了車窗外的景象,面對那張臉,他只得被迫放開了影姿,稍稍收拾了下挫敗的心情,便將手伸向車體側,緩緩降下了車窗。
「徐仁峰,一切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從稱呼上可以判斷男子與徐仁峰應該是熟識,即便是這樣,他卻盡職地切入了工作話題,並未與他進行閑聊。
「現在就行徐仁峰看到眼前的男子露出了一絲尷尬,他匆忙應了一聲之後,轉而又將目光投向了身旁驚魂未定的影姿︰「影姿,待會兒這位律師會跟你交代幾個問題,出庭之時,你照著回答就是了
「出庭?」影姿露出了一臉訝然,她對徐仁峰的所作所為似乎越來越迷糊了。
「先下車吧!」正當影姿陷入思考時,窗外的年輕男子發話了。
「對,影姿我們先下車听了男子的提示,徐仁峰也贊成的跟了一句。
影姿雖然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心存疑慮,可一想到這是可以搭救父親的唯一希望,即便是劍走偏鋒,她也不得不嘗試一下了。
其實,她一早就洞穿了父親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事實,可看著徐仁峰信心滿滿的樣子,她還是帶著僥幸的心理跟著他進了校園對面的會所。
進入了房間,影姿剛坐定,徐仁峰連忙向她介紹了起來︰「影姿,這是羅華,大我們兩屆的學長,當年就是名震一時的才子,現在是學校法律系最年輕的博導,伯父的案子我已經全權交給他受理了,他現在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一下
在徐仁峰的引薦之下,影姿緊張地抬起頭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可一瞥到他的眼神就讓她心中一陣不寒而栗。甚至于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都變形地扭曲在了一起。
「廖小姐,別緊張,現在沒有外人在場,所以您無需顧忌,也不用考慮趨利避害,如實回答就好了!」
他顯然是看出了影姿的緊張,例行公事地安慰了一句,可這句安慰非但沒能讓影姿的癥狀有所緩解,反倒讓她的情緒越發焦慮起來。
「廖小姐,請問一下,您與霍先生是否已經發過性關系了?」
影姿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儒雅的男人一開始竟然就問出了這種難以啟齒的問題,而且還臉不紅,心不跳的,她覺得這簡直就是個變態。
他的目光如同他的語言一般犀利,冷冷地注視著影姿,一動不動,那模樣,分明是在在向影姿下通牒︰回答我。
影姿看到這個目光莫名地就產生了抗拒︰「對不起,我不舒服,先走了!」她說了一句,也不理會他們的意見,直接起身,就要往門口走。可她還未來得及邁步,就被一個胸膛擋住了去路。
影姿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話語中生出了幾分惱火︰「你什麼意思,別忘了,官司在我身上,我想打就打,不想打隨時都可以撤銷!」
「我只是想提醒廖小姐,別仗著別人對自己的喜愛就這樣為所欲為,就算是強留,這幾十分鐘的時間,相較于別人數日的付出也不為過吧!」
「我怎麼樣不需要你來管,我得提醒你一句,限制他人的人生自由是犯法的,哦,對了,差點忘了,羅大律師您是懂法的,那不好意思,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影姿遇強則強,毫不留情地反擊了回去。
羅華在圈內一直是以冷酷手腕著稱,從未有主顧敢悖逆他的意願,偏偏今天遇到了這麼個角色,倒噎的他說不出話來,刁鑽,蠻橫,這是他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所有印象,依照他自己的標準來說,他是絕對不會對這樣的女人產生半分興趣的,可偏偏某人就是尋死覓活地讓他幫忙,甚至還開出了全年公休的高條件誘惑。
「真不知道他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羅華頗為不爽地嘀咕了一聲。想當初他們在日本留學時,當他通讀了東京北海等律法名校時,他卻周旋在了各you之間,回國之後,他非但本性不改,反倒有變本加厲的趨勢。現在他卻為了區區一個女人這般煞費心神,他的心思,他實在琢磨不透。
影姿听著他的語氣,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奇怪,也許是在警局呆的久了,又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她總覺得,他口中的他並非指徐仁峰,而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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