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嫣兒的變化,她不由得抽了一口氣。愨鵡曉
「哈哈哈」
梅妝掩口一陣輕笑,婀娜移步至凌月夕身側,語氣中滿滿的自得。
「妹妹不過是用聖水換了一夜聖寵,卻哪知皇上對妹妹這幅天生的媚骨著了迷,否則,依皇上性子,又怎能咽得下被妹妹威脅的這口氣!皇上可是夜夜臨幸與妹妹,金口玉言,讓妹妹這聖女之軀孕育出龍子!」
「是麼?既如此,本宮先賀喜辰妃,祝辰妃早得龍子,與皇上恩愛有加!」
「妹妹謝皇後姐姐的祝福!」
梅妝突然恭敬的語氣和行禮的姿態讓凌月夕一愣,隨即,看到一襲明黃的蕭溯瑾
目光如炬盯著自己。
「皇上!」
看他神色,莫非听到了自己這番氣話,凌月夕不覺心中一虛,連忙撇過臉。
「臣妾給皇上請安!」
梅妝軟聲軟語,嬌媚無限。
「朕有話要跟皇後說,你先退下!」
蕭溯瑾厭惡的冷喝。
梅妝此番倒也不氣惱,微微施禮,拖著長裙翩躚而去。
正殿中,只有蕭溯瑾與凌月夕兩個人,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蕭溯瑾眼梢微挑,嚴厲的神色盯著凌月夕,兩人都不說話,這一刻,凌月夕恍然,梅妝原來是早就曉得蕭溯瑾會過來。
若梅妝沒來過,也沒說那些話,凌月夕或許會耐著性子解釋給蕭溯瑾听,可是梅妝成功的激起了她內心的要強。
「你沒有什麼要跟朕說?」
蕭溯瑾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靜,但那語氣不由自主的透著一股怒氣。「沒有。倒是皇上,怒氣沖沖的樣子,是怕我為難你的伴?」
凌月夕坐回到椅子上,心頭亦是壓抑著一股怒氣。
「哈!你會那麼做嗎?你剛才不是祝福宸妃與朕恩愛有加?你是要將朕退給別的女人,自己好紅杏出牆,做出苟合之事!」
什麼?
凌月夕抬頭盯著蕭溯瑾,目光一片清寒。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惡毒的語言是從蕭溯瑾口中說出來。
蕭溯瑾也是氣頭上,可是話一出口,立刻感覺自己說的重了,可是,一想到她寫給蕭墨玨的那首詩,妒恨似魔鬼般困擾著他的心,讓他似變了個人。
悲憤攏上心,凌月夕站起身,一步步走近蕭溯瑾,在他身前站定,淡然一笑。
「蕭溯瑾,你已經听信于旁人,還需要我的答案?我凌月夕光明磊落,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沒有什麼好解釋,你走吧!」
「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凌月夕,以前,朕是高估你了!」
蕭溯瑾說完直往書案走去,胡亂的翻翻,終于找到凌月夕的親筆,從袖中拿出那首詩展開,鄙夷的瞧了凌月夕一眼。
「朕的皇後,真是才華橫溢。」
凌月夕靜靜地凝視著蕭溯瑾,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龐此刻充滿對自己的嗤笑,尤其是那眼神,就好像是將她捉奸在床,然後詢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是一首詩,能代表什麼?你夜夜與宸妃貪歡,又作何解釋?不過是一個戰敗國送來的貢品,隨便一個理由處死有何大礙,非得你堂堂天朝皇帝用身體取悅?不過是堂而皇之的借口!」
凌月夕再次響起梅妝的話,胸口劇烈起伏,難掩心頭的厭惡。
想象著眼前這個稱之為丈夫的和自己會共度一生的男人,坦然面對他那些小老婆們,學會在幾個女人之間周旋,然後一轉身,還能情意綿綿的和他風花雪夜,凌月夕如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澆下,讓她心生懼意。
「蕭溯瑾,我沒有你那麼猥瑣,和一個女人海誓山盟,轉眼又與其他女人顛鸞倒鳳!」
凌月夕說完,頭也不回走出了主殿,她此時心中很亂,不想和蕭溯瑾繼續對持,逃避了去。
‘凌月夕,倘若你解釋一句,哪怕是對朕說謊,朕也會釋然,為何你如此冷情,對朕的一片心視而不見!’
啷!
蕭溯瑾發狠的將書案一掃而空,那雪白宣紙在他腳下面目全非。
凌月夕走進了藥圓,獨自上了玲瓏閣。
「安公公!」
玉黛悄聲喚了安培。
「到底發生什麼?」
哎!
安培搖搖頭,精明的眼中透著失望。
「自個兒的主子做些什麼,該是我們這些下人收悉的,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也要替主子權衡一番。」
玉黛听了安培這莫測高深的話,也是不明就里,遂回頭進了主殿,地上一片狼藉,玉黛一一拾起,看到那幾句纏綿詩句,心中方了然。
或許,是有人栽贓皇後娘娘。
收起了宣紙,連忙去了藥苑。
「娘娘,適才,您為何不解釋一番,將誤會解開。」
玉黛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他不信任本宮,解釋有何用?」
凌月夕沒有做的,是不會承認一點點,哪怕有人拿刀抵著她的脖頸,也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可是,這首詩的確是娘娘的字跡,又是如此纏綿悱惻,皇上動怒也是難免。」
「纏綿悱惻?連你也如此覺著?」
凌月夕清冷的瞥了一眼玉黛,目光掠向天際,緩緩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不過是以朋友的身份唏噓一番,怎是纏綿?」
額?
玉黛听了這首詩,眉頭微皺,神色凝重的重新打開那張宣紙,交到凌月夕面前,恍然道︰「原來如此!娘娘,請看!」
凌月夕接過宣紙,看到被人模仿自己筆跡篡改的內容,不自覺咬了咬下唇。
難道,嫣兒真的背叛了自己?
難道,梅妝所言為真?
「黛兒,立刻命人去找嫣兒兄妹!」
玉黛立刻領命去了。
不大的時候,玉黛氣喘吁吁又跑上玲瓏閣。「娘娘,嫣兒她,嫣兒……」
「嫣兒怎麼了?你慢點說。」
凌月夕心驚,難道嫣兒被人滅口了。
玉黛喘了口氣,悲憫的望著凌月夕緩了緩語氣道︰「嫣兒被皇上封為郡主了!」
封為郡主!
四個字似巨石般壓在凌月夕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