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敏感的心經不起謊言的鞭策
自那日起,蕭溯瑾再也未到鳳棲宮,凌月夕興許是那日在玲瓏閣呆到很晚,著了涼。愨鵡曉
凌月夕的個性玉黛幾人都是知曉的,自然不會伺機去找皇上過來,更何況,這病多是心病。
嫣兒,是凌月夕來到異世第一個親近的人,相處這麼多日子,在凌月夕心里,已經沒有了主僕,而是她的妹妹,她的親人。怎麼也想不通,嫣兒不但背叛自己,居然還喪心病狂的給無辜的人下毒。
「嫣兒為何如此做?郡主的封號,本宮一早便許了,本想這一兩天讓皇上下旨。」
凌月夕懶懶的躺在暖暖的日光里,似是自語,又似是問。
黛兒候在身旁,心中不忍,卻又知,嫣兒的事在皇後娘娘的心上打了結,非得說開了,否則,皇後娘娘心中的郁結越來越深。
「娘娘是糊涂了,嫣兒背叛娘娘不是因著怨恨嗎?她喜歡舞大人,不是求著娘娘將她嫁了過去,她沒想到娘娘拒絕了,這是其一;淮安舞大人日夜守候在帳外,拒絕見嫣兒一面,這是其二;之所以會跟辰妃合作,無非是許了她寶貴的弟弟好處,娘娘,您就是太心軟了。」
玉黛說著,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舞輕揚,心中一嘆。誰說女人是禍水,這男人得了女人的心,不也是禍水嗎?
舞輕揚觸到玉黛的目光,愧疚的撇過頭。
嫣兒的背叛,他可謂是罪魁禍首。
「這麼說,是本宮的錯。」
凌月夕皺皺眉,說她心軟,這是兩世第一次听到。
「的確。有句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仁慈是一把雙面刀,既傷害自己,又傷害了別人。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嫣兒兄妹兩人心無善念,即使沒有舞大人,早晚也會為了名利而背叛主子。」
兩人正說著,小六子跑了進來,啟稟說辰妃與合燕郡主拜見。
「娘娘身體不適,轟她們出去。」
玉黛冷著臉沖小六子不悅的說,余光卻瞥向凌月夕。
「算啦!遲早是要面對。讓她們進來。」
凌月夕話音未落,花雕門口一紅一黃兩個身影邁著婀娜的步伐,在十多個宮女的簇擁下走過來,那高高在上的姿態絲毫不將躺椅上的凌月夕放在眼里。
「妹妹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梅妝微微施禮。
凌月夕未答話,只是側偏著頭,半眯著眼楮打量著蘇嫣,神色掛著一抹嘲諷。
果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蘇嫣梳了世家小姐所愛的垂掛髻,插著五彩垂珠的簪釵,一身鵝黃的碎葉長裙,與額前的華勝相呼應著,給人一種俏麗的感覺。
「嗯,果真是個美人胚子,以前真是屈就了你。輕揚,看到這樣美麗的郡主,你可後悔了?」
凌月夕的這句話,正是蘇嫣想知道的,她立刻看向舞輕揚,可惜,舞輕揚看都不屑看她一眼,回答道︰「臣自小在將軍世家生長,所見靚麗女子數不勝數,只有心地善良,端正賢淑的女子才能入得了眼。」
「舞輕揚,你……哼,總有一天,本郡主定要你追悔莫及!」
蘇嫣氣的臉都綠了!
凌月夕呵呵輕笑兩聲,眼神慢慢凌冽,聚焦在蘇嫣身上,不怒自威,強大的冷煞之氣直逼她面門。
「嫣兒,你雖是郡主,卻對本宮不敬,口出狂妄之語,今日本宮就地正法也是當然,念在你我主僕一場,今日之事,全當過了,從此,你我不但陌路,更是仇深恨切的敵人,最好不要惹怒本宮,省的你唯一的弟弟有個三長兩短!」
「皇後姐姐這可是赤,果果的威脅!」
一直沒說話的梅妝笑吟吟的開口。
若是不知情的看著這三人,定以為她們是在聊天嘮嗑,處的很是融洽,卻不知每個人封凍的眼神,幾乎要將溫熱的空氣冷凍。
「你們兩人听著,本宮定會為淮安無辜的百姓討個說法。‘聖女’,到時候可不要以‘巫女’的身份受火刑!」
「來人,送客!」
凌月夕的聲音俞說俞冷,蘇嫣躲在梅妝身後,不由得打了個顫。
「嫣兒,咱們走,說不定這會兒,威懾天朝的攝政王的罪定了下來!」
梅妝的聲音很輕,卻一字不差的落入凌月夕耳中。
凌月夕沒有喊住她,稍感意外,不過她繼續挑撥和打壓凌月夕的目的達到了,便扭著柔軟的腰肢,華麗麗的出了鳳棲宮。
「黛兒,你去打听一下。」
凌月夕神色凝重。
玉黛欲言又止,嗯了一聲連忙退下。
御書房。
蕭溯瑾手中把玩著翡翠玉佩,眼神陰沉深諳。
這一天,終于要來了,天朝戰神很快將成為一個真正的傳說。
他等了太長時間,等到差點就要失去夕兒。
玉珠簾挑起,凌月夕走了進來。
蕭溯瑾未抬頭便知是凌月夕,那淡淡的藥香味比女人的燻香更讓人著迷。
唇角微微一揚,他以為,是凌月夕是來為那天的事道歉,跟他好好解釋一番。
「皇上,那天的事純屬有人栽贓陷害,請不要為此遷怒于攝政王。」
驀然,蕭溯瑾抬起頭,目光如箭射向凌月夕。
「栽贓陷害?哼!這枚翡翠玉佩,想你也是見過的,自朕記事起,便知是他最寶貴的貼身物品,如今送與你,作何解釋!」
「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翡翠玉佩,怎見得不是出自他手?可以模仿我的筆跡,又如何找不出一個假玉佩?蕭溯瑾,你是要相信我,還是要听我解釋?」
「朕要听你解釋?」
蕭溯瑾毋庸置疑的回答,讓凌月夕的心猛顫了下。
原來,在他眼里,自己也不過如此。
很好!
凌月夕莞爾一笑,眼神清涼如水。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我寫給攝政王的,便是這首送別詩,還有幾瓶解毒丸。蕭溯瑾,我凌月夕若真的愛上一個人,是不會委屈自己的。你說你此生最恨威脅,我也是,此生最恨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