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菲臉上一喜,說道︰「外面的確有我們的人!我此次前來,和水幫主相派也差不了多少!」
「那,有什麼隱情嗎?」萬俟宇心中一痛,隱隱有一種被人利用了的感覺。
「將你從花似玉那里救走的事,終究還是被幫主知道了!幫主原本是要重罰于我的,卻被我的幾個姐妹一同保下了。後來,幫主雖然沒有再追究此事,卻給我下了一個任務。要我想盡一切辦法,讓你配合本幫的行動!這個任務若是完不成,不僅我要受罰,就連保我的那幾個姐妹也要受罰。所以,我來了!」木菲低聲地說著。說到最後,她的語聲都有些嗚咽,就連眼圈也紅了。
萬俟宇心頭一軟,忍不住說道︰「菲兒,要不然,你就月兌離野狼幫吧!我會保護你的!」
「月兌離野狼幫,談何容易!如果你沒有四級武者的實力,是無法與野狼幫相抗衡的,也就無法保護好我!」木菲無奈地說道。
萬俟宇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四級的實力,是他現在還不敢想的。那樣的實力,在天龍幫也可以做一位大將軍了。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問道︰「菲兒,當時你是如何將我從花似玉的手中救出來的呀?」
「能將你救出來,還多虧秦舞月秦姐姐的幫忙。當時……」木菲沒有拒絕,當下便將解救萬俟宇的事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講完後,她懇求道︰「宇哥哥,你就配合一下我幫的行動吧。幫主已經親口許諾過了,絕不會損害貴校的任何利益!宇哥哥,你若答應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你若不答應。不僅菲兒要受罰,還有許多像秦姐姐一樣的姐妹也要跟著受罰呢!」
萬俟宇很矛盾。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木菲對他的好和木菲現在的困境。照理說,作為回報,他應該毫不猶豫地答應木菲的任何要求,即便是為她去死。可是若真的答應了她的要求,同意野狼幫的人進入學校。他又覺得自己對不起這份工作,對不起安百年。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安百年跟他說過的話︰「小宇呀,作為門衛,最重要的就是看好校門,做好巡邏!其他的都不重要,比如說捉小偷、懲罰闖入學校的陌生人!」安百年的話在萬俟宇的腦海中反復地回響著。突然,萬俟宇的眼前一亮。他覺得安百年的要求和木菲的要求並不是特別的矛盾,只要自己好好琢磨一下,還是可以想出一個相對兩全其美的辦法。于是,他開口說道︰「菲兒,我想到一個辦法了!不知這樣行不行?」
听到萬俟宇的語氣不似之前的那般冰冷,又想出了什麼辦法,木菲立即高興了起來。她一邊將房門關上,一邊急切地問道︰「宇哥哥,什麼辦法呀?」
萬俟宇略略斟酌了一番,說道︰「我將自己巡邏的時間都確定下來。在我巡邏的那幾段時間里,你們的人必須退出學校,不得在校園里活動!另個,無論你們進入,還是離開學校,都不能走學校南面和西面。」
木菲只是思考了片刻,就高興地說道︰「宇哥哥,你的這個辦法行哪!如此一來,我也等于是完成了幫主交待的任務了!謝謝你,宇哥哥!」
萬俟宇听到這個辦法可行,心中也是待別的高興。當下也不說話,立即找來了紙筆,將自己每次巡邏的時間寫了下來,交給了木菲。
接過萬俟宇遞來的紙條,木菲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動。她知道萬俟宇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能如此做便是天大的讓步了。否則的話,那一天在風華酒店,他就可以答應水倩的交易,獲得更多更大的好處!小心翼翼地收好紙條,木菲深深地望了萬俟宇一眼,柔聲說道︰「宇哥哥,我要走了!一來通知我們的人撤走,二來將你的辦法告訴幫主!」
听到木菲要走,萬俟宇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深深的失落,當下不由得出言挽留道︰「菲兒,再坐一會兒吧!」
木菲嫣然一笑,柔聲說道︰「我必須盡快把你的決定告訴幫主。這對你我雙方都有好處。」說完,她就抱住了萬俟宇,並向萬俟宇的雙唇吻了過去。
萬俟宇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當下反手摟住木菲,主動地回吻起來。良久之後,兩人才分開。木菲深情地凝望著萬俟宇,一邊微微地喘息著,一邊輕輕地說道︰「宇哥哥,我要走了!明天,明天我還來。好不好?」
萬俟宇同樣地凝視著木菲,同樣輕輕地說道︰「好!」
「那我走了!明晚見!」木菲說完,便輕輕地掙月兌了萬俟宇的懷抱,打開房門,飄然遠去了。
萬俟宇沒有繼續挽留,只是默默地目送著她。
木菲走後,萬俟宇先是發了一會兒呆,接著便去巡邏,然後開始練劍。此時,他的心境與以往的任何時候都不盡相同。首先是遇到木菲後,向她道了、致了謝。數日來一直壓著他的陰雲終于散了,他的心情格外的輕松自在,心境格外的開闊明朗。其次,他依舊沉浸在與木菲的長吻之中,心里充滿了柔情蜜意。心境不同,劍境亦有所不同。往日練劍,他的劍式大開大合,氣勢凝重如山。今日練劍,人的劍式連綿不絕,氣勢活潑如水。
很快地,萬俟宇就將靈犀劍法從頭到尾演練了一遍。這一遍下來,他只覺得身與劍合,心與天通,無論是**還是神魂,都是酣暢淋灕、舒爽至極。那劍法似乎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他心中喜悅,手上的動作卻不敢稍停,再次從頭演練起靈犀劍法來,希望能練出點什麼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他練到「春雨綿綿」一式的時候,奇跡出現了。那百變神劍輕顫之後,劍身忽然扭曲成了「s」形。萬俟宇繼續向下演練,到「雪花翩翩」一式時,那百變神劍的劍身竟然如同藤蔓一般繞出了一個圓圈。那一刻,百變神劍渀佛變成了一把軟劍。
第二遍演練結束後,萬俟宇沒有接著練劍。他收回神劍,輕輕地撫模著劍身。那劍身依然如往日一般剛直,似乎之前的劍身扭曲和繞圈只是幻覺。不過,萬俟宇卻不會這麼想。他已經清晰地感覺到了,這應該就是百變神劍的第二般變化——剛柔的變化。剛的時候渀佛松柏,寧折不彎;柔的時候渀佛藤蔓,彎曲自如。
只是讓萬俟宇有些不解的是,他平時也是這般練劍的,怎麼就沒有感受到百變神劍的這般變化呢。漸漸的,他就聯想到了今日不同的心境,又聯想到了前幾日百變神劍吸收那三滴落紅的情景。最後,他終于想明白了。就像人有陰陽一樣,修煉的功法有陰陽,而這劍也是有陰陽的!當然這劍有陰陽,並不是說劍是單一屬性的劍,要麼是陰性的劍,要麼是陽性的劍。它的意思是說,劍都是陰陽雙性的。只不過有的劍陰多而陽少,有的劍陰少而陽多。這就是所謂的「孤陰不生,孤陽不長」的道理了!以前,百變神劍在萬俟宇手中吸收的都是陽氣,故而表現的是剛猛的一面。前幾日,百變神劍曾吸收了三滴落紅。其實,它主要吸收的是其中的陰氣。有了這陰氣的補充,百變神劍也終于顯現出了它柔韌的一面。當然,要使百變神劍表現出柔韌的一面來,心中的柔意也是必不可少的!
想明白這些之後,萬俟宇微微調整了一下心態,揮手便是一式「春雨綿綿」。奇異的景象再現,那劍身再次扭曲成了「s」形,他心念一動,接著就是一式「雪花翩翩」,那劍身頓時就像藤蔓一般繞了個圈。「刷刷刷」,他又接連揮出了十二劍。這十二劍,不重招式,不成劍法,卻暗合陰柔之意。一時間,劍光大盛,劍影紛飛。那百變神劍竟然隨著萬俟宇的心意,時而彎曲,時而轉折,時面纏繞,極盡變化之能,渀佛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把軟劍。萬俟宇心中大喜,至此,他已經基本上掌握了百變神劍的第二般變化。心中雖喜,手上的動作卻不敢稍停。他繼續揮動長劍,演練起了百變神劍的第一般變化——輕重的變化。冥冥之中,似乎有個聲音在提醒他︰百變神劍的第二般變化顯現後,第一般變化的威力就會大增。那麼,是不是這樣呢?
(